第1章
我是個骨科醫生,自認為專業知識學得很好,卻不小心看到我異父異母的弟弟在某視頻底下留言:【我想和我哥搞骨科怎麼辦?】
我大驚失色,還有我不會的骨科知識?
直到後來,我被繼弟死死壓在床上,聽他壓抑地哀求:「哥,求你疼我。」
我才知道,這小子說的骨科是德國骨科。
1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我就睜開眼睛了,外面傳來江年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喑啞:「哥,晚上可能會打雷,今天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應景似的,窗戶外面響起悶雷的爆炸聲,緊接著是閃電,江年一米八八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低垂著腦袋看起來有點可憐:「外面打雷了,聲音有點大,我有點害怕。」
見我不說話,他抬頭看向我,慘白的臉上是一抹牽強的笑:「如果哥哥不願意,也沒關系的,我買了耳塞,可以自己睡的。隻是可能睡不著。」
說著就想關門離開,眼睛卻是湿漉漉地盯著我。
像是被雨淋湿了的小貓,找不到歸處。
我嘆氣,輕車熟路地將另外一邊的被子掀開被子,喊他:「過來吧。」
下一秒門被快速關上,江年跳到床上,剛剛可憐巴巴的表情蕩然無存。
熟悉的氣息將我包裹,後背傳來溫熱的觸感,江年熟練地將我摟進懷裡,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裸露在外的後脖頸蹭了又蹭,笑嘻嘻道:「哥,有你真好。」
「哥,我好喜歡你。」
「嗯嗯,我也喜歡你,快睡吧。」
我習慣他黏人的勁,含糊著回答他的話,然後睡死過去。
Advertisement
這段時間醫院忙得飛起,全是一些脆皮大學生。
下巴笑脫臼的,寫作業手指骨折的,還有爬樓突然軟組織挫傷,起床不小心踩空骨折的到處都是。
主打一個脆皮但難殺。
2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江年已經做好飯了,光著膀子隻穿了件圍裙站在門口讓我洗手吃飯,我有些不贊同地看著他:「早上還是有點冷的,別著涼了。」
但該說不說,江年的身材該死地好,臉也長得好,五官凌厲,眉眼深邃,往那一站,就是絕色。
肌肉線條完美流暢,八塊薄肌也是塊塊分明,讓人看了恨不得摸兩把。常年在外打籃球皮膚還是白得耀眼。
為什麼這麼完美的身材我沒有!
我恨!
自從畢業以後,我的八塊腹肌也早已歸一,隻留下微弱的痕跡。往江年旁邊一站像個白斬雞似的。
江年見我嘆氣,笑著將牛奶遞給我:「我這就去穿衣服,哥你先吃飯。」
早餐時間是最適合刷視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念骨科念得比較多,被大數據監控到了,首頁一刷全是帶有骨科 tag 的視頻。
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還有年上骨科和年下骨科?這是什麼新的詞匯嗎?我自認為專業知識學得很好,卻在評論區看了半天都出不來,主要是看不懂。
什麼叫年下骨科好嗑?
磕了為什麼不去醫院?在網絡發瘋?
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個熟悉的互關 ID 引起了我的注意,頭像是一個角度奇怪的背影照片,網名是字母:W。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江年。
他在評論區地下留言:【我想和我哥搞骨科怎麼辦?】
我大驚失色,想和我搞骨科什麼意思?我怎麼看不懂?
這是中文嗎?
巧在此時,江年從樓上下來了,我剛想問他這個評論什麼意思,是不是對骨科好奇,我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無奈之下聽我媽念叨了半個小時為什麼我不照顧好江年,反而讓江年來照顧我,我這個哥哥到底是幹什麼的雲雲。
電話掛了的時候我上班也快到時間了,也就忘了問那個評論是什麼意思。
順路將江年送去學校,順便目睹了他被幾個女孩子要聯系方式,感慨還是年輕好,隻是江年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的樣子,看了我幾眼,旁邊的女孩子也一直在偷瞄我。
可能是看我在害羞了吧,死小子。
3
今天的病人更多,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我以為江年早就睡下了,卻在路過他房間時聽到裡面傳來細碎的嗚咽聲,以及壓抑著喊我名字的聲音,帶著粗重的喘息聲。
我以為他做了噩夢,站在門口敲門喊他。
大概兩分鍾後,門被打開。
江年白皙的臉上泛起詭異的薄紅,額間滿是汗水,我上前兩步,手背覆在他的眉心,焦急道:「你怎麼出這麼多汗?生病了嗎?哪裡不舒服?去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江年攔下我的動作,將我的手抓下來放在他的唇角,灼熱的呼吸打在我的手心,聲音帶著微啞的輕笑:「我沒事,我隻是做噩夢了。」
「我頭有點暈,哥哥可不可以抱一下我。」江年將頭頂在我的肩膀,嗓音黏糊,撒嬌似的。
我回抱住他,小心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叔叔阿姨了?」
江年身子一僵,然後點頭,眼尾一瞬間紅了。
我將他抱得更緊,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江年是我父親兄弟的遺孤,在七年前一場暴雨中的車禍裡喪身,隻留下十一歲的江年。
他那些親戚都不想養江年,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我爸覺得江年落他們手裡會受委屈,在和我們商量後收養了他。
但不在一個戶口本。
從那以後,我就多了一個跟屁蟲。
但好在江年足夠聽話又討人喜歡。
受了委屈也隻是自己一個人躲在衣櫃,從不麻煩任何人,聽話得有些過頭,顯得可憐。
失去至親,來到陌生的環境,他也不說話,很是沉默,經常一個人枯坐到晚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也不和我們說話。
第一次發現江年害怕打雷,是在他來到我家的第一個星期。
我起夜路過他的房間,想看他睡了沒有,床上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一下就嚇清醒了,我父母在外地出差,喊他們回來找人不現實,別墅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斷了電,一片漆黑。
外面電閃雷鳴,我舉著手電筒到處找江年,最後在衣櫃裡找到抱著他媽媽衣服睡得不安穩的小江年。
那個時候又氣又困,沒來得及把人喊醒,我就趴江年身上睡著了,好像還把江年給砸醒來。
但那不重要。
人沒事就行。
等江年情緒穩定下來,我讓他去洗澡,洗完了來我的房間,我今天晚上陪他睡。
他垂著頭磕磕絆絆地問:「不打雷也可以和哥一起睡嗎?哥會嫌我煩嗎?」
我不知道他從哪學的綠茶做派。
「再說話我就真的嫌棄你了。」
……
4
第二天到醫院,我突然想起還沒有問江年那個想和我搞骨科是什麼意思。
隨機抓了一個護士問了兩句。
聽完我的話後她表情很是微妙,一副想笑又硬憋的樣子,五官都變得有些猙獰。
沉默半晌和我說,讓我晚上睡覺內褲反穿,最好背貼著牆。
然後就去忙了。
好,我現在更茫然了。
還沒等我理解出那個笑容的深意,肩膀突然被同事拍了一下,他朝我笑笑:「老大說這段時間辛苦了,今天下班去放松放松,一定來啊。」
說完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扭頭去找喊了其他人。
知道推脫不過,我提前給江年打電話,想和他說晚上不回去吃飯了,那邊估計在忙,沒接電話,我發了綠泡泡後便沒再管了。
結果晚上下班到飯店發現就幾個人。
同事旁邊站著一個高挑的女人,看見我來微微揚眉。
直覺告訴我,今天這飯不簡單。
果不其然,同事開門見山,將我拉了過去,坐在女人的對面:「顧望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找個對象了。
「這個我侄女許微,也是青山大學畢業的,專業和你也一樣,你們應該有共同話題,可以先了解了解,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哈,我侄女才來這邊,麻煩你多照顧照顧。」
說完沒等我回話,拿著手機就跑了。
留下我尷尬地面對許微。
許微看著和我差不多大,穿著紅色的長裙,卷發隨意搭在耳邊,精致的臉上有幾分無奈。
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走,多不給人面子啊。
隻能坐下讓許微點菜,吃個飯再走。
她許是看出我的尷尬,和我聊了幾句,沒想到我們興趣愛好也很相同,聊得很是投機,一不小心我就喝高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手機響了一下。
我打開屏幕,江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居然沒發現。
剛想回撥過去,江年的電話又過來了。
微弱的呼吸透過聽筒傳來,半天沒有其他聲音,就在我以為手機壞了的時候,江年說話了,聲音輕緩,卻莫名讓我感覺到危險:「哥不回來吃飯,是因為和別的女人有約會嗎?不是說和同事晚上聚餐嗎?為什麼就隻有你們兩個?你們醫院隻有這一個同事嗎?哥為什麼騙我……」
我咽了咽口水:「等我回去和你解釋——不對,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我才是你哥!」
那邊停頓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委屈,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的樣子:「哥是嫌我煩了嗎?」
我咬牙,氣得酒醒了大半:「沒有。」
「那哥出來吧,我來接你回家。」
「不——」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有點害怕,哥,你能回來陪我嗎……」
我妥協:「你是我活爹。」
許微沒喝多少,看我接了個電話站起來,知道我要走,和我加了個綠泡泡,說下次再約。
結完賬我就準備離開,許微卻突然攔下我,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將我襯衣的扣子給扣上了。
「外面風有點大,回去注意安全。」
我失笑:「這話應該是我說。」
離得太近,我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不濃烈,但經久。
不是很喜歡,但也不討厭。
一出餐廳門,我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江年。
穿著黑色衝鋒衣,背著白色的書包,站在牆邊看著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兇,有一種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滾開的氣質。
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上面打著轉,眼底一閃而過什麼,我沒看清。
隻覺得有點過於兇了。下一秒又軟和了下來。
我剛想問他為什麼在這裡,就見他突然將身上的衝鋒衣脫下給我披上,不容拒絕道:「要下雨了,現在有點涼,你不要感冒了。」
江年身上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我很喜歡。
所以沒有推脫。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吃飯?」
我喊了個代駕,問道。
江年看了眼手機:「你不回來吃飯,我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所以出來吃,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哥。」
「那你吃飯了嗎?」
江年搖了搖頭:「沒有。看到哥和別人在一起,我突然不想吃了。」
「……我帶你去吃飯,剛好我也沒吃多少,有點餓。」
他點了點頭,吃飯途中卻莫名問我:「你會和那個女人結婚嗎?」
我愣了一下:「我和她才認識,沒想那麼遠,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不說話了,半晌才道:「哥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想了半天,第一次和江年聊這個,有些害羞,磕磕絆絆道:「比我年紀大一點點的吧,我喜歡姐姐……」
我在那想著擇偶標準,沒看到江年突然變了的神色,眸子晦暗不明。
「我吃飽了,走吧。」
江年好像又不高興了,臉陰沉下來,活像被人搶了老婆。
我沒敢多問。
以為江年遲來的叛逆期來了。
我當年叛逆期的時候比這厲害多了,染了一半紅毛一半綠毛,被我媽追著罵非主流,天天和同學拿著筷子在廁所學抽煙。
最後因為廁所太臭,抽不進去。
學人打架,把自己打骨折好幾次,讓人看笑話。
最後一怒之下,我去學了醫,專修骨科。
往事不堪回首。
5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那天以後,江年開始有些躲著我的意味。
做完早飯後沒有和我打招呼就去學校了。
晚上回來也是沉默著做飯。
活像女頻小說裡和丈夫吵架,冷臉為丈夫洗內褲的妻子。
江年這個小可憐,叛逆都和別人不一樣。
這天晚上十二點多,江年還沒有回家,打過去的電話石沉大海,我正準備去找人,那邊電話就打過來了。
卻不是江年的聲音。
「你和,你是江哥的寶……」那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我是他哥,江年怎麼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傳來幾聲交流的聲音,我沒聽清,下一秒磕磕絆絆的聲音響起:「那個,江哥喝醉了,您方便過來接他一下嗎?」
啊啊
「地址發給我,麻煩你了。」
電話掛斷前,我好像聽到那邊在說:【我看備注是寶寶,我還以為是江哥女朋友,沒想到是他哥,你們有哥的人都這樣備注的嗎?】
沒聽太清,可能聽出來。
熱門推薦
末路囚花
我出獄的那天,有兩個男人等我。一個 是送我進監獄的,一個是給我定罪的。 那天雪很大,監獄外面似乎站了兩個...
我在娛樂圈爽文裡當鹹魚
"尤球球穿書了,穿成了一本娛樂圈爽文女N號,配角專欄都莫得名字。 在這個以奮鬥拉踩躋身一線,成為熱搜常客為目標的世界,望著身邊每一個都充滿大志向的同僚們,尤球球內心毫無波動,隻想成為一條鹹魚。"
圈養金絲雀
我是裴度圈養的金絲雀。 仗著自己是個劣質 Omega,玩得比誰都花。 點火後。 我戴著毛茸茸的狗耳朵和狗尾巴,軟著身子用下巴蹭他,紅唇微張。 「裴度,我難受。」 「快點標記我。」 裴度被釣瘋了。 單手勾著我的腰就把我壓在了書桌上,嗓音沙啞。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會呢?」 「老公早晚死你身上。」 我瞇了瞇眼,沒往心裡去。 順便在聽到裴度要聯姻的消息後,果斷拿錢跑路了。 但是誰能告訴我。 我不是劣質 Omega嗎?怎麼還能懷孕啊?!
苔上花
我和堂姐撿到兩個男人,一個是富家公子,一個是窮酸書生,她毫不猶豫地搶走了窮酸的那個,因為她重生了。上輩 子,她挑的富家公子不辭而別,隻留下一百兩黃金。
春風待我時
我拼命考入周盞所在的理尖班。 可他眼裡隻有同桌那個漂亮女孩。 半年,他對我說的唯一一句話是: 「能不能借晚晚一片衛生棉。」 於是我撕碎了寫滿暗戀的日記,不再當他的小尾巴。 多年後,我在同學會談起初戀。 我說那是個很兇的糙漢。 話音未落,周盞捧著一片一片拼湊起來的日記本,顫抖著質問我: 「漾漾你在說謊,你的初戀明明是我!我至今還在等你,那句表白。」
太子是我外室
我爹是文弱書生,我娘是青龍寨寨主。從小我娘就教導我, 遇到喜歡的男人不要慫,直接拿下。於是有次我下山,撿到 了一個身受重傷的漂亮男人,帶回寨裡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