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蔚蘊棠說。

他笑得挺好看：「嗯，等你。」

嗯……

「等你」這兩個字，實在是太繾綣了。

回到學校後。

導師居然真的給我準備了橫幅。

他大張旗鼓地在辦公室宣揚我的優秀。

「看見沒，我的學生，年輕有為，優秀！我教出來的！」

我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導師寬慰我：「沒關系，你才研二，機會多的是，未來可期！」

回到宿舍。

我和大佬打了電話。

他還待在實驗室。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

大佬都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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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我笑眯眯地和大佬分享了我的喜悅。

還和他說了今天導師鼓勵我的話。

「你們學校聽你拿到冠軍，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沒有，可能他們都習慣了吧。」

我：「……」

好凡爾賽啊。

「對了，大佬。」

「嗯？」

我問：「你們學校的博難不難考啊？」

那頭的人愣了一下。

「你想要考我們學校？」

「嗯。」

「為什ţüₙ麼？」

我：「……」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大佬很厲害，他所在的學校也很厲害。

在我想要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

我突然有一瞬間的懷疑。

真的是因為這樣嗎？

我考這所學校的最主要原因……

我忽然愣住了。

看著屏幕上的人出神。

對方好像還在等待我的回答。

見我看他，他彎了彎眼睫。

眉眼沉穩且溫潤。

我的心跳突然就有些加快。

「沒，沒為什麼。」

我逃避了這個問題。

蔚蘊棠也不在意。

輕輕笑了一下：「不難，到時候我發點資料給你。」

我覺得他說的不難。

應該不țū́₎是我理解的那種不難。

但聽到他的話。

我還是很開心地點頭。

「好啊。」

十四、

為了考博。

我開始頻繁出入圖書館和實驗室。

導師知道我的意願之後，也格外地支持我。

我也會偶爾會在實驗室和教室見到段琛。

但也隻是點頭之交。

他有好幾次想跟我說話。

但都被我冷淡的態度給勸退。

範筱若看我的眼神依舊不喜。

我們的交集也越來越少，沒有像之前開學那般。

周五，導師布置了一個論文作業。

讓我們下周交。

我端著電腦在圖書館泡了一下午找資料。

得空偷闲看了一眼手機。

發現蔚蘊棠打過電話給我。

我回了視頻過去。

他的背景好像在外面。

「你去哪了？」

我問。

蔚蘊棠沒回答我，看見我身後的背景。

「你在圖書館？」

我點點頭。

告訴他老師布置了一篇課題論文給我們。

「我現在正在找資料，還不知道怎麼下手嘞。」

「我可以幫你。」

蔚蘊棠忽然開口。

對啊，我差點忘記了他還是個博士。

我眼睛一亮：「那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不用。」

嗯？

「我現在在你們學校，應該還有十分鍾到你們的圖書館。」

嗯？！

蔚蘊棠來我們學校啦！！！

我激動地眼睛又睜大了一圈。

聲音帶上了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的異樣雀躍。

「那我來門口接你，沒學生卡你進不來。」

「好。」

……

到了圖書館門口等了幾分鍾。

我果然看見大路上走過來的人。

身姿挺拔，氣質斐然。

一路上引了不少的人看他。

蔚蘊棠也看見了我。

溫和的眉眼又柔了幾分。

我激動地朝他招手。

他幾步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把他帶進了圖書館。

還是有些驚喜意外。

「你怎麼來我們學校了？」

「有個研究項目，和貴校交流一下，是我們導師帶我來的。」

我哦哦點頭。

那也太厲害了。

還好我找的位置是個雙人座位。

蔚蘊棠一坐下就進入工作模式。

「給我看看要求。」

「哦，給你。」

我乖巧地坐在旁邊，跟小學生一樣。

大佬就是大佬。

看一眼就知道該讓我往哪個方向走。

我們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

大佬給了我很多的指點和幫助。

加上各種找資料和方法取證。

我的論文框架出了個明細。

「就按照這樣寫，寫完了發我看一下。」

「好好好。」

能得到大佬的指點。

我簡直受寵若驚。

看一眼ƭű⁽時間，居然已經八點鍾了。

「哎呀，都忘記吃飯了。」

居然讓大佬不吃飯在這裡陪我寫論文。

實在是罪過罪過。

蔚蘊棠淺笑。

「沒事，現在吃也不晚。」

「那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聽說你們學校食堂的生滾粥不錯。」

哦，大佬想喝粥。

我笑眯眯地點頭：「我帶你去。」

「嗯。」

十五、

這個點不是飯點。

到了食堂人不是很多。

我給大佬點好了粥，又帶了一份其他窗口的菜。

「這些菜都不錯，你嘗嘗？」

「好。」

大佬拿筷子吃東西。

斯文又儒雅。

看得人真是賞心悅目。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開心。

就覺得格外高興。

吃到一半的時候。

忽然有人叫我。

抬頭一看，居然是範筱若。

咦？

她今天沒和段琛出去嗎？

我有些納悶。

但想想也不關我的事情。

見她朝我打招呼，我還是淡淡地點頭回應了一下。

範筱若也認識蔚蘊棠。

見我和他一塊。

眼神在我們身上悛巡。

「你們……」

蔚蘊棠輕皺眉頭。

顯然不喜歡這樣的打量。

我一看就知道她要誤會。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討厭範筱若這樣探究蔚蘊棠的眼神。

讓我格外不喜。

於是再開口，我的語氣冷了幾分。

「蔚學長和我們學校有合作的課題研究項目，我帶他來找資料。」

範筱若尷尬地哦了一聲。

半懷疑地走了。

我才不想理會她。

對蔚蘊棠說：「你別介意，她是我的室友。」

蔚蘊棠淡淡應聲：「我知道。」

完了，大佬不會生氣了吧？

我有些忐忑。

吃完飯大佬又送我回宿舍。

「早點休息。」

我點頭：「好。」

……

回到宿舍，範筱若坐在鏡子前護膚。

見我進門，看了我兩眼。

我沒理她。

要不是她，大佬怎麼會生氣。

範筱若等半天沒等到我和她說話。

試探地開口：「是蔚蘊棠送你回來的？」

「嗯。」

「染染，你和蔚蘊棠是不是……」

「範筱若，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來打聽。」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

聲量不大，態度很硬。

範筱若訕訕閉嘴。

隻不過看我的眼神更加探究。

我有些煩躁。

打開電腦準備寫論文。

中途範筱若往我這邊看了好幾次。

我更煩躁了。

幹脆抱著電腦上床。

十六、

周末沒有課。

我一早醒來不見範筱若。

估摸著她又出去和男朋友玩了。

不想去圖書館。

我打算在宿舍裡將論文寫完。

花了兩天的時間整理出了一個初稿。

立馬就發給了蔚蘊棠看。

蔚蘊棠估計在忙。

晚上才回我的消息。

因為我看到了他接收我的文件。

我以為他要明天回我。

沒想到他直接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睡了嗎？」

「還沒。」

「你把電腦打開，還有你寫的論文。」

「哦。」

我乖乖打開電腦。

沒想到蔚蘊棠就這樣隔著一個屏幕給我指導論文。

真有種上網課的感覺。

他看得很認真。

我將他的意見一個個標注出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謝謝大佬！」

「明天把標注好的地方改好，再給我看一遍。」

「好。」

「嗯，早點休息。」

蔚蘊棠摘下眼鏡揉著眉骨上方。

我看著他指尖動作。

「你今天又做了一天的實驗啊？」

看他好像很累的樣子。

居然還給我指導論文。

「沒關系，習慣了。」

哦。

我忽然心生愧疚和心疼。

「那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範筱若正好進門。

她看見我的電腦頁面。

有些驚訝：「染染，你的論文就寫好啦？」

我嗯了一聲。

不是很想和她說話，關掉電腦就上床睡覺了。

……

星期一，我將改好的論文又發給蔚蘊棠看了一遍。

他說沒問題了。

我這才歡歡喜喜地打印出來準備交給導師。

送論文到辦公室的時候。

範筱若居然也在。

但她剛好出門。

我和她遇上，她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有些疑惑。

進門時正好聽見導師在和其他老師議論。

「不錯不錯，看看我這個學生寫的論文，都可以發表了。」

「行啊你，招的幾個學生都厲害又省心。」

「那是哈哈哈哈哈。」

導師今天好像很高興。

我敲了敲門打斷各位老師的對話。

「老師，這是我的論文 。」

「染染來了，好，給我看看。」

導師笑呵呵地應道。

他放下手上的另一份論文在桌上。

我看見了範筱若的名字。

範筱若的論文也寫好了嗎？

我正疑惑。

發現老師的神情不對。

「老師，怎麼了？」

「染染，這是你寫的嗎？」

我點點頭：「嗯，寫了好幾天，剛剛才打印出來。」

導師眉一擰眼一皺。

他將桌上範筱若的論文遞給我。

「你看看，這是範筱若剛剛交給我的論文。」

範筱若的論文和我有什麼關系？

老師為什麼這麼嚴肅？

我納悶地翻開。

看到第一頁標題封面我便驚住了。

不可置信地往後又翻了幾頁。

什麼鬼？！

這不是我的論文嗎？！

連數據都一模一樣。

我頓時震驚了。

「老師！我……這論文是我寫的！」

導師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筱若啊，你再回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十分鍾後，範筱若去而復返。

老師將我們叫到了她單獨的辦公室。

她先看了我一眼。

我瞪了她。

她避開，卻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

「老師，你找我？」

導師將我和她的論文擺在桌上。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兩個的論文會一模一樣？」

範筱若震驚了。

她無辜地睜大眼睛：「什麼？這論文是我自己一個人寫的。」

我……我呸！

忒不要臉了。

我有些憤怒：「範筱若，你的論文明明就是抄我的。」

「你有什麼證據嗎？」

範筱若立馬轉頭看我。

她不知悔改與厚臉皮的樣子著實驚到了我。

我當然有證據。

我憤怒地打開電腦，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文件夾的初稿框架都被刪除的一幹二淨。

回收站也找不到了。

我短暫的震驚和空白之後。

我很快想起昨天晚上範筱若問我的話。

我反應過來：「是你刪掉了我的資料和論文？！」

「陶染染，你別含血噴人，你的電腦有密碼，我怎麼會知道？」

範筱若不甘示弱地瞪著我。

我有口難言。

導師沉重地敲了敲桌子。

「好了，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不管是誰，抄襲論文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姑息！」

「老師！」

範筱若驚了。

她還要說什麼，被導師打斷。

「你們先回去。」

我和範筱若隻好退出了辦公室。

看著範筱若傲然離開的樣子。

我更多的是屈辱和生氣。

十七、

我打了電話給蔚蘊棠。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

「怎麼了？剛剛在做實驗。」

他溫潤的臉和神情出現在屏幕上。

不知為何，剛剛還堅定的我突然眼睛一酸。

「蔚蘊棠……」

叫了他名字之後我也說不出其他話。

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對面愣了一下，然後傳來走路和開門的聲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陶染染，你哭什麼？」

「陶染染，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染染？」

蔚蘊棠的聲音很柔和。

我總覺得他聲音帶著某種力量。

之前是，現在也是。

我掉了一會眼淚，抽抽噎噎地把論文的事情告訴了他。

蔚蘊棠眉頭皺得很緊。

「好，我知道了，你先別哭，把眼淚擦一擦，你吃飯了沒有？」

「沒有。」

「那你先去吃飯，沒事的，我這裡還有你發我的論文稿件，可以做證據。」

蔚蘊棠聲音響起。

對哦。

我的論文完成可是有他全程的指導和幫助的。

我點點頭，擦幹淨眼淚。

「好。」

「嗯，你先去吃飯，等吃完飯我過來一趟。」

「不用了，你不是在做實驗嗎？」

「沒關系，不著急。」

……

我實在沒心情吃飯。

掛斷電話準備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