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手顫抖起來,聲音幹澀無比:
「靳言怎麼可能會這麼在意我,我對他……那麼壞。」
陳嫂突然站了起來,拉著我就往衣櫃走去。
她唰地一下拉開櫃門,指著一條淡粉色的真絲長裙,一字一句道:
「這裙子,靳總無論搬去哪裡都不肯丟掉。他說這是他送給最愛的人的生日禮物,可他還沒看她穿過。」
我伸手撫摸著那柔軟細膩的面料,陷入了回憶:
「這裙子很貴,他熬夜接了好幾個私活才攢夠錢買……」
陳嫂冰冷地打斷了我的話:
「不,這裙子是靳總用賣血的錢買的。」
我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顫抖:
「不,不可能,靳言他那麼厲害,怎麼會淪落到去賣血……」
「靳總的公司當時遭遇了難關,他身上總共隻剩 300 塊錢。你的生日臨近,哪有那麼多來錢快又多的私活?靳總賣了整整 800 毫升的血才湊夠了錢。」
我踉跄後退兩步,呼吸紊亂。
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會……害得靳言這樣?
我喃喃自語:「靳言怎麼會這麼愛我,不應該的,我根本不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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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嫂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覺得靳總不會愛你。可我知道,愛或不愛是要用心感受的。」
我茫然抬頭,看著那條裙子,長久地站在那兒。
一動不動。
13
第二天,靳言醒了。
醫生關著門和他說了很久的話,出來時臉色不太好。
我叮囑靳言要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嗓音裡帶了點鼻音:
「我聽你的,你讓我吃我就吃。」
靳言沒再提及昨天的事。
他似乎變回了大學時候的樣子,有些高冷,但對我十分溫柔和寵溺。
不,還是有一些不同。
他比那時更黏著我了。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之前我和他還隻是睡一張床上的兩個被窩,現在連睡覺他都要貼著我。
我拽著被子,和他陷入了僵持。
靳言頓了頓,平靜地看我,語氣裡卻藏著一絲陰鬱:
「不願意?」
我想起他之前暈倒的樣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靳言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我攥緊了手指,猶豫了一下又很快松開,溫順地讓開一點位置。
靳言拉開被子,躺在了我旁邊。
他並沒有做什麼,隻是輕輕攬住了我。
堅硬的胸膛緊貼著我,隔著薄薄的布料,隨著呼吸而鼓動,推擠著我的胸口。
身側的人呼吸逐漸平穩,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渾身像有無數小螞蟻在啃噬。
手掌輕抵,我試圖抽身。
靳言皺了皺眉,掌心下滑,輕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聲音含混:
「別動。」
然後,修長的手指就停在那兒了,半攏著我。
很好,變成上下失守了。
這下我是再也不敢動了。
我躺在靳言的懷裡,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
我嘆了口氣。
靳言對我這樣偏愛,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動心呢?
之前是不敢動心,現在知道他對我強烈的情感之後,我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心髒被密密地填滿,情愫一點一點地生根、抽芽。
我好像是真的,有點喜歡上靳言了。
正這麼想著,我的腦袋深處突然出現電擊一般的劇痛!
我渾身一顫。
就像有人拿著電鋸在我腦袋中翻攪一般,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這股疼痛十分詭異,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我掐著掌心努力抽空意識,漸漸地,疼痛逐漸消散。
我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陷入了沉思。
我想,我可能知道靳言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14
我挑了個靳言心情好的時候,求他帶我去看許初夏。
靳言似乎很不喜歡聽見許初夏的名字,然而實在耐不住我的撒嬌。
到了醫院,我打發靳言去幫我買水,自己來到了 VIP 病房外。
透過門上玻璃,我看到許初夏正蹺著腳躺在床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看著狗血電視劇。
好不快活。
我推門進來,她眼睛都舍不得移開,含糊地跟我打招呼:
「護士小姐姐,上午好呀,我午飯吃啥?」
久久得不到回應,她往旁邊一瞅,蘋果骨碌一下滾到地上。
「裴,裴清姐,你怎麼來了?」
我面帶冷笑地踱步進去,幾乎要給這個許初夏鼓起掌來了。
「恢復得不錯啊?」
「快,快好了,我就要出院了。」
「呵呵,我看你樂不思蜀呢。」
許初夏心虛地擦了擦汗。
我往沙發上一坐,用下巴點了點她:
「說說吧,你和靳言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啊?什麼協議?」
我冷哼一聲:「還跟我裝傻?」
在我的逼問下,許初夏終於扭扭捏捏地講出了實情。
5 年前,在我離開後,她確實按照系統要求去攻略靳言,然而她很快就發現,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靳言發現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系統的存在,於是和她達成了協議——
靳言給她提供工作和房子,給她舒適安穩的生活,她則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個世界,不要再作妖。
我的手指敲著扶手,揚了揚眉毛:
「這樣你就答應了?」
許初夏咬了咬唇:
「其實我在原來的世界就是個孤兒,做著一份普通的白領工作,天天被老板罵,工資也隻能租得起一間很小的房子。可在這裡,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有大房子住,我覺得……留在這裡似乎也不錯。」
「而且,靳總他威脅我,如果再來阻撓你倆,他就要我去死嗚嗚嗚嗚……」
許初夏說著,縮了縮脖子。
我沉默了。
這個許初夏也著實是有點慘。
我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你知道靳言的病嗎?」
許初夏點點頭:
「我聽說過,隻知道挺嚴重的,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姐,靳總是真挺愛你的,你對他好點吧。」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靳言的病就是因為他違抗了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他作為男主,本應受系統控制而愛上你,可他卻為了我強行脫離控制。系統為了糾正劇情,對他的精神進行了摧殘和折磨。他越是愛我,系統的反噬越大,他自己就會越痛苦。」
「我猜,從我跟他分手之後,靳言就覺醒了,他的病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許初夏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
我垂下眼睫,心裡五味雜陳。
正在此時,低沉而有磁性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你是怎麼知道的?嗯?」
15
靳言他竟然會聽牆腳!
許初夏跟隻兔子一樣,一眨眼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靳言一步一步地逼近,目光緊緊盯著我。
他把我牢牢圈在沙發裡,優美的唇形如魅惑人的惡魔一般,輕輕重復: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病是因為我一直在反抗劇情?」
「是不Ťů³是因為……你也愛上了我?」
我眼神遊移:「我猜的。」
「哦……你猜的。」
靳言一隻手摸上了我的頭頂,沿著我的脊椎一節節地揉捏,最後掐著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身子懸空,重心不穩,條件反射就用腿夾住了他的腰。
好尷尬的姿勢。
我羞紅了臉。
靳言抱著我,在我耳邊呢喃:
「現在呢,現在你是什麼感受?」
我剛想開口,下一秒,鈍痛在腦子中輾軋而過,指甲不由自主地抓向靳言的背。
「很好,寶貝,看來你也愛上我了。」靳言的嗓音含在喉嚨裡,胸膛微震。
我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虛弱地喘氣:
「你,你不疼嗎?」
靳言哼笑:
「我?這種程度的疼,早就習慣了。」
我的臉煞白一片。
瘋子!
真是個瘋子!
靳言沒讓我疼太久,他叫來護士,直接給我來了一針。
「你給我打的什麼?不會成癮吧?」
靳言掀起眼皮涼涼瞥了我一眼:
「你還挺惜命。」
等護士離開,我拉著靳言的袖子,期待地問:
「現在這個情況,你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
「……你不會就打算一輩子當個精神病吧?」
「跟你一起當精神病,我覺得挺好。」
我一把甩開他,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這人太可惡了。
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拖我下水。
眼看靳言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搓搓臉,又轉了回來:
「要不……你試試和許初夏結婚?沒準等她完成任務了,我們倆就好了。」
靳言的眼神中透著鄙夷:「呵。然後等下一個穿越者再來攻略我嗎?」
我被一噎,又垂頭喪氣起來。
靳言把頭發捋到腦後,露出精致的眉眼:
「不過,和許初夏結婚,也不是不行。」
「……此話怎講?」
「你來求我啊。」
我警覺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怎麼個求法?」
靳言的笑從唇角淡淡地漾開,如波瀾不平的湖面下暗含的潮湧:
「乖乖,你知道的。」
……
16
明明是白日,可屋內昏暗一片,百葉的縫隙裡透出孱弱的微光。
空間顛倒,意識沉淪。
靳言溫柔地在我耳廓呢喃:
「求我啊,乖乖。」
我小聲嗚咽:「求你了……」
VIP 病房很隔音。
嗯。
……
那天後來,靳言一臉餍足,情緒穩定又溫和。
他讓管家大叔先送我回去,自己則抓著許初夏談了許久。
我不知道他和許初夏達成了什麼共識,反正,許初夏下午就跟著他一起回了別墅,情緒同樣很穩定。
他們開始飛快地走流程。
訂酒店,試婚紗,拍結婚照……
婚禮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在這段時間裡,靳言終於有了一些身為男主的自覺,不再一直黏著我。
隻是,他對許初夏也算不上親近。
婚禮時間越近,我就越是不安,靳言之前反問我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
他們倆結婚,許初夏回到原來的世界,靳言和我就能在一起嗎?
系統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我們嗎?
我不敢深想。
事到如今,除了這條路,我也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我頭疼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程度也越來越劇烈,有一次甚至昏倒在廁所。
可我拒絕了藥物注射。
靳言就是這樣挨過來的。
如果他可以,那我也可以。
17
婚禮定在一個海邊的教堂。
陽光燦爛,花團錦簇。
我靜靜地坐在第一排座位,看許初夏踩著紅色地毯,朝靳言走去。
靳言穿了一身白色西裝,頭發全部梳了上去,矜貴又英俊,隻是一雙眸子無悲無喜,深不見底。
許初夏穿婚紗也很漂亮,裙擺閃閃的,頭發高高挽起,像華麗的小公主。
可真般配啊。
我默默地想。
雖然知道是做戲,可心底的角落還是有一點酸澀。
銀白色頭發的牧師站在中間,念著婚禮誓詞:
「靳言先生,你願意娶許初夏小姐為你的妻子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靳言將目光從我身上收了回去,嘲諷地勾起嘴角:
「我願意。」
牧師繼續向許初夏發問,小姑娘一臉嚴肅:
「我也願意。」
我仿佛感受到時間停滯了一會兒,接著,許初夏背後的空間竟然開始扭曲、撕裂,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也第一次聽到了那傳說中的系統音: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攻略任務,歡迎回家!」
欣喜的笑還沒能完全綻放,下一秒,冷冰冰的系統音繼續無情宣告,「開始清除系統人物記憶,重置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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