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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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等他好全了我的脆弱玻璃美人就沒了,我不想要病嬌瘋批啊!
我還沒來得及打算好以後的出路,就聽見一陣喧哗,
車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
我去,好多人。
我摸了摸鼻子,不祥的預感騰升心頭。
我一轉頭,鬱則玉的臉色堪稱陰沉無比。
一個女人不客氣地敲了敲車窗,我打開車門。
「雀雀啊,」女人掛著不太自然的笑容,「我聽說你家新盤了幾套樓房?」
啊?還有這回事?
我仔細回想,原身父母好像確實是做房地產的。
但是我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沒有弄清情況,所以我選擇沒開口,隻是眨了眨眼。
「雀雀,咱們一起玩了這麼久,你不會忍心我們沒地方住吧?」一個滿臉長著痘的男生一把將我拉下車,笑嘻嘻地說。
你不要過來啊!
剩下在別墅裡的人聽到這裡的動靜,都出來了。
男人們都西裝革履,女人們都各種大牌在身上,小孩子也都穿著好看的背帶褲或者公主裙。
不過我差不多搞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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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父母是雷厲風行的大商人,可以說有這麼群親戚是他們最大的敗筆。
原主父母自然不會讓這群親戚佔到好處,但是原主自小缺少父母陪伴,被這群親戚們又明捧又暗貶 pua 成了又自傲又自卑的性子。
而且因為原主不喜歡鬱則玉,所以他們沒少給鬱則玉好果子吃。
小孩子的欺負再過分也有個頂點,但成年人不是。
可以說鬱則玉對原主的憎恨很大一部分來源於這群見風使舵的親戚。
果然,見我不說話,有些人便把矛頭對準了鬱則玉。
「我說,你這個掃把星病秧子天天在雀雀家裡賴著,不會是真的想娶咱們雀雀吧?」一個小女孩穿著粉色的泡泡公主裙,不屑道。
鬱則玉早已下了車,重新坐回了輪椅上。
矛頭突然指向他,而他顯然已經見怪不怪。
就在我以為鬱則玉會像小說裡寫的一樣,冷淡得不說話視他們如無物的時候,他的視線竟然落在了我的身上,雖然眸底毫無波瀾,但他懶淡開口:
「不可以麼?」
「當然不可以!」那個長痘的男孩衝了出來,「你也配娶雀雀?!」
說完就跑過去要推鬱則玉。
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替我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我趕緊扒拉住鬱則玉,手緊緊撐在輪椅兩邊的扶手處。
男孩沒剎住車,猛地把鬱則玉朝停在門口的車身推去……連帶著我一起。
推的時候可能是受力問題,最後撞到車身的是我的後背。
草,好疼!
然後我沒受住疼痛,又倒在了鬱則玉懷裡。
我不適時地想,這檀木香真好聞啊。
「雀雀!」先前的那個女人一把將我從鬱則玉懷裡撈了出來,「你幫他幹嘛?別跟這病秧子離太近,小心他把病氣傳給你。」
我還在揉著後背。
女人就蹲下來,抓著我的肩膀,力氣不小:「雀雀啊,你不記得你跟嬸嬸說過,以後要嫁給小展嗎?」
小展就是剛剛推鬱則玉的小男孩,是他們領養的小孩,跟嵇雀雀沒有血緣關系。
我暗自翻白眼,傘兵,你覺得你這位小展跟鬱則玉有的比嗎?
其他的親戚也七嘴八舌地勸著我,要麼是離鬱則玉遠點多跟小展在一起玩,要麼是提起房子的事。
我無助的目光突然跟鬱則玉的雙眸對上。
我心一橫,跑到鬱則玉身邊:「我爸媽說了,以後我的事都要我的……呃,未婚夫則玉哥哥做主,我做主沒用!」
那些原本嘈雜的親戚們都愣住了,似乎是不可置信。
但是確實有這事,原主父母十分喜歡鬱則玉,也對他很放心,不然也不會把他寄養在嵇宅。
但奈何他們回家時間太少,又管不住原主這個小魔王,家裡的佣人也都知道她才是嵇家真正的主人,就任由原主欺負鬱則玉。
我這一招叫轉移炮火。原本以為鬱則玉會否認這件事,畢竟他一直事不關己的態度,
但是沒想到他冰涼的手竟然握住了我的小手,抬眼掃視了傻在原地的一群人,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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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親戚們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結果都在鬱則玉疏離冷淡的目光下訕訕地離開,嘴裡還念叨著「一家子全都有病……」
我想把手從鬱則玉手裡抽出來,沒抽動。
我瞅他。
他看著我。
我:「你放心,有我在,以後他們不會欺負你。」
鬱則玉松開了我的手:「你變了。」
他操縱著輪椅向門前去。
我望著他單薄的背影,喊道:「我知錯就改!」
他微不可察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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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穿過來了小幾年才慢慢發現,鬱則玉沒有原文裡描寫得那麼瘋批。
他知書達理,數學題寫得嘎嘎六,作文寫得一套一套的。
清貴而自持。
這樣的一個人,他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裡,怎麼會滿是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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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感覺當小朋友比當每天朝九晚五的社畜,時間要過得快很多。
「你在想什麼?」
鬱則玉輕輕斂眉,指尖點著圖上的一個地方:「這裡證垂直。」
我回過神來,看了兩眼題目:「這是哪個定理?」
「……用相似,公共角。」
我臉一紅:「知道了知道了。」
可惡啊,怎麼穿過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這是初中的內容。」他語氣淡淡。
「我才高一,記不清很正常吧?」我理直氣壯。
對不起,雖然本人穿越的時候本體二十五歲了,但是這個身體當初才九歲,現在也就十六歲。
雖然又上了一遍初中,但是我還是記不住啊。
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鬱則玉不再搭理我,他修長的手指握住筆,在草稿紙上幫我演算。
我的手機鈴響起來,我看了看備注,然後接道:「媽?」
「寶貝,你要不要考慮出國呀?」嵇母聲音溫和。
我嚇得差點從座椅上跌了下來,鬱則玉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住。
我與他那雙黑漆的眼眸對上。
這個劇情,原著裡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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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讓我出國。」我弱弱道。
「嗯。」他的筆沒有停頓。
我撐著頭。
鬱則玉現在才十九,女主還沒出現。
這……
嵇母的信息發了過來,是一系列的材料,還有一句「讓小鬱跟你一起去吧。」
我頓了下,將話轉述給鬱則玉。
他抬頭看了我半晌,慢慢道了句「好」。
別好啊!你得見女主啊!嵇母讓我去國外,少說要上完大學回來,你咋整啊你就見不到女主了。
我苦著臉看他。
鬱則玉輕輕蹙眉:「怎麼了?」
算了,見不到女主就見不到吧,走一步算一步。
我趴在桌上伸了個懶腰,哭喪著臉:「不會寫,真不會寫。我還好餓……」
周末家裡的廚師正好回家探望家人了,嗚嗚,我的宮保雞丁。
鬱則玉拿出手機:「我叫萃味軒送飯來。」
我悶著胳膊點點頭:「則玉哥哥你真好——」
說完這句話我愣了。
鬱則玉滑動手機的指尖也停了下,
他抬眼,又微微合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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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爛成績,出國留學確實挺好的。
就在辦一系列證件的時候,鬱則玉被他爸帶走了。
就是,我怎麼聯系也聯系不上的那種。
我急匆匆地打電話給嵇母,她也很茫然,讓我先等等。
沒多久我知道了,是鬱則玉那個一點都不關心他的爹,私生子沒了,非要把鬱則玉留在身邊接管家事,不肯放人。
嵇母一直在勸,結果鬱則玉的父親直接翻臉問嵇母,是不是想讓鬱則玉做上門女婿。
然後直接把鬱則玉不知道鎖哪兒了。
本來我想著,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鬱則玉陪著我也挺好,沒想到……
也有可能是劇情作怪,畢竟他如果真走了就見不到他的女主了。
我暗自點點頭,看來故事一定要他倆見面啊。
本來我是沒有手機的,但因為出國,嵇父嵇母特意給我備了一個。
我打開手機聯系人,一個個將電話存進去,直到存完小嵐,我才退出聯系人界面。
小嵐在一旁看著我輸完號碼:「大小姐,不需要把鬱少爺的號碼也存進去嗎?」
我一愣,指尖又摁進聯系人界面,隨後關閉手機,搖了搖頭:「長途電話很貴。」
「微信也可以加一下呀。」小嵐溫柔地提醒。
我想了想:「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回我的消息吧,而且我也沒什麼可以給他發的。」
主要是,距離女主出現隻有兩年了,他們才是官配。
嗯。
心裡好像有點酸酸的。
我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兩輩子第一次跟一個男的那麼親近過,所以離開會不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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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國外,我依然會去翻鬱則玉大學論壇,看上面怎麼誇他啦。
就這樣翻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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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傍晚,終於等到了那條:
「請問圖中的女生和鬱學長是不是在談戀愛呀?」
圖中的女生幹淨漂亮,仿佛一朵雛菊,又如同向日葵,笑容燦爛。
鬱則玉挺拔的身姿站在她身旁,在陽光的照耀下神情似乎變得柔和。
他,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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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高腳杯跌落在地毯上,滾了幾圈。
嵇母恰巧發來郵件,問我是想回國念大學,還是直接在國外念。
嗯嗯,我在國外的成績也是平平無奇,不說太差,但也沒有很好。
我慢慢打字,還是在國外念吧。
但沒想到,沒幾天我就在一家酒吧裡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他冷淡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不若以前。
這次的冷淡摻雜著危險,宛如要將我拆入腹中。
我指尖微顫,想要轉身離開,又覺得這麼久不見不能丟了氣勢。我咽了口口水,裝作看不見,昂著頭路過他。
冰涼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一哆嗦,
轉頭對上鬱則玉淡漠的黑眸。
酒吧裡喧鬧嘈雜,而我跟鬱則玉的周圍仿佛築成了一堵牆,寂靜無比。
「好久不見……」我顫著聲音。
我在國外肆意瀟灑作威作福了這麼幾年,沒想到一見到鬱則玉還是會下意識地發慌。
他沒說話,眸底情緒不明。
這樣我心更慌,我尷尬小心地扯著話題:「哎,你說你,都能走路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
他扯了扯嘴角:「電話和微信都拉黑我?」
我瞳孔震驚。
噢,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我當時怕我會忍不住去打擾鬱則玉的生活,就給拉黑了。
我嗫嚅。
不行,我不能這麼懦弱!
我一梗脖子:「你在國內不也好好的?又是不用輪椅了,又是江安鸞了!」
鬱則玉眯了眯眼睛:「你認識她?」
江安鸞就是女主。
那我可認識得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當初你倆的虐戀我看得可真是又刺激又喜歡又感慨。
我回憶了下原著裡的內容,身子一抖:「了……了解過。」
恰巧一個外國男人無視鬱則玉,大著舌頭用英文向我搭訕。
鬱則玉隻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有兩個保鏢不顧他的謾罵直接把人扛出去了。
我:小說情節出現了!等等,這保鏢怎麼回事,從哪出現的?我剛明明隻看到了鬱則玉一個人啊。
鬱則玉將我散亂在側臉的發絲別到耳後,眸底依舊不見情緒:「很喜歡這裡?」
我下意識地點頭。
他冷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那就把你關在這好了。」
我下意識地搖頭。
嗯???
鬱則玉的指尖落到我的頸脖上,我嚇出一身冷汗。
「我可以把這裡打造得精致豪華,」他放下了手,語氣輕描淡寫,「你會喜歡的,嵇小姐。」
酒吧內不知何時已經清場,酒瓶遺剩在各處,奢靡又頹敗。
我想起了原著裡的語句:
惡魔的牢籠昂貴美麗,燦爛熱烈的向日葵終究在無盡的黑暗中湮滅。凋零枯萎的花瓣或許會知道,誰在黑暗中毀滅了誰。
鬱則玉想要束縛別人,最終卻束縛了他自己。
我怔住,然後立刻拽住鬱則玉的胳膊:「則玉哥哥,我跟你回去,我們回國好不好?」
他一頓,周圍安靜非常,他看著我,眸中沉重濃鬱的迷霧頃刻間散了開來。
「好。」他聲音低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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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得怎麼樣?」在飛機上,我問鬱則玉。
他坐在我身邊,低首看著英文財經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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