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聽了都搖頭。
「啊……我以為他是 gay 呢。」我嘟囔一句。
程嘉徹底無語了:「你寧願相信他是男同,都不願意相信他喜歡你。」
「那他是……真喜歡我?不是什麼和朋友打賭輸了才故意裝得喜歡我的吧?」
程嘉嘆了口氣:「寶貝聽話哈,你少看點小說比什麼都強。」
罵得好髒。
感覺有被冒犯到。
和程嘉分別後,我改了導航目的地。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好想見柯逾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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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逾白的助理見著我很意外:「柯總現在有點事,寧小姐您先等一會。」
他話剛說完,我就看見柯逾白從辦公室出來,身旁還跟著白歲含。
柯逾白看見我時一怔,目光卻是帶著疏離感的清醒。
他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我嘴唇動ṭůₑ了動,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目送他們到電梯口,握緊了拳,心頭的鈍痛感席卷而來。
嘴裡的苦澀,似乎怎麼也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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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黑色皮鞋停在我面前,我抬頭。
見到那張看了十幾年,卻從未認真看過的俊美又惑人的臉龐。
白襯衫的袖口被挽起,男人抱著手臂,臉色仍是淡淡的:「寧小姐,你有什麼事?」
寧、小、姐!
才幾天啊他就和我這麼生疏了!
想氣死我的應該是他才對。
我撲進他的懷裡,聲音裡帶著哽咽:「我就是想你了,想見你,不可以嗎!」
柯逾白的身體又僵了。
「進去說。」他冷淡地推開我,走進辦公室。
柯逾白眼裡無一點笑意:「以後就別來找我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走太近別人會多想。」
我惱了:「誰多想?白歲含啊?她一個大學都在追你,也沒見你和她在一起啊。
「柯逾白,你膽小到都不敢承認喜歡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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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以前是,現在不喜歡了。」
我嗤笑一聲,拽住他的領帶,將唇湊了上去,亂啃一通。
我說,強吻這種事會上癮,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柯逾白按住我的後腦勺,瘋狂地撬開我的牙關,我有些驚愕,第一次見到這般失控的他。
良久後,他放開了我。
我看著被我弄皺的襯衫,笑出了聲:「笨蛋柯逾白,說不喜歡還把我嘴咬破了!」
柯逾白面露擔憂地看著我的嘴,想觸碰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
我踮起腳圈住他的脖頸:「某人天塌下來嘴都還是硬的。」
「噢不,還有個地方也是。」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柯逾白又氣又急:「你別說了!」
像隻沒搶到骨頭後氣急敗壞的狗狗。
網上說:「當你覺得一個男生像小狗時,你就完蛋咯!」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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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逾白賭氣是賭上癮了,連著幾天中午給他送飯,他客氣道:「謝謝,辛苦,麻煩了。」
還好有他助理偷偷告訴我:「柯總每次都吃得可幹淨了,寧小姐沒來前心不在焉極了,合同籤著籤著就走神啦!」
我眉眼彎彎,算了,他都那麼帥了,傲嬌一點怎麼了?
他合上鋼筆帽,抬頭看我,薄唇輕啟:「你現在鬧這出是什麼意思?」
「在追你呀,看不出來嗎?」我甜甜一笑。
柯ṭű̂ₙ逾白低下頭沒說話。
我媽打電話過來叫我回家吃晚飯時,我剛到柯逾白的辦公室。
他一進來我就拉住他的胳膊:「走啊,去我家吃飯。」
柯逾白同意了。
剛進門他看見裴斯寒時就頓住了,話裡帶著冷嘲:「你早說他在我就不來了啊。」
「哇!」我感嘆了一聲。
柯逾白:「?」
「ţů₍原來你之前是在吃醋呀~我說咋酸酸嘟,原來是醋壇子打翻了呀!」
柯逾白冷哼一聲,臭屁得要命。
我爸媽是看著柯逾白長大的,我拉著他來吃飯他們也不驚訝。
飯後。
我跟他們說我在追柯逾白,他們也不驚訝。
「不是,你們為什麼不驚訝!」
我媽笑得很溫柔:「乖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逾白那小子喜歡你呀。」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蒙古人」。
裴斯寒西裝筆挺地靠在車旁,看見我後向我們走來。
「念窈我剛才聽見你們的談話了。」裴斯寒頓了頓,「你想好了?這是人生大事,可不能兒戲。」
柯逾白翻了個白眼:「這位叔,我和窈窈從小認識到大,要是我之前長了嘴,可能現在孩子都三歲了。」
我揪了柯逾白一把,笑呵呵道:「現在生也不遲。」
裴斯寒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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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我一個勁兒地捶柯逾白:「都幻想和我生孩子了還不和我在一起!渣男!」
柯逾白偏頭認真地看我,一字一頓道:「念窈你真的想好了嗎,不許再反悔了。」
我親了他臉頰一口:「不反悔!」
剛和柯逾白在一起時,感覺我倆像不太熟。
尤其是每次親他,他都不敢看我。
柯逾白眼眶泛著紅,呼吸急促,眸底翻湧著難以察覺的情愫。
這天,他剛工作完回來,西裝革履,身姿挺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禁欲勁兒。
以前我覺得自己不喜歡騷男,現在發現我死裝。
「過來。」
「之前我怎麼沒發現,」我把玩著他的領帶,「你個先天人夫聖體。」
柯逾白有些害羞,從背後變出狗狗發箍,乖巧地戴上。
我拍拍他的臉,笑道:「還挺反差啊。」
「想不想來玩個捆綁小遊戲?」我勾起他的下颌。
柯逾白聞言眼睛一亮,瘋狂點頭:「玩玩玩!」
我二話不說拉起他的手。
柯逾白輕咳一聲,語氣裡帶著難以察覺的激動:「這是要解鎖廚房 play 了?!」
我示意讓他看臺面上的糯米、粽子葉、五花肉。
柯逾白破防了:「你叫我來廚房就是為了包粽子??」
「不然呢?」我挑了挑眉。
男人指尖微涼,輕撫上我的臉,聲音低沉喑啞:「寶寶,不如先做飯再包粽子。」
他是真「油鹽不進」。
不過看在他技術好的分上,這次就聽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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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柯逾白在一起的一個月後,白歲含找上了我。
早聽說她有公主病,沒想到還真有。
「你和逾白不合適,分手吧。」
如果不能說髒話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你說話太難聽了,閉嘴吧。」
我起身就要走,卻被白歲含喊住:「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玩弄他的感情吧!」
我被氣笑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那你說說,我哪不喜歡他了?」
白歲含低頭攪動咖啡,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讀高一的時候,你們高三。我們班在五樓,你們在二樓,你們一下晚自習,我就能看見他陪你放學回家的背影。
「高考前一周,他休學回家了。」
她看著我的臉,一字一句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
「四月體育節,你和體育班的人起衝突,和人家硬碰硬。別人想在高考前整你,是柯逾白給你收拾的爛攤子。」
我怔住了,太陽穴忽然跳動了一下。
白歲含嘲諷地看著我,眼底一片悲涼:「可是你有哪怕一次關心過他嗎?」
我怔住了。
柯逾白從小渾到大,高考前一天看見他嘴角結的痂,我一直以為是他和別人約架受的傷。
沒想到卻是為了我。
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隻是在這一刻,我真的好想見年少時的柯逾白一面。
15
柯逾白又雙叒叕吃醋了。
和白歲含 battle 太久,忘記今晚他要帶我去吃燭光晚餐了。
我一進家門,安靜到我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柯逾白直接無視我,晚飯後我剝好荔枝給他,他頭也不抬:「不了,謝謝,你吃吧。」
我:「……」
無奈之下,我點進綠色軟件的聊天置頂。
【對不起寶寶 TT,今晚有事放你鴿子了。
【周末想不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半小時過去,沒回。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回我短五釐米。】
五分鍾過去,還是沒回。
我跑去柯逾白的臥室,一眼就注意到大床上被子裡ŧū⁺隆起的一團。
正在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我一把掀開被子,柯逾白抿著唇用湿漉漉的雙眼看我。
「哭啦?」
沒理。
我捧起他的乖臉,柯逾白見狀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
「真哭啦?」
柯逾白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他哽咽了一下:「我說過,和我在一起這件事你不用勉強的,我允許你最後反悔一次。」
我:「?!」
不行,他真的好可愛啊。
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全想了一遍,我才忍住沒笑。
我耐心地哄道:「對不起嘛寶寶,這次是我真有事。」
情敵都找上門了,能不有事嗎!
「還有,我不可能反悔!」
網上都說會哭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好了,現在的我舉雙手贊成。
我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他一口:「寶寶,你這樣讓我好想狠狠地欺負你!」
柯逾白紅著眼吸了吸鼻子:「那來吧。」
我:「?」
啥?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哥們你。
隻是後來演變成他欺負我。
那能怎麼辦?
寵著唄。
16
這晚,他已經在床上乖乖等我了。
我沒說話,繞到他身後,撩起他的上衣,摸到後背處長長的一道疤。
「什麼時候留下的?」我輕聲問道。
柯逾白愣了一下,溫柔地對我笑笑:「記不清了,小時候打了這麼多次架……」
我吻住了他的唇,這個騙子,逞英雄的時候肯定覺得自己老帥了吧。
「好久開始喜歡我的,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你暗戀我的事?」
柯逾白眼尾弧度上揚,直勾勾地看著我:「我這不是——暗戀成真了嗎?」
「逾白。
「你心跳得好快噢。」
柯逾白摟住我把我按在他的胸膛上。
他摸著我的發,語氣愉悅:「你湊近聽,跳得更快。」
我的手撫上他的腹部,肌肉很堅硬,我摸著摸著就發現柯逾白有點不對勁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羽翼般的睫毛似是因為隱忍而發著顫。
柯逾白握住我的手, 低聲誘哄:「寶寶,手再往下點好不好?」
……
好
好個屁。
第二天渾身酸痛!
17
和柯逾白訂婚前一晚,我做了個夢。
夢見穿著白色短袖, 身姿挺拔如蒼松的少年。
少年短發理得幹淨利落,眉眼不羈,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這次, 我牽起他的手。
「高考結束,我們就在一起吧。」
他嚇得手裡的書都掉地上了。
我彎下身,看見了地上的筆記本。
風拂過, 恰好停在了本上的最後一頁。
上面隻有一句話:
【暗戀是我站在你身旁, 卻隻敢和你的影子牽手。】
(全文完)
番外 柯逾白視角
到底是從哪天開始喜歡寧念窈的呢?
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
我倆是一個院子長大的, 她從小就受歡迎, 她對每個人都笑得那麼燦爛,唯獨我。
「柯逾白啊,我才不想和他一起玩呢!」
於是我老在她周圍轉, 買她最喜歡的玩具,渴望她能看我一眼。
一眼就好。
我和她高中不在一個班。
午飯後, 她們女生很喜歡倚在二樓走廊的欄杆處聊些八卦。
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我。
我腳步頓住了,直到聽見她對程嘉說:
「拜託,誰會喜歡浪子啊?更何況還是柯、逾、白那個看著就不靠譜的玩咖??」
我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
那時我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她不喜歡的, 我改就好了。
不過好像不太有用?
因為她還是照樣煩我哈哈。
盛夏這個離別季。
回學校拿檔案那天, 校廣播站在放《不將就》。
「你的暴烈太溫柔,感情又痛又享受。」
她和程嘉走在前面,興奮地暢聊未來。
直到她回頭, 目光終於放在了我的身上:「柯逾白, 你報的哪個學校啊?」
她問得太晚,但也不遲, 至少那天晚上我一整宿沒睡。
我知道那天她那麼開心的原因,她高考分數比我高。
可是寧念窈, 你不知道的是,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拔得頭籌的存在。
大學時期。
好兄弟為了追女生,做了一堆攻略,買了那個女生最喜歡的花。
最後還是被拒絕了。
室友在他傷口上撒鹽:「她不是不喜歡花, 她隻是不喜歡你。」
全寢都笑出了聲,我也是。
可笑著笑著,我的嘴角就僵硬住了。
忽然就回想起高考前一天, 陪她一起回家。
一路上無言,我的手裡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別說表白了, 我連問她想填哪個學校的膽子都沒有。
她隻在意最後能不能贏了我, 至於我本身,不重要。
她隻是單純地不喜歡我,而已。
故事好像到這兒就結束了。
她去讀研究生, 我接手了家裡的公司。
疲憊了一天的夜晚, 我收到了她的消息。
【一百塊買你一晚。】
我一眼就看出她這是玩遊戲輸了。
可有什麼辦法呢?
我還是去了。
好像就是從這裡開始,我們重新認識了彼此。
多年後的今天。
她一口一個「逾白」,我心裡都快樂出花來。
粉粉的小嘴嘰裡呱啦說啥呢,聽不懂, 隻想親嘴。
很巧的是,窈窈她很喜歡強吻我!!(我倆果然是天生一對呢)
好了,差不多就寫到這裡了。
你怎麼知道故事的女主角成為我的妻子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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