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不可否認,在他說這話的一瞬間,我腦海中的確浮現出了剛剛那一幕。
搖擺的舞池中央,他忽然箍著我的腰貼近,以拇指為界限,似是而非的「吻」了我。
回過神,我抬手攀上他衣領,踮起腳尖,唇從他耳垂輕輕擦過。
什麼祖師爺,這一刻還是呼吸加重,身子僵了幾分。
我輕笑,在他耳邊挑著眉問道:「白湛,你好像……也不太平靜呢。」
說完,我折身坐回椅上,偏著頭看他。
相隔幾秒,白湛抬起雙手,無奈地笑了笑:「你贏了。」
我當然不會蠢到真以為自己這麼一下不經意的撩撥,就能讓 A 大祖師爺繳械投降,不過——
我敢保證,在我過去的那一刻,他也的確有過心動。
我喝了一口酒,忍不住搖頭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總是想和他爭個輸贏高低。
放下酒杯,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我轉頭去看,卻倏地對上了溫祁的目光。
他左手端著酒杯,靜靜地看著我,不知看了多久。
而我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溫祁來酒吧穿的竟還是西服,包括剛剛披在我肩上的,也是他的西服外套。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領帶打的一絲不苟,看起來似乎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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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似乎半點沒有察覺,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慌,這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對白湛的反撩似乎有些不妥。
揉了揉眉心,我暗嘆,可能是喝大了,行為都有些跳脫。
好在,溫祁沒有再說什麼,最後也隻是朝我笑了笑,然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溫祁喝的有些多,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與內斂,他第一次緊緊攥著我手腕,聲音低沉:「林桑晚,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輕輕推開他的手:「溫祁哥,你喝醉了。」
如果溫祁不是溫祁,那我這時候肯定會笑著說好,試一試而已,我又不虧。
可他是溫祁,在沒確定自己是真的喜歡他的時候,我不會和他貿然越界半分。
聰明如溫祁,當然聽的懂我話中的拒絕。
他沉默了兩秒,那雙眼漸漸黯了幾分,可他攥著我手腕的手卻半點未松。
「桑晚,明天是周末,我們約會一次吧。」
「什麼?」
我有些驚訝,約會?我和溫祁嗎?
他點頭,生平第一次,我看見了這樣的溫祁,強勢,主動的爭取,他攥著我的手,低聲說道:「約會一次,如果你對我有感覺,就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如果沒感覺……」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那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說過,這件事,就此翻篇。」
我認真考慮了很久,最後同意了。
其實,我也想知道,對於這位年少時曾有過好感的哥哥,如今的我究竟有沒有心動。
在我應下的那一刻,溫祁似乎松了一口氣。
坦白來講,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溫祁,過去在我的印象中,他似乎是無所不能的,無論遇見多棘手的難題,他都永遠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甚至很少見他因為什麼事情而皺眉。
他笑笑,如以往那般,抬手在我頭上揉了揉:「那,我送你回學校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身後的聲音打斷:「我們在同一學校,比較方便,還是我送她吧。」
說話的當然是白湛。
溫祁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正欲開口,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抱他的人……是周慕。
沒錯,是那特難搞的小學弟,周慕。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醉的厲害,吳媛原本準備送他離開的,卻被他一把推開,然後……
周慕身子晃悠了一下,剛巧倚在了溫祁身旁。
他身上酒味濃重,皺著眉指揮:「溫祁,麻煩幫我找個酒店。」
我愣了下,然後轉頭看向溫祁,「你們……很熟?」
溫祁蹙了蹙眉,搖搖頭。
「不熟。」
他瞥了一眼爛醉的周慕,然而,周慕可能是真的醉了,竟倚在桌邊睡著了。
這時,白湛適時地開口,「你還是送這位吧,他看起來醉的厲害。」
說著,他看著溫祁笑了笑:「放心,說好了公平競爭,我不至於在路上耍什麼手段。」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溫祁自然沒有再多說。
最後轉頭看了我一眼,「到學校了給我發消息。」
「好」
我乖乖應聲,順勢往溫祁身旁掃了一眼,喝醉了的周慕倒是難搞的很,溫祁、嚴郝、吳媛三個人才勉強將他給弄走。
三人離開,走了幾步,溫祁轉身看我,目光在我和白湛身上稍作停留,他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
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白湛放下酒杯:「走吧,送你回學校。」
在他語句中窺察著漏洞,我揚聲問道:「你不回?」
「嗯」
他應了一聲,「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說著,他偏過頭看了我一眼,「想上去坐坐?」
我笑了笑,「不了, 這深更夜半的,怕你起什麼歹念。」
白湛也隨著我笑,然後俯身過來,我們面對著面,鼻尖幾乎碰到鼻尖。
不知是誰的呼吸停滯了幾秒。
我皺眉,想要往後靠,他卻先我一步,抬手按在我腦後。
下一刻, 有人從我身後匆匆走過。
白ẗű̂²湛笑笑,另一隻手越過我,拿起了他不知何時放在我這邊桌面上的手機。
他站起身,朝我揚了揚手機,「別誤會。」
「……」
這一刻,莫名地覺著這人臉上的笑容格外礙眼。
真是,討厭。
我拎起包起身,此刻已是深夜,酒吧外寒風瑟瑟,可出去的一瞬間,我卻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風一吹,臉上紅暈褪去幾分。
說他討厭,是因為,我竟真的會因為那張臉心動。
正出神,肩上一暖。
是白湛披上的外套。
我轉頭看他,卻見白湛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靜靜望著遠處。
本以為他在裝逼,可兩秒後,白湛的聲音卻低低傳來,和溫祁的沉穩嗓音不同,他聲線清朗,卻又帶了幾分飲酒後的喑啞。
「林桑晚,你能不能,別再披別的男人的外套了?」
12
我錯愕不已。
「什麼?」
白湛回頭看我,車水馬龍中,他的一雙眼尤為明亮。
「我說——」
「既然說了是公平競爭,我也要一個一日約會,不過分吧?」
其實我本該拒絕的,可是,想起今晚在舞池裡的那片刻心動,我猶豫了。
拒絕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對視了半晌,我點點頭:「好。」
那片刻心動太過攝人,以至於,時隔數小時,再回想起來,仍覺著內心激蕩。
我也想要知道,對於白湛,我究竟有沒有動心。
見我應聲,白湛勾勾手,「走吧,送你回學校。」
我愣住,「走回去?」
白湛反問,「不喜歡?」
說著,他故作委屈的偏著頭看我,「那些姑娘們可都巴不得和我壓馬路的。」
這句話意外地刺激了我的某條神經,拽緊了外套,我皺著眉道:「白湛,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小迷妹。」
許是見我語氣不太好,白湛也不再開玩笑,他笑著聳了聳肩,「我知道,但是——」
他話鋒一轉,靜靜地看著我:
「但,我是你的小迷弟。」
愣了兩秒,再回神,白湛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並替我打開了後車門:「快上車。」
我連忙快步上前,彎腰上了車,正準備給他讓個位置時,白湛卻笑了笑:「我坐前面吧。」
說著,他替我關上車門,獨自走到副駕駛上了車。
報了學校地址,我靜靜看著前座白湛露出的衣角,這個家伙……倒還挺紳士的。
酒吧離學校不算遠,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
下車時,白湛主動付了車費,並搶先一步下車替我開車門。
想起他不住校,我客氣道:「你就別進去了,學校裡又沒危險。」
「不行。」
白湛想也沒想的拒絕,「長的這麼好看,別說在學校,就是在寢室都可能有危險。」
我挑挑眉,「這算是誇獎麼?」
白湛卻把眉挑的更高:「難道誇的還不夠明顯嗎?」
我們都笑了,白湛與我並著肩,一路把我送到了寢室樓下。
「說真的」,白湛轉頭看我,「你比我想象中愛笑多了。」
我愕然。
我愛笑嗎?
我從不覺著,與我最熟悉的嚴郝都不止一次吐槽,說我整天板著一張臉,隻有在看見帥哥的時候才一臉蕩笑。
當然,他用詞不太妥當,但總體倒也沒錯。
除了撩漢時,我生活裡似乎並不太愛笑。
正想反駁,我卻忽然意識到,和白湛回來的一路上,我笑的次數似乎也並不少。
我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擺手道:
「行了,我回去了,你早點回家。」
「嗯」
白湛接過我遞給他的外套,卻也沒急著穿,反倒隨手搭在了手臂上。
我轉身剛走了兩步,卻忽然聽見他叫我:
「林桑晚。」
我回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愣了愣,有些心虛地偏開了目光,然後低聲問道:「有煙麼?」
「有」,我從包裡掏出煙盒來,稍作停頓後,整包都扔給了他。
「女士的,湊合一下吧。」
他接住煙,笑了笑:「謝了。」
我沒應聲,轉身上了樓,身後似乎響起一道打火機的聲音。
早就過了關寢時間,但我們學校查的不算嚴,而且我和宿管阿姨關系特好,所以敲了敲門,阿姨就讓我進了。
回宿舍, 洗漱衝涼換睡衣,正準備上床睡覺時,路過窗前剛巧看見了樓下站了一人。
暖黃色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不是白湛還能是誰。
他站在路燈下,指尖似乎還夾了根煙,我站在窗前,能夠看見他指尖忽明忽滅的光點。
而我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當我看了他幾秒後,白湛卻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忽然抬頭看了過來。
我來不及躲閃,被迫和他四目相對。
樓下,白湛笑了笑,叼著煙穿上外套,然後朝我擺擺手,這才緩步離開。
我靜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正出神,身旁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晚晚,你什麼時候和白湛走到一起去了?」
我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室友池越。
她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看著窗外,一看就是起夜準備去廁所的。
「哦」,我應了一聲,「剛認識的,朋友而已。」
池越點點頭,「你離他遠點啊,我有個朋友和他在一起過,聽說白湛分手時特絕,一點也不念舊情,我朋友和他分手以後過了很久才走出來呢。」
我安靜地聽著,最後笑了笑:「放心,我和他目前隻是朋友而已。」
「那就好」,池越點點頭,轉身進了廁所。
再回頭,白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下,我卻有些失眠了。
倒也不是有心事,就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後來索性關上床簾戴著耳機追劇,然而,劇剛追到一半,忽然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居然是白湛。
通過申請後,他的消息很快發了過來:「還沒睡?」
「嗯」
停頓了一下,我又回復道:「在追劇。」
三言兩語地,竟這麼和白湛聊了起來,不得不說,白湛的撩妹手法的確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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