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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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書名:心動延遲. 字數:3496 更新時間:2024-12-24 15:40:33

  每個來打球的高級貴賓都有私人陪練,梁砚成自然也有。


  或許是為了討好客人,這裡的陪練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當初入會時分配給梁砚成的陪練叫杜婧,長得格外清麗,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統一發放的工作服也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曲線。


  當然,她給這位貴賓客戶當陪練的最重要原因還是因為球技突出。


  隻不過沒想到作為梁砚成的陪練,她從始至終就像空氣一樣,沒得到過表現機會,甚至連多餘的話都沒說過一句。


  此刻杜婧站在人堆裡,隻敢抬眼悄悄打量不遠處神情淡漠的男人。


  一眾公子哥兒裡,他顯得尤為沉著穩重。


  手指搭著球杆有一下沒一下輕敲,似是不耐,又好像隻是無聊漫不經心點著。渾身散發著與冬日氣息極為契合的清冷。


  這樣的男人即便沒有身後背景做支撐,也勢必讓人趨之若鹜。


  杜婧垂下眼,想著這次終於有機會能與他一道打球,身側忽然出現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想法。


  “喂,你跟我一起!”


  是林家小少爺。


  杜婧往人群外看了一眼,面露猶豫:“……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沒打過球啊?怎麼,你還想挑人?”


  她抿了下唇,借著把碎發別到耳後的動作,又往外看了一眼。見那人依然是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什麼反應,這才低聲應了一句,“沒有,我打的。”


  她的球技在陪練裡邊算頂尖,常來俱樂部的,很少有人不知道她。


  此刻被林小少爺指名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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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少爺脾氣陰晴不定,與他做上搭檔打得好算命好,打不好少不了一頓奚落。身邊其他女孩兒都暗自舒了口氣。


  再看其他人,認認真真挑陪練的也就林少爺帶來的這波人。


  晚來的兩人,即便是願意與他們玩到一處去的江源,也隻是偏頭自顧自與梁氏那位小砚總說著話,仿佛毫不關心一會兒要配合的陪練是什麼人一般。


  一行人乘車到發球臺準備。


  林小少爺雖然興致高昂,但還是很有眼力見地把第一杆位置讓出來,面上樂呵呵笑著:“砚成哥,你得讓讓我啊,別上來就打個老鷹球,我可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梁砚成不置可否,從球童那挑了根杆出來在手裡掂了掂,才道:“不至於,今天風大。”


  場邊屏息凝神,須臾,耳邊響起一瞬肅殺風聲。


  那一杆子揮出去,仿佛空氣都連帶著劃出一道波動。


  再抬頭順著半空中劃過的球體軌跡一路追隨,遠遠目測,已經到了球道與果嶺的交界處。


  “我操,不是吧。”人群中有人低呼,“再推一杆不就進了?”


  “那不就是老鷹球?這麼大風也太牛逼了吧!”


  第二杆該由陪練小姑娘推,眾人說著下意識把目光移過去。


  這小姑娘也是不巧,忽然一陣腹痛,擰著眉面色難堪:“……我,我。”


  入冬的天,陪練們還穿著超短裙,露著筆直兩條腿。


  也不知道真是被風吹的,還是緊張的。


  小姑娘腹痛難忍,又不敢說,聲音蚊子似的在嗓子眼嗚嗚咽咽。


  眼看公子哥兒裡有人已經開始沉臉,杜婧咬了下牙,先一步從人群裡站了出來,“要不我來推吧。”


  林小少爺咋舌:“你不一會兒跟我搭檔嗎?”


  杜婧垂下眼睫:“一會兒林少爺那杆我也會努力打好的。先做個頂替。”


  這是她陪練這麼久,第一次真正意義和梁砚成一起打球,嘴唇用力抿得青白。


  第一杆是梁砚成的,其他人沒發球,隻能留在發球臺。


  眼下隻有他們二人要乘車去果嶺推第二球。


  脫離了人群,杜婧放松不少,一點點用餘光偷偷打量著身側的男人。


  他即便沉默不語,也好看的要命。明明唇線平直,面色清冷,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覺得就這麼並排坐著未置一言,也有種難以言喻的甜蜜。


  以她平日的技術,第二杆極有可能推入洞。


  杜婧思前想後,還是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道:“梁先生,如果沒有推進,能不能別罵我?”


  男人似是看了她一眼,片刻冷冷淡淡回了個單字:“嗯。”


  但如此難得的表現機會,她怎麼會錯過。


  打起十萬分的精神,觀察了一會兒風向與距離,抬杆一推,球跳出個弧度隨即一圈圈滾著離球洞越來越近。


  遠處人群依然在不懈觀望。


  “怎麼樣了?怎麼樣?進了沒?”


  “等我看看,還在動,還在——”


  “進了!”


  高爾夫球滾進球洞的一瞬間,杜婧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穩了下來。


  她含著唇邊笑意,回望身側的男人:“梁先生,沒給您拖後腿。”


  梁砚成點點頭,把預備打的第三杆丟回給球童:“打得還行。”


  梁砚成這一杆給後面眾人開了場,也給杜婧打開了信心。


  她陪在身側跟著,輕聲問:“那您以後單獨來的時候,我能給您陪練了嗎?”


  梁砚成沒什麼表情,“再說吧。”


  她不知道“再說”兩個字在梁砚成這兒幾乎就是沒有後續的意思,隻覺得沒被人斷然拒絕,心情都飛揚起來。須臾試探著又問:“梁先生,您還認識我嗎?我們見過的。”


  梁砚成擰了下眉,再看過去時,小姑娘臉上泛著紅暈。


  他來這家俱樂部次數不少,以前大概也是這麼個陪練,隻以為她說的是在球場上。


  “是見過。”他平聲道。


  果嶺在下風口。


  畢竟是戶外,就算被後坡擋了一半風還是寒風不斷。


  梁砚成不知怎麼就想到這兩天出門,池顏嫌冷,叫司機一路直開到廊下才上車,一丁點冷風都吹不得。


  目光落在小姑娘愈發顯紅暈的臉上,下颌朝車後座微抬,“這個天穿件厚的,沒人會扣你獎金。”


  杜婧受寵若驚,“謝謝梁先生。”


  說著一溜兒兔子似的小跑去車上披了件外套。


  ***


  今天梁砚成在,十八洞次次低於標準杆入洞。


  杜婧在林小少爺那兒雖然發揮得也很穩定,但林少爺失誤幾次,還是拉開了一段差距。


  林小少爺輸了也不惱,嬉皮笑臉跟梁砚成開玩笑,“砚成哥,你今天贏得這麼爽,也心疼心疼我唄?”


  林小少爺自己弄了個小百貨商場,想線上一起同步售賣,看準了梁氏的平臺,就是服務費還有點沒談攏。


  他好脾氣地討價還價半天,拿到一分讓利。


  蚊子再小也是肉。


  見沒有再往下談的餘地,林小少爺很知趣地轉移話題,故意拿捏著美女陪練抬氣氛。


  “剛才我看也就她最賣力了,給你打得盡心盡力都是好球,怎麼到我這兒還輸好幾杆。別是看上哥哥你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杜婧屈腿在另一邊整理球杆。


  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聽到了兩人談話。


  她不由自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極力想從風聲中聽到那邊說話。


  風裡,他的聲音和今天的溫度一樣冷。


  “想多了。”


  “就是,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呢?”江源很及時替好友嘲了回去,“你可管住你的嘴了啊,別到時候傳到人家老婆那,平白無故添亂麼不是。”


  “哎,我就隨口一說,沒那個意思。”


  林少爺立馬揭過:“對了,顏顏姐最近怎麼樣?我這老不在家晃,上回聽說還是我姐說去家裡和顏顏姐喝下午茶來著。好久沒見了,怎麼不出來一起玩兒?”


  身後大概沉默了兩三秒。


  這兩三秒不算長,但杜婧在心裡閃過無數種猜測。


  提到太太他沒說話,是不是沒有外人以為的那麼親近?是不是吵了架?是不是他壓根不喜歡太太?


  是吧,他看似冷淡卻溫柔,他應該是喜歡同樣柔和的人吧?


  他的太太……


  聽說囂張跋扈,聽說驕縱難馴。那樣的大小姐脾氣能好到哪裡去?


  腦子裡眾多想法還未完全成形,杜婧下意識握緊了球杆,下一秒似乎聽到身後有人輕笑一聲。


  笑得很淺,但不失溫柔,或許還有些無奈妥協的語氣在裡面。


  “她怕冷,就算了。”


第21章


  當天打球的人眾多,林小少爺一句玩笑話不小心被傳了出去。


  到趙竹音這就成了有個女孩兒一直纏著梁砚成。


  池顏私底下給他發完短信依舊端著架子坐著不顯山露水,沒一會兒手機嗡得震了一下。


  她迅速低頭。


  梁木頭:【?】


  問什麼號,我還想問你呢。


  池顏沒好氣道:【“?”什麼,都傳我耳朵裡來了,你自己心裡沒點ac數?】


  梁砚成確實沒數,他去高爾夫球場不是和江源一起,就是與人談合同。完全不知道池顏聽來的胡言亂語是在指代誰。


  最近這兩回過去身邊都有江源。


  梁砚成隨手截了圖給江源發過去,問:【誰?】


  江源挺納悶,想了一圈,不確定道:【是不是上次林家那個瞎說被別人當真傳了出去?就陪你打球那姑娘,你還記得嗎?】


  某人很是絕情:【記不太清】


  江源嘆了口氣:【算了,你哄老婆吧,吃醋了】


  梁砚成收到短信時,盯著吃醋兩個字看了好一會兒。他覺得陌生。好像從來沒想過這種情緒會在池顏身上發生一樣。突如其來就這麼炸了他一下。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悄然滋生。


  不過須臾,手機嗡一聲在手裡震起來。


  他這位太太以極其不滿的語氣追責道:【幹嗎不說話?你面子重要我面子就不重要啦?咱們可是籤了協議的,勸你想想協議】


  協議條條框框,一著不慎都指向離婚。


  腦子裡有根弦連著太陽穴嗡嗡震顫,剛冒尖兒的那點情緒很快被理智壓了回去。


  於是煩躁不耐的情緒也一起生了起來,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下一行字:【勸你少聽亂七八糟的東西】


  隔著屏幕都能看出語氣生硬。


  池顏本來沒怎麼放在心上,趙竹音提及,她就順口問一句梁砚成。沒想到他語氣還挺衝。


  當下有些不太高興,索性連消息都不回了。


  這邊池文徵兩口子,因為池顏的不思進取而顯得格外心安,扮演著好叔叔好嬸嬸,硬是留她到晚飯後才放她回家。


  冬日白晝短,點燈的時間似乎就格外長。


  池顏到家的時候,點綴在低矮灌木叢中的花園燈每一處都亮了起來,泛著熒熒暖光。


  微末燈火越靠近主樓越顯得單薄,完全被主樓敞亮的燈光遮去了光彩。


  天冷,往常穿過花園的那段路她都不願意走。


  讓司機停到門廊才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