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露了?
看她心虛地移開半寸目光,梁砚成倏地放下心來:“有什麼話大可直說,沒必要用離婚要挾。”
“我沒有啊。”池顏下意識往後仰了一下,“你想多了。”
“真沒有?”
平穩行駛中的車廂,男人忽得傾身靠近,手掌壓在她身後椅背處。
池顏能用餘光瞥見落在她頸側不遠,屬於男人的手。
他皮膚很白,在光線黯淡的車廂裡,也能看到浮起的淡淡一層青筋。
這樣的姿勢讓自己倍感壓迫,他卻得寸進尺,手肘微曲又靠近一些,直到雙方的眼底倒映出對方的影子。
梁砚成:“你想要股份,是不是?”
池顏:“……我。”
離這麼近,似乎做不到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池顏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她躊躇間,落在頸側的手掌不知不覺離得更近,抵在她後頸處。
梁砚成:“我可以幫你。”
***
池文徵最近與他約談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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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俊過來匯報行程的時候,梁砚成忍不住蹙了眉:“沒完了?”
易俊:“池總說沒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便飯也行。”
“不用了。”
梁砚成把文件夾拍在桌案上,“周末我會去臨山別墅吃飯。”
梁氏與大池並購的事,在梁砚成還沒完全接手梁氏前就有所耳聞,他極為不贊同。
梁氏發展至今,一步一個腳印沒走過捷徑。自然,在陵城扎穩腳跟這件事上也沒必要這麼做。不知是不是他父親為了女人忽然拋下集團撒手不管,自此以後爺爺變得激進許多。
以他婚姻作為穩固工具,是他最後的妥協。
但要讓梁氏和其他集團並購,以後大小決策上互相牽制,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大池在當地財力雄厚,願意同梁氏並購同樣微妙。
這種微妙的猜忌一直到婚後,梁砚成的疑惑得到了解釋。
作為公司後備繼承人的小叔叔怕是被龐大資產壓暈了頭,不可餍足地想要獨吞權和錢。而他這位太太,也是大心髒,像是從不猜忌似的隻顧血拼、看秀和保養。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漂亮又沒心沒肺的小孔雀要是知道自己家房子塌了,大概會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得要死。
池文徵頻頻在他面前提起並購事宜時,他莫名覺得煩躁。
那天在茶室再次提及,梁砚成隻顧喝茶,卻不言語。
池文徵被晾了這麼久,有些心急:“侄女婿,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就不懂了。我和梁老董早就商議得差不多了,現在隻卡在你這關上。”
“叔叔不用心急。”
他慢條斯理轉著茶杯,“我接手公司不久,需要點時間。”
“你看,你和小顏結婚也好幾個月了,再一晃又要過年……”
梁砚成淡淡道:“那就年後再議吧。”
池文徵:“……”
池文徵並未就此任憑他拖到年後,當即找了評估公司又把梁砚成請上門。
評估公司都到位了,一切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梁砚成卻穩如磐石,借機用公司內部發生的地皮虧損事件打掩護:“這些事情還沒處理妥當,就不拖大池後腿了。”
梁砚成如此一拖再拖,完全沒有實行並購的意思。
最終風聲又透到了梁老爺子那裡。
每每有事往老宅捅,就像觸了梁砚成逆鱗。
他立於書桌前,聽著梁霄高一聲低一聲訓斥,散漫地垂著眼情緒不明。
直到老爺子像是喊累了,喘了口氣。
梁砚成抬了下眼皮,不鹹不淡道:“爺爺年紀大了,這些就不用管了。”
***
男人眼角天然下壓,瞳仁偏淺。
與她近距離對視時,好像能看到他淡漠的情緒被柔和所替代,如靜靜流淌的小溪,淙淙淌過心弦。
池顏招架不住,先一步移開視線。
“你開什麼玩笑,你幫我?你是幫我快點涼嗎?”
梁砚成把嘴角抿得平直:“你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呢,你們這些資本家就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同流合汙……”
“官官相護!”池顏搜刮了一肚子成語來表達不滿。
聽她叭叭叭訴說不滿,似乎回到了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的時候,男人抵著她的力道松開一些:“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梁氏不會參與並購的。”
池顏被看穿很心虛,隻能強裝鎮定揚起下颌:“你說不會就不會啊,你怎麼保證?”
“你想怎麼保證?”
池顏:“叫律師來,咱們白紙黑字。”
陳律師連夜被叫到梁家,以為有什麼重大疏漏需要缜改,沒想到一進書房就對上了夫妻倆各自肅著的臉。
他愣了一下:“小砚總,這是——”
“立書面協議。”男人神色疏冷,“和我太太。”
陳律;“……”
池顏不放心,梁砚成當著她面立了協議承諾梁氏不會與大池科技做並購計劃,如若違反協議,他所持股份無條件與妻子池顏共享。
拿著他手裡的梁氏股份做擔保,池顏終於願意選擇相信。
畢竟梁氏的這些股份,可比大池那部分值錢多了。
池顏是個受了人情就極為別扭的人,左腿換右腿,右腿換左腿的,找了好幾個姿勢才小聲開口:“那你總不是無條件幫我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公司交到我手上不久。”
梁砚成停頓片刻,手指上不知什麼時候纏了塊軟布,在鏡片上打著圈,於是抬眼望過來時,少了幾分冷冰冰的情緒:“在我完全把控之前,不能有負面新聞。”
池顏:“所以?”
“不能離婚。”
池顏自動腦補完他的前置條件,哦了一聲:“在這期間是吧?也不是什麼難配合的事。”
梁砚成身材高挑挺拔,即便坐著,看向她的視線也微微下垂,像是自帶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池顏清楚地看見他眯了下眼,不像是脫了眼鏡的自然反應,倒像是在不開心什麼東西。
看他情緒沉了下來,她補充道:“我當然沒問題,會配合你。等我拿回股份、等你穩住公司,我們就不用這麼裝模作樣過日子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畢竟以梁太太的身份,很多事上助力更大。
池顏自覺說了一番完滿的話,靜等他的回音。
她一不說話,室內仿佛陷入了無限沉寂。
梁砚成看起來不太想說話,陳律是不敢說話。
池顏隻能追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
木頭終於開了金口,語氣生冷:“這期間少去酒吧。真要去,我會去接你。”
他抿了下嘴唇:“避免負面新聞。”
池顏本來聽到他要限制自己挺不高興,一說後話,又覺得情有可原。想著短暫修身養性也不是不能接受,點了下頭:“那我也加一條。”
梁砚成:“你說。”
“為了避免後續分割不清,我們不能有孩子。”
梁砚成:“……”
“哦對,還有我之前就提過的。婚姻存續期間,我拿回的股份不屬於共同財產。”
梁砚成:“…………”
見梁砚成沒明顯反對,池顏立馬給律師遞眼神:“寫呀,陳律。”
陳律師從旁聽了這麼多豪門秘辛,腦門沁了一層冷汗。當下隻敢偷偷瞄小砚總,看他開不開金口,這些到底能不能寫進協議。
磨人的沉寂持續了幾十秒。
陳律師都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了,忽然看到男人面無表情地重新戴回眼睛,像是耐心告罄般利落起身。
隨後用淡漠的嗓音與他說,“寫。”
陳律再抬頭時,看到的是小砚總夫人不怕死地朝顯然情緒不佳的男人伸出了手:“啊,合作愉快。”
***
池顏確實沒發現他又不高興了。
梁砚成的情緒就像正式入夏前的黃梅季,沉著的悶著的,怎麼也撥不開雲霧。
別問,問就是心情不好。
久而久之,池顏就懶得揣測了。
不過她還是因為大池無法與梁氏達成並購,終於讓繃緊的神經放松片刻。周末如期赴閨蜜的約去看音樂劇。
她預約的位置在二樓包廂,視野好,私密性強,又不怕說話擾到其他觀眾。
池顏和這兩個從小一次長大的閨蜜無話不談。
隻不過婚後她的話題大多在吐槽自己老公,次數多了,就變成三人湊在一起管他對錯同仇敵愾。
以至於池顏說梁砚成願意幫她拿回股份,阻止梁氏和大池並購時,另外兩人覺得不可置信。
來的路上,她已經把最近的事七拼八湊在群裡說的差不多了。
比起她的理所應當,江瑞枝顯得格外疑惑:“但梁砚成為什麼選擇幫你?就算資產清算,也是梁氏所持股份佔更多,並購後還是把持決策權。”
裴芷同意她的說法:“本來他手裡的蛋糕是十二寸的,並購以後是十六寸。即便有一部分他嘗不到,但權力是變大了。他突然變好心了?”
立下協議前,池顏隻顧著趕緊讓律師白紙黑字寫下來,沒想那麼多。
後來確實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但她很快用自己的理論為其找到了動機。
很簡單,以己度人。
對她來說,立下協議之後,萬一發生並購她就能分到屬於梁砚成一半的股份,比起她在大池所持股份來說,顯然這部分更豐厚,更讓人垂涎。
換了旁人或許直接躺平,甚至有一絲絲偷摸期待——並購……好像也不錯。
但池顏認真分析後得出結論,她竟然絲毫不動心。從始至終隻想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
她對自己東西有一種獨特的佔有欲。
本該是她的,她勢必不讓。也不願意與他人分割,就要全權獨享。
池顏不知道梁砚成是不是也這麼想,隱約覺得他雖然表達欲低,但骨子裡是個與她同樣佔有欲很強的人。
讓他把梁氏與大池攪和在一個蛋糕盤裡不分你我,即便旁人覺得他手裡的東西變得更多了,但他本人,大概會膈應死。
於是放在兩閨蜜眼裡,池顏此時的表情像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像開了屏翹著尾巴到處炫耀的小孔雀。
池顏:“這點啊,我覺得狗東西和我挺像的。我能理解。”
江瑞枝縮了縮脖子:“你覺不覺得你現在誇你老公的樣子特別迷妹?我們diss三人組房子終於塌了嗎?”
“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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