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周止幫我做僚機,不過是一氣之下的決定。
「若不是周止把你的微信給我,你是不是不打算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上次吃飯過後,溫衍周就在微信上發起了好友申請,可我沒通過。
我沒回答,我看著他剛剛畫完的湿地,由衷地誇贊了他,溫衍周破天荒地腼腆了一番。
「我教你。」
「可我零基礎。」
下一秒,溫衍周就握住了我的手,一筆一筆地帶我上色。我的心髒砰砰在跳,身後他的體溫隔著衣服源源不斷地傳到我的身上。
我想要退縮,可是他不讓。
「你離我一點。」
可身後沒什麼動靜,我回頭抬頭看,溫衍周正一臉笑意盯著我,讓我頭皮發麻。
那雙眼睛告訴我。
我就不!
轟——
我發現,我對溫衍周,好像沒什麼抵抗力。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和溫衍周成為了朋友,他時常叫我出去陪他寫生,或者參觀畫廊,甚至,我答應可以做他的模特,不過要付我酬金。
周止說,我身上的藝術細胞仿佛突然全部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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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然就想起了溫衍周。
5
五月十號,周止打電話給我,意思是 520 那天他想制造個大驚喜給他女朋友。
雙方彼此都很沉默,說實話,我不想答應他了。
我總不可能給他當一輩子的助攻吧。
這事做多了,總覺得缺德。
周止通過朋友圈知道了我和溫衍周之間的發展,他沒聯系我,我也沒去找他,我們莫名地陷入了冷戰。
現在他在電話那頭質問我:「你不是答應了給我做僚機嗎?」.
眼皮跳動了幾下,我握著手機的力度陡然變大了起來。
的確,我是答應了周止,可對他沒有感情的時候,叫僚機;一旦傾注了情感,那叫舔狗。
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舔狗。
所以我最終也沒有答復周止,我以為那就是拒絕。
大三快結束的時候我便和靳靳一起從學校搬了出來,做完兼職後的我一個人回到租房裡,隔著一點距離,我看見了蹲在樓梯間的男人。
他的腳下已經堆滿了幾個煙頭,不知道究竟在這裡等了多久。
「你怎麼在這?」
「阮夏,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搬出學校了?」
他顯得急躁又氣憤,估計沒想到我會這樣對他吧。我對周止一向寬松大度,從不和他計較,可我似乎正在把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往下降。
「上次的事我可沒答應你。」
我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打算越過周止,可他卻突然攥緊了我的手腕,我掙脫不開,無奈地抬眼看他。
也許是明白自己的舉動有些激動,他問我:「最近怎麼不理我了,難道說和溫衍周在一起了,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要了嗎?」
其實溫衍周不是原因,是在見不得光的暗戀裡,我不認識我自己了。
夜深人靜,房子裡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拿起電話想要打電話找人訴苦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人不是周止。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真的可以解脫了。
從小到大,我無論做什麼事,好事還是壞事,想到的第一個人絕對是周止。從來不會有人能夠排在他的面前,他永遠是我心目當中的 No.1。
這樣也好,我從未向周止吐露過任何的蛛絲馬跡,他不會知道,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靳靳告訴我,不能在同一棵樹上吊死,我好像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現在對著他莫須有的指責,我隻覺得萬分的不耐,心一下變成了硬石。
「周止,我剛剛做完兼職,我很累。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見我從容淡定的樣子,周止或許感受到了什麼,他手上的力度絲毫沒有減弱,他不願意放手。
可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溫衍周等會兒會打電話給我。至於輔助的事,我們在微信上再細聊?」
為什麼會露出難過的神情呢?
我不解地看著周止臉上出現這副表情,他眼底的光我讀不懂,看著他開始喘氣的模樣,他急躁地握住我的手腕,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被他抱住了。
我嫌惡用力地推開他,他叫了出來。
「阮夏——」
6
我始終沒能夠和周止撕破臉,打電話叫他女朋友親自來這接他,他便站在臺階上盯著我看,臉色像吃了 S 一樣難看。
沉默了好久,他才問我:「阮夏,你這是想和我絕交嗎?」
我們從來沒有這樣過,我也沒想過我和周止會走到這一步,可我現在就隻想安安靜靜地站在朋友的界限裡。
「周止,我們是朋友,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我沒辦法事事都兼顧著你的啊,你有女朋友的。」
直到他女朋友踩著小高跟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這場拉鋸戰才算結束。
唐安冷著一張臉把周止帶走,我不知道他們回去會不會吵架,可從她的表情上看得出來,她不喜歡大晚上自己的男朋友還出現在別人的家門口。
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我才拖著疲倦的身子打開了房門。
周止給我發了消息,約我明天見面,我掃了眼內容,轉手就把短信給刪除得幹幹淨淨,自然,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去赴約。
隔天,我媽打了電話給我。
劈頭蓋臉便是一陣責罵。
「我聽周止說你在大學交了個男朋友,還是他們專業的助教,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知道周止是怎麼告訴我媽的,她的語氣並不友善。
「媽,你別聽他胡說。」
「阿夏,我和你爸隻有你這個女兒,你可別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你實在喜歡的話,帶回家來給我們看看也行。」
無奈從心中滋生,我厭惡周止這種告密的行為。
周止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父親在小城裡居住,父親出了車禍後他和奶奶兩個人拿著的賠償金生活。
我媽見他一個人可憐,經常把他叫到我家來吃飯,偏偏周止那張嘴特別的甜,十分得我媽的喜愛。
我和我媽爭論了很久,掛電話之前她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叮囑我:「阿夏,大城市裡的人不靠譜,我聽周止說搞藝術的男人多少有些浪蕩,你得擦亮眼睛看一看,拿不準的得讓他這小子給你看一看。」
我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7
溫衍周約我愈發的頻繁,不局限於他擅長的領域。他開始約我看電影,吃飯,去遊樂園,每次回到房子的時候,我的手上總會提上大包小包的玩偶紀念品。
我發現我想起周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溫衍周不知道我不喜歡吃海鮮,所以在嘗了一口發覺不對之後,我下意識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溫衍周竟然伸出手接住了我的嘔吐物。
沒有絲毫的嫌棄,過後不斷地詢問我身體有沒有哪裡不對勁,我感到我的心猶如被重拳擊中,這個男人平日很愛幹淨,到了嚴重潔癖的地步,可現在他的手裡是我嘔吐的髒汙。
我錯愕地看著他看著我關懷的模樣,眼眶一下就紅了。
這一下手足無措的反倒是這個 27 歲高齡的男人。
他擦了擦我臉上的細汗,臉上的表情全是後悔。
「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我不應該帶你吃這個的。」
「我沒事的,謝謝你,溫衍周。」
他愣了一下,以為我是在客套,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他的動作愣了很久。
我記得是那天,他吻了我,義正言辭的告訴我他喜歡我。
那是一個和煦的午後,我沒有辦法忽視他臉上期待又裝作平淡的表情。
在我點頭的那一刻,他驚喜地睜大了眼睛,我很明顯的聽見了一聲放松的嘆氣。
喜歡上一個人,也許隻要一個不起眼的細節。
那天回家的時候,吃的棉花糖也甜得齁人。
他有空的時候就會來找我,陪我上下課,吃食堂,泡圖書管。
靳靳不止一次揶揄過我,這次終於找到了個寶,現在正在下大雨,她在等著她的男朋友來接他。
靳靳在見著她男朋友過來的時候,甜蜜地挽著他的手臂,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從彼此的身上汲取著安全感。
我想起在小城的時候,我和周止兩個人撐著同一把傘回家,他另外一側的肩膀已經被大雨淋湿了,也沒有讓我淋到一點水。
回去當天就發起了燒,還不斷地安慰我別難過,因為我們是朋友。
再轉念,腦海裡已經浮現了這幾年周止和不同女生的場景,他大多時候都是溫柔體貼的,於是淋雨回來的那個人,自然也就成了我。
回想起來,我真覺得自己蠢極了,竟然會為了小時候的一點點好掛念了那麼久,一直消費著自己。
靳靳對我說。
「阮夏,我們考完試去吃飯唱 K 吧,帶上溫衍周。」
我說好。
溫衍周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請求,他開車來接我,他正拿著紙巾擦拭掉我身上的水,觸及頸項的時候我看見他吞咽的動作。
就真的是個假正經的男人。
我佯裝無辜地仰起頭,眼睛湿漉漉的:「溫助教,你弄好了嗎?」
溫衍周低下眼見我,他的眼眸出現了笑意,察覺到我言語裡的調戲,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我的長發。
「不好。」
同時露出了笑容,我的小拳頭輕輕地錘在他的胸膛,溫衍周也不惱,任憑我隨意戲弄。
他低下頭如獲珍寶地親吻著我,心裡有隻小鹿在不斷地衝撞,那是我以前不曾有的悸動,被甜蜜的滋味給覆蓋掉,我主動地勾上了溫衍周的脖子送上了熱吻。
8
我到酒吧的時候,靳靳已經和他的男朋友在那等著了。
「他工作上有些事,等會兒再來。」
靳靳笑著對我說,等會兒遲到的人得自罰三杯,我笑著應允,我也想看見喝醉了的溫衍周是什麼模樣。
那個禁欲清冷的男人,喝醉了是不是也會被自己的欲念所支配,莫名的,我的臉蛋有些發熱。
靳靳和他男朋友是高中在一起的,兩個人瞞著自己的家長開展了幾年的戀情,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商量畢業就結婚的事,我默默地聽著他們兩個人討論得激烈。
「阮夏,到時候你來做我的伴娘吧。」
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我自然是答應了的,對著她伸出了五指。
「好啊,到時候你記得給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靳靳猶豫了一下,神神秘秘地拿著手機湊過來:「他們兩個好像分手了,我看見她發的朋友圈了。」
靳靳點開她的朋友圈給我看,照片裡周止的女朋友此刻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勾肩搭背,臉上的妝容濃鬱,眼尾上翹的眼線讓她看起來有些野,可周邊沒有我以為也會在的人。
我想起上一次兩個人不歡而散得場景,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
愛情這東西來得快,去得好像也快。
我無奈地搖搖頭,按照周止的性格:「其實我也沒有太意外啦。」
我並沒有把周止分手的事情放在心上,溫衍周發消息過來,說學院領導有事找他,他會盡快趕過來的,讓我別生氣。
「好的,那你得快點來,靳靳說要罰你喝酒。」
我自然不會生氣,大不了也就是讓他給我洗衣服做飯啦。
從來不在別人面前主動秀恩愛的我,破天荒的開始思念起了溫衍周。
我酒量不太好,還沒有等到男朋友,眼前就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看不清人了,我感覺到我被輕輕地抱了起來,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極其的溫柔。
我聽見靳靳的制止聲。
「阿周。」
我靠了過去,以為是溫衍周終於來接我了,我主動挽了上去,不過當我聞清楚衣領間熟悉的味道時,大腦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不自覺的發抖,我的內心掀起了一陣惡寒。
我叫了句:「溫衍周。」
身下的身軀陡然僵住。
我,是故意的。
9
隔天聽靳靳告訴我,溫衍周把我從周止的手裡接過去的時候,周止整個人的臉色難看極了,可溫衍周才是正宮。
靳靳說,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她很害怕兩個人會因此打起來。
沒有誰知道周止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沒有人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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