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跟梁洵又吵架了。
「跟她道個歉吧,算我求你。」
我第一次聽見梁洵這麼低聲下氣跟人說話。
我是富家千金,他又何嘗不是有錢的公子哥?
「霄霄真的很不容易,放了學還要幫她媽媽幹活,她明明也才跟我們一樣的年紀,卻連基本的生活都沒有。算我求你了,你什麼都有,跟她道個歉吧,她對你一直很愧疚。」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一刻我比什麼時候都明白,我和梁洵其實一直沒人說過愛不愛這類的話,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將來會結婚,但我們實際上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梁洵是被我趕走的。
我在房裡生了好久的悶氣,好在我申請的學校給我反饋了,我能在高三畢業後順利在那裡入學。
得到學校的明確回復後,我渾身的怒氣被衝散了不少。
這些年我一直跟梁洵玩,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我一個人去了燒烤攤,點了一桌子燒烤犒勞我自己。
「嘖,你的竹馬呢?」
又是那個整天隻會睡覺的三壞學生。
「你如果想趁著人多找我茬的話,我勸你冷靜冷靜」我靜靜吃著,抽空看了他一眼,「不然我不介意去你爸面前告你一狀。」
家裡給我的底氣,我從來不懼怕任何人,包括沈河。
沈河是我和梁洵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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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就乖順,能爭第一絕不會搶第二,有個性但從不會給家裡惹事,是富豪圈公認的別人家孩子。
沈河不一樣,出了名的混子,典型的不學無術,聽說還捅過人,他爸不知動用了多少人脈才勉強保住了他。
「說得好像我好像很壞似的。」
沈河自顧自地拿起我點的烤串,「乖小姐,我就不能是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看你一個人不安全,過來保護你嗎?」
8
我覺得沈河瘋了。
好端端的非要搬來跟我做同桌,美其名曰第一名能幫助他學習。
是的,梁洵事事操心王宵,成績已經滑到十名之後了,而我穩坐第一。
沈河倒是很知趣地沒拖我的後腿,每天上課不是在睡覺,就是低著頭打遊戲,什麼小組活動他也不參加。
自習課上,我把小組作業拍在他面前,「你最好是給我全部做完,不然你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我對關心同學沒有興趣。
上一個我關心的人已經由我的竹馬去關愛了。
何況沈河這樣的人也不需要我關心。
沈河像是聽到什麼玩笑似的,一隻手頂著耳後撐起腦袋,掀開眼皮,「大小姐,你以為這是你家呢?你想讓我搬我就搬,玩校園霸凌?」
我懶得管他,可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我的小組平均成績倒數。
在我惡劣的眼神之下,沈河倒是悻悻地揉了揉腦袋,「做,不就是幾個題嘛,做就是了。」
「我說大小姐,你是家裡獨女還這麼努力,以後你接管家業以後還得了啊?其他人還怎麼玩,求你了,給其他富二代留條活路吧。」
我不想搭理他,低著頭寫我的作業。
忽然感受到一股視線,我抬眼就和前排的梁洵撞上。
四目相對,我們都沒開口。
說來奇怪,我逐漸對他的事情不關心了,也很少看他和王宵上課在幹什麼。
「你還是別去幫我忙了。」
王宵的聲音拉回了他的視線,「我媽已經出院了,她身體恢復得不錯,不用我去店裡幫忙了,你也別去了。」
在梁洵的幫助下,王宵的媽媽辭職開了一家燒烤店,前段時間因為身體不好暈倒了,兩個人沒少去店裡幫忙。
梁洵對於王宵永遠都是一副溫潤的模樣,「好。」
9
梁洵跟王宵被人造謠早戀。
沈河知道這件事後,本就不想做卷子的他笑了出來,「你的竹馬不要你了,怎麼著,跟我談?」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我是愛過梁洵的。
少女懵懂的愛藏在日常的互動裡,那時候的我期待跟他出發去學校的每個早晨,也熱愛跟他回家的每個落日。
隻是那份愛消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梁洵會在夜裡來我家找我。
「你看朋友圈了是嗎?」
梁洵迫不及待地解釋,「她喝醉了,沒站穩,我隻是扶了她一把,其餘時間我們全程沒有接觸。」
我想起來了,他說的是他生日宴那天的朋友圈,王宵溫柔地靠在他肩膀上。
我真心地評論,「看了,很般配。」
梁洵默默地看著我,「我隻是幫助她,我沒有跟她早戀。」
「我知道。」
梁洵和我還有沈河不一樣,他有很大的理想,他想做生物學家,這些年一直在朝著他想要的未來前進。
他或許對王宵很上心,但遠遠不到他會早戀的地步。
他比我理智。
「那就好」梁洵松了口氣,「等她媽媽的店穩定下來,我們也就高考結束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華清念大學。」
「我不去了。」
「為什麼,我們說好的……」
我沒有告訴他,我高中畢業後會去常青藤的某所學校,念商科。
7
梁洵似乎察覺到我對他的疏離。
第二天他和王宵進入班級,有人哄鬧著說小情侶來了,梁洵頭一次在班級發火,從那之後再沒人敢提及早戀一事。
「他該不會是突然後悔了吧。」
吃飯的時候沈河往我對面一坐就不走了,「這家伙肯定是因為撿芝麻丟了西瓜,現在幡然悔悟,發現自己還是更愛吃西瓜,想吃回頭草。」
「吃你的飯吧。」
「要不你還是跟我談吧,斷了那家伙的心思」他把碗裡的雞腿夾給我,「大不了以後我不扯你後腿了。」
話都還沒說完,食堂裡響起一陣哄鬧聲。
學校裡幾個家境不錯的小太妹把飯菜直接扣在了王宵頭上。
「前段時間梁洵那樣護著你,我還以為他有多愛你呢,原來隻是可憐你家庭不好啊。」
「大家都還不知道吧,王霄的媽媽早年做過小三,懷了孕想逼宮來著,誰知道是個女娃娃,她現在的爸是個接盤俠。」
周圍全是哄鬧和唏噓聲。
「別說了,求你。」王霄的眼淚一顆顆地落下來。
有同班同學看不下去給王宵說話,「霄霄隻是家庭不好,又不是犯了什麼大錯,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就是,你說人家媽媽是小三就是小三,我還說你是老爸是小白臉呢!」
「憑什麼?就憑我喜歡,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警告你王霄,梁洵不是你男朋友,那你最好給我離他遠點。」
處於青春期的人,無論男女,息怒和惡劣總是非常鮮明。
這場鬧劇最後以食堂管理員出來呵責結束。
梁洵中午去了他爸的公司,下午來的時候才知道王宵在食堂被人欺負,於是他看我的眼神裡多了些不自然。
「我會去找那幾個人算賬,欺負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梁洵坐在前排回頭。
沈河打完球回來,渾身都是汗水,往我身邊一坐,食指頂著籃球轉來轉去。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以停止你的雜耍嗎?吵到我復習了。」
沈河說停就停,從我抽屜裡抽了好多紙出來擦汗,「別急眼,一塊一張,滿足你做奸商的夢想。」
說完他還真拿起手機給我轉賬。
在我拿手機領款的時候,梁洵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機,把沈河發來的錢退了回去。
他一張臉繃著,「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你變了。」
變了嗎?
「你是說我明明在食堂卻不出手幫她?」
梁洵不置可否。
可笑,我為什麼要幫她?
「幫人是情分,不幫也是我權利,你沒資格點評我。」
我合上書包拉鏈後提著書包站了起來。
沈河以為我要回家,灌到嘴裡的水差點灑了出來,「吵不過就找個幫手啊,我又不是沒長嘴。」
「少廢話。」
我踢了踢桌腿,「長手了嗎?搬。」
8
我倒不是因為梁洵才搬走的。
實在是沈河拖後腿的能力太強大,我堂堂年級第一竟然被他把小組平均分拽到了倒數,我沒臉見人。
我拽著他換到了前排,並且上課沒收了他的手機。
沈河一開始強烈反抗,後來慢慢也就不掙扎了,十分犯賤地央求我給他補課。
如梁洵所言,那幾個欺負王宵的女生都沒有好下場,輕的被退學處理,嚴重的甚至家裡生意都跟著遭殃。
他在護著泥潭裡堅強生長的花,不忍她受到任何不公,也不允許任何人輕視她。
很快地,王宵拿到了梁家的資助。
食堂的那一場事故徹底讓梁洵選擇了王宵,他不再徘徊於我這個青梅和她之間,而是堅定地為王宵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禮。
他在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孩是他保護著的人,以後試圖欺負她的人都得掂量著點。
「你要是喜歡,這場面我也能辦,保證辦得比他好很多倍。」
沈河又在我面前犯賤,「我呢,我也不要你當我女朋友了,你叫我一聲爸爸,我保證給我女兒辦個豪氣衝天的成人禮。」
然後他就被我一本參到了他老爸面前。
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沈河沒來上課,甚至之後一周都沒來。
「你在擔心他?」
梁洵走在我身後,「他不是什麼好人,圈裡都在傳他前幾年捅過人,我不信你沒聽說過。」
我給班主任發了請假信息,之後往書包裡裝書。
梁洵打斷了我,「你了解過他的家庭嗎?他爸他媽各玩各的,要不是雙方老人護著,他壓根活不到這麼大,我勸你不要過多地參與他的生活。」
「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個性,這樣陰鬱的家庭長出來的能是個性格?」
我覺得他可笑。
恰逢王霄回來,我臉上的笑容更加諷刺,「是嗎?那你說陰鬱的家庭會出什麼人?」
梁洵的臉頓時就變了。
9
我是在醫院找到沈河的。
「託你的福,全身舒坦。」
沈河一條腿上打著石膏,一隻手輸著液,吊兒郎當地吃著蘋果,手機還停留在五殺贏了的頁面。
「對不起。」
我之前並沒有去了解過他的家庭。
我以為我隨口的一句「叔叔,沈河那小子讓我叫他爸爸。」隻是會讓他被他老爸呵斥幾聲。
沈河將蘋果核丟進垃圾桶,「你道什麼歉?你給我留點面子,別把我爸把我打得半死的事情告訴其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想知道原因嗎?」沈河漫不經心地看我。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老爸一個私生子不老實,被我修理了一頓,出手重了,他氣不過打了我一頓,不過已經他也被我家老爺子修理了,扯平。」
我聽說過沈家夫妻各自玩得很花的事,但從他們的兒子嘴裡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你這什麼表情?」
沈河賤兮兮地用好的那條腿來登我,「從小到大告我狀的人多了去了,我爸不是因為你告狀才打我,你失望了?」
我白了他一眼。
在他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我從書包裡掏出了這一周的試卷,整整十三張。
「不是吧,林橙,我都快殘廢了你還折磨我?」
「放心,你就算真的殘廢了我也能把你推進考場。」
10
傷筋動骨一百天。
沈河一周後出院了,臨近高考,他腳上還打著石膏就去了學校。
這人賤兮兮地把每天打飯的任務交給了我,「身為我的同桌,身為英語課代表,你幫同桌兼體育委員的我打個飯不過分吧?」
不過分。
一點都不過分!
「你家沒有阿姨嗎?」我把裝了飯的飯盒丟到他桌上,「吃,吃不死你。」
「總有刁民想害朕。」
沈河真的把我打的飯吃完了,有時候我故意給他打很多,他也會一邊犯賤一邊慢慢吃完。
我越來越關心他的成績。
每次模擬考下來,我總是第一個跑到排行榜前查看,看到沈河又進步了許多,我比自己穩居第一名還要高興。
「我們談談。」
梁洵突然找到我,自顧自地把我拉出了教室,「你不覺得你現在跟沈河走得太近了嗎?他要不要復習,將來考哪裡,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什麼才是我應該管的事?梁洵,我有選擇跟誰做朋友的權利。」
「朋友?」
梁洵嗤笑:「你把他當普通朋友,你以為他也是嗎?他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他可沒想跟你做朋友。」
我被他吵得頭疼,揉了揉眉心:「比起管我跟沈河什麼關系,我覺得你更應該關注一下你女朋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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