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兮姐姐果然還是單純, 」我笑了笑,「 那許菀不過是天牢幾日遊而已,自然有替死鬼為她背鍋。 」
「 怎麼可能? 」桓兮一驚,「 那你還如此大張旗鼓搞,豈不是白費力氣? 」
我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不置可否。
我大張旗鼓可不是為了許菀那幾滴鱷魚眼淚。
望著便宜姐夫那金燦燦發著光的龍椅,我倒了杯酒遞與桓兮,「 兮姐姐,格局要打開,宮鬥有什麼意思? 」
權謀才夠勁。
秋末料峭,他也該回來了。
11.
大理寺審了七日,最終以玉嫔投毒結案。
我瞧著發瘋了被帶走的女人,不禁笑出了聲。
找替死鬼,這招數,讓我不恥。
一轉身就瞧見了一處絕美的風景。
宮門口,男人安靜的站著,落日餘暉灑在他欣長的身影上。
他一身紫色朝服,肩寬腰細,如玉的面上掛著寡淡的情緒。
玉琢的面,朱色的唇,鼻梁高挺,眼神深邃。
他瞧著我勾了勾唇,「 宋將軍,別來無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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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重,太後的親外甥,我的未婚夫,也是我費這番功夫的目的。
他手握十萬逐雲軍,駐守在西界,無召不得入京。
此番太後與皇帝撕破了臉,作為太後的殺手锏,他自然被召回了京裡。
「 西界女人嫵媚動人,有腰姬之稱,謝將軍一去便是數年,阿鸞還以為將軍樂不思蜀了。 」我迎上前去,低聲調笑。
男人挑眉,俊美面上未有怒氣,隻目光赤裸裸的落在我的腰上,上下打量,
「 怎麼會?京中不是還有宋將軍?畢竟將軍的腰——更好。 」
我與謝安重是少時之交,青梅竹馬。
眾人眼裡,若說情深似海倒不至於,但到底是有一紙婚約的。
曖昧的言語,讓四周都生了輝,夕輝落在他的肩上、發上,他好看的如同一幅畫。
手指落在他繡花的前襟上,指尖輕點在他的胸口,「 謝將軍在西界待久了,直盯女子腰身這種流氓行徑,竟也學會了? 」
謝安重不是個孟浪放縱之人,微涼的手指卻被他大手攥住,他裹瑕星光的眸子映著我,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窄腰上。
「阿鸞永遠不必客氣。 」
12.
入夜,繁星如晝,暗衛雲長單膝跪在階前與我回稟。
「 你說,許菀接不上那句? 」我有些詫異。
雲長搖了搖頭,我在階前踱來踱去,手指把帕子絞作一團。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呀。
那句話是她親口說的,不可能出錯。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我心頭一驚。
想到許菀入宮之後的表現,可謂是蠢到至極。
「 她 」真的會這般蠢笨?
似乎《甄嬛傳》,爭後位,也是許菀自己傳出的。
如此想來,我唇上掛了抹自嘲。
原是我錯了。
還以為「 她 」被強行降智,原來是我被人耍了。
落座在梨木雕花椅上,我平復了心情,手指慢條斯理的撫摸在白色菊花上。
錯了也無妨,不過下一回合見而已。
13.
太後下了禁令,許菀不許在宮裡呆著,她看見心煩。
皇帝姐夫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任憑長姐哭的梨花帶雨拒絕,依舊把她塞給我丞相府。
「 阿菀,你要守好宋六姑娘。 」便宜姐夫意有所指。
我勾了勾唇,得虧我昨日開了智,不然她根本活不到進我丞相府。
還想監視我?
初見許菀,我廢物弟弟宋子奕興奮的過了頭。
熊抱著她,還開口閉口,「 仙女姐姐,你就是寫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人麽?我要向你請教。 」
那許菀也裝作假熱情,隻是第二日就徹底崩潰了。
宋子奕無時無刻不在「 仙女姐姐 」,用膳時,洗漱時,如廁時,甚至半夜許菀睜開眼,她床前陰測測的站著他。
點上蠟燭,那人無辜又天真的望著她,「 仙女姐姐,我要向你請教…… 」
丞相府地大物博,府中廚子手藝不輸宮裡的。
但許菀才在我丞相府住了幾日,便肉眼可見的瘦了。
「 阿菀姐姐在府裡住的不舒服麽? 」我特地問了問,生怕辜負了便宜姐夫的「託孤 」之誼。
她朱唇啟了又啟,終還是掛念起自己在我身邊臥底的身份,到底沒說一個不。
倒是宋子奕滿臉不悅瞪我,「 六姐說的什麼話,我無時無刻不、時時刻刻都守在仙女姐姐身旁,她怎麼會不舒服?」
話落,我瞧見許菀銀箸上的肉,怦然掉到了桌上。
14.
宋子奕是個神人,把粘人精發揮到了極致。
許菀忍耐了數日,終是才想起自己的正業。
皇帝姐夫讓和昌郡主為她設了局,辦詩詞會,以詩詞會友,彰顯她的才華橫溢。
我瞧著她文採斐然的在一眾貴子貴女間顯擺,隻淡淡的喝著丫鬟獨樂奉上的茶。
突然,她腳下一滑,身子不偏不倚的摔在了咱們的謝大將軍身上。
那人攬著她的腰,「 姑娘小心。」
她深情款款,又雙靨緋紅,「 多謝將軍搭救。」
他紳士有禮,進退有度,捏起寫著她做詞的宣紙,「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 姑娘寫的真好,竟似上過戰場一樣,不知可否三日後與姑娘醉香樓一約?」
郎貌女才,好不惹人。
一旁,李將軍家獨女跑了過來,坐在我的身側,用胳膊肘推我。
「 妖女在勾引你未婚夫,你瞧不見麽?」她大咧咧的說。
我遞上一杯茶,並不言語。
許菀勾引謝安重意料中的事,若說這天下誰最不希望我與謝安重好,那必然隻有我那便宜姐夫。
我手握青雲旗十萬大軍,而謝安重又攥著逐雲軍十萬。
一個權臣之女,一個太後外甥。
分且各自獨美,若是合了——
「 看到了,他若喜歡,我又能如何?」我故作神傷。
李小姐廣袖一撸,「 枉你還是個女將軍,咱們將門兒女,哪裡要跟他們九轉腸子彎彎繞,自然是一掌劈死一個,打死再說。」
15.
謝大將軍移情別戀,宋大將軍傷心到日日流連於南風館,經善良的李家獨女加工後傳的人盡皆知。
我挽著容衍步入醉仙樓時,又引起了轟動。
容衍是南風館最火的清倌,出道僅兩個月,卻已色壓群芳。
「 謝大將軍也在呀。」我瞧著謝安重淡淡一笑,「 真巧,不若一起坐?」
一張八仙桌,四人端坐。
兩位俊男,寒目相對。
謝安重是骨相美,一寸一毫,皆似雕琢。
容衍則是皮相美,一張勾人魂魄的美人皮,再配上慵懶到極致的氣質。
謝安重的白裳,清冷寡淡卻仙氣飄飄。
容衍的紅衣,嫵媚逼人且妖氣橫生。
暗流湧動,容衍軟弱無骨的賴在我的肩頭,謝大將軍周身盈滿了冷氣。
突然,容衍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瞧向許菀,「 聽聞那首《將進酒》是姑娘所做。」他嗓音懶散且魅惑。
「 那不如我出些詩,姑娘接接試試?」
「 奇變偶不變,」容衍開口。
許菀痴迷的望著他的臉,愣了片刻,沒回答上來。
容衍笑了笑,「 氫氦鋰铍硼,」他復問。
一連幾個問題,許菀皆搖頭不知。
醉香樓外,容衍攬著我的腰,黛眉輕挑怠漠的望著我,
「 她不是穿書人。」
16.
入冬的天,冷的猝不及防。
才剛過了半月,宮裡便傳來消息,長姐有了身孕。
我入宮那日,上央宮安靜的過分,步入宮殿裡,隱約中瞧見人影憧憧。
長姐穿著皇後的宮裝,前襟上繡著鳳凰。
一改往日的素淨,此刻的她華貴到妖冶。
「 阿鸞來了。」
她淡笑的招我過去。
我素步上前,坐在了她的身側。
「 許久不見,我的阿鸞都瘦了。」她面露心疼的看著我,牽著我的手指摸在她的腹上。
「 這裡有你的外甥。」
我淺笑的看著她濃深的唇色,「 所以長姐在宮裡布置這麼多弓箭手,是何意思?邀他們一起看我未來的外甥?」
言罷,我拿起一塊糕點丟出,屏風應聲而倒,一排整齊素待,穿甲拿著弓箭的侍衛便露了出來。
我認得他們,皇帝姐夫的親信。
長姐一怔,絕美的面上漾出一抹笑。
「 倒是忘記了,阿鸞在戰場上多年,耳聰目明,這些人自然是瞞你不住。」
我面色不改的望著面前妖冶的女人,冷聲問,「 為何?」
長姐從桌上拿起茶盞,淡漠的吹了吹,「 從前不爭不搶,是因為孑然一身,如今有了孩子,自然要為他多多考慮。他有一個野心勃勃手握重兵的小姨,讓他以後如何安心繼位?」
「 所以呢?」
「 所以,長姐希望阿鸞能交出青雲旗的虎符,阿鸞放心,長姐不會為難你的。」
一旁的侍衛引弓上箭,箭頭寒氣森森直指向我,我冷笑的掃向幕後的明黃色身影。
欺身上前,手指用力的掐在女人脖頸上。
「 長姐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麽?」
「 你敢。」女人握著我的手,「 但你不會。」
「 阿鸞,交出虎符,我放你離開。」
冬日,寒意如同霧色,濃鬱且深沉。
我失望的望著面容姣好的女人,把半塊虎符丟至了她的懷裡。
「 為何是半塊?」她冷聲問。
我怠漠的望著她,「 半塊給你,我便調不了青雲旗了,你也好安心。剩下的半塊,若是你能平安誕下皇子,它會是太子殿下的滿月禮。」
「 好。」宋和寧擊了擊掌,侍衛退了下去。
我轉身離去,行至門口時突然轉身瞧著她。
「 長姐,走出這一步,便回不了頭了,你可當真不後悔?」
女人玉白手指摸在額心的曼陀羅花上,「 自然,永不後悔。
阿鸞呀,我從一開始便告訴過你,我入宮,是因為我愛的人在宮裡。
為它做任何事,我甘之如飴。」
上央宮冷,皇帝從卷幕後走了出來。
接過半塊虎符,臉上掛著陰鬱的笑。
「 皇後做的很好,你放心,待你生下孩子,他必定是最尊貴的太子。」
宋和寧淡淡的笑了笑,「 多謝陛下。」
17.
冬日喜怒無常,初雪下的很大,謝重安攬著許菀腰身走來,要與我退婚。
我瞧著志得意滿的女人,勾了勾唇,匕首落在她的頸上,「 若我不同意呢?」
謝重安笑了笑,佩劍落在我脖上,「 那你陪她一起死。」
「 將軍。」許菀楚楚可憐,如鶯如鸝的嗓音裹著濃濃的情意。
我懶散的望著雋美的男人,心口一時間有些堵得慌。
收起匕首,接過他手裡的庚帖。
「 何必如此,我退了便是了。」
話音剛落,女人用力的撲進了謝安重的懷裡,落雪染上了他的發,他們一起共了白頭。
「 宋六姑娘,我瞧著你也真是可憐,被收了兵權,又被安重退了婚,如今大概你也隻有南風館那個容衍還把你當成寶吧。」
許菀極盡嘲諷的開口,隨後便親昵的拉著男人走了。
我望著滿天的雪片,如同撕碎的宣紙。
被她這刻意的提醒,似乎我此刻隻有容衍了。
18.
我入南風館時,容衍正在飲酒。
紅色的外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一雙狐眸睨我。
「 怎麼?你的情郎拋棄你了,你才想起來尋我?」
那模樣又沾酸又刻薄。
他身旁站著一個面生的人,青衣小倌,面色清冷,一眼便看得出是個有功夫的。
我望那小廝,蹙了蹙眉,「 你們這來新人了?」
容衍妖娆的赤腳踩在暖墊上,懶散的走了過來,手指捏著我的下颌,「 宋和鸞,你還真是花心,怎麼?連我身邊的人,你也有興趣了?」
說罷,微涼的唇便附了下來,「 阿鸞呀,記住,你是我的。」
19.
南風館裡紙醉金迷,落魄的丞相嫡女,不僅被收了兵權,還被謝將軍退了婚。
甚至素來寵愛嫡妹的皇後娘娘,也下了令,再不許嫡妹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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