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鋪天蓋地的罵聲,潑紅漆、寄刀片、尾隨、襲擊。
讓我不堪其憂,但卻從沒想過放手。
可燕姐私下找到我:
「季砚想跟你官宣戀情,被我摁下了。」
「你要知道,我籤他是為了完成對賭協議,不能有一絲一毫閃失。」
「季砚這個年紀和長相,就算走的演技派,談戀愛依舊會掉粉。」
「他為你付出這麼多,總不能被你耽誤一輩子吧?」
我知道,我不能停在原地了。
季砚要去闖他的路,而我也應該往前走了。
於是,我不告而別。
出國進修、回國創業。
我總想,如果自己那時候足夠有錢,或許就不會被人欺辱。
或許就不會在我們戀情被爆時,被人罵:臭不要臉、唯利是圖。
排骨湯的ṱű̂₎香味從鍋裡飄了出來。
榴蓮鑽進廚房,圍在腳邊轉來轉去。
親媽扔下圍裙,給了我跟小狗的後腦勺一人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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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你盯著點鍋。」
「你倆年紀都不小了,自己想清楚就成。」
16
季砚下樓看到一桌子菜的時候,驚訝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是說我照顧你嗎?」
「你怎麼……這……」
我盛了碗排骨湯塞他手裡。
「不是我做的,踏實吃吧!」
他端著碗小口抿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小跑著進了廚房。
一陣叮了當啷之後……
端出了一碟小蔥。
「我記得你喝湯喜歡放這個。」
我沒接盤子,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一絲慌亂慢慢爬上他的面頰。
我咬著後槽牙問:
「你記得什麼?」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起來的?」
17
季砚不說話。
我也就不再搭理這個黑心肝的龜孫兒。
直接帶著榴蓮去了公司。
屁股還沒坐熱,燕姐的電話就來了。
「林晚漁,你還要繼續耽誤季砚嗎?」
「你知不知道他消失一天我要賠多少錢?」
我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千叮嚀萬囑咐的保密工作還是沒搞好。
「季砚自己有腿,想去哪兒我管得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冷哼一聲:
「怎麼?之前被網暴、騷擾得不夠狠?」
「五年前的事兒還想再來一遍?」
我氣得想笑,剛要反駁,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搶走了手機。
「來什麼?」
「來說說幾年前是怎麼下套,用遠低於市場價的工資把我籤進公司的。」
「還是說說你們不僅暴露了我女朋友的個人隱私,還背著我把她勸走?」
不等對方反應,季砚直接摁了掛斷。
他如今全副武裝。
黑衣、黑褲、黑口罩。
就算如此,露出的眉眼也足夠驚豔。
反手鎖上辦公室的門,他摘下口罩,一個滑跪撲到我面前。
「老婆~」
「要麼好好說話,要麼滾蛋!」
「好嘞!」
18
我跟季砚坐在會客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先從哪兒開始交代啊?季影帝!」
我抱著胸,陰陽怪氣地問。
他撓撓頭,小聲嘟囔:
「做的孽太多,還真不知道應該從哪開口。」
「那你別說了,趕緊走吧!」
我站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結果季砚一動沒動,反倒是把剛剛殺到門口的燕姐請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的小姑娘有點眼熟。
好像就是我表白那天,挽住季砚手臂的那個。
小姑娘藏在燕姐身後,對季砚擠眉弄眼,被我抓了個正著。
她衝我歪頭一笑,甜美可人。
把我那點小心思一下衝淡了。
反倒是讓我覺得,這個笑容好像在哪兒見過。
「季砚,怎麼說你也是公司一手培養起來的藝人,竟然如此忘恩負義!」
「不就是讓你續個約嗎?又不是賣身契,為什麼不能籤?」
燕姐咄咄逼人,幾乎是指著季砚的鼻子在罵:
「當年你走投無路,要不是我,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縮著呢!」
「你別忘了,以前我能逼走林晚漁,現在依舊可以!」
「網暴帶節奏這種事,對我們來說可是小菜一碟。」
燕姐也不裝了,開誠布公地威脅著。
油膩中年男和燕姐是一伙兒的這事兒,是最近一段時間剛爆出來的。
他們一邊給有潛力沒公司的新人下套,讓他們走投無路。
一邊又以救世主的形態壓低分成,以極低的價格將人引進,賺取差價。
此事一出,燕姐的公司一路下坡,如今就指著季砚這一棵招財樹了。
19
季砚被這話氣得眼眶泛紅,整個人都在打顫。
我上前握住他冰涼的指尖,攥入手心。
「燕姐,我還在這兒站著呢,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
她朝我翻了個白眼。
「季砚的官方賬號、個人賬號都是公司在運營。」
「那天你表白失敗的錄音錄像也有,包裝成一個私生粉簡直不要太容易。」
「季砚,我知道你為了保護她,連好不容易盼來的表白都拒絕了。」
「乖乖跟公司續約,我不會幹涉你們的地下戀情,這是最好的選擇。」
季砚的手越攥越緊,捏得我手指生疼。
但我沒有提醒,而是任憑他手心的汗水一點點沁入指縫。
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
「燕姐,我很感謝公司的栽培,但我不會再繼續籤約了。」
「我不可能跟一個曾經傷害過我女朋友的公司合作。」
「如果你們一定要採取其他手段,那我直接宣布退圈。」
季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把所有的壓力都釋放出來。
趁著燕姐氣得跳腳,他悄悄湊到我耳邊問:
「說好的家庭煮夫還作數吧?」
我擰了一把季砚腰間的軟肉,上前攔住了要撥打電話的燕姐。
總不能每一步都ţű̂⁷是他來向前走。
我輕笑著指了指屋頂的小黑盒子:
「別著急啊!」
「我辦公室新安的高級攝像頭,影音一體化,您剛才說的可都錄進去了。」
「您看,我們公司剛開了公關部,據說聯系了不少的營銷號,要不咱試一下。」
「看看是季砚涼得更快還是您公司涼得更快?」
燕姐悻悻地放下手機,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季砚,你一輩子就被女人拴著吧!」
「跟這狗一樣!」
她伸腿就要踹旁邊乖乖趴著的榴蓮。
我和季砚想要阻止,但被人搶了先。
那個小姑娘先一步護住了小狗,怒吼:
「你幹嘛?你怎麼連狗都不放過。」
「我要辭職!我不幹了!欺負小狗的都是壞人!」
這價值觀,跟我還真對路子。
「滾滾滾!那你也滾!」
燕姐甩手離開,把我們仨留在了辦公室。
20
小姑娘衝我嘿嘿一樂,抱著榴蓮也跑了。
臨走時還不忘對季砚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砚哥!衝!」
季砚有些局促地搓著手,眼神閃爍。
許Ťū́³久之後,從兜裡摸出來一枚戒指,剛準備下跪,就被我制止了。
「我現在沒心情談戀愛?」
「做人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配不配得上心裡得有分寸?」
我每問一句,季砚的臉就白上一分。
他焦急無措地解釋著:
「不是……」
「這話不是在說你,是在說我自己!」
「你現在是大老板了,可我連經紀公司都沒有。」
「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我怕你看不起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我拽住季砚的領子,踮腳親在了他的唇側。
「我現在要是再表白一次,你答應嗎?」
季砚臉頰泛紅,吞吞吐吐:
「不、不答應。」
我挑眉看向他。
就聽見他小聲說:
「不答應。」
「五年前就沒分過手,為什麼要重新答應?」
他半跪在地上,舉起那枚戒指,目光灼灼。
「現在換我來問。」
「林晚漁,我愛你,嫁給我好不好?」
21
嫁給季砚這事,現在想想實在是有些倉促。
我連這人到底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都不知道!
每次一問,他就找各種借口岔開話題。
我揪著小苟,就是那個小姑娘問過好幾次。
她總是一邊賊兮兮地笑,一邊說不知道。
直到後來,季砚的個人工作室開幕,重新認證的小號爆上熱搜,我才發現了些端倪。
他五年前發了第一條:
等林晚漁回來的第一天。
等林晚漁回來的第二天,我好想她。
……
等林晚漁回來的第一千八百二十天,我真的好想好想她。
林晚漁向我表白了!可她現在好厲害好厲害,我擔心配不上她。
……
我做了個好可怕好可怕的夢,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主動出擊!
……
最近一條:
季砚工作室開幕!
以及……
林晚漁是我的啦!官宣!
這次的戀情依舊鬧得沸沸揚揚。
脫粉的有、引戰的有。
因為發現季砚其實並不高冷,反倒是個戀愛腦垂直入坑的更是比比皆是。
我的私信依舊收到很多謾罵,但也有人祝願我們一路坦途。
我依舊會收到匿名快遞,刀片、血包、恐怖玩具,但也有玫瑰花和一千零一顆小星星。
沒有了經紀公司的牽制,季砚會在公共場合引導粉絲,會始終如一地站在我身邊。
而我也不是曾經那個隻會哭、隻會退讓的小姑娘。
我可以用一紙傳票將他們告上法庭,也可以聘請最好的律師和公關團隊。
我很感謝過去五年所經歷的一切,讓我不再做一朵凌霄花。
我可以跟他分擔寒潮、風雷、霹靂;跟他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一起站在烈日下,看似分離卻終身相依。
季砚番外:
五年前,我弄丟了最愛的人。
經紀人燕姐告訴我,是她不要我了。
她覺得跟我在一起太累。
我給她打了無數次的電話,去找了我們共同的朋友,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於是我把自己扔進工作中,不留一絲一毫的喘息時間。
隻希望有一天能讓她看見,我曾經的諾言都已兌現。
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她。
於是注冊了個小號,偷偷發瘋。
後來她真的回來了,她變得比以前厲害了很多,像烈日一般耀眼奪目。
可那時候我剛剛得知,逼她離開、逼她飛速成長的,都是我。
我開始懷疑身邊的人,開始懷疑自己是讓她痛苦難過的罪魁禍首。
於是我叫了自己的表妹小苟來公司打探消息。
一查不要緊。
萬萬沒想到,套路從那場飯局就開始了。
我開始反思自己,我總覺得是我搞砸了這一切。
我跟她,明明應該有更好 x 的路。
那個姑娘明明可以不受那麼多苦,不用強迫著自己變強。
是我,落入陷阱而不自知,享受著她的痛苦給我換回來的光環。
在這樣的心態下,我拒絕了她的表白。
盡管,我依舊那麼那麼喜歡她。
我開始自暴自棄,陷入一個又一個怪圈。
直到那場車禍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因為我的膽小、我的懦弱,讓她又一次受到傷害,離我而去。
我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
於是在清醒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老婆……」
「你……是我老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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