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江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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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刃。
他說他復讀過一年,那也才 19 啊。
對面這幾個精神小伙看著也比他大吧,還倒叫他哥?
我不禁起了防備之心,後退半步。
難不成這家伙才是精神小伙團隊的頭頭?
精神小妹兒不樂意了,搡了小伙一把。
「啥啊,不是說今天要幫我出氣嘛!
「怎麼來幾個人就慫了?」
小伙想制止她說話,又要賠笑:「抱歉抱歉,刃哥,這虎娘們啥都不知道,下次請你們吃燒烤哈,自己人,自己人。」
江刃後面的男生笑起來:「誰特麼跟你自己人,倒是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江刃一邊拿浴巾擦頭,一邊嗤笑。
「欺負小姑娘這爛事兒我可幹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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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幾個人面面相覷,也不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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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拽著精神小妹走的時候。
江刃又開口了,慢條斯理地擦幹身上的水漬。
「跑什麼跑?」
「欺負我女朋友的事兒,還沒完。」
我跟精神小伙同時一僵。
怎麼還胡說八道吶?
我悄悄掐他的腰,他卻就著我的手把我往身後拽了一下。
「這樣說他們以後就不敢欺負你了。」
精神小伙轉過來,苦笑:「刃哥,真不是故意的……」
江刃穿好衣服,黑發半湿。
整個人清爽又幹淨,離近了還聞得到一股微鹹的海水味。
他俯身附耳,以一種旁人看來很曖昧的姿勢,手在我肩頭上虛搭了一下。
「想怎麼收拾他們,你說。」
我想了下,指著他們的機車和精神小伙。
「我要玩這個。
「你們在前面跑。
「我們,騎車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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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剛才你們騎車肆意追趕嚇唬我的樣子。
也該讓你們嘗嘗,
那種被好幾輛車追趕的恐懼和壓迫感。
我抿了抿唇,側頭看江刃,徵求他的同意。
他不會覺得我幼稚吧?
沒想到我轉頭就撞進一雙黑亮的瞳仁裡。
江刃彎唇,帶著贊許和饒有興趣誇道:
「主意不錯。」
我也笑,江刃走過去的時候,還補了句。
「手機。」
精神小伙兒蔫蔫地把手機還給我。
低眉順耳地朝我道歉。
道完歉,我心裡舒坦了一點。
江刃朝我吹了聲口哨。
月光下,海風輕拂,穿著白 T 恤的少年衣擺鼓動。
他靠著機車,衝我揚揚下巴。
邀約我上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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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鍾後,我倆騎車飛馳在街道上。
隻不過,我坐前面。
江刃坐後面捏著我的衣角。
純情到宛如一個少女。
想起剛才江刃略吃驚的表情就想笑。
「你還會騎機車?」
我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以前在俺們兒那村裡,我開拖拉機可是一把好手。」
我看他一臉謹慎,勸他:「放心,撞死我都不會撞死你的。」
江刃注視了我一會兒,笑了。
「行,都是機車。」
那群小伙兒在前面狂奔,我們在後面放慢速度追。
笑了會兒我問他:「說吧,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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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刃摸了摸鼻梁,蒙道:「什麼我是誰?」
我嚇唬他:「少裝。」
「他們這麼怕你,你指定有點東西。」
江刃:「怕我不是應該的麼?」
我:「好家伙,你果然是混社會的!」
江刃笑:「我哪兒有那本事。
「隻不過散打七段而已。
「拳頭硬,別人自然就會怕你了。」
我:「!!!」
看著前面那幾個邊回頭邊沒命狂奔的二流子。
我感慨:「要是今天沒遇到你們,還不知道我會怎麼樣。」
說實話,ṱṻ⁾看到他們的時候。
發軟的腳就像靠住了穩當的城牆。
假如…假如今天沒有遇到他們。
我會不會被這群人痛毆一頓,甚至是拖進巷子裡……
我不清楚。
我也不過隻是個剛高中畢業的 18 歲女生。
所以,如果時間回溯,這群人主動挑釁我,
我是該忍氣吞聲逃走,還是正面迎擊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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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完事情的經過後。
江刃舒展了下身體,往後仰了仰,雙手反壓在後座上。
歪頭從後視鏡看我一眼。
「錯與對,不在你。
「是你錯在不該出來吃這盒章魚燒麼?還是錯在你不該反擊他們逃跑?
「這事兒,就不該這麼想。」
江刃從後面輕拍了拍我的頭:「咱們不惹事,也不怕事。
「不高興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掉呼救,實在是命不好被揍了。」
他眯眼笑:「隻要沒死,咱們養好傷繼續跟他死槓到底。
「這一方水土的天黑了,不代表永遠等不到天亮。」
我點頭。
「隻不過……」他話音一轉。
「像你這樣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還是不要打架了。」
他突然不正經起來:「破了皮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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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刃。」
他嗯了聲。
「你好像從上車後一直連我的腰都沒碰過。
「渾身上下最硬的地方怕就是嘴了吧?」
他愣了下,笑得停不下來。
「摸你腰,是怕你覺得我耍流氓。」
他壓低了點音量:「畢竟你剛才才被那群人嚇唬了,我怕你會害怕。」
這人……長得野帥野帥的。
居然還有一顆這麼柔軟的心。
我對他的好感度噌噌上漲了不少。
拿到手機後就接到紫毛的電話了,我告訴她不用報警,已經解決了。
紫毛很高興,說是出去再幫我買份章魚燒。
到了廠外,我給紫毛打電話。
紫毛的手機卻打不通了。
我看到賣章魚燒的小攤一片狼藉,老板正蹲在地上罵罵咧咧撿東西。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拽住老板問。
「有沒有一個染紫頭發的女生來買章魚燒?」
老板看到我們身後那幾個氣喘籲籲的精神小伙。
目光躲閃。
支支吾吾小聲道:「被、被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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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轟的一聲直接炸開來。
想起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新聞,幾個女生出去吃個燒烤被騷擾還被拖進巷子裡打得血淋淋的畫面。
我砰地直接從地上撿起個酒瓶子砸碎了,衝向精神小伙。
半路被江刃拉住:「酒瓶先放下,有攝像頭。」
「要真打起來,也用不著這玩意兒。」
精神小伙叫陳軍。
乍一下看到我不要命的樣子嚇得直往後退:「好商量好商量……別動手啊妹子!」
我咬牙切齒:「人呢?!」
江刃臉上也沒了表情,一群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大概是被壓力所懾。
陳軍搖頭:「我真不知道啊我,我這不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麼……」
而這時候,我瞥到粉毛悄悄從人群裡退出去。țú₉
背過身去打電話。
江刃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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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互相看了一眼。
我直接走過去抽走她手機。
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對面的男人粗聲粗氣,言語低俗。
「媽的,這女的吵死了!一直哭啊叫的!
「老子又沒把她怎麼樣,不過就是搶了她的章魚燒逗她幾句摸了她屁股一下,她直接把鍋鏟扔我臉上來了!
「這女的不是你朋友嗎?!怎麼這麼不識相?
「上次摸她她也沒說什麼啊我靠!」
粉毛一臉驚恐,看我搶走手機。
她趕緊雙手合十作揖,請求我把手機還給她。
我開ţŭ̀ₓ了免提,用我自己的手機錄音。
粉毛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哎呀,劉哥,她跟你開玩笑吶,我替她給你道個歉可以嗎?
「她肯定也是看走眼,不知道是你才會還手的,別生氣,別生氣,您現在在哪兒呢?
「我來找你?」
對面說什麼就是不肯報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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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我就準備去找人。
江刃:「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人家開個瓢的。」
雖然話不中聽。
但是實話。
我拿手機:「我先報警。」
江刃:「以什麼名義?」
我看著小攤旁邊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眼睛泛酸。
「傷害罪,他們打她了。」
「嗯。」江刃看了眼路邊的監控,朝朋友點了下頭,「你們先去報警。」
「看時間應該也沒走多遠,我們一邊打聽,一邊找。」
粉毛跟李軍臉上都露出害怕的神色:「唉,你們別去了吧。」
「那人是劉建濤啊,你們不知道?」
「前幾年吃宵夜跟人一對兒情侶打起來了,女的重傷殘疾,男的被打死了。」
李軍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結果判的過失傷人,這才幾年啊,就出來了。」
粉毛也不囂張了,深色緊張:「是啊,咱們都是小打小鬧。」
「這種人…身上有人命的,咱們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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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紫毛那天晚上跟我聊起她家裡。
她家裡窮。
家裡面四個女孩兒,一個弟弟,她連高中都沒讀完就被趕出去打工。
出社會早,認識的闲散人員也就多了。
她說,雖然她不是什麼金貴的千金大小姐。
可是她還是很討厭有人動不動就碰她。
她也想發火。
可是她打不過人家,她在這種小地方,
也看到過無數次女生因為被佔便宜還手而吃虧的。
可是為什麼她今天會還手?
是因為那幾個人打掉了她的章魚小丸子,還是因為,
摸了她一下?
我不得而知。
我隻知道,有病的不是她。
是這個社會,是那幾個揩油還打人的臭流氓。
我突然想起來,我前天剛送給她一個小型報警器。
裡面有定位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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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器是我自己做的。
我喜歡搗鼓這些玩意兒,進廠的初衷也有其一。
我想做出一款,安全又行之有效的功能齊全的女性防身器材。
那個報警器還很粗糙,隻有定位功能。
報警功能是發出巨大聲響唱歌。
唱的是《小蘋果》。
在選擇警報聲和小蘋果的時候我糾結了很久。
我總覺得在女生遇到險境需要求助的時候,放警報聲會不會驚動到壞人,然後壞人氣急敗壞之下幹出點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放歌的話,能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壞人關不掉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是不是又會少一點極端可能性呢?
紫毛說,咱們兩個選項就行了。
長按是警報,短按是小蘋果。
根據當時的危機程度選擇就好。
我誇她:「蠻聰明的嘛……」
她捂著臉頰,有些羞澀。
一想到這裡,我就更難受了。
打開手機定位,我做的小程序上面一個小綠點閃閃爍爍地轉了一會兒。
在一處地方停下來。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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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毛他們也湊過來看。
「噢噢!這個地方我知道,濱海區黃巖路!」
事不宜遲,我們把定位發給江刃的朋友,警察在趕來的路上。
江刃也打電話搖人。
定位的地方離我很近。
精神小伙跑了,粉毛沒跑,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這次是江刃騎車,還沒等他說話,我直接環住他的腰,趴在他背上。
「騎快點,趕時間。」
江刃車技嫻熟,又穩又快,不到四分鍾我們就到了地方。
我看著粉毛一臉嚴肅,忍不住道:「沒想到你還這麼關心她。」
「我哪有!」她有點不好意思,否認道,「隻是我也分得清好賴,這種人……不是開玩笑的。」
「而在這種事情上,我們女生當然要幫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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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躲在旁邊觀察了一下。
粉毛說他們這種人可能有非法自制武器,讓我們小心點。
是一座舊廠房。
院子裡倒是有幾個醉鬼在呼呼大睡。
我們摸到後面。
聽到有女生的尖叫和啜泣。
我頭皮一緊,直接衝了進去。
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正壓著紫毛,又伸手在打她,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手腳也不幹淨,正要脫她的褲子。
江刃比我快,一個健步上前就把人踹翻。
直接沒給他機會反應壓著他往死裡揍。
我走過去。
手腳有些發顫。
紫毛緊閉著眼睛蜷成一團,嘴唇咬得稀爛,臉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了。
我蹲下去,碰了碰她:
「小結巴,別怕。
「我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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