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我做的甜品的人都說好吃，他應該也會喜歡的。

14

可一直到 11 月 30 號當天，聞欽都沒有提他生日的事情。

我想他大概要跟他的朋友們一起慶祝吧。

我慢吞吞地收拾書，打算去圖書館待著。

打開抽屜，我把那瓶香水拿出來。

本來讓我表姐給我代購了一款木質香，結果她說沒貨了，給我寄了瓶名為「事後清晨」的香水過來。

味道比較甜，跟它的宣傳語一樣曖昧。

我一想到那個廣告詞，都不好意思送出手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香水放聞欽桌上，突然門被推開了。

聞欽剛從球場回來，額前還帶著汗。

我手忙腳亂地把香水塞回抽屜，打算出去。

「林敘白，你去哪？」

「圖書館。」

「晚上有事嗎？如果有空的話，今天陪我生日吧，就在俱樂部那邊。」

「有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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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而後抿唇，懊惱自己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不過，季瀾和裴衍都不在宿舍，隻有我能陪他過了。

聞欽洗澡換了衣服，騎車載著我去俱樂部。

想到上次娃娃臉也是坐在這裡，我心底那股不爽又升起來了。

這次他車速不快，我沒抱著他，就抓著他的衣擺。

15

俱樂部內，還是上次那幾個朋友。

現場已經被布置得很有氛圍感，還有些飄著的氣球。

娃娃臉本名叫顧然，他看到聞欽，立馬黏了上來。

一群人圍著聞欽，吃飯間他們聊著機車的話題。

我插不進去，隻好默默吃菜。

飯後，顧然拿出蛋糕，說是他親手做的。

眾人一陣哄鬧，說他對聞欽真好。

聞欽笑了笑，開始點蠟燭。

我偷偷拍了張他許願的照片。

心底雖然發澀，但還是很慶幸，還好我沒帶自己做的蛋糕來，要不然撞了多尷尬。

而且，他們明顯更親昵。

我坐在角落裡，將那瓶香水放在禮物堆裡。

遊戲時間，大家在收拾桌子。

有幾個人在一旁玩飛鏢盤，叫我也去玩。

我不太會，但還是想試試。

可我剛起身，顧然攔住我：

「我去吧，你做事慢吞吞的，像個女孩子似的，不適合這種遊戲，你還是去幫大家洗水果吧。」

「......」

眼看著顧然跟他們打成一片，我隻好轉身去廚房。

等我洗完水果出來，大家已經在桌子旁坐好了。

顧然坐在聞欽旁邊，笑得很燦爛。

我將果盤放下，打算挑個沙發角落坐，反正在哪都一樣。

「林敘白。」

聞欽叫住我，朝我招手。

他推開左邊一個很壯的哥們，騰出一個位置給我。

顧然看著我，微微皺眉。

我坐下，那個很壯的大哥瞥了我一眼，拿我打趣：

「你真的是大學生嗎？長得這麼小巧可愛，我怎麼感覺你像高中生啊？」

「是大學生。」

我弱弱地說著，雖然從初中開始就吃很多補品，但我就是長不太高，而且又瘦，吃不胖。

跟這群一米八幾的男生站在一起，確實顯得我很文弱。

「你小聲說話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好像我弟弟。」這哥們笑著要摸我的頭，被聞欽拍開。

「別動手動腳。」

聞欽說完，讓大家開始玩桌遊。

他們有個規定，遊戲輸的人會選擇真心話和大冒險。

雖然我長得不高，但我腦子夠用。

遊戲環節，我一次都沒輸過，分數遙遙領先。

倒是顧然，好幾次選擇大冒險，誇張的表演逗得大家啼笑皆非。

我看著聞欽上揚的嘴角，終於意識到，或許這樣活潑的男生，才更加引人注目吧。

16

最後一輪遊戲，聞欽輸了。

他選擇真心話。

大家看戲似的盯著這位壽星，也沒問太過分的。

「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誰啊，是你們學校的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啊。」

聞欽端起一杯飲料喝了一口。

那群人唏噓，埋怨問話的人沒問好。

我心頭一緊，偷偷看了他一眼，心底猜測著這人是誰。

「哎呀，想知道欽哥喜歡誰還不簡單，看他經常跟誰膩在一起唄。」

顧然突然開口，玩笑似的語氣，卻透露出對聞欽的了解。

身旁的壯大哥笑了，接茬調侃：「那不就是你嗎？你倆認識最久，聞欽喜歡你唄！」

「胡說什麼呢！」

顧然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他扭頭拍了一下聞欽，假裝撒嬌：「欽哥，榮哥欺負我，你幫我揍他。」

聞欽淡淡一笑，沒接話，他看了一眼手表：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學校了。」

「啊？還早呢。」

顧然嘟囔著，但勸不住對方，隻好起身收拾桌子。

我幫忙收拾屋內，他們都把我當弟弟對待，不讓我幹重活。

我洗完手，發現聞欽不見了。

往屋後走去，有個小院子。

我四處望了望，Ţű̂₋看到樹下有兩個身影。

顧然拽著聞欽：「欽哥，我好像喝多了，你等會兒送我回去吧。其實，我也好喜歡你......」

也？

顧然對聞欽表白了？

我躲在柱子後面，臉色慘白。

17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俱樂部的，忘了自己是怎麼打車的。

反正一路上我都很難過，腦袋裡亂糟糟的。

第一次暗戀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回宿舍之後，聞欽問我怎麼先走了，我說我不舒服。

那天，他很晚才回來。

隔日，我去上課也沒叫他。

以後他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了。

謝宣學長說射箭社團有新的活動，問我要不要去練習。

我本來就不擅長那些，加入社團也隻是為了接近聞欽。

現在，沒必要了。

我跟學長提交了申請，說退出社團。

後來在圖書館碰到謝宣，李崇山學長也在。

見我沒加入任何社團，他們問我對什麼感興趣。

我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就對女紅、手工等東西感興趣。

我喜歡可以安靜做的事情。

果然，我跟聞欽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他們聽完，眼睛睜得很大，估計沒見過我這樣性格又悶又慢的男生。

「那你沒有喜歡的體育項目嗎？」李崇山問。

我搖頭：「很少接觸。」

「那正好，沒接觸過就學學，說不定就喜歡上了呢。」謝宣提議。

李崇山摸了摸下巴，眼睛亮了：

「林敘白，你要不要學遊泳啊？正好我之前兼職過遊泳助教，可以教你哦。」

「好。」

難得有朋友邀請我一起玩，我當然不會拒絕。

18

買了泳褲之後，一連幾天，我都往遊泳館跑。

下午，聞欽回到宿舍，見我在，連忙抓住我：

「林敘白，你怎麼一聲不吭就退出社團了？」

「不感興趣，就退了。」

他一愣，落寞地點頭：

「那等會兒要去圖書館嗎，一起寫作業？」

「我沒空，你去吧。」

「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約你幾次都沒空？」

他微微皺眉，似乎很不習慣。

「忙著發展愛好。」

我不想跟他多說，看到李崇山催促的消息，連忙拿起包下樓。

我喜歡這麼忙碌，這樣腦袋裡就不會想聞欽跟顧然的事情了。

抵達遊泳館。

李崇山看到我，熱情地攬住我：

「怎麼才來？今天加練半個小時啊。」

「好的，學長。」

「快去換衣服吧。」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故意把我頭發弄亂。

我走進更衣室，打開櫃子，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正準備脫衣服，那腳步聲卻逼近我。

猛地，一股力道將我按住：

「林敘白，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我偏頭，看到聞欽眼底滿滿的怒意。

我煩躁地推開他，怎麼不想看到他的時候，他天天陰魂不散。

「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想學遊泳？我也可以教你。」

聞欽咬牙切齒，按住櫃門不讓我換衣服。

「我不想跟你學。」

「那你就想跟他學？他是你誰啊？」

「你管那麼寬幹什麼？你又是我誰？」

他愣了一下，我踩了他一腳，借力推開他。

聞欽在這，我隻好去隔間裡面換衣服。

19

出來遊泳時，聞欽還沒走。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幽幽地盯著我。

他不去陪他男朋友，怎麼來這找我？

我心不在焉地跟李崇山下水。

這幾周我學了很多，已經可以不用遊泳圈了。

我獨自遊了幾下，李崇山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學得好快啊，你不會馬上就要出師了吧？」

「哪有這麼誇張？」

我笑了笑，繼續往前遊了一個來回。

李崇山指導著我，每次他的手碰到我，我就感覺不遠處的某道視線變得更冷了。

突然，李崇山放在椅子上的手機響了，他回頭看了一眼。

「學長，你去接電話吧，我就在這，不亂跑。」

「行，我很快回來。」

李崇山遊上岸。

我一個人在原地劃拉了幾下，偷偷看了一眼聞欽的方向。

正好，對上他陰沉沉的目光。

我嚇了一跳，連忙低頭。

又沒得罪他，他老盯著我幹什麼？

我轉身背對著他，自己遊了幾下。

倏地，小腿猝不及防地抽起筋來，一陣陣疼痛衝上來，讓我臉色驟變。

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整個人慌了神。

頓時手舞足蹈，嗆了好幾口水。

一時間，之前李崇山教我的什麼自救辦法，我全忘了。

「救......咳咳......命......」

我在水裡起起伏伏，聽到李崇山的驚呼聲。

很快，一個人跳進水裡，猛地將我從水裡揪出來。

聞欽將我撈回岸上，放平。

我意識有些模糊，隻覺得窒息。

他按了按我的胸腔，立刻開始做人工呼吸。

幾下之後，我猛地將水咳了出來。

我大口喘氣，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聞欽跟我嘴對嘴......

「唰」的一下，我的臉燒了起來。

「好點了沒？」

聞欽拍了拍我的背，他渾身湿透了，水不停地順著他下巴落下。

湿身之後，他整個人顯得更有魅力了。

我沒出息地撇開目光：「謝謝。」

李崇山見我沒事，連忙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還好他反應快，把你救上來了。」

「我是他室友，應該的。」

聞欽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敵意。

李崇山點頭，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漠。

聞欽沒好氣地扶起我，拿浴巾給我裹上：

「跟我走！」

20

聞欽帶我去校醫院檢查了一番，確定無礙之後，才帶我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奇怪。

我給李崇山發消息，說我已經沒事了，讓他放心。

聞欽冷哼一聲，語氣不陰不陽：

「以後別找他了，我比他有用。」

「不要。」

他皺眉：「為什麼不要，今天是誰把你救上來的？」

「我謝謝你，但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怎麼了，我招你惹你了？」

「你都有男朋友了，跟我走太近，不合適。」

他愣住了：

「男朋友？」

「上次你生日，我不小心聽了牆角。」

我聲音弱下去，畢竟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聞欽嗤笑一聲，停下腳步拽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