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誰家情緒波動得讓助理反鎖門,連自己媽媽都不敢說。
她又掏出一顆喉糖。
這回塞嘴裡之前被遲拓攔截了,他接過來往嘴裡一丟。
安也:“……你喉糖都要搶嗎?”
“我今天跟客戶聊了四個小時。”遲拓伸手又跟她要了一顆,“全程都是我在說話。”
安也低頭掏口袋,她那個蟬蛹外套訂做的時候做了好幾個口袋,機器貓一樣什麼都有,她摸出一盒西洋參,打開以後摳摳搜搜地遞給他一片。
遲拓:“……”
他又想揉她腦袋了。
可她現在挺清醒的,他摸了她能把他擠兌死,就像剛才她拿下巴磕他肩膀一樣。
上好的西洋參片,他們兩個一個半躺一個半靠,一人分了一片。
“你今天怎麼來了?”借著這種小孩子分零食的氛圍,安也終於徹底靈魂歸位,問。
其實還早,現在才傍晚七點多。
“本來想打電話跟你確認下後天晚上的時間的。”遲拓嚼完了西洋參,直起身去了廚房,“但給你打電話你沒接,給蘭一芳打電話她語氣不太對。”
安也也坐起來,把那件蟬蛹脫了。
果然一身汗。
她還記得遲拓跟她說這樣捂一晚上明天早上得洗頭。
Advertisement
……
“我後天晚上有時間。”安也歪頭看遲拓檢查她的冰箱,等他拿出那盒雞翅膀的時候,喊了一聲,“哎,我今天真不能吃這個,我中午吃了個雞腿,帶皮的。”
遲拓看了她一眼,把雞翅膀放了回去,拿出了那盒看起來非常難吃還特別大份的減脂餐。
“你晚飯沒吃?”安也看他把減脂餐加熱,表情很嫌棄地把這份減脂餐分成了兩份。
“我下了班直接過來的。”遲拓把盤子遞給她。
“你就不能叫個外賣嗎,非得分我的。”安也嘟囔,塞了一口雞胸肉。
“你也吃不完。”遲拓給自己加了一堆辣椒醬才能把這碗東西咽下去。
她也是真的小氣,絕口不提那盒雞翅膀可以分他兩個。
“後天晚上我們找個地方吧,解約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帶助理,去你家不方便。”遲拓等安也細嚼慢咽地咽下那口柴成木頭的雞胸肉,問。
“你定,提前跟我說就行。”安也又吃了一口水煮蛋,猶豫著抬頭,“需要讓你助理知道我們之前就認識嗎?”
“不需要嗎?”遲拓反問。
安也笑笑:“我怕這樣你工作起來不方便,跟女明星是發小之類的,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宣傳的事情。”
遲拓沒接話。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安也的言語間透露出她覺得女明星這件事不值得驕傲,甚至很丟人。
遲拓戳著土豆泥,用非常不經意的口吻問:“久久,你有沒有考慮過再去看看心理醫生?心理咨詢類型的,不是左醫生這種精神科醫生。”
第四十九章
房車裡暖氣運作的聲音有點響。
遲拓問完之後安也很久都沒有說話, 隻是低頭小口小口的嚼著生菜葉子。
遲拓也不急,看她實在是快要咽不下那口肉了,把旁邊拆了還剩一點的辣椒醬擠了一點給她。
“找不到信得過的心理醫生?”遲拓盯著她看了半天,覺得她對這個話題並沒有特別排斥, 多逼了一小步。
安也嘆口氣, 放下筷子。
“你給我介紹吧。”安也又嘆了口氣,“其實我對左醫生都不是特別信任, 尤其這兩年病情沒什麼特別大的進展, 他看到我就提他的論文。”
遲拓笑笑:“罕見病, 能碰到一個肯定得寫論文裡去……”
安也瞪他。
遲拓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你能接受線上咨詢嗎?視頻的那種。”
“嗯?”安也歪頭。
“我的那個心理醫生, 新加坡華僑, 中文很好。”遲拓說,“我媽和我都是找的他,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跟他聊一次。”
他說完又站起來收拾他們倆吃完的碗筷。
安也起身扭了扭僵直的腰,站在遲拓旁邊看他把碗裡頭的東西收拾掉放洗碗機裡,她自己拿了抹布去擦桌子。
有點……
說不上來的輕松。
所以她破天荒的自己主動問了一句:“我這個問題, 光去心理咨詢有用嗎?”
“你之前不是檢查過, 抑鬱症雙向之類的都沒有嗎。”遲拓說, “我看你病歷裡每年都檢查這些東西。”
“換個方向去看看。”遲拓說, “就當壓力大了找個樹洞吐吐苦水都行。”
安也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遲拓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忙, 擦桌子, 整理案臺, 甚至順手把她房車上那個壞了快一年的側燈拆下來研究了一下, 回頭問她:“有備用燈泡嗎?”
他是會修這些東西的。
這人是萬能的,起碼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安也蹲下在下面的櫃子裡翻出了備用燈泡和一根電筆遞給他。
遲拓接過來以後還笑了一聲:“你居然還知道這些東西放在哪。”
“小蘭拖延症挺嚴重的。”安也靠著案臺, “燈泡買來一年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試試。”遲拓拿著電筆試了試接頭,開始拆燈頭。
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捧著水杯靠回到臺面上看遲拓幹活。
“我剛才……”她抿了一口水,說了三個字就閉了嘴,又抿了一口水。
遲拓回頭看了她一眼,先是對她隻給自己倒水的行徑表達了不滿:“你車上就一個杯子嗎?”
“……哎遲拓我發現你這個人十年後變八歲了啊。”安也嘀咕著又給他倒了杯水。
“挺可怕的。”遲拓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安也捧著水杯愣在那裡。
遲拓拿小螺絲刀把整個燈頭都拆開了才回頭看了安也一眼,聊天一樣的語氣:“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安也端著水杯沒說話。
“喜歡拍戲嗎?”遲拓繼續沒頭沒腦的。
安也低頭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
“如果壓力真的很大。”遲拓說,“退圈也是可以的。”
安也一愣,有點遲疑的蹙起眉,下意識的:“退圈了我不就沒用了麼。”
遲拓手被攪出來的塑料燈頭戳了一下,他沒動,語氣也沒什麼變化:“什麼叫沒什麼用了?”
安也放下杯子,拿出手機,換了個話題:“你是不是又幫我把掉下去的段位打上去了啊?你不睡覺了麼?”
“什麼叫做沒什麼用了?”遲拓沒讓她轉移話題。
安也繼續看著手機:“你居然把小蘭趕回酒店了嗎?她給我發了八百條短信了。”
遲拓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把安也的手機拿了過來,鎖屏。
安也抿著嘴看他。
“最開始,你跟我說得缺胳膊少腿的才能看上你。”遲拓吐字很清晰,說得也很慢,聲音壓著火,重復著她重逢後說的話,“你說,青年才俊,大好前途,總不至於把沒剩幾年的青春浪費在一個女明星身上。”
“剛才你還不想讓我助理知道我和你之間的關系,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現在你又告訴我,退圈了以後你就沒用了。”
“你要有什麼用?”遲拓問她,聲音大了一些,“你還想要有什麼用?!”
安也還是沒說話,嘴巴抿得更緊,身體開始往後傾,看起來像是想要離遲拓遠一點。
遲拓捏著自己拇指那塊明顯已經有塑料倒刺扎進去的拇指,他想要冷靜一點,處理這些事情他應該是很熟練的,畢竟他媽媽那幾年的狀況比安久久糟糕得多,找到問題,解決問題,人生就是這樣的。
他應該把話說得再平淡委婉一點,他們才重逢兩個多月,他還沒有完全理清楚安久久身邊這一團亂,他甚至還沒有完全了解安久久目前的精神狀態。
可是,心裡面的那團火在她下意識的問出我不就沒用了之後,蹭得一下蹿上半天高,那一瞬間,他這十年為了他媽媽學的那些心理學知識都不存在了,他隻想問問,你還想要有什麼用?
“你睡著那天給我的那張財產列表,是什麼意思?”遲拓無視安也越來越往後仰想要避開的身體語言,“安久久,你……”
他你了半天不知道後面的話應該怎麼說,怎麼問,拇指的刺又被他摁得更深了一點。
“你,到底為什麼要對自己用沒有用這樣的形容詞?”遲拓最後還是啞著聲音把這句話沒有任何修飾的問了出來。
安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伸手拿走了被遲拓搶走的手機,轉身就往門外走。
房車再豪華也隻是一輛車,他們兩個高個子在車裡頭快走幾步都能立刻走到門邊,安也捏著門把手的那個瞬間,遲拓已經追上來反手又把門關上了。
安也手還放在門把手上。
遲拓的手直接就蓋在她手上。
他手很涼,手心是湿的。
明明車上暖氣開得那麼足,她剛才捂了幾個小時的汗脫了外套以後還一直都沒有消下去。
“因為我……是被標了價的。”安也也不知道為什麼,遲拓這冰涼潮湿的手心讓她心裡突然抽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過的那種抽了一下,像是心髒突然缺血,被人莫名其妙的捏了一下。
她低頭看著遲拓一直沒有放開的手。
她和遲拓聯系上之後,這是她第二次產生這種陌生感覺了,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並不是正面的,會讓她覺得有些茫然和難受的感覺。
熱門推薦
重生後成了皇叔的掌心寵
"燕寧一直以為沈言卿愛慕自己才把自己娶進門, 直到沈言卿一碗燕窩讓她送了命,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撐死了隻是一顆米飯粒。"
萬人嫌真少爺重生後
死後我才知道,死對頭暗戀我。我的靈魂飄在空中,屍體無 人認領,家人漠不關心。
精湛演技
和影帝拍攝同性電影吻戲 NG 十次,我卻入戲太深向他表白。 他蹙著眉,克制又禮貌地說:「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 後來我參加綜藝,他卻追上節目把我堵在房間: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我看著他深情的眼,冷漠地說: 「這也是你精湛的演技嗎?」
丫鬟命
你穿成個通房丫頭,看多了追妻火葬場的戲碼,想要讓少爺心裡隻有你一個。 你爬上少爺的床,引導那兒郎。 青澀少年初嘗情事,十分新鮮,你把他賴在你身上當成了他愛你,今日也愛你,明日也愛你,足足愛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你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叫他節制,另一個丫頭爬了床。 都是通房伺候的丫頭,你爬得,別人自然也爬得。
我的男友是厲鬼
男友去世後,我天天給他燒紙扎貓貓。 他忍無可忍,鐵青著臉站在我面前:「何清清,差不多得了,我在地府開貓咖都開出連鎖店了。」
她的月亮
我是經紀人,跟了陸刃五年,在他快紅的時候生病去世。 陸刃成為影帝的那一天。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