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他冷冷注視著兩人神識交纏,劍氣相融的畫面,覺得諷刺又礙眼。
“唰”的一聲,宮城內外覆上了冷冽的霜雪,萬千厲鬼也在厲聲哭嚎,擾亂人的心神。
要是這個時候鬼女在場,見到重華如此可能會分外震驚。
他從沒有這般動怒過,像是要把一切撕碎一般。
重華紅色的眼睛在鬼氣覆上的時候慢慢有了變化,從中生出了另一紅眸。
他生為鬼體,天生重瞳。
然而大多時候並沒有使用過重瞳,所以一般隱匿在了其中。
重瞳可以勘破萬千術法,劍術也是其中之一。
天上的雷動隱約,混雜著的寒氣也在風中呼嘯成了冰雪。
七月的天,幽都忽而落了一場大雪,卻如何也覆不上這宮城的黑。
重華看向風雪雷電裡的那個纖細的身影,俊美的面容之上似淬了冰。
他並沒有避開劍的鋒芒,他眯了眯眼睛,馭火引了命劍直直對了上去。
三劍相互撞上的瞬間,白穗感覺到身體都被撕扯般疼痛難忍。
她咬了咬牙,蓄力重重壓下!
陸九洲見了另一隻手覆在了白穗手上,金色的劍光映照在了周身,耀眼得看不清分毫。
雙劍的威力本就可怖,哪怕是像白穗和陸九洲這樣修為相差懸殊的情況,隻要神識能相交,劍氣能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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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重華也不能保證承受得住。
再加上兩人是純陰純陽體質,威力便更加強烈!
重華被滌蕩的劍氣和落雷給震得重重墜到了地面,他並沒有倒下,隻是腳下被深深嵌入了兩個大坑。
他原以為以他們這種懸殊的實力就算使出來了也會破綻百出,不想隻是一式而已,就將他逼退至此。
雙劍可越級斬殺修者。
兩個金丹初期的雙劍,即使對上一個元嬰修者也能完全壓制。
陸九洲足夠強,白穗也足夠契合,兩人一並竟也不輸金丹程度的雙劍。
然而白穗畢竟修為有限,拼命使出一劍後便脫了力。
青年收了劍,連忙給她為了一顆丹藥,而後抱著她緩緩落了地。
重華傷的不算重,隻是再對上陸九洲可能會棘手不少了。
他抬起手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視線卻是落在了臉色蒼白的少女身上。
“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
“呵,我原以為你和旁的人會有所不同,沒想到到頭來披著的全是假面。”
他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一時之間覺得就算得了那副骨相也沒有半分高興。
白穗心下也懊惱,若是之前身份什麼瞞著重華她倒是不會這麼愧疚,隻是這個名字,她實在不該。
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解釋,不想被對方下一句的陰陽怪氣給噎住了。
“白洲?還真是伉儷情深啊。”
之前時候因為兩道聲音疊在了一起,陸九洲並沒有聽清。
此時從重華口中聽到白穗取的化名一愣,不甚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
“你誤會了,我,我們還未結道,還不是伉儷。”
“……”
“……”
第191章
本就不怎麼好的氣氛,在陸九洲這話說完後變得更加詭異沉默了。
白穗認識陸九洲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他性格單純,有些天然,並不是故意去激怒重華的。
但是她是她,重華是重華,在後者聽來這與有意為之沒什麼區別。
“是嗎?那看來真正的伉儷應該是我和她才是了。”
隻是不夠那麼情深罷了。
陸九洲一愣:“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白穗早就換成了原本的衣服,不再是第一次被八抬大轎送入幽都時候那樣的嫁衣紅妝。
再加上她剛才是暴露了身份,和重華劍刃相向的時候迫不得已使用了符紙喚來了陸九洲。
也就是說,陸九洲並不知道他們之後計劃有變,以為白穗是跟著黎川他們一起破了結界進入宮城的。
並不知道不單單是風祁,她也跟著一並入了幽都,而且……還是以鬼後的身份。
重華一開始說那話就是氣不過不想讓對方得了便宜,可如今看到他這樣愕然的神情一頓。
他眼眸閃了閃,視線又落在了一臉緊張的白穗身上。
少女做了虧心事,連陸九洲的眼睛都不敢看。
“……你沒告訴他?”
重華問的這句是意外白穗入幽都的事情對方竟然不知道,然而聯系之前的話聽著卻莫名曖昧。
“你不要亂說,我……”
“你沒告訴他我們成親了的事?”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疊在了一起,這個場景和剛才陸九洲和重華一並喚白穗的時候一樣。
隻是驚愕的人換成了青年。
陸九洲薄唇抿著,神情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周遭明明沒有雷鳴電閃,可他的眼神卻似雷雨將至一般。
他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注視著白穗。
白穗現在使不上力氣,靈力也透支了,她被陸九洲抱在懷裡,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其實當時在決定和風祁一起入幽都的時候,白穗有想過告訴陸九洲。
隻是自己前腳剛答應了他不會來幽都,如今又反悔了。
一方面怕他生氣,二來又怕他擔心。再加上她是“嫁鬼王”,雖然是假的,但是這種事情誰知道都可以,唯獨不能告訴他。
所以思來想去了許久,她最後也沒告訴陸九洲。
重華從被白穗背叛到現在就一肚子火氣,看著此時兩人這神情,心頭這才真正舒坦了不少。
他勾了勾唇角,他們不說,不代表他會顧及他們的感受。
“你要是想確認什麼可以問我啊,她畢竟是個小姑娘,這種事情臉皮多少是薄了些。”
重華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白穗意識到了這是他的報復,怕他之後添油加醋胡說八道,咬牙先坦白了。
“師兄你別聽他亂說,我是……我是和他就是那個成了親,不過都是假的!不作數的!當時情況緊急,時間有限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而且我和他就是單純走了個形式成了個親,什麼也沒做,真的!”
還沒等陸九洲回應,重華的聲音涼涼傳入了她的耳朵。
“什麼也沒發生?我們同床共枕了快一個月了,抱了抱了親也親了,這樣要是算什麼也沒做的話,那該如何才算做了?”
白穗羞惱的臉都紅了。
她張了張嘴很想要反駁,卻發現對方說的句句屬實,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是你非要抱我,我根本掙不開!還有親我什麼的更是你自己自作主張!我都說了不要你非要!”
她越說越氣,看著對方抱著手臂抬起手曖昧點了點唇角的樣子,又看向陸九洲沉默不語。
白穗能夠感覺到陸九洲生氣了,她連忙拽著他的衣袖解釋。
“真沒有,你信我!我一開始沒有打算入幽都,是他那個手下說我骨骼清奇把我硬帶進來的,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和他成了親!”
白穗倒沒覺得這樣抱一下有什麼,她隻是怕陸九洲會誤會,畢竟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這裡又沒有監控,她當真是百口莫辯。
說到後面她竟生生急哭了。
“哇嗚嗚嗚我真沒有,我真的他媽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半晌,她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我沒有不信,我隻是生氣。”
白穗以為陸九洲是生自己的氣,鼻子一酸,下一秒眼淚又要掉下來。
青年抬起手擦拭著她的眼角,沉聲繼續說道。
“和你無關,不要多想。”
“剛才那一劍耗費了你全部靈力,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他伸手揉了揉白穗的發頂,垂眸朝著她彎著眉眼安撫道。
白穗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恢復了原本溫潤的模樣剛松了口氣。
不想“嗖”的一聲,一道劍風擦過她的耳畔穩穩落到了陸九洲的手中。
陸九洲轉身過去的時候收斂了神情,面上似覆了霜雪。
天昭森然,明明是風雷屬性,如今無端端能凝結冰雪一般冷冽。
他執劍往重華方向過去,劍氣擦在地面,隨著他的移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那劍氣化了形成了鞭子一般重重砸了下去,宮城上下剎那之間劇烈搖晃了起來。
“我師妹好說話不代表我好說話,我不想與你多言。”
陸九洲冷冷看向眼前的紅衣青年,一字一頓開口。
“拿劍吧。”
重華抱著手臂的動作一頓,餘光瞥了一眼那雷電閃爍的雪色長劍。
他手腕一動,鬼劍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剛才兩人顧及頗多都沒有動真格,重華並不是劍修,論劍的話他自然是不及陸九洲的。
隻是修為上的差距卻不是單單靠劍術就能彌補的,哪怕之前陸九洲沒有發揮全部實力,於重華看來,這一場對決無異於以卵擊石。
“正合我意。”
“你死了她也便斷了念想。”
話音剛落,詭譎的黑霧鋪天蓋地覆在了陸九洲身上。
陸九洲身形一動,劍風倏爾破開了濃重的霧氣,雪色劍光裡映照著他冷冽的眉眼。
在劍面之上,一抹紅影閃過。
他眯了眯眼睛,反手往後生生劈了過去,斷在了鬼劍!
陸九洲也清楚的知道,要想取勝,他能靠的隻有劍和雷。
越級取勝的情況在修真界雖少見,卻不是沒有。
他有著和重華相克的屬性,這是唯一可以致勝的關鍵。
顯然這一點重華也意識到了,每一招每一劍都是殺招,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不給他蓄積的機會!
陸九洲眼眸一動,感覺到逼仄的熱流和威壓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是鬼火,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旺盛的鬼火。
不是幽藍色,是一種極致的殷紅,似血一般。
在火焰擦過的瞬間他的衣袖也被燒了一片,他心下一驚,立刻引劍斷了那段衣袖。
這是業火!
是可以焚燒魂魄的鬼火!
“沒想到力量削弱了還能有這樣的速度,不過若是這樣呢?”
重華打了個響指,前一秒還是四面宮牆,這時候驟然變成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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