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的確,和其他宗門相比,像萬劍宗這樣正派磊落又有劍骨的不多,我能和這樣宗門的弟子一起歷練也覺得很榮幸。”
“不過歷練不是最多可以五個人嗎?我聽風祁說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就去找過清岫師姐,在師尊你之前。清岫師姐可能因為在等我所以拒絕了不少人的邀請,你拒絕了她她雖沒說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
隻是拖延了這麼久,這個時候要想找到合適的隊友還是有些困難了。”
她沒把話說完,顧止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穗和清岫關系好這個事顧止知道,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因為一個歷練的事情,在明確拒絕了之後還試圖說服他。
這就有些奇怪了。
顧止微皺了皺眉,氤氲的水汽之中那雙眸子裡的情緒也朦朧。
前幾日他去桃源找了桃源主的確是為了說歷練這事——那是他第一次見清岫。
之前也就是在問心臺遠遠看了一眼或是隔著浮生鏡瞥見過一兩次。
那時候清岫還是個無性之人,顧止感知不到太多氣息,隻是覺得像樹又像山,平和的沒什麼人氣,卻也沒多想。
畢竟清岫的修為和出身他都比較滿意,桃源女修深入簡出不問世事,最是讓人放心。
可不曾想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這才幾日過去竟變成了個男子。
顧止見到清岫的第一眼,臉色便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對方因為風祁提前知會過,所以一下子便猜到了顧止來找他是為了歷練一事。
清岫聽一旁的桃源主問詢了他的意見,剛答應下來。
結果話音剛落,顧止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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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清岫隱瞞在先,又或是因為顧止顧忌太多,這件事兩方都鬧得不太愉快。
桃源主的解釋合情合理,清岫身份特殊,之前一直以女修示人,如今要是貿然暴露很容易被人猜到什麼。
他還沒到成熟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不單單是他,整個桃源可能都要面臨滅頂之災。
顧止眼眸閃了閃,指腹緩緩摩挲著杯盞的邊緣。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再說他有那麼一張臉,何愁沒有人不願意跟著一起?退一萬步就算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我到時候出手幫他一把便是。”
不是就那麼多人嗎?都組隊好了怎麼幫?
白穗不大會隱藏情緒,心裡想什麼臉上便表露了七八分出來,想讓人覺察不到都難。
“還能怎麼幫?軟的不行來硬的唄,幫他把隊友搶過來便是。”
顧止其實並不是個多管闲事的人,更何況清岫和他也沒什麼關系。
隻是白穗剛才說的恰好提醒了他,那清岫的確是為了她拒絕了不少人的組隊邀請,現在估計沒組隊好的也大多資質和品性都不入流。
既是因為白穗耽擱了組隊時機,他自然得幫著解決後續才是。
“……??欸不是師尊,我們師徒兩在修真界的風評本來就不好,你這樣強搶豪奪的話不單我們的名聲更差了,還會連累清岫師姐的呀!”
白穗被顧止這霸總發言給弄得哭笑不得,最後實在沒忍住吐槽了出來。
顧止聽後莫名:“我們還有名聲嗎?而且那清岫既然敢答應和你一起歷練,還在意什麼風評?”
“……”
好像,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她如今看出來了,無論自己如何明示暗示顧止都沒打算松口讓清岫和她一起組隊歷練。
白穗嘆了口氣,也沒再繼續硬逮著這個事情不放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再說吧,反正現在著急也沒用。
“你吃點心嗎?我這裡還有一盒剛下山買的糕點,雖然味道沒陸九洲那小子做的好,不過就著茶吃點也挺解饞的。”
顧止見白穗坐在一旁不說話,以為是她還在想清岫沒能和她一起歷練的事情。
他頓了頓,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盒糕點輕輕放在了她的手邊。
“是切糕,裡面料還放得挺多,我買的時候嘗了下,還不錯。”
白穗和顧止與其說是師徒兩,更像是兄妹。
除了修行時候顧止很是嚴格之外,平日兩人相處起來也沒什麼尊卑規矩,恰好也都是嘴饞愛吃的,所以經常分著吃食。
她順著看了過去,看著好看,聞著也香,便拿了一塊。
剛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顧止剛才提到了陸九洲,還是因為旁的什麼,白穗下意識想起了她色從膽邊生那日他與自己說的那番話。
“好吃吧?”
“嗯,好吃。”
白穗這麼回了一句,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後瞥了一旁眯著眼睛一臉餍足的青年。
“對了師尊,我能問你一個事嗎?就像我這樣的修為的去歷練的地方,和其他修為高的修者去的地方一樣嗎?”
“怎麼可能一樣?”
“你們也就結丹,去歷練的地方自然以人界還有一些魔族妖族延伸在外的地方為主,能接觸到的最多也就是魔將級別的魔修。唔……不過這些對你們來說也都挺危險的。”
尤其是到了魔將妖將的領地,遇到的城主大多都是金丹巔峰,甚至元嬰修為的。
打是不可能打過的,不過幾個人一起逃命倒是綽綽有餘。
“那要是像陸師兄這樣的修者呢,他們要去歷練會去什麼地方?”
白穗的追問讓顧止一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從一開始想知道的隻是陸九洲會去哪裡而已。
修者歷練是很常見的事情,陸九洲和青燁更是一年有大半時間都不在昆山。
早在陸九洲清醒的時候顧止就去看過他,他與他提過歷練一事。
顧止原是沒打算說的,隻是沒想到白穗自己先問詢了起來。
“一般近元嬰或者元嬰修者歷練所去的不在人界,大多以妖界和魔界為主。”
“……不過陸九洲這一次歷練並不是去妖魔兩界,他想去的是混沌天和碧落黃泉。”
“混沌天和碧落黃泉?”
白穗愕然了一瞬,腦子裡思來想去也沒找到與這兩個對應的記憶來。
“……這是哪兩界?”
“上為混沌,下至黃泉,是為生死兩界。”
這兩個地方進去難,出去更難。
陸九洲之所以與顧止說起歷練一事是因為後者去過,想要從顧止那裡知曉那兩界的入口在哪裡,又需要什麼媒介才能進去。
一般去這裡的修者最低也是元嬰修為,進去的越深越難出來,哪怕是大乘修者也難有完全的把握抵達中心而全身而退的。
因此在顧止聽到陸九洲想要去這兩個地方的時候顯然是不大贊同的,他那個時候去雖也是元嬰,卻已到了後期修為,可陸九洲才剛過了雷劫,而且還是一半雷劫。
這時候去無異於九死一生,實在過於冒險。
隻是陸九洲態度堅決,又反復提起了之前問心臺遇蕭澤一事,顧止猶豫了許久,這才松口告訴了他。
想到這裡顧止覺著有些頭疼,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餘光也留意到了白穗一臉緊張擔憂的神情。
“你不用太擔心,他要歷練的地方是危險了些,不過他是個知分寸的,隻要不抵達最深處,他完全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這話顧止說的半真半假,這也是陸九洲希望的。
他似乎料到了之後白穗可能會問詢這個事情,提前拜託顧止盡量往程度輕了說。
果不其然,白穗聽了顧止這話後的確松了口氣,沒有之前那般擔心了。
但是她眉頭還是皺著的。
生死兩界,就算不怎麼了解,光是聽這稱呼也知道很危險。
還有,要去這麼危險的地方也就算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時說起的時候,竟然就隻輕描淡寫說了會去歷練。
雖然白穗知道陸九洲是不想說太多讓她擔心,可像這樣從顧止這裡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帶給她的那種無力和低落感隻會更甚。
因為心裡有事,手中再香甜可口的切糕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白穗和顧止坐在亭子裡吃著糕點,一個思緒紊亂食之無味,一個沒心沒肺吃得津津有味,沒一會兒工夫那盒子切糕被他們吃得一幹二淨。
她原本沒什麼感覺的,直到站起來菜發現自己的肚子圓了不少。
——吃撐了。
也不知道是吃多了消化不好,還是心裡一直想著歷練的事情,當天晚上白穗翻來覆去怎麼也沒睡著。
直到三更天的時候才勉強有了睡意,合上了眼睛。
蓬萊臨水,清晨時候水汽霧氣都重,天蒙蒙亮的時候沒什麼光。
等到太陽往上爬了,這才有幾縷陽光從雲霧之中穿透映照進了白穗的屋子裡。
她記得今日是要離開蓬萊,跟著靈禪子去靈山的日子。
而顧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昆山了。
白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算早了,她怕靈禪子等太久,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下來,三兩下洗漱收拾了。
一出門她便立刻馬不停蹄御劍去了陸九洲靜養的地方,原想著帶著他一起去山門和靈禪子匯合。
結果她還沒落地,遠遠便看到了靈禪子和陸九洲的身影。
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陸九洲的臉色因為傷勢有些蒼白,在日光下柔和溫暖。
靈禪子手中拿著珠串捻著,薄唇微啟,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餘光瞥見了白穗的身影。
白穗收了劍三兩步小跑著過來,在距離兩人一步位置停下。
“抱歉,我,我不小心睡過頭了,你們等我很久了吧?”
其實白穗起來得也不算晚,晨鍾剛響,過來這一路上除了看見幾個守夜的童子之外並沒有瞧見什麼修者。
可她沒想到靈禪子先一步來找了陸九洲,他們兩個看著應該已經聊了好一會兒了,她反倒是最後到的。
“無礙。之前說的是晨鍾響的時候去山門,所以你不算晚,是我來得早了。”
靈禪子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旁的陸九洲一眼,青年看到白穗時候眉眼肉眼可見的柔和,剛彎著唇角微微頷首打了招呼。
留意到靈禪子的視線後一頓,這才想起了什麼。
“……師妹,靈禪子師叔說我如今的身體還沒恢復,可能不宜用劍和運轉靈力。”
“你放心,這個我知道。我今日先過來這裡也是料到了這一點,從蓬萊到靈山也就一日路程,我御劍載你綽綽有餘。”
白穗說著將命劍引了出來,金色的劍光和這日光一般耀眼,一同在她琥珀色的眸子中流轉。
“師兄,上來吧。”
青年頓了頓,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要是真隻是御劍載人他也用不著這樣為難,可他臉皮薄,對著白穗這樣的眼神一時之間也不好繼續再說。
於是陸九洲還是將話咽了回去,走過去站在了白穗身後。
靈禪子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一個欲言又止,一個興致勃勃。
他拿著佛珠的手停了下,而後又慢慢捻了過去。
“一日是不算遠,不過你還是盡量省些力氣,不然我怕你之後可能上不了靈山。”
靈山能有多難上?
就一座山而已,而且還沒昆山高呢,御劍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吧。
白穗眨了眨眼睛,沒聽懂靈禪子的言外之意,等到想要再問詢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御空離開了。
靈禪子不是個多話的人,白穗看他也沒打算繼續解釋什麼也不好追問。
她御劍跟在他後面,雲霧掠過,飛鳥翩然,入眼所見一片巍峨連綿。
白穗掀了下眼皮,看著前面飄渺雲煙裡那個道骨仙風的身影,半晌最終還是沒忍住回頭壓低聲音問道。
“師兄,你知道剛才靈禪子師叔說的是什麼意思嗎?我聽他們說靈山也沒多高,是有結界還是什麼嗎,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我十有八九上不去……”
因為說共御一劍,就這麼點位置,兩人距離很近。
陸九洲維持著平衡沒有碰觸白穗分毫,這時候她猛地一回頭,把他嚇了一跳。
他眼睫微動,不著痕跡的避開白穗的眼睛,視線落在了那一張一合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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