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季楚楚又想起了當時少年被火光縈繞的場景。
幸好他最後以火攻火破了困局,不然早就燒死在裡面了。
那弟子是惱羞成怒用了殺招的,有殺害同門之心,哪怕隻有一點,也是斷然不能留在主峰的。
盡管最後有驚無險,沉翎沒有怎麼受傷,但是青燁還是把那人給趕出了主峰,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外門弟子了。
她皺了皺眉,漂亮的小臉少有的帶上了鬱色。
“真是便宜那人了。他下手那般狠毒,最後都被沉翎反攻在地了,那殺氣還那麼重,想來日後還會尋忌諱報復的。要是我是青燁師兄,別說什麼當個外門弟子了,我早把他趕出昆山了。”
“……你真以為最後的那股殺氣是他?”
雪嫣然沉默了一瞬,瞧著少女捏著拳頭義憤填膺的樣子,沒忍住這麼問了一句。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他難不成還是沉翎嗎?他當時都靈力透支暈倒了。”
她說到這裡一頓,語氣不悅地說道。
“嫣然師姐,我知道你因為你師尊而不怎麼喜歡沉翎,但是也不能什麼帽子都往他頭上扣吧。”
雪嫣然眼眸閃了閃,看著少女氣鼓鼓地瞪了自己一眼。
若是隻有她一個人感知錯了,那便算是她的偏見在作祟罷了,可是當時徐志和青燁也覺察到了那團火焰裡的戾氣。
在沉翎使出靈火訣壓制對方的瞬間。他人是靈力透支昏迷了,可那靈火還在烈烈燃燒。
最後如果不是青燁及時出手滅了靈火,那巨大的火舌早就將那弟子包裹,蠶食殆盡了。
其實兩人都逾越出了格,隻是那弟子先撩者賤,沉翎屬於正當防備,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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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的過錯更重而已。
青燁的懲罰是合理妥當的。
——因為若是單純從程度上來看,那弟子是起了殺心,而沉翎是真的想置他於死地的。
這些並不是什麼可以隨意往外說的,雪嫣然見季楚楚是真的什麼也沒覺察後淡淡收回了視線。
“那就當我多想了吧。”
……
入昆山這麼久了,今天是白穗頭一次沒有賴床。
在聽到主峰那裡晨鍾響了之後,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如今已經學會了御劍飛行,也用不著七煞或者仙鶴把她送到天鎖崖了。
簡單梳洗穿戴整齊後,白穗從儲物戒指裡拿了兩個包子叼著便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除去之前晨練被青燁點名出去抽查下入門劍法之外,對於白穗來說這一次擇劍資格考核既是她入宗門以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考核,又是一場決定能否參加仙劍大會的考核。
與其說她今天起的早,準確來說她昨晚就興奮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白穗原本以為這是自己的第一次考核,按理說作為師尊的顧止應當也會跟著一起去看看的。
然而青年聽到她詢問這件事時候極為排斥,他之前原以為陸九洲今日不會出關。
顧止放心不下白穗,鼓足了好大勇氣下了好大決心才說服了自己到時候易容頂著林之的模樣本尊過去天鎖崖親自考核。
這對於一個重度社恐患者已經是極限了,仙劍大會他避無可避必須得去。
可如今白穗又不是沒人考核,他再沒有理由跟過去了。
起初白穗聽到顧止說不去還有些失落,不過他說他這種修為的大能即使不出峰,隻要想也可以感知到昆山上下的一切。
他到時候用神識覆上昆山,再用銅鏡為媒介,也是可以看到白穗考核的情形的,而且還是現場直播無延時的那種。
白穗想著既然出不出去都能看到,也便沒多在意了。
“師尊,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顧止雖然沒出來,不過白穗知道她幹什麼說什麼對方感知得到。
在御劍離開之前朝著他居所位置揮了揮手,而後便往天鎖崖方向御劍離開。
沒過多久,少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雲霧深處,再瞧不見了。
白穗前腳剛走,往常這個時候還在水簾菩提後面打坐修行的顧止悠悠從亭子旁後面走了出來。
和白穗一樣,他昨晚也未合眼。
和她的興奮不同,顧止純屬是擔心過度,沒辦法靜心打坐修行。
昨天和白穗說起讓她做好生死一念的心理準備,他面上表露得一片平靜。
可回去之後後知後覺,越想越擔心。
倒不是擔心白穗達不到通過考核的資格,而是怕她受傷。
擇劍考核的地方並不是隨意擇選的,天鎖崖地勢險峻,橫亙在妖獸林和劍冢之間。
戾氣劍氣極重,下有萬丈瀑布,和之前青雲階那裡的天塹相比要更加深,且所接的是妖獸林的中心,也是妖氣最強品階最高的一處。
——這是由青燁考核的位置。
考核弟子容易受到周遭各種因素影響不說,而且考核場所對於作為水木雙靈根的青燁更是極容易操縱。
對他來說是如虎添翼,於弟子們來說則是雪上加霜,毫無優勢。
同樣的陸九洲所在的考核區對考核的弟子們來說也沒仁慈到哪兒去。
如果說青燁那兒接的是妖獸林,妖氣容易影響考核的弟子,那麼上頭臨近的則是劍冢。
劍冢共九重,裡面封印著千萬把靈劍靈器,它們大多此前都有劍主,且跟著劍主身經百戰,直至劍主逝去之後又重新回到劍冢,等待著下一任劍主的到來。
其中從第六重往上,所放著的靈劍更是多為生了靈的神兵,他們的先主無一不是修真界裡無人不知的大能。它們身上的劍氣強烈,外面動靜大了,極有可能激起它們的反應。
到時候別說考核了,可能陸九洲還沒有來得及動手,考核的弟子便會被凜冽的劍氣給生生壓制。
要麼掉下懸崖,要麼無法動彈,失去反擊能力。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月月考,也沒有幾個人能真正通過考核。
一方面顧止又覺得沒什麼,作為昆山弟子,又是他的親傳徒弟,以後有的是比這更危險更困難的處境。
另一方面作為師尊,他又跟個老媽子一樣忍不住擔心。
“啊啊啊怎麼辦,要不要跟過去看看啊?聽說陸九洲那小子下手是昆山上下出了名的重,好幾個弟子都被他給打自閉過。”
“白穗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這刀劍無眼的萬一傷到臉了怎麼辦?”
顧止碎碎念著背著手來回踱步,眉頭緊皺著,整個人糾結到不行。
“可是那麼多人,不僅是考核的,還有些長老弟子過來觀戰,我要是過去了肯定有幾個老家伙一眼就能把我認出來。”
“尤其是隔壁清靜峰藥閣長老那個劍痴道侶,今天她女兒考核,按照他們那麼疼愛她的程度,肯定也從蓬萊趕回來了。要是撞到她了,肯定免不了被纏著打一場……啊啊啊好麻煩,好煩啊!”
要是白穗這個時候折返回來的話,一定會很意外看到昨日還一臉平靜地勸說她去找陸九洲進行擇劍資格考核的師尊。
此時正抓耳撓腮的不知道還如何是好。
然而她並沒有折返。
白穗御劍往天鎖崖飛去,等到落地的時候也剛好將手中的兩個包子解決幹淨。
最近她已經漸漸開始闢谷控制食量了,然而一般來說若是早飯兩個包子還是不大夠她填肚子的。
隻是今日白穗沒有放縱自己多食
畢竟一會兒要考核,吃多了同意消化不良不說,動作幅度大了沒準還給整吐了。
那更丟人。
和其他弟子不同,白穗入宗門晚,前者就算有沒有參加過考核也來觀戰過。
而她不僅是第一次考核,也是第一次來天鎖崖。
在還沒有落地的時候,白穗就遠遠從雲霧之中隱約瞧見了兩峰之間深不見底的懸崖。
還有上面橫亙在其中一條極長的千年玄鐵而制成的鐵鏈。
連接著兩峰,目測粗細隻能勉強單腳踩上去。
懸崖之間,搖搖欲墜的,下面又深不見底,光是瞧著就讓人脊背發涼,膽戰心驚。
白穗咽了咽口水,想著自己一會兒就得全程踩在上面,而且還要和陸九洲對上還要在規定時間裡不能掉下來。
簡直難於登天。
她算是來的早的一批,這時候天鎖崖上面沒幾個弟子。
白穗認識的更是少之又少。
正在白穗準備找個地方坐著等考核開始的時候,雲霧未散之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所在方向走來。
她一愣,抬眸看了過去。
“沉翎?”
看清楚了來人之後,白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三兩步走了過去。
“你是來觀戰的還是來參加考核的?”
“……考核。”
“哦哦,那你運氣可真不好,抽中了陸師兄。”
沉翎聽到這話一愣。
和其他人看到他的時候驚愕反應不同,白穗表現的和平時沒什麼差別
就好像他來參加擇劍考核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呼吸一般稀松平常。
“……我以為你聽到我說是來參加考核的,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我不自量力。”
少年沉默了一瞬,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
這裡本來就是峰頂,霧氣很重。再加上現在時間又早,霧氣還沒有散去。
他的眸子隱約有什麼情緒閃爍,因為霧氣氤氲著看不真切。
白穗聽到這話拍著灰塵的手一頓
倒不是不驚訝,若是她不知道劇情的話在這裡看到沉翎的確會有些意外。
隻是在原文裡這仙俠大會不僅是陸九洲和那妖女的初見。
同樣的,也是沉翎入昆山默默無聞許久之後第一次大放異彩的時候。
不過原文之中仙劍大會的時候沉翎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重塑了靈根,而是偷偷服用了增長修為的丹藥。
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要參加大會奪寶之類的,隻是當時眾弟子施壓反抗他才不配位,讓他滾出昆山。
雖然玉溪真人趕來為沉翎解了圍,他們心下再不服氣也沒辦法和玉溪對著幹。
隻是私底下不僅是嘲諷沉翎了,順帶著還會陰陽怪氣玉溪。
有一次沉翎儲物戒指丟了,折返瓊玉臺來尋,恰好聽到了他們詆毀玉溪。說什麼他不是玉溪故人之子,而是她帶回來養在身邊的小白臉而已。
沉翎最在乎的便是玉溪。
平時他們如何說他也就算了,他可以全當聽不見,也不想給玉溪惹麻煩,可唯獨那一次他忍不了,上前與他們打了個賭。
若是他能通過擇劍考核,他們便滾出昆山。
反之他便離開玉溪峰,乖乖去外峰當個外門弟子,再不踏入主峰半步。
當然,是藥三分毒。
更別提這樣效果顯著的靈藥了,沉翎是通過了考核,也在後頭仙劍大會時候取得了不俗的名次,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然而那靈藥服用了一次便會上癮,很難戒掉。
沉翎就這樣一直不間斷的服用,修為是提升了,可靈脈靈力紊亂,日夜受著藥物反噬的折磨。
這一次沉翎沒有遭遇到那樣的事情,也沒有服用什麼提升修為的丹藥。
白穗很了解少年,他不是那種甘於平庸之人,他很有野心。
既然如今都已經靈根重塑了,她更沒有理由不來參加考核了。
“怎麼會?這考核又沒有限制,想參加就參加,他們來的這些人裡有多少人通過了?自己都沒幾斤幾兩還搞什麼歧視?”
她不大喜歡沉翎說這些話,卻也明白他周圍人一直都不怎麼看得起他,他會這麼想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到這裡,白穗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鼓勵道。
“加油,別管他們怎麼想,你自己努力就成。你都能重塑靈根了,還有什麼事情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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