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女正埋頭書海,顰眉沉思。
華母又轉回客廳,遙控器擺置角度和方位都與她早上離開時一致。
電視機溫度偏涼,顯示近幾個小時內都未開過機。
打開電視,央6正在播放地雷戰,也是她早上關機前故意調到的臺。
奇怪!
女兒自己一個人在家,居然既沒有玩狗,也沒有看電視。
真的乖乖在學習嗎?
華母沒有打擾女兒,轉到廚房去做飯。
20分鍾後飯菜上桌,華婕在飯桌上簡單跟母親分享了下上學趣事,飯後沒有如以往般懇請母親讓她看會兒電視,而是立即鑽回房間,繼續學習。
華母探頭探腦,深感欣慰,忽然覺得女兒長大了,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
她刷好碗看電視時,把聲音調到超級小,就怕影響到女兒學習。
想著等做火車乘警的丈夫出乘下班回家,一定要跟他分享一下女兒的變化,一起開心下。
……
小房間裡,華婕一邊通讀初一數學課本,一邊摘抄和背誦各種公式,兒時學習的記憶慢慢復蘇。
待很快的看了半本數學書後,她心裡終於有了點底氣。
還可以,不至於像看天書一樣迷茫。
Advertisement
現在思維比小時候強,學習有了方式方法,理解能力似乎也變強許多,自學效率並不低。
為了鞏固所學,她翻出習題冊開始刷題。
剛開始什麼都不記得的恐慌稍微平復,感受到進步,希望燃起,她越學越有力量。
她愛學習!
學習使她快樂!
1個小時後,她出屋喝了點水,上了趟廁所,又沉迷的鑽回房間。
當華母滿意的面頰紅潤,忍不住嗑起瓜子時,華婕終於悄悄從書包裡探出了幾張考試卷子。
老師要求所有同學的卷子都由家長籤名,然後隔日上交。
她偷偷摸摸看了看客廳裡坐著的母親,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坐回去,提筆模仿母親的筆跡,龍飛鳳舞的在每張卷子上籤了名。
會畫畫還有一點好,模仿線條的能力極強,臨摹家長籤名更是小菜一碟。
太久沒幹這種事,還有點小緊張呢……
嗯…善意的~善意的謊言!
就讓母親多開心開心吧!
期中考前她一定使勁兒努力,徹底改寫成績。
到時候考個好成績,讓母親在家長會時,也如此刻般面帶笑容!
現在這個打的她措手不及的成績……就讓它默默飛散在時光的長河裡,永遠被淹沒和忘記吧!
嗯嗯!
…………
第二天,後桌同學卷子上的父親籤名造假被抓包。
班主任教訓了一會兒還不過癮,在華婕心虛的替後桌同學尷尬,也替自己緊張時,班主任忽然捏起華婕的卷子。
華婕目瞪口呆。
班主任抖著華婕的卷子,卻不是抓包到華婕作假,而是將卷子展示給後桌男生,喋喋怒斥後桌男生:
“你那籤的什麼東西?
“狗爬一樣!
“而且幾張卷子上籤的都還不一樣,明顯就是你自己瞎寫的!
“你要造假不能多練練,認真點嗎?
“你覺得老師蠢嗎?
“會看不出來你這種小伎倆嗎?
“你看看華婕人家母親的籤名,每一個籤名字跡都相同,你再比對比對其他家長的籤名!
“還嘴硬?嗯?”
鐵證和強大的邏輯面前,後桌男生終於招認,垂頭喪氣的道歉,並苦哈哈的收好卷子,承諾周一時一定完成家長籤字任務。
老師這才滿意的離開,手裡還捏著華婕那幾張卷子。
望著老師的背影,華婕一顆心卡在嗓子眼兒,進退維谷。
尷尬到窒息,耳根發熱,面色紫紅。
華婕盯著班主任背影,用力揉了下臉。
她懷疑班主任在諷刺她,但她沒有證據。
第15章 幹卿何事?
懷揣著偽造母親籤名的愧疚情緒,華婕勤學苦讀,乖乖預習,認真聽講,高效寫作業,專注補習初中課業。
爭當五好學生,所有老師同學都覺得她好乖——
雖然學習成績差,但看起來儼然是個好學生。
一周課上完,華婕漸漸找回了當學生的感覺,整個學習的節奏都把握住了,雖然仍對未來有忐忑,卻充滿了力量。
直到周六休息,華婕要去少年宮學畫畫,這才終於放下課本。
繪畫工具都在她剛重生回來時丟在少年宮美術室裡沒帶回家,所以下午她空著手就出了門。
深秋的太陽仍明媚,溫度卻不高。
穿著厚呢子小外套,穿著雖舊但幹淨的淺粉色運動鞋,她頂著太陽步行1個小時去少年宮。
本來可以坐公交車,但她想仔細看看2000年時的這座家鄉小城。
湛藍的天,大朵大朵的厚實白雲。
粗狂的大二八自行車,呼嘯而過的摩託車,街上打小靈通的男人,剪謝霆鋒中分劉海短發的酷男生,網吧門口貼的《半條命》《暗黑破壞神Ⅱ》遊戲大幅海報,擦肩而過的大娘口中哼著劉德華的《男人哭吧不是罪》……
抵達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喘籲籲,額角鼻尖全是汗。
但她臉上帶著笑容,真好啊,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樣子,點亮記憶,陌生的城市又變得熟悉起來。
帶著點感傷,又有些小幸福。
今天少年宮的美術老師張向陽擺了三組靜物:
1、最難的:兩個蘋果,一個捏變形的可樂罐,裝半杯水的透明玻璃杯,2個雞蛋,2個蘋果,2個櫻桃,一個銅水壺(壺身如凸面鏡,其他靜物投影其上),靜物組下方壓3本書,一個深色圍脖,最底層是白色桌布;
2、普通難度:一個三爪陶罐,一個西紅柿,一個蘋果,一個白瓷盤,一把小刀,靜物組下方交疊著的一深一淺兩色圍脖,最底層是白色桌布;
3、簡單:一個陶壺,一個石膏圓錐體,一個梨子,一個蘋果,下壓垂墜桌布。
華婕從畫室整理櫃出找到自己的畫具,抱著它們站在畫室中間,來回掃視三組靜物。
這時畫室門被推開,走進兩個學生——
一個是長相清秀的披肩發女生,一個是高馬尾紅毛衣女生,兩人都是高二學生,不過不是華婕同校學姐。
她們來自勁松市二中,也就是沈墨轉校前所在學校。
二中教學水平一直跟一中不相上下,但今年升學率比一中高,忽然晉升為勁松市第一順位高中。
對於現在的華婕來說,這倆女生都是陌生人,重生前她都畢業多少年了,這些小時候鮮活的人,早被塵封在記憶中褪色了。
兩女生背著畫板,拎著布兜站在華婕身邊,同樣打量起三組靜物。
紅毛衣看看華婕,笑道:
“華婕,你上周怎麼沒畫完就跑了?”
“……上周忽然想起家裡有事。”華婕隨口扯了個理由。
這倆人叫什麼來著?
“白璐,你畫哪幅呀?”披肩發女生問紅毛衣。
“我選簡單那組吧,哈哈,以我的水平,也就能畫那個了。”穿紅毛衣的白璐口上雖然這樣說,表情上卻沒有絲毫自慚形穢。
她長的很壯實,笑時臉上甚至有橫肉,看起來超兇。
回答完披肩發的問題,她忽然轉向華婕,笑著問:
“你今天的紙帶了嗎?”
華婕怔了半晌,忽然想起這女孩子是誰了。
這個叫白璐的女生會欺負美術班裡好欺負的學生,每次上課前,勒索一張8開的素描紙,或者水粉紙。
倒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如果你不給的話,她就一直跟你找茬,甚至還會不輕不重的在你後腦勺或肩膀上扇兩下。
華婕腦海裡瞬間浮現少時身邊許多類似畫面,比如從小學到高中時學校裡打架厲害的男生們成群結隊抱團,校園中跟他們擦肩而過,都不能與他們對視的,不然可能會被罵甚至挨打;
比如女生也會有大姐大的存在,甚至會圍毆好姐妹的渣男前任;
比如常在一起玩的朋友們可能也有模糊的誰是中心人物,誰是邊緣人物之分。
欺負人的同學使喚瘦弱的同學跑腿,不開心就懟幾拳好欺負的同學發泄之類的事也有。
早年還有喝酒後必打架之類的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雖不至於那麼嚴重,但在古早的千禧年代,民風的確彪悍。
像白璐這樣的都算小打小鬧,許多類似的孩子會隨著高中畢業上大學,慢慢受新的社會環境影響,逐漸轉好,脫胎換骨。
有的則被社會磋磨,不得不改變。
華婕不記得白璐後來怎麼樣了,但仍記得自己有一陣子很不想到美術班上課,就是因為總要給白璐送紙或者送筆的,雖然也沒真的挨過打,但心裡仍然會害怕。
轉頭迎視白璐,對方的確比自己長的高壯,打架經驗可能也很豐富。
要是打架估計沒有勝算,但住著成年人靈魂的這副身軀,可絕不會對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屈服。
“沒帶,以後也不會帶,你再跟我要紙要筆的,我就給你告老師。
“老師不管你,我就去你們學校找你班主任。
“你們班主任要是也不管你,我就問你家地址,去你家門口堵你爸媽,讓你爸媽管教你。
“要是你爸媽也不管你,我就報警。
“你要是敢碰我一個汗毛,我就倒地不起,讓你爸媽出錢帶我去北京體檢,不從你爸媽兜裡摳出萬把塊的,我就不叫華婕!”
後世北方的風氣其實已經大大好轉,打架鬥毆和欺負人的事兒基本沒有了,但記憶裡早年這些事兒還是很讓華婕如臨大敵,是以撞上白璐要紙,她一下將對過去許多不忿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
她身體站的筆直,眼睛瞪的像銅鈴,語氣嚴厲,氣勢洶洶,仿佛老母雞護崽,下一瞬就要撲過去咬住白璐的大動脈一樣,可嚇人了。
白璐隻笑呵呵說了一句,結果被華婕一通搶白,震的半晌說不出話。
這人怎麼忽然就炸啦?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如往常般跟華婕這種軟趴趴的女生要東西,會遭遇如此激烈的反抗。
她一向也就是仗著自己身高體壯嚇唬人,其實沒打過什麼架,上一次跟人爭執動手,還是上初中的時候跟一個男同學打起來,互扇巴掌互撓臉……
“你……你跟誰喊呢?”唐麗梗了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氣勢不能輸,瞬間瞪眼睛皺眉兇了回去。
“怎麼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華婕堅決不甘示弱,聲音更大了,而且眼睛絲毫不懼的回瞪回去。
雖然長相一點也不兇,但華婕自認為自己現在肯定殺氣騰騰。
這份自信幫她掩蓋住了外強中幹的信息。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