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可是這太邪惡了,完全違背了他的原則,因此隻想一想,就被自己扔得遠遠的,喪氣地坐在床上,鬱悶不已。
於寒舟用手指梳好了頭發,就轉頭去看他,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掩也掩不住的頹喪,不禁眼底湧起笑意。
“怎麼不起?”她伸手去拉他,“快起了,不要賴著了。”
被她抓住了胳膊的賀文璋,整個人一激靈,愕然抬眼看她。她不怎麼這樣親近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抓的是他的手,賀文璋就可以肯定了,她也喜歡他。可是她抓他的胳膊,這叫他怎麼判斷?
若是判斷錯了,好不尷尬!
自醒來後就一直糾結的賀文璋,此刻有些瀕臨極限,不禁盯著她看起來。然後,就撞進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
她笑起來,那麼好看。
眼睛裡像是盛滿了星星,可是那漫天的光彩,也不及她一笑。
諸多慌亂,諸多害怕,諸多緊張,在這一刻全都平靜下來了。他抬起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道:“舟舟,我有話跟你說。”
於寒舟眼底一閃,笑著說道:“什麼話?我聽著。”
賀文璋的喉頭滾了滾,心口跳得又快了,卻不是緊張,而是激動,是期待。
他終於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感情光明正大地存在於世上,這讓他喜極。
他壓制著自己愈來愈濃烈的情緒,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道:“我剛才說謊了。我,我不是把你當小貓來抱,我是故意抱你的。”
“哦。”於寒舟的眉頭挑了挑,沒想到他敢說實話了,抽回自己的手,重新坐上床來,抱著膝蓋坐好,仰頭看他:“然後呢?”
她的態度,對賀文璋來說就是一種隱隱的鼓勵,於是他更有信心了,下巴都微微揚起來,說道:“我,我喜歡你!我忍不住了,才抱你!我想跟你說的,睡之前,我想等你醒來跟你說的,隻是,你醒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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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他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有些懊惱。不對,不是這樣,不能這麼說。
“我喜歡你。”他改了話題走勢,清潤的眸光注視著她,含著誠懇,聲音微微發顫,“我,我快要好了,我不想讓你嫁給別人了,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
是的,這才是他要說的話。
他不會死,她也不會改嫁別人。
“我會好起來的!”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於寒舟待他說完,不禁輕輕笑了。
心頭像是炸開了煙花,整個人雀躍得不行,她從沒有過這種感受,濃烈的喜悅將她充斥著。
活著本來就是美好的,如現在這般錦衣玉食地生活著,更是美好得像夢一樣。但是跟此時此刻比起來,卻黯然遜色。
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濃墨重彩,她喜歡著的人,也喜歡著她。一瞬間成立的感情,將她和這個世界連接起來了。她不再是一個過客,他把她拉進來了。
“你之前說,我們是朋友。”她沒有急著表明心跡,而是說起了之前的約定。
賀文璋一愣,隨即就有些懊惱,忙解釋道:“那時,那時我覺得自己活不久,不敢拖累你。”
“嗯。”於寒舟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我很高興嫁給你的原因之一,就是你身體不好,沒有辦法納妾,生一堆庶子庶女叫我心煩。”
“我不會的!”賀文璋立刻說道,很是鄭重地跟她保證:“我不會納妾。你對我情深義重,我永遠不會納妾給你添堵。”頓了頓,又說:“母親也不會允許的。你看父親,他就沒有。”
於寒舟笑了笑,說道:“嗯,好,我相信你。”她相信他現在說的是真的,至於以後如何,以後再說,她想說的是:“如果你納了妾,生了庶子庶女,我就不會喜歡你了。一點也不會了。”
說不定,看情況還會殺掉他,來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過得舒坦一些。但是這就沒必要跟他說了。
賀文璋看著她,沒說話。他此刻心痛得不行,因為她說“不會喜歡他了”。
他想向她保證,他不會的。可是,就像她剛嫁進來時,他要她的保證,而她拒絕了一樣,保證沒有力量,脆弱得像紙。
“等到我老了,死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一生沒有負你。”他說道。
時間會證明他的品格,會證明他對她的情意。
於寒舟便笑起來,傾身湊過去,捧住他的臉:“好,我也不會負你。”
賀文璋還從沒有被她主動親近成這樣,頓時紅了臉,眼睛都不敢看她,喉頭滾動著:“嗯,嗯,我信你。”
於寒舟笑了笑,松開了他,又說道:“那我們就約定好了。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做夫妻。”
現在還不行。
現在她隻能給他一個承諾,等他身體好了,她才會徹底放開自己的心,投入感情。
賀文璋怔了一下,就理解了,有點失落,但更多的是滿足。
這就夠了。
“忘了跟你說。”忽然,於寒舟又捧起他的臉,飛快在他眼角下親了一口,“我也喜歡你。”
然後放開了他,笑嘻嘻地下了床,喚道:“來人!”
被親了一口的賀文璋,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恍惚中,被她親過的地方,柔軟而熾熱,讓他簡直無法忽視,漸漸整個人都輕輕顫抖起來。
巨大的喜悅籠罩著他!
她喜歡他!她也喜歡他!她,她還親了他!
他太高興了,以至於恍惚得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靈魂出竅一般,呆呆坐在床上,看著丫鬟們進來為她穿衣挽發。
良久,他才稍稍醒過來,聽著丫鬟站在床前問他:“大爺,起嗎?”
“起!”他立刻道,掀開被子下了床,卻是拂開丫鬟,沒叫丫鬟近身,自己去翻箱子,拿出一個荷包,從裡面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捧在手裡,喜滋滋地朝於寒舟跑去,“這個給你!”
第060章
賀文璋早就想給她的。
之前她心情不好,又有些疏遠他,加上病了的事,讓他沒有機會拿出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才能讓她收下。
現在就不一樣了。她會是他相伴一生的人,他也會是她陪伴一生的人。他所有的財富和榮耀,她都可以分享。
“咦,這不是豪客打賞的一百兩嗎?”一個小丫鬟看見了,便笑著說道:“大爺要給奶奶?怎麼才想起來呢?”
這一回,翠珠沒有訓斥小丫鬟胡說,而是跟著起哄:“怕是大爺暖熱了,看夠了,才舍得給咱們奶奶了。”
自她帶人推門進來,就明顯感覺到屋裡的氣氛不一樣。賀文璋的眼神特別亮,若是他頰上再豐潤一些,氣色紅潤一些,簡直可以算得上“紅光滿面”了,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會有的面貌。
再看於寒舟,臉上的笑意比從前真實了許多,幾乎讓翠珠立刻判定,兩人之間有了進展。
雖然她不知道是怎麼進展的,但是有進展了就是好事,因此這點打趣就不算什麼,還能叫兩人的關系更親密些。
果然,就聽賀文璋斥道:“胡說八道!”
一邊將銀票遞給於寒舟,一邊努力淡定沉穩地道:“早就想給你的。就是,被幾個混賬丫鬟一打岔,給忘了。”
說著,就瞪翠珠幾人。
頭上被扣了一口鍋的翠珠,也不覺沉,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還笑道:“奴婢們手笨腳笨的,虧得大爺記性好,被咱們攪亂了,還能想起來,可見心裡裝的全是咱們奶奶。”
又被人說穿心意,賀文璋面上微紅。他隻敢對媳婦說,他喜歡她,像什麼“心裡裝的全是她”,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視線飄到於寒舟的臉上,隻見她淺淺笑著,並沒有多麼高興的樣子,便以為她不很愛聽這樣的話,立刻對翠珠斥道:“沒規矩!”
“是,是,奴婢說錯話了。”翠珠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也就是大爺和奶奶這樣好的人,能容奴婢在身邊伺候。”
話落,就見於寒舟抬起頭來,笑著看向賀文璋道:“她說錯話了嗎?”
“什麼?”賀文璋一愣,緊接著回想剛剛翠珠的話,而後臉上唰的紅了個徹底,他努力繃著下颌,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去,“沒,沒有。”
翠珠沒有說錯話。
他的確是心裡裝的都是她。
屋裡的丫鬟們都笑開來,這次賀文璋沒有再斥她們“沒規矩”,紅著臉由著她們笑。
被笑一笑又怎樣?反正媳婦喜歡他。
別的都不重要。
睡了一覺,於寒舟的精神好多了,跟賀文璋在外間坐了,沒什麼事,就下棋玩。
賀文璋從前跟她下棋,總是會讓著她,下到最後的時候,才贏她一子。
今天卻有點不忍心贏她了。不知怎麼,他覺著贏她不好。
於是,下到最後,和局了。
“你棋藝進步許多。”他抬起眼,真誠贊嘆道。
於寒舟:“……”真想告訴他,他演技不好,看起來很是做作。
“多謝賀大爺手下留情。”她笑著道,低頭撿棋子。
賀文璋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是你下得好。”
旁邊做事的丫鬟們,紛紛笑了起來。賀文璋被笑得莫名,覺得自己沒說錯啊?
這回連於寒舟也忍不住搖頭笑了,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愛。
她抬眼看著他,眼裡是不掩的柔光:“她們都為我高興呢。”
“是嗎?”賀文璋皺了皺眉,覺得不是這樣,可是別的他又想不出來,也就拋開了去,繼續下一局。
在做針線的翠珠,低頭搖了搖,沒有提醒他,否認不要這麼快,顯得很刻意。總歸奶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又很喜歡他,這點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她在給兩人做袍子。眼看要過年了,打算給兩人做一身守歲時穿的袍子,同款同色同花樣,叫兩人站在一處,一看就是天作佳偶。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天就黑了。
賀文璟踩著雪而來,在門口頓了頓腳,把鞋子上的雪跺掉了,才打開簾子往裡進。
然而賀文璋見著了,卻道:“你站住,別動。”
“啊?”賀文璟抬眼不解。
賀文璋道:“你緩一緩,等身上熱乎了再過來。”他媳婦正病著呢,弟弟帶著一身寒氣過來,凍著媳婦怎麼辦?
賀文璟:“……好的,哥哥。”
還能說什麼呢?再說,早上是他拿了點心過來,才讓於寒舟吐了,他很過意不去,站一會兒就站一會兒吧。
他站在門口朝裡面說話:“嫂子好些了嗎?上午的事,實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於寒舟便道:“我好多了。沒事,上午是巧了,也怪我貪嘴,東西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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