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第三年,我發現老公的秘密。
他把我被欺負的隱秘往事,講給另一個女孩。
對方嘲笑:「這點小事至於她惦記這麼久都走不出來嗎?好矯情啊。」
躁鬱症發作,我當場大哭。
他煩躁地摔上門:「有什麼可哭的,當初被欺負的時候,你也哭得這麼難聽?」
1
發現秦彥的秘密那天,恰好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他已經出差半個月。
一大早我就接到秦彥的電話,說他已經下了飛機。
可直到下午六點,他才抱著一大束白玫瑰到家。
我正蜷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帶著水珠的花束被送到我面前,我睜開眼,就對上秦彥擔憂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藥瓶,抿起唇:
「醫生不是說,你最近狀態已經好轉,可以試著停藥了嗎?」
「……今天才吃。」
藥效帶來的深度睡眠,讓我的思維有些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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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我低聲問:「不是早上就下飛機了嗎,怎麼現在才回家?」
秦彥動作一頓,避開了我的眼神。
轉頭去收拾茶幾上的藥瓶。
「公司有點事,我過去送了個加急文件,又被他們留下來開會。」
他把懷裡的花束遞過來,笑得彎起眼睛,「吶,為了賠罪,我專門買了束花給你。」
「我去洗個澡,晚點我們出去吃飯,我還買了電影票。」
浴室裡哗啦啦的水聲響起。
我放下花束,起身走過去,想幫秦彥把髒衣服丟進洗衣機。
剛拿起襯衣,一枚戒指就掉在了地上。
铂金戒圈,鑲嵌半環碎鑽。
和我無名指上戴著的款式一模一樣。
一束燈光照下來,恰好能讓我看清內圈刻著的名字縮寫。
幾乎是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屬於秦彥的那枚婚戒上刻著的,不是我的名字。
而是 szy。
宋真雨。
這個名字,我曾經見過的。
2
半個多月前,秦彥出差前幾天。
醫院打來電話,讓我有空去復查。
哪怕秦彥工作很忙,他還是請假陪我去了。
檢查做完,醫生說我的情緒已經趨於穩定,可以嘗試減輕藥量,甚至停藥。
他還說,一段健康穩定的親密關系,確實對我的病情康復有很大的幫助。
回去的路上,秦彥開著車,笑著跟我說,他是我的特效藥。
到這裡,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中途路過一家我喜歡的甜品店,秦彥在路邊停車,去排隊幫我買蛋挞。
卻忘了帶手機。
屏幕亮起,那條消息就這麼跳了出來。
「秦先生,白玫瑰不夠了,給宋真雨小姐的那束,可以摻一些桔梗和香檳玫瑰嗎?」
「……」
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直到秦彥折返回來,從原位上拿起手機。
「還好想起來了,不然等下都沒辦法付款。」
無奈的表情沒看出任何破綻。
但到家後不久,我就收到了一大束白玫瑰。
秦彥說,是為了慶祝我的躁鬱症有康復的跡象。
那麼一切都很明了。
他訂了兩束一模一樣的白玫瑰,一束給我,一束給宋真雨。
可是,宋真雨是誰?
3
我看了秦彥的手機。
很早之前他就把我的指紋錄了進去,也許是篤定我根本不會去看吧。
在他看來,我應該對他抱有唯一的、全然的信任。
正如他對我一樣。
所以他甚至沒有對自己的出軌做什麼遮掩,連聊天記錄都懶得刪。
宋真雨,是他們公司的小實習生。
秦彥和她相識於一年前。
因為就是他把她招進來的。
她像隻嘰嘰喳喳的小山雀一樣,有什麼問題都去問秦彥,語氣輕快又活潑。
帶著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特有的活力四射。
「秦組長,今天可以教我嗎?」
「秦組長,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有項目相關的問題想請教你。」
後來就變成了。
「秦彥秦彥,今晚一起去兜風嗎?」
「《想見你》電影上映了,懂我意思吧?」
這一年裡,秦彥買給我的每一份禮物。
大到最新款的電腦,小到一枚平安符。
宋真雨都收到了一模一樣的。
包括,我們的婚戒。
那一次,他們大概是吵架了吧。
宋真雨哭著要求秦彥:「你必須找到一模一樣的給我,上面要刻我和你的名字,不然我會覺得我像個小三一樣。」
「可是明明你對她隻有婚姻的責任,我們之間才是愛情。」
我看著聊天記錄顯示的時間。
是兩個月前。
那幾天一直在下暴雨,有天晚上秦彥很晚才回家。
渾身都被淋透了,眉眼間透著疲倦之色。
他一進門就過來抱住我,在我拿著畫板無所適從時,親了親我的嘴唇:「靜靜,我愛你。」
那時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今才明了。
原來是他在大雨中開車跑遍大半座城市,一家店一家店去問。
終於在某個偏僻的小店裡,找到了三年前那個款式的戒指。
我用顫抖發麻的指尖往下滑。
最新的一條聊天記錄,是在今天上午。
「我買了新睡衣,蕾絲的,想穿給你看,真的不來嗎?」
一張,很露骨的照片。
秦彥回她兩個字:「等著。」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秦彥直到傍晚才回家。
又為什麼,一回來就要去洗澡。
滑到最下面,是她剛發來的消息:
「就算她經歷過那種事,也不值得你把一輩子搭在她身上吧?又不是你幹的。」
「再說了,這點小事她惦記這麼久都走不出來?好矯情啊。」
一陣強烈的反胃感衝上喉嚨,我扶著牆,俯下身去,幹嘔到胃部痙攣。
4
秦彥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飄窗上,沉默地注視著窗外。
夕陽在天際沉落,隻剩最後一絲血紅的光。
我看著他把戒指套回手指上,微笑著走向我。
心裡的情緒像風暴席卷起來。
「我弄好了,我們出發吧,老婆。」
我木然地看著他:「宋真雨是誰ťũₚ?」
秦彥的步伐一下子頓住了。
他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如今隻剩一步之遙的距離,卻像隔著天塹。
「你的結婚戒指上,刻著她的名字縮寫。」
秦彥看著我,半晌,聳了聳肩:「好吧,其實之前我把戒指弄丟了,又怕你生氣,就重新買了一個。上面的名字,大概是刻錯了吧。」
拙劣的借口,完全敷衍的語氣。
仿佛在告訴我,我已經找了個理由給你,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你編țùₕ這種借口,是當我三歲小孩嗎?」
「靜靜,不要鬧了。」
秦彥有些煩躁地扯了下領帶,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不要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跟我吵架好嗎?」
秦彥說的沒錯,他一直都是我的特效藥。
因為他曾經陪我度過生命中最暗無天日的一段時光。
在我被表哥帶著他的同學性侵之後。
在我媽媽心髒病發,搶救無效,長眠於醫院的時候。
在我被噩夢般的躁鬱症困擾,無數次崩潰想要輕生的時候。
一直是秦彥陪在我身邊。
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整整九年,我根本沒想過他背叛我的可能。
尖銳的疼痛自心髒席卷開來,暴虐的情緒幾乎是一瞬間,就摧毀了我殘存的理智。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跳下窗臺,走到秦彥面前,用盡全力甩了他一耳光。
「你剛跟她睡過,連身上的氣味都沒洗幹淨,就回來找我過三周年。」
「你把我最痛苦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用那種語氣譏諷我……」
「秦彥,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最後一句,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吼出來的。
那一巴掌用力極大,幾乎把秦彥的臉打得偏過去。
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轉過頭來看著我,神色漸漸冷下來。
他的眼睛裡,清晰地倒映出我現在的樣子。
頭發凌亂,臉色蒼白,臉上是亂七八糟的淚痕,像一朵枯萎的花。
和那張照片裡天真又極盡嫵媚的宋真雨,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周靜,我已經給你臺階了,你要下。」
我忽然開始大哭,聲音裡帶著巨大的惶恐無措,跌跌撞撞地衝到茶幾旁邊,想要吃藥。
然後砰地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
我捂著臉,哭得渾身發抖。
「真他媽沒有一天安寧日子。」
秦彥煩躁地摔上門,「吵死了,有什麼可哭的?當初被強暴你也哭得這麼難聽嗎?」
5
我好像聽到自己心底一場毫無保留的爆炸。
轟地一聲之後,硝煙彌漫,血肉橫飛。
最終我還是摸到藥瓶,吞下一把藥片。
藥效很快湧上來,令我陷入深眠。
夢裡,好像回到了九年前。
高二那年,因為我媽去省會的醫院手術,我轉學到秦彥的班級。
剛好和他坐了同桌。
秦彥的媽媽恰好在醫院工作,因為每天放學都往醫院跑,我撞見他很多回。
那年我十六歲,貧困的單親家庭,母親的重病,寄住在親戚家的小心局促。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自卑又沉默。
秦彥不一樣,他是那種全年級都認識的風雲人物。
會在國旗下念檢討說不該上課打遊戲,也會在模考時輕松拿到第一的耀眼存在。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竟然,跟我表白。
「經常在醫院碰到你給你媽媽打飯接水,看你趴在走廊的長椅上寫作業。」
秦彥笑著跟我說,「還有,你的眼睛很好看。」
他帶著我,一點點融入那個班級,讓我擁有了不少朋友。
媽媽的心髒搭橋手術也很成功。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但人生就像一場爛俗電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劇情就會忽然急轉直下。
我十七歲生日那天,恰好是個周六。
秦彥早就和我約好,要騎車帶我去沿海公路兜風。
我翻出自己最寶貝的一條裙子,還塗了一點唇彩。
可是,出門的時候,恰好撞上表哥和他醉醺醺的同學。
「站住,靜靜打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去哪玩啊?」
他用帶著醉意的聲音衝我笑,一把將我拽了回去,「讓哥哥看看,你發育得怎麼樣了……」
一直以來,他打量我的目光都帶著些幽暗的色彩。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大膽。
……
那天秦彥沒能等到我。
舅舅和舅媽回家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們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報警。
「那是你親表哥,他考的名牌大學,有大好前程。」
「你媽媽做手術的錢,還是找我們家借的……」
衣服摩擦傷痕,帶來劇烈的痛感。
我木然地看著他們,感覺耳邊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要仔細分辨很久,才能聽出。
那是十七歲的秦彥。
他說:「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海?我帶你去看,海邊的日出。」
後來,秦彥知道了這件事。
在他的支持下,我還是報了警。
警察帶走表哥的時候,舅媽看我的眼神充滿恨意。
然後,她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告訴了剛做完手術不久的我媽。
6
我媽沒能挺過那個冬天。
表哥和他的同學被判了十二年刑期。
而我,開始在整夜的噩夢中輾轉難眠。
仿佛隻要一閉上眼,徹骨的黑暗和寒冷就會吞噬掉我。
在秦彥發現我兩隻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自殘傷口之後。
我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生病了。
他陪我去看醫生,吃藥,在我每一次情緒失控的時候抱著我,說他永遠都在。
我高考失利,他就陪我復讀了一年。
他知道我一切不堪的記憶,軟肋的所在。
自然也知道,怎麼捅刀子,我會更痛。
……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被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環繞。
窗外陽光明媚,似乎整個世界都沒有陰霾。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
昨晚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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