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輕輕地來了,然後輕輕地死了。
【我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我堅信薄凌在殺過來的路上。】
【早知道買個西瓜了。】
全場陳京墨反應最快,他一把將千豆蔻的嘴捂住,佯裝淡定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人精們也迅速應和:「對對對,小孩子懂什麼,肯定是聽錯了。」
【哈哈哈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不對啊,各位是否還記得夫人是薄凌老婆這件事情?】
【對不起,忘記了。】
【嘴上:薄凌殺過來了。心裡:嗑到了嗑到了。】
在一堆人的打哈哈下,這事情似乎是翻篇了。
隻是,身邊那道兇惡的目光告訴了我:
想翻篇,吃屎去吧。
17.
下午的時候我和陳京墨被分配去捕魚。
Advertisement
千豆蔻一見到水就興奮得不行,恨不得撲進去。
陳京墨免不了受牽連。
等我們捕完魚,我和薄冽渾身幹爽,而陳京墨的衣服已經湿透了。
【啊啊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腹肌腹肌,我去,我的鼻血。】
【就算是素人也不能這麼不守男德(我愛看多湿點)。】
【已經是陳太太了。】
【老公,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老公。】
【我敢。】
【?滾粗去,異類。】
陳京墨的白 T 恤緊緊地貼著他的皮膚,勾勒出了結實而又性感的肌肉線條,讓人忍不住浮現一絲遐思。
我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葉姐姐臉紅了哎。」什麼都不懂的千豆蔻說道。
面對陳京墨投過來的目光,我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陳京墨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笑著摸了摸千豆蔻的頭:「豆蔻,姐姐是害羞,知道不?」
千豆蔻懵懂地看著我:「姐姐害羞啦。」
一旁陰沉著臉的薄冽插嘴道:「陳京墨,麻煩你把魚拿回去。」
扔下這句話,他就拉著我的手腕朝反方向走去。
還用眼神示意攝影師不要跟著我們。
【咋還跑了這是。】
【攝影師能不能有點勇氣!為了節目的收視率要不畏權勢知道嗎。】
【支持小薄總!小薄總霸氣。】
【嗚嗚嗚好甜,嗑到了嗑到了。】
【霸道小薄總,太愛了,夫人快從了他。】
陳京墨:「你們去哪?」
「我要和我媽單獨談談。」
薄冽加重了「我媽」這兩個字。
【對!就是要跟情敵硬剛!】
【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還是想說:小媽文學 yyds。】
【大家是真不怕薄凌給節目撤資啊。】
【薄凌日理萬機,不會鳥我們的。】
陳京墨嘆了口氣,和千豆蔻搖了搖頭,提著桶走了。
18.
沒走幾步路,薄冽就嘮叨起來:「有什麼好看的嘛,他身材還沒我好,比例也沒我好。你們女人不能隻看表面的,他那種的腹肌誰都可以練出來的,我的才是真材實料。」
他頓了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真不明白到底哪裡好看了,眼睛都直了。要是真想看我又不是不能給你看,衣服都沒脫有什麼好看的。」
我盯著薄冽的後腦勺,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聲。
怎麼這麼記仇的啊這孩子。
就在我面帶笑容的時候,薄冽很恰好地轉過了腦袋。
看到我笑嘻嘻不正經的模樣,他一下就生氣了。
「你喜歡看陳京墨,就去看去啊。」薄冽緊緊地攥著我的手腕,「明明就是平均水平,還要流口水。」
我衝薄冽挑了挑眉:「吃醋了?」
薄冽惱羞成怒:「誰吃醋了。」
「那要不這樣。」我看向薄冽的身體,「你把上衣脫了,我就看你,怎麼樣?」
薄冽遲疑了許久,就在我以為他要拒絕我時,他突然扭扭捏捏說道:「脫了你就看嘛。」
「看,」我一本正經道,「必須看。」
薄冽猶豫了片刻,就伸手欲要將上衣扯下來。
我沒想到向來保守的薄冽會這麼勇,趕忙攔住他:「你瘋了,這是在戶外。」
「男生怕什麼。」
「萬一被攝影機拍到怎麼辦。」
「那不是剛剛好嗎,免得總有人覬覬你。」
此話一出,薄冽自己也愣住了。
我腦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還好沒有攝像頭。
「趕緊回去吧,待會劉導要來催了。」
我別過臉,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薄冽跟在我身後,看了一眼我的背影,他又低頭沉默了。
我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快步往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我的腳下突然被一塊石子絆了一跤,差點摔倒,還好被薄冽及時扶住。
他的懷抱有些冰涼,但很寬厚。
我抬頭望去,薄冽正看著我。
我尷尬地咳嗽兩聲,掙扎著站穩。
他卻一直握著我的肩膀:「你腳崴了?」
這時,我才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疼痛感:「有點。」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點擔憂,還有些心疼。
他的手指微涼,輕輕地觸碰在我的臉頰上。
我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他抓得更緊。
他的嗓音異樣的溫和:「我帶你去上點藥吧。」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薄冽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嘴唇嚅動了下:「對不起。」
他松開我,低垂著眼睑。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隻看得清他的睫毛在顫抖。
薄冽許久又出聲:「還能走嗎?」
「應該可以……」
「我帶你回去。」
他的語氣非常認真,不由分說便彎腰把我抱起來。
我的身體僵硬著,雙腿並攏,想讓薄冽放我下來,但是他抱得很緊。
我不敢大幅動彈,就任憑他抱著,走出樹林。
一陣風吹來,我的身體顫慄了一下。
薄冽的步伐不疾不徐,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我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越來越熱,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一般。
在鏡頭前我尚且能保持理智,可在鏡頭外,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薄冽,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19.
薄冽胃病剛好,我又崴腳了。
劉導頭疼地看著我們,最終假笑著說:「沒關系的,你們在帳篷裡好好休息就行了。」
【劉導: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劉導:想想薄家的投資,冷靜冷靜。】
考慮到直播間的觀眾,劉導和副導演一頓商量,決定在帳篷裡給我們放鬼片。
生活真是美妙極了。
我往嘴裡塞了一大把蝦片。
【導演!哪來的蝦片!】
【我要舉報!戶外生存居然有蝦片!】
「吃慢點,這裡還有。」
薄冽從他那巨大的包裡又掏出了一包蝦片。
我風卷殘雲般地把兩包蝦片吃完:「想吃點甜的。」
薄冽掏出了兩盒巧克力。
【……求鏈接,這個包看起來好能裝。】
【我之前在這個包裡看到了保溫袋。】
【我終於知道冰糕是哪裡來的了。】
【節目組不沒收嗎?】
【小薄總剛來的時候可沒帶這個包。】
【你們猜薄家的無人機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此時,電影也推向了高潮。
我鮮少看鬼片,盡管膽子不算小,但是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著畫面裡鬼哭狼嚎的場景,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嚇死我了,我去。】
【劉導,我是來看小孩的,不是來吃狗糧看鬼片的。】
【姐妹們,小薄總動了!他動了!】
【是小薄總還是小薄總?】
【娃綜禁止開車!!!】
【對不起!】
修長白皙的手覆蓋上我的眼睛,薄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怕就不要看。」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脖頸處。
在狹小封閉的空間裡,我甚至感受到薄冽身上的溫度。
我們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太久,很快就分開了。
但這個舉動,驚動了薄凌。
20.
從薄氏集團出來後,我在門口看見了陳京墨。
他靠在車門上,手裡夾著根煙,煙霧繚繞間露出了俊美的容顏,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沉。
見到我,陳京墨掐滅了煙:「談完了?」
「嗯。」我坐上了他的車。
陳京墨也上了車,發動了引擎。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向他尋求了幫助。
陳京墨淺笑著說道:「又是這個忙啊。」
「這次不肯幫我了?」
他輕搖頭:「沒有拒絕你的理由。」
21.
薄冽和我表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這些天,他的心思幾乎是寫在了臉上。
我和薄冽以及陳京墨都有 CP 粉,但和陳京墨的 CP 粉顯然是幹不過和薄冽的 CP 粉的。
大家好像都忘了,我現在名義上是薄凌的妻子。
隻是薄氏集團一直沒有制止輿論發酵,我還是感到奇怪的。
薄冽作為薄凌的兒子,我和薄凌有沒有領結婚證,他心兒門清。
我面無表情地拒絕了薄冽的表白。
——我始終知道,我和薄冽不是一路人。
我是個孤兒,但我打小就有著極大的野心。
我始終相信家庭隻能決定自己的下限,自己才能決定自己的上限。
因此我努力刻苦地讀書,隻為了通過高考改變命運。
對於很多富家子弟,比如薄冽這樣的人來說,高考不過是人生中一場比較重要的考試。
可我不一樣,這是我向上爬的唯一機會,也是最好的機會。
和薄冽談戀愛的這幾年,我一邊忙於鑽研學業,一邊還要照顧他。
而我始終不知道薄冽的真實身份,隻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
作為一個孤兒,我並沒有像小說中那樣每天打三份工。
——我的運氣很好,我被好心人資助了。
而這個好心人,就是薄凌。
我和薄凌靠著資助這條紐帶有過不少的交流。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薄凌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平民百姓的。
薄凌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和他兒子之間的關系出現裂縫。
愛情沒有這麼偉大,比起恩情和夢想,它什麼都不是。
在意外得知薄冽是薄家的獨子後,我當機立斷和薄冽分手,並和薄凌保證未來不會和薄冽有任何交集。
我不想失信,也不想讓恩人失望。
薄冽,我們還是錯過吧。
22.
第三次的拍攝開始了。
【很奇怪吼,我怎麼感覺夫人的行為越發迷惑了。】
【她咋突然和陳京墨關系這麼好了。】
【完蛋,我嗑的 CP 要黃。】
【聽說夫人和陳京墨好像是一個公司的,以前就認識。】
【陳京墨不是薄氏集團的嘛。】
【夫人也是啊,前面的不知道嗎?】
【夫人畢業以後就在任職薄氏集團了。】
【嘖,高學歷啊。】
【是我羨慕不來的學歷和顏值。】
我抱著千豆蔻,坐在樹樁上,陳京墨正在給我們做風箏。
也不知道這荒山野嶺裡,哪來這些材料的。
劉導:呵。
別的不說,陳京墨做手工的功夫還是沒話說的。
他三兩下就做好了一個風箏,交給千豆蔻。
千豆蔻也沒有嫌棄風箏醜,開開心心地拉著我去放風箏。
「豆蔻,待會要往那邊跑,知道嗎?這樣風箏才能飄起來。」
風箏在空中飄起來後,千豆蔻蹦跶得更歡了。
我年紀大了,可就沒有這種闲情雅致了,隻是站在旁邊看著兩人。
【好像一家三口啊,立刻截下來。】
【有種悠遊自在的愜意感。】
【不死心的小薄總粉頭子決定去別的直播間找找小薄總。】
【各位眼神不太好吧,你們看那邊在收拾殘局的,不就是小薄總嗎?】
在觀眾找到小薄總的同時,我也無意間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薄冽。
他默默地將做風箏剩下的材料收拾起來,既沒有抬頭也沒有張望。
我忽地就想起了以前孤兒院院長給我們念的故事書:
「那沉默不語的點燈人,他不會出現在繁華的街市、熱鬧的餐廳。而是在漆黑的夜晚,點亮燈塔,為迷失的人,尋找到家的方向。」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