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我沒有,明明是你們先說我的。」嗓音嬌憐,帶著不服輸的勁頭。
「你--」將軍府的千金宋之然還要開口,丫鬟適時通報:「陛下,長公主到。」
我笑吟吟地開口:「今日各位妹妹好生熱鬧。」目光注意到穿著一身簡單素裙,妝容淡雅,此時正跪在正中央的女子身上,女子生得極美,五官清麗出塵,現在眼中還含著淚水,更是楚楚可憐。
「這位是?」我的眸子露出訝異,腦海中的系統在瘋狂尖叫,「啊,這就是女主,女主超級美啊。」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誰家姑娘在春日宴上穿得跟家裡死了人一樣,一身素白,跟喪服一模一樣。
「我叫許妍,今日明明是你先邀請我過來的,為何還要讓她們故意欺負我?」許妍一臉倔強,我猜她又想起了所謂的人格平等,她憑什麼要跪在地上。
可是當目光看向皇弟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皇弟的眼神在觸及到許妍的那一刻就痴了,眼中有欣賞有驚豔,甚至對上我視線的時候,還隱隱帶著不滿。
這是開局就要給我設套,挑撥我跟皇弟的關系?
這女主也不像系統口中的單純善良大方啊,或者說,她腦中也有跟我如出一轍的「系統」。
宋之然從小就是火爆脾氣,更何況她跟著父兄常年在軍營裡打轉,她的脾氣壓不住了:「許家女郎,誰欺負你了?不是你上來就說我們不應該使喚奴婢,說什麼人人都是有尊嚴的。我倒是覺得好笑,今天你不是也帶了丫鬟嗎?」
說著說著,宋之然朝我一拜,「殿下明見,我們隻是說了一會話,許妍她自己就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倒好像是我們欺負了她一樣。」
一滴淚珠從許妍的臉上滑落,「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我?」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身子對著我,目光卻落在皇弟身上,「陛下,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嗎?人生來平等,為什麼要分三六九等,嫡庶分別?」
我倒是忘記了,我這皇弟就是庶子,因為母後無子,便從妃嫔中抱養了一個。其實抱養皇弟一年後我跟母後就後悔了,原因無他,太蠢笨了。但養都養了,總不能退回去吧。那時父皇已經將目光放在我們母女身上。覺得我們母家的勢力過大。
我跟母後將皇弟撫養長大,還捧上了皇帝之位。
不過他並不領情,還覺得有我們的存在,他就成不了真正的皇上。他怨恨我跟母後,怨恨這嫡庶之分,所以半年前他便設計讓我交出了手中的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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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權勢再握下去,就會失了百官的心,索性就交了出去。
「你叫許妍?」皇弟的眼睛也不眨地看著,許妍臉上有一抹嫣紅,「是的,見過陛下。」
「你說得有道理,什麼嫡庶之分,都是廢話。」這話還真進了他的心裡。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弟弟有了權力半年,就敢在我面前叫囂了?
剛剛還在我面前裝乖,我將手中的茶杯丟在了地上。
清脆的落地聲,貴女們早就是一片安靜,連宋之然也垂下頭。
「今日是個好天氣,本宮就是想見見各位妹妹,相看相看,不用拘束,隨意玩。」我溫柔的語氣變得嚴厲,「許家女郎,你嫡母從未教導過禮儀?」
春杏接收到我的眼神,「許妍,不敬長公主跟陛下,言行無狀,行止粗魯,以後不得參加宴會,等規矩教養好了再出來。」
許妍已經及笄,現在正是相看郎婿的時候,此時被長公主責罰,怕是許家要愁破腦袋,更害怕影響另外幾個女郎的婚嫁。她回去,怕是會被好一陣責罰。
「殿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憑什麼罰我,就因為你是公主嗎?」她直起腰杆,又跟皇弟說,「陛下,臣女覺得自己無錯。」
「皇姐……」皇上叫住了我,我打了個哈欠,「那就陛下下旨吧。」
皇弟啞口無言,隻能看著許妍被嬤嬤拖下去,許妍拖下去時,我並未錯過她眼中的怨恨。
「皇姐,朕才是皇帝。」冷冷丟下這一句。
我依然笑著,蠢貨,要不是我跟母後將他撫養長大,怕是早就死在了深宮中了。
皇弟看我的眼神也很不耐,沒有膽子下令,卻敢直接走人。
皇弟走後,我接著招呼:「各位妹妹好好玩。」
6.
回到寢宮的我還在逗弄那自閉了的系統,「你家女主看上去不怎樣啊?話說她是不是也有劇情,不然怎麼知道討好皇弟?」
從我懲罰許妍開始,系統就不再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怎麼逗弄都不開口。
懶得再逗它,我喚來春杏:「人手都安排下去了?」
她點頭,「暗衛已經部署在許妍身邊。」春杏做事向來不多嘴,辦事穩妥。我滿意地點頭,讓她去叫聞清過來。
聞清今日穿了一件緋色衣裳,膚白勝雪,眉眼多情,眉心還有一顆小痣,顯得風情婀娜。
「殿下,奴很想您。」美人行走時亭亭玉立,但行禮卻四不像,倒像一個一身蠻力的將軍扮起溫柔郎君。
他朝我撲了過來,趴在我的腿間,我摸摸他的腦袋,「本宮今日也很想你。」
頭發順滑,顯然是細心養過,還抹了發油,我越摸越上癮。
黑眸瞬間亮了,嘴唇微張,像我小時養的狗狗,「奴很開心。」
我的手掌往下滑,聞清不受控制地發出幾聲嚶嚀,「殿下……」黑眸染上水色,眼尾泛紅,一副禍國妖精的皮囊,「求殿下多疼疼奴。」
「聞郎。」我淡定地收回手,站起身。聞清坐在地上仰頭看我,我笑得嫵媚,衝他勾了勾手,「好聞郎,下去吧,本宮要談正事了。」
聞清呆愣地坐在地上,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讓他離開。但他還是乖乖地站起身,「奴聽殿下的話。」
出門時正好碰到我的另外一位男寵南君,南君穿白衣,面如冠玉,跟聞清長相是兩種不同的美,「殿下。」
這嗓子叫得極好聽,南君是我從戲院帶回來的。
聞清的眼睛霎時紅了,痴痴地看我一眼,見我不搭理他,隻好失魂落魄地走了。
「殿下。」他恭敬地朝我行了個禮,「多謝殿下相助。」
南君是我從戲院帶出來的沒錯,實際上他是罪臣之後,父皇將他家定了罪,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我跟母後將南家唯一的嫡子藏到了戲院裡,掩人耳目。等我公主府建成後,我就偷偷將他以男寵的名義進了府。
我喝了一口茶,「你父母都安排好了?」
「嗯。」他點了點頭。
南家是清流,向來保持中立,但偏偏在南家搜出了通敵的證據。父皇震怒,那時正是前面戰事吃緊的時候。
我招了招手,「小君兒,陪本宮下一局?」
他在我面前坐下,邊擺棋盤跟,我問他:「你覺得皇帝如何?」
他沒有猶豫,在我出手幫助他家的時候,南家就已經跟公主府在一條船上了。
「愚笨,極易受人挑撥,剛愎自用。」
我笑笑,「那你覺得他好女色嗎?」
南君極聰明,南家未出事前,他是名滿京都的神童,打小又顏色好,是京都女郎的理想夫婿人選。
隻消我一點,南君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奴聽聞今日皇帝對一女子青睞有加。」
果然,皇都最是藏不住消息,隻消半日,春日宴上發生的事情就滿天飛。
長公主的春日宴,宰相千金跟貴女們發生爭吵,卻引起皇上的注意,長公主責罰,皇帝居然出言想要阻止,甚至後來,皇帝還提前走了……
外面的消息我都清楚,因為是我派人傳的。
宰相跟皇上要綁在一起,皇上跟我不合的隔閡加重。
「南君,可以讓你父母準備了,再出半年,京都要變天了。」
我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你南家的冤屈本宮會幫你洗平。」
南君跪在地上,「到時臣會帶百官尊您陛下。」
他明白我的野心了,就是這麼聰明。
我挑起他的臉蛋,南君白皙的面容越來越紅,「公主……」
我止住他想要說的話,「上了本宮的床,就隻能做侍君,不能做大臣了。」
南家全族之力教養出來的公子,可不是進我後宮用的。
7.
沒過幾天,宰相府的夫人就帶著許妍來向我賠罪了。
消息一傳出去,精明的宰相大人就明白了皇弟的意思,這場謠言皇帝沒有制止,反而越傳越烈,加上現在後位空著,他便起了心思。
現在讓許妍禁足是不可能的了,隻要讓夫人來我這邊道個歉,宰相就可以領著女兒出席宴會,嫁入皇宮。
許妍今日穿著一身翠綠衣裳,膚白如玉,發髻是嬌俏的少女發髻,眼神靈動。看著我不禁感嘆,果然是書中最美的女人。
隻可惜,許女貌美,卻實在蠢笨。
她施施然跪在地上,身姿挺拔:「小女見過殿下。」
我失笑:「現在不自稱我了?」
她咬住下唇,一副被我難住了表情,隻是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眼中的不忿也沒有遮幹淨。
「殿下,小女愚笨,一時冒犯了你。」宰相夫人開口了,我似笑非笑,「怎麼不見過你家那兩個女郎?」
宰相夫人名下有兩個嫡女,現在被皇帝看上的卻是庶女。
她面色沒有變化,「還在家裡繡花呢,改日帶來給公主看看。」
我點點頭,讓下人端上一盤糕點,「許妍,嘗嘗,本宮賞你的。」
「殿下,你怎麼可以這麼折辱我?」許妍紅了眼圈,做勢捧心,歪倒在一旁,「我也是有人格,有尊嚴的,才不是你養的阿貓阿狗。」糕點被她打翻在地,許妍身後出現了一個男人,是聞清。
我特意讓讓掐著點叫聞清上來,正好給書中男女主見面的一次機會。
許妍回頭看到聞清,「是你。」語氣繾綣纏綿。
我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位姑娘,我們不曾見過。」跨過許妍,聞清站在了我身後。
「明明我們見過的,在大街上,我給了你銀兩。」她急急地開口。
「叮--」系統上線,「哇,男主女主終於同框了,配一臉。」
下一秒,聞清衝我撒嬌,「殿下,就是她害得我差點被搶了錢,她還說拿銀兩陪我,奴才沒有要。」
嗯,轉生後的聞清被我的教習嬤嬤好一通教導,現在學會了不少撒嬌魅惑主子的方法。
許妍一臉挫敗,看向我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憤恨,「你得意什麼,他是我的男主,我們才是命運的一對,我是女主。」
好,試探結束。
許妍也有了原書的記憶,在原書中,她一路順風順水,各種人為她保駕護航。她隻要喊幾句口號,說幾句宣言,就是絕頂善良的大女主。
她現在直接暴露也是有恃無恐,她有女主光環,世界的一切都是為她服務的。
一旁的宰相夫人已經被嚇白了臉,噗通跪在地上:「小女愚笨,不懂禮數,請公主責罰。」
聞清的手臂青筋突起,怒氣藏不住,似乎是恨不得一刀劈下。
系統「嗚呼」一聲,光速下線。
我喝了一口茶,慢悠悠說:「沒關系,下去吧,你家姑娘的性子還挺活潑。」
宰相夫人怎麼都不會想到我這個兇名在外的公主今天居然這麼好講話,暈乎乎地帶著許妍回家了。
「公主,你這是為何?」聞清不解了。
我倒是有了好奇,「你看到她不覺得心髒亂跳難忍?」
書中的情節我仔細看過,聞清看到女主的第一眼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他對許妍一見鍾情。
「是難忍。」他點頭,很嚴肅,「不敬公主,奴恨不得殺了她。」
哦。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試探他好幾遍,對我的恨意沒有看出來,愛意是藏不住了。
我懷疑這小子演技實在太好,「下去吧。」
對演技好想要坑我的人,我隻想殺了。
9.
我進宮見了一趟母後。
母後是將門獨女,但我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外公外婆。
聽舅舅說,他們戰死邊疆。母後說起這件事情,總是紅著眼睛,她會抱著我喃喃:「如果我的兒是男的就好了。」
母後穿著華服,坐在上首,二十載的後宮生活,她有了不少白發。
「女兒聽聞母後最近身體不適,特意去寺裡求了平安符。」我遞上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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