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誰說陰差陽錯不可以被改變?
孟煙煙的人生裡從來沒有妥協。
男人,我可以再追啊。
受的傷,我們可以再補回來啊。
這一次再錯過蘇遠林,我就真是個憨批。
18
我終於在醫院地下車庫堵住了蘇遠林。
我不知道他是為了躲我還是麻痺自己,已經連著三個周末給自己加手術加到凌晨了。他們科主任都找到了我,讓我盯一盯,勸一勸,我這也是奉主任之命行事。
蘇遠林避開我直盯著他的視線,輕聲道:「煙煙,太晚了,快回家。」
我不管不顧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我不管,要麼你把我扔下去。」
蘇遠林嘆息了一聲,視線並沒有轉過來看我,他頓了頓道:「好,那我送你回家。」
我一把扯開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緊攥著他的手,不讓他抽回去:「蘇遠林,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明白。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開?
「你知道的,你隻要說一句不願,我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
Advertisement
他聽到這話,身體顫動了一下,手下意識地反過來把我的手攥得更緊,把我拉向他,而後又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松開我的手。
我當然不會讓他松開。
他嘆了一口氣,終於轉過來面向我,他的目光牢牢地看著我,光是坐在對面,我已經感覺到那目光中濃重的溫柔與不舍。
他把手伸到我耳邊,輕輕幫我撥起散落的碎發:「煙煙,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與其說是在生你的氣,不如說,是在氣當年的自己。」
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總在想,如果當年再勇敢一點呢,如果我再多做一點,如果我沒有因為聯系不上你而放棄,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你也不用經歷那樣一段失敗的婚姻……」
等一下,什麼玩意?
好像還有什麼更復雜的東西沒有說清。
我抓住他的手:「什麼婚姻?我沒有結婚。」
蘇遠林被我驚住了,他喃喃道:「可是,你不是和祁壬結了婚?」
我徹底蒙住了。
我當時隻不過憋著氣撒了個「有老公」的謊,為什麼會變成我和祁壬結婚?
蘇遠林到底從什麼地方聽到的奇怪事情!
我捧著蘇遠林的臉,緊緊盯著他,咬著牙道:「現在,你把你心裡壓住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19
我從蘇遠林那裡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故事。
我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我記憶中對他求而不得的當年。
蘇遠林說,在那個時候的他眼裡,我和祁壬好像才是一路人。
我們先鋒,灑脫,勇敢,一往無前。
當年那個我迷失在少年溫柔裡的盛夏,少年也一眼看定了人群中的我。
可他也很快看見了我身邊還有一個祁壬。
我在祁壬面前和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樣。
放得下包袱,撒得了潑。
好像完全熱烈綻放著。
加上他輾轉打聽到祁壬和我從小學開始就是青梅竹馬,便一眼認定我和祁壬是一對。
包括畢業旅行那晚我找他撒酒瘋表白的那一夜,他也以為是我和祁壬鬧了別扭分手。
他考慮過要不要推開我。
可最後卻舍不得。
「煙煙,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自卑過。」蘇遠林捂著眼睛,低聲對我說。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肆意過,每一個決定,都會瞻前顧後,仔細考慮。身邊每個人說的話,我都會放在心裡。
「別人看我都是光鮮亮麗的頭銜,學生會長,優秀畢業生,人人以為我是天之驕子,可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其實天賦不算高。
「你和祁壬的世界,我羨慕過,那時卻覺得自己永遠也無法進入。」
原來,當年我以為自己在一個優秀的圈子外格格不入的時候,他也在我的世界外遙望著我。
而我們都沒能有勇氣往前再進一步。
「傻瓜。」我的淚水不聽話地從眼眶湧出。
「大傻瓜!」
我猛地撲向蘇遠林,他的頭差點撞到車窗,卻還第一時間護住我,以免我跌出座椅。
我把滿是淚水的臉埋進他的肩窩,在他的懷抱中裡瓮聲瓮氣道:「所以你以為我後來是和祁壬結了婚?」
他一邊抱著我,一邊摸了摸我的頭發:「是啊,那時候找不到你,很久之後才聽到你和祁壬都回了老家。我就以為你們……」
我從他懷中起來,擦掉眼淚:「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他幫我揩幹淨眼角的淚:「這話說出來有些酸。」
「你說,還有什麼沒講都要說出來。」
他嘆了口氣:「博士畢業後我拜託老師幫我聯系上了這裡的二院。我那時候想著,是不是有那麼一天,我在醫院裡的某個時刻,推開診室門的,會是你。」
20
這是我第一次來蘇遠林住的地方。
幹淨整潔,沒有人氣,像他平時那副高冷的樣子。
蘇遠林在廚房忙忙碌碌,在我幾次說過不餓之後,這男人還是把我從廚房趕出來,讓我好好坐在沙發上等夜宵。
一小時後蘇遠林從廚房出來,鯽魚羹,蟹粉小籠……幾乎都是我愛吃的。
「小籠包這次是蒸的方便裝,可能不太鮮,等之後螃蟹上市了,親手給你做。」
我從背後抱住布置餐桌的蘇遠林,他拍拍我的手,溫聲說:「先吃飯。乖,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開始撒潑:「不要。」
然後把臉貼在他背上,輕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鯽魚羹。」
沒有聽到蘇遠林的回答。
我往前探過頭去,卻發現他的臉悄悄泛紅。
「阿姨在護士站聊你的時候,我也會過去聽。」
我的心,瞬間酥成了蜂蜜小甜餅。
我一把把蘇遠林轉過來,把他的背推到餐桌上,一手撐在他的耳邊,臉逼近他的臉,故作「惡狠狠」地說:「勞資不想吃飯,想吃你。」
蘇遠林看著我,撲哧一聲,竟然笑了出來。
我心裡想他想得不得了,剛才也本來就是強壯膽才上演了一把猛虎撲食。
沒想到這廝居然一眼識破,還笑我,哼。
我有點掛不住,臉上發著熱:「笑什麼,笑屁。」
蘇遠林笑了一會兒後止住,臉上的神色開始認真,眸色也漸漸加深,他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腰——
從小我這裡就碰不得,此刻在他滾燙的手掌下,一陣陣發軟的感覺從我腰間襲來,感覺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癱倒。
「這是煙煙自己說的。」
我開始結巴:「我說什麼了,啊——」
我被蘇遠林抄膝一把公主抱了起來,他一邊抱著我,一邊低下頭吻了吻我的唇:「不吃飯,吃我。」
21
第二天早上,我睜著惺忪的雙眼醒來。
床上沒有人。椅子上搭著蘇遠林的襯衫。
和當年舟山民宿醒來一樣。
隻有我一個人。
不過這一次不同了——
我拿過床頭櫃上的紙條。
「煙煙,我去給你買早餐了。可以再賴一會兒,但不能賴很久,對身體不好。
愛你。」
我看著紙條,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牽起,怎麼壓都壓不住臉上的笑意。
不過心裡還在憤憤,哼,狗男人,還要管我。就賴,我就賴。
然而賴了還不到十分鍾,我就不受自己控制地走進衛生間,開始乖乖洗漱刷牙。
正在樂滋滋漱口的時候,衛生間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阿姨熱情的聲音:
「林林,你和那姑娘怎麼樣了,哎呀媽媽和你說,對女孩子你不能太溫吞,該主動的時候就大膽地——」
我大腦還來不及反應,衛生間門就被一把推開——
「啊!」
我聲明,不是我叫的。
20 分鍾後。
我局促地坐在沙發上,旁邊是買早餐歸來的蘇遠林,而我們的對面,是一臉慈愛星星眼看著我們的蘇遠林媽媽。
蘇遠林率先發言:「媽,你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來了。」
蘇遠林媽媽竟然先開始道歉:「不好意思兒子,這不是,不知道你已經刷進度了嘛。」
刷,刷進度。
好的,我覺得阿姨一定和我媽聊得來。
「咳咳,那個啊,阿姨也不是幹涉你們。就是你看,都五年了你們兩個人還彼此念念不忘,這就證明一定是天賜良緣嘛。你們先自己處處,然後哪一天,咱們看看日子?
「放心,以後結婚有小孩,生活上有需要幫助的媽媽來,教育的問題,你們自己主導。哎呀,說到這,學區房是不是得提早考慮一下了……」
小孩?
蘇遠林的媽媽還不知道燃燃的事情?
我用眼神悄悄詢問蘇遠林。
他向我眨眨眼,在我耳邊輕聲道:「之前沒和你商量,就先沒有和我媽說。」
我心下一片熨帖溫暖,趁著蘇遠林媽媽陷入碎碎念的時候,我悄悄從背後握住他的手,也在他耳邊輕聲回應道:「我覺得,可以和阿姨說了。」
蘇遠林的眼中綻放出驚喜。
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旦告訴父母,那就證明是要開始將兩個家庭牽扯進來。而下一步——
我覺得,是時候給燃燃一個新家了。
一個有媽媽,也有爸爸的家。
22
八月十四日。
農歷七月初七,七夕之約。
宜婚嫁,大吉大利。
我和蘇遠林的婚禮在當年的那座民宿舉行。
燃燃第一次參加婚禮,樂瘋了,滿場跑來跑去,早就忘記了自己小花童的身份。
蘇遠林媽媽和我媽跟在她後邊,擔心她磕著碰著,各種護著。
尤其是蘇遠林媽媽,老太太在得知自己竟然有了個孫女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疼愛當中,帶著燃燃各種逛吃逛吃買買買,甚至還要打算把家搬到這裡來。
在蘇遠林和我極力勸說之後,老太太才理智了下來,不過一定要我們答應,燃燃的暑假時間歸她了,誰都不能佔著。
蘇遠林怕我不高興,悄悄和我解釋。
我挽著他的手,戳了戳他的鼻子:「老人家突然得知自己有了孫輩嘛,可以理解,總要給她的感情留有一點釋放的空間。我是那麼不講理的嘛。
「再說,帶孩子可不輕松,我樂得有個假期。」
「那我們去度蜜月好不好,地方你定。」蘇遠林悄悄撓我的手心。
司儀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婚禮進程中說小話的新人,大聲咳嗽了兩聲,示意我們尊重一下他主持的勞動成果。
我吐了吐舌頭,把蘇遠林推到他的位置上。
宴席上,劉鹿特意來找我幹了一杯,居然是要道歉。
她用著和她那優雅女神外表極不符合的語氣說:「嫂子,真沒想到當年圖書館那個女生竟然是你。我以為又是哪個小學妹呢。實在不好意思,刺兒了你一把。我幹了啊,你隨意。」
我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著她把滿滿一杯白的灌了下去。
喝高之後她是徹底放飛了,拉著我繼續八卦:「主要是,當年你那一身裝扮,太不符合你了,當年你不是酷姐嘛,那大铆釘,朋克裝,怎麼就從良了哈哈哈……」
我「哈哈哈」陪著一起笑,卻恨不得把蛋糕拍在她臉上,社死場面就不要再提了好嗎!
我向正在把她拉回座位的蘇遠林耳語:「所以那會兒你在圖書館見到我皺眉頭,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蘇遠林把他妹丟給他大學那堆死黨就不管了,轉身摟住我:「那明顯就不是你會覺得舒服的裝扮。
「煙煙,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還仍然是你自己。」
祁壬和熊醫生拼酒已經拼到臉色發紅,他舉著酒杯晃晃悠悠走過來,我一臉嫌棄:「喂,警告你,不要吐在我婚禮上啊。」
祁壬應該還沒醉,還知道回懟我:「吐了我不找你,我找你家蘇醫生。」
熱門推薦

錯愛
辦完離婚手續的那天,我訂了回老家的高鐵票。 手機、身份證、餘額不多的銀行卡,就是我這些年來的全部。 管家給我打來電話,說我還有一些物品沒搬走。 「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他又說,小少爺吵著要找媽媽了。 「他很快會有新媽媽,就是他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 我生的兒子,和他的父親真的很像。 連愛的女人都是同一個。 以前我會難過,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現在覺得,不愛就不愛吧,也就那樣。 高鐵開動之前,我對著電話那頭,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讓他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打擾他。」

女帝隻想殺夫證道
我是一隻九尾魅狐,我的夫君要求我斬 斷三尾,替他的養女續命。

娶了兄弟的妹妹之後
辭職回老家躺平後,我娶了兄弟的妹妹,但是她好像不喜歡我。 沒關係,那就當是娶了好兄弟。 於是結婚之後我老往兄弟那跑,終於有一天,她抓著我不放。 “老公,真的要讓我一直喫素嗎?” ?????

破戒
京圈突然刮起了佛子、佛媛風。 天天約我蹦迪的閨蜜一夜之間挽起素釵,穿著旗袍,開始坐在禪室裡喝茶。 好幾個熟識的公子哥也總是捻著串,走哪兒盤哪兒。 我很瞧不起這種跟風的行為。 所以閨蜜約我去寺廟聽經的時候,我故意穿了緊身裙,燙了大波浪,塗了大紅唇。 「你信不信,在場聽經的佛子都是假的,我隨便揪一個就能讓他現出原形?」 為了證明給閨蜜看,我順手抓起旁邊聽經的男人,吻了上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爺,信佛二十年,是真的佛門弟子。 我惹大禍了,連夜跑了。

魯班女
我爹是鎮裏最好的木匠。 他花一年時間,替張員外修了一座八角亭。 亭子修完那天, 我爹血肉模糊的屍體也被人抬回來了。 他們說,爹和柳姨娘私通,被張員外抓了個正著。 柳姨娘浸了豬籠,我爹則是被亂棍打死。 再後來,我成了柳姨娘女兒的貼身丫鬟。 他們不知道,寧惹活閻王,不惹魯班匠。而我,是一名魯班女。

換胎成功
懷孕時,我是尖肚子,而小姑子是圓肚子。因此她就處心積慮地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