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貴叔水桶身材,有些胖,身子一仰倒在地上,頓時疼得哇哇亂叫。
我朝我爸和林滔喊道:「愣著幹什麼?快壓住他!」
不愧是我親爸,聰明還是他聰明。
見我把貴叔撞翻了,上去就一屁股坐他臉上了。
林滔也不弱,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直接趴貴叔肚子上。
貴叔雖然強悍,但好歹也年過五十了,兩個人這麼壓著他,他喘不上來氣,很快就暈過去了。
我們三個看他真暈了,這才松了口氣。
想起這房子死過人,缸子裡還腌著桂芬嬸子,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憐我們手腳還捆著,三條毛毛蟲用力向外蛄蛹。
要不都說我體格好呢,我頭一個蛄蛹到門邊上。
貴叔進來的時候門沒ŧū́ₑ鎖,我一下就滾出去了。
剛想叫我爸和林滔快點,地上暈倒的貴叔竟然醒了,而且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柴刀,要來砍我們,嚇得我驚聲尖叫:「救命啊!殺人啦!」
「貴叔瘋了,貴叔殺人了!」
11
我這肺活量,大嗓門,堪比村廣播室的喇叭!
一嗓子傳出去好遠,就把外頭的人招來了:
Advertisement
「什麼動靜?好像是老秦他家閨女。」
「什麼什麼?誰殺人了?」
「好像是李貴他家傳出來了的,難道老秦他閨女讓李貴殺了?」
「你是不是傻?剛才喊的不就是老秦家閨女嗎?」
響聲驚動了貴叔家的鄰居,村裡人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
我心說嬢嬢們能不能先別噶是非了,能不能喊點男人,救救我們仨?
貴叔這會兒是徹底不管不顧了,非得砍死我們。
我爸為了躲貴叔的刀子,都蛄蛹到門邊了,又滾回去了。
林滔就倒霉了,被貴叔逮住了,眼看就要被手起刀落,血濺當場。
就見一個人,一陣風似的從外頭衝了進來。
看清楚眼前的狀況,飛起一腳朝著持刀的貴叔踹了過去。
貴叔手上的刀頓時被踹飛了出去,我一看,這不沈逸均嗎?
沈逸均一身黑色便衣,利落的板寸頭,眉眼冷峻,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氣定神闲地問:「秦妙妙,是你報警嗎?」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啊,我那話說得這麼隱晦,他還真聽懂了!
當即大喊:「對對對,是我報警!沈隊長救命!貴叔把他老婆殺了,還想把我們三個都殺了!」
「你快把他抓去,關到牢裡頭!」
沈逸均是個特警,專門對付暴力犯罪恐怖分子的,武力值槓槓的!
貴叔一中老年男人,很快就被武力制服了,銬上手銬拴在門把手上。
然後沈逸均打電話報警,把警察叫來了。
警察叔叔們出警是真快,上門一查,看著缸裡腌的,鍋裡煮的,還有可憐兮兮的我們仨,大為震驚:
「咱們這種小地方,好些年沒遇到過犯罪手段這麼殘暴,情節這麼惡劣,影響這麼重大的案子了!」
「嚴懲!一定要嚴懲啊!」
我才知道,沈逸均不是來出Ťū́²警的。
他今天輪休,聽到我電話裡說的話有些不對勁,所以才跑來的。
這可給我感動壞了:
「沈隊長!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啥也不說了,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沈逸均看我說得誇張,不由嗤笑一聲:「那你有點恩將仇報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
我趕緊追出去:
「沈隊長?沈逸均?你別走呀!」
沈逸均在前面走,忽然停住,我一個不注意撞他背上了,鼻尖頓時一陣發酸。
沈逸均看我捂著臉,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抱著胳膊問我:
「你幹嗎?又要『報警』啊?」
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對對對,我要抱緊!」
「嗚嗚嗚,我今天差點就死了,真的,我遺言都想好了,都是要對你說的。」
「其實我對你一見鍾情,你看不出來吧?」
沈逸均被我抱住,身子有點僵,想推開我,Ṱùₙ耳朵尖尖紅了。
但我哪能撒手呢?
今天都給我嚇完了,我需要安慰!要小哥哥抱抱才能好!
見我死活不撒手,沈逸均居高臨下地盯了我半晌,然後嗤笑一聲:「你十年前,也是這麼說的!」
我呆住:「啊?」
沈逸均向前一步,低頭看我:
「你不會又要說你不記得了吧?」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我因為發愣撒了手,他趁機轉身就走。
真是詭計多端的男人!
12
鑑於沈逸均幾次三番挖坑不填,我隻能聯系我高中時候的發小,經過多方打探,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失去的記憶在我的腦海裡逐漸清晰。
原來當年我們上學那會兒,沈逸均是我們隔壁學校的校草,我是我們學校田徑隊一姐。
一次兩個學校打籃球賽,我一眼就相中沈逸均了,對他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別人追男孩子,情書、早餐、愛你呀!
我追男孩子,在嗎?睡否?跑步呀!
沈逸均當然是拒絕我。
但我根本不放棄,放棄不了一點。
我每天早上六點,到他們宿舍樓下喊他起來跑步。
告訴他生命在於運動,他一天不答應我的追求,一天不準睡懶覺。
還傳出一句至今讓人津津樂道的舔狗宣言:
「雖然你不喜歡我,但至少我們一起跑步的時候,你的心髒是因為我而跳的!」
由於我的追求手法太積極向上了,我們田徑隊的老師都覺得沒有必要打擊我這種陽光健康的行為。
他們籃球隊的教練還告訴沈逸均,堅持不住就從了我算了。
但沈逸均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一身傲骨,硬是早上六點陪我起來跑步跑了一學期,愣是沒答應我!
就在我以為我永遠不可能成功的時候,沈逸均在高考前一個月答應我了。
他說他其實也喜歡我,一直不說是怕我三分鍾熱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與其最後被悽慘拋棄,不如一起晨跑,也算有過一段甜蜜時光。
哦,這個傻瓜,他怎麼不早說?
我們約定,等高考完了就官宣,就算異地也不分手,畢業就結婚……
反正說得可好了,戀愛一天沒談,承諾都定到下輩子了。
結果,我高考完跑著去見他的時候,「啪嘰」摔一跤,把腦子磕壞了。
也不能算磕壞,就是記得所有人,唯獨把他給忘了。
我爸帶我去了外地腦科醫院,讓權威醫生給我治了倆月,看沒什麼問題就讓我上學去了。
當時我摔倒的時候,手機讓車給軋了,到了學校換了新卡,再加上我和沈逸均談的地下戀,人盡皆不知,這麼多年也沒人在我面前提。
導致我一點想不起來,在村裡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第一次見面。
一想到沈逸均高考完,興高採烈地要和我官宣,結果發現我人不見了,電話也失聯了。
而且一失聯還失聯了十年,我就心疼落淚!跑去沈逸均下班路上堵他:
「均兒啊!是我對不住你啊!」
「我也不是故意要忘了你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一定再也不會忘記你了。」
「我把你名字,還有你電話,我文手上!」
沈逸均睨著我,清冷淡漠的臉上顯出一絲傲嬌:「你想起來了,又怎麼樣?」
「十年了,你以為我還會再喜歡你嗎?」
不怕被拒絕,就怕他連搭理都不搭理我。
我連忙道:「你不喜歡我了沒關系,我對你一見鍾情就行了。」
「你想想,我都把你忘了,還對你一見鍾情,說明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我們認不認識,你都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嗚ƭůₔ嗚嗚,我真的,我超愛!」
「要不咱們明天早上六點一起起來跑步吧,我們重溫一下十年前的青春美好時光。」
剛才還一臉抗拒的沈逸均,一下就答應了:
「那還是算了吧……」
「哥現在不比當年了,每天早上六點起來跑步,真的會吃不消……」
13
萬萬沒想到,我是以這種方式拿下沈逸均的。
十年前沒談成的那場戀愛,在經歷一場生死的磨難之後,談成了。
過年那天,沈逸均答應要來我家見我爸媽,但因為臨時有事耽擱了。
我就在飯桌上被個媒婆攔住了, 非得給我介紹對象。
我看了看她塞給我的照片,皺了皺眉:
「他隻有一米六啊?」
媒婆用帶口音的普通話道:「他雖然看起來隻有一米六, 但是他蹦起來有一米八這麼高啊。」
「而且,他膽子很大,別人都怕他,他以前殺過人, 剛放出來, 現在不殺了。」
我不理解,並且大為震驚, 問那媒婆:
「我在你眼裡, 就配這樣的啊?」
媒婆絮絮叨叨地道:「你都二十七了, 又沒有工作, 在家靠爸媽養的, 也不知道還生不生得出小孩,有人要你就不錯了。」
荒唐啊!荒唐!
媒婆姐,你介紹對象是真不給人挑啊!
就在我打算激情開炮,讓她感受一下我們網絡文學作者的素養的時候,沈逸均出現了。
他如天神下凡般出現在我面前,朝著媒婆姐道:「誰說她沒人要?」
「我當了她十年的舔狗,隻是她不想要罷了。」
「妙妙,請問我可以轉正了嗎?」
「我今年都二十七了,我怕我再不轉正, 你會嫌棄我歲數大,不要我。」
VOCAL, 他突然這麼會說, 不要命了?
太給面子了啊!
邊上的弟弟妹妹們見狀, 立馬起哄:
「姐!答應他!答應他!」
我爸媽也沒想到我悄悄憋了個大招,驚訝地道:「這不是那天救我們的那個沈隊長嗎?」
「你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沈逸均道:「叔叔阿姨好, 我叫沈逸均, 是妙妙高中隔壁學校的,我們認識十來年了。」
我爸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別說了, 我和她媽媽都同意這門親事!」
「父老鄉親們,我家今天女婿頭回上門,大家多喝幾杯!」
我一呆:「啊, 這就叫上女婿了?」
我爸小聲在我耳邊嘀咕:「能看上你的,人品肯定不會太差, 人品好就行,我和你媽沒意見!」
我媽一臉星星眼地看著沈逸均:「上回我就覺得這小哥長得帥了, 沒ẗů⁻想到竟然是我閨女的男朋友,不行我要發個朋友圈……」
我奶則是一個勁兒地給沈逸均夾菜:
「孫女婿,多吃點, 你們以後打算生幾個孩子啊?」
「我們妙妙是獨生女,一個可不夠啊, 最好生一個跟我們家姓的……」
我奶想得夠遠的。
那天我們風風光光官宣, 全村人都知道我有對象了。
他爸媽和我爸媽見了面,商量了婚禮的事情,明年國慶就給我們辦喜事。
後來我還把我們的故事寫成小說,發到了知乎上去, 獲得了幾十萬的瀏覽和幾萬的點贊,獲得了很多網友的祝福。
不說了,約會去了!
我對象等我看電影了!
(完)
熱門推薦
容容
人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爺愛慘了我。直到那一年,我被綁架。 那時,顧行朝正被人拍到給知名小花過生日。 綁匪打電話勒索,他卻無動於衷:「容容,為了逼我回去,玩這一出有意思嗎?」 顧行朝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最後,我跌入海裡,不知所蹤。
陷入溫柔鄉
"閨蜜婚禮當天,我被伴郎團裡一個熟悉的面孔盯上了。 入夜,我強裝鎮定,步步小心,卻還是掉入了他的危險陷阱。"
我們雲朵
「老板,我家雲朵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毛短了這麼多,別的狗狗也被剪短了嗎?你們寵物店就這麼照顧的嗎?」 我:「......」 新鄰居是個孩寶爸。 芝麻大的事都要微信反復問我。 為了掙錢,我忍。 直到有天,寵物溝通師朋友朋友來店裡,看到了耶耶雲朵。 笑著問我: 「她說她爸喜歡你三個月了,你再不答應,她就要被她爸念死了。」
風來倦
臨幸那晚,他躺在床上,眸子裡浮著一抹嘲諷,「你看見了嗎?我是個廢人,動不了,你得自己來。」 他是這世間最矜貴,最不願讓人看輕的人,可今晚卻在他最討厭的我面前自嘲,把自己踩進泥土裡,把心撕開,叫我看看他有多不堪,多可悲。 我曾見過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見過他金甲銀槍睥睨天下,他說要建功立業,要天下臣服。 可就是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卻斷了雙腿,再不能站立,從此低人一頭。 這對於他,該是何等殘忍。 我默默抱著被褥,把自己卷成一團,背對他淺淺睡下。
蔓草生春
"沈時臣替我擋過刀,當著媒體親吻過我 的義肢。遇見我之前,他是混世大魔 王,天不怕地不怕。"
豪門老公失憶後
我的老公傅庭失憶了,他唯獨忘了我。 他和白月光復合後,跟我提了離婚。我 高興壞了,我們籤了協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