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藺霜羿猛地抓住那隻柔若無骨看似毫無殺傷力的手。
“唔?”乘嫋不解抬頭,“怎麼了?”
雖不是真的情事,但神交帶來的刺激更強,她臉上的紅霞仿若籠著水光,眉間滿是慵懶魅惑,明明是個人,此刻卻比妖精還要魅人。
若非藺霜羿及時阻止,接下來的自是一場情事,如此前的幾次那般激烈纏綿。
一邊問,她一邊用柔軟的腮肉蹭了蹭他的下颌,像是一場盛大的邀請。
藺霜羿胸口劇烈起伏,胸腔裡的那顆心髒更是激烈跳動,心跳聲竟猶如驚雷,在竹屋裡尤其清楚。
“……不用繼續了。”他的眼睛和按在她身體上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急忙移開,然而兩人身上都無寸縷,根本避無可避。
處處都是春光。
有那麼一刻,藺霜羿想要不管不顧的繼續。
他們本就是夫妻了,不是麼?
但他很快壓下了這種衝動。
“你好了?”
乘嫋皺眉問。
不對,以藺霜羿的性子,便是好了,也不會說出這種話,反而會立刻反客為主,繼續這一場春潮。
藺霜羿別開視線深吸口氣,用被褥把懷中的女子裹緊,遮掩了所有春光,才啞聲道:“我好了。”
把乘嫋裹嚴實後,藺霜羿又給自己穿好了衣裳,下了床。
Advertisement
穿上衣服的他,與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也不對,應該是與失憶後的藺霜羿不一樣。
此刻的他面色肅正,氣息清冽,帶著不染煙火的清冷,分明是世人眼中最熟悉的那位無瑕劍君。冷清克制,清心寡欲。
乘嫋恍然大悟:“你恢復記憶了?”
藺霜羿飛快的瞥了她一眼,下床後,又往一旁退了一步,越發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喉嚨幹痒,沙啞的應了一聲‘是’。
不等乘嫋再問,便快速地道:“我記得失憶後發生的所有事。”
他忍不住掃視了一圈這間屋子。
他們雖離開了,但屋裡還維持著他們當時洞房的模樣,紅綢喜燭皆都提醒著他,他與她曾在這裡做過什麼。
每一幕都無比清晰。
但正因為全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才更不能再放縱。他可不是那個被妖性控制的藺霜羿,自然不會隻顧自己的欲、望,反而耽誤了正事。
他已是大乘期,倒是影響不大。可乘嫋正是進階的關鍵時刻,絕不能被肉、欲所累。
倒不是不能做夫妻事,隻是不能沉淪。
可回顧記憶,那滿心齷齪的半妖卻引誘著她,做盡了不恥的事,實在自私至極。
“修士修心也要修身,不能沉湎於情、欲之中,這會有礙你的修行。”他抿著唇,視線卻定在另一個方向,聲音沉肅,“此前,是我耽誤你了。”
乘嫋定定看了他一眼,藺霜羿感受到她的視線強忍著不回視。須臾,乘嫋忽然輕輕一吹,喜燭亮了,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明亮的環境下,一切都更加清晰。
藺霜羿無意識收攏手心。掌心裡,已是一片滾燙粘膩,身體的溫度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越發高了。
幸而有衣裳遮擋,倒是免了尷尬。
乘嫋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隻是擔憂地問:“那你的傷?”
“……神交即可,其他事皆是多餘。”想到神魂交融的感覺,藺霜羿喉結又動了動,喉嚨越發幹痒。
他強壓著自己想要轉頭去看她的欲、望。
“好吧。”乘嫋笑了一聲,很是幹脆的點頭,“我聽劍君的。”
怎是劍君?
藺霜羿脫口而出:“你我已是夫妻了。”
“嗯,對,你是我相公。”乘嫋笑眯眯地改口,很是懂事,“相公,我要穿衣裳了,你回避一下吧。”
未免沉淪情、欲,便是夫妻,也該保持一定的距離。
所以他該回避。
藺霜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出了房間。隻是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知為何,心頭竟一陣空落。
屋裡,乘嫋剝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無聲的輕哼了一聲。
第108章
山洞早已覆滅, 便連這一片的山峰也幾乎被夷為平地,隻剩滿地的狼藉。乘嫋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清晰的傳入了文喜和季烆的耳朵裡, 並不停的循環往復。
季烆胸口劇痛, 翻騰的氣血衝得他全身的筋脈幾乎都要炸裂開來。
“季師兄, 對不住了。”
文喜咬了咬唇, 片刻,終於還是堅定的再一次執起了歡喜劍,“待結束之後, 我會為你護法, 直到你恢復修為為止。”
聽到這話,季烆卻是笑了一聲。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乘嫋的那一句句嘲諷和質問,他抬眸,仔細地打量著前方的女子, 忽覺得自己極其可笑。
“季師兄,你笑什麼?”
文喜不喜歡他此刻臉上的那抹笑,隻瞧著,便覺心頭悶痛,又隱隱生出了一股憤怒,不由握緊了手中劍。
“我知道是我對你不住, 你數次救我,我卻一直在拖累你,我——”
“動手吧。”
季烆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眉目間多了幾分倦怠和灰敗。
“這對同命蠱本就不該落在你我身上, ”他扯了扯唇角, 卻無法笑出來, 隻有諷刺,“它早就該作廢了。”
從他把這對本該隻用在愛侶之間的蠱用在自己與文喜身上時, 便錯了。
是他,大錯特錯。
他閉上眼,站在原地,未如之前那般反抗,等著文喜動手。
文喜的手朝他的丹田處伸出,卻未曾即刻落下。她看著面前閉著眼,似乎連看她一眼都不願,心髒處慢慢泛起了一股連綿的疼和怨恨。
“沒有殿下舍命相救,便無我的今日。我虧欠她良多,更有負她對我的救命之恩。這一次,我不想讓殿下失望了。”
季烆仍然閉著眼,沒有任何回應,隻唇邊的諷刺更深了幾分。
文喜五指攥緊成拳,脫口問:“季師兄,你喜歡過我嗎?”
識海中,魔音桀桀大笑:“他當然對你動過心,否則憑什麼救你?可他是個懦夫,他不敢承認,不會承認!”
“你心愛的季師兄與世間普通男人無甚不同,也會三心二意,也會移情別戀,也不過如此。”
文喜努力忽視這道刺耳的聲音。
她不想被魔音影響。
“沒有。”季烆的回答與從前別無不同,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又殘酷,“從來都沒有。我愛的是嫋嫋,此生隻愛她一個,怎麼可能喜歡你?”
魔音:“他不可能承認的。因為他一旦承認,那他便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你也承認吧,你喜歡的男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是嗎?”文喜不願被魔音蠱惑,卻又不可避免的被其影響。她眸色暗沉,隱有紅光閃動,唇角上揚,也露出了一抹帶著諷刺的笑,“若真的未曾動搖,你何必幾次三番的救我幫我?”
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希望得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季師兄從未愛過她,她自是傷心難過,但季師兄如果真的對她動過心,她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充滿了茫然和失落,以及一種比他不愛她還要深的難過。
“季烆,你在騙我,騙世人,更在騙自己。”
話音落下,她臉色陡然一厲,伸手便朝季烆的丹田抓去。
然就在這時,卻見一道黑影急速飛來,狠狠一掌拍向了她。文喜本能抵擋並回擊,卻不想那黑影的目標竟不是她,而是季烆。
在她分身之際,黑影抓住季烆便快速離去。
文喜想追,卻不想那黑影速度奇快,很快便甩開了她。
“想要救他,便來盤龍教吧。”黑影陰冷的笑著,聲音粗啞,“文喜,本座在盤龍教總壇等你。”
話音未落,他已經帶著季烆沒了蹤影。
文喜站在原地,臉色大變。
這邊廂,季烆當然不會任由他人抓住,隻是他才與藺霜羿大戰了一場,傷勢甚重,消耗巨大,而那黑影能從已是大乘的文喜手中抓人,修為自然不在她之下。
季烆一時竟不是他的對手。
但更令人他震驚的不是黑影的突然出現,而是——
“歸元功?!”他神色微變,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濃烈的不安,“你怎會歸元功,你是誰?”
一交手,季烆便發現了不對勁。此人竟然也修習的是歸元功,而且功力不在他之下。
準確的說,比他更精妙。
回想自己得到歸元功的過程,季烆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果然,下一刻,便聽黑影笑了一聲:“你不是猜到了嗎?”那笑聲極為刺耳,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和嘲諷。
“我為什麼會歸元功?因為這功法本就是為我所創。”
季烆的心重重一沉。
他抿緊唇,毫不猶豫調動全身靈力,令其匯於丹田之處,便要自曝。然而,到底還是太晚了。
“到底是季家精心培養的麒麟子,反應就是快,可惜啊,還是慢了一步。”
黑影幽幽笑著,手掌壓在了季烆的頭頂。
季烆隻覺身體裡的靈力頓時散開,他無法調動一絲半點,全身靈力不受控制的急速朝著另一人湧去。他這四個月的努力,全都成了供養另一人的養分。
或者,從一開始,他這一身修為便是為了獻祭給另一個人。
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可惜正如黑影所說,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明明在得到此功法的時候,他便心生懷疑,卻還是抵不住強大力量的誘惑,抵不住心中的欲、念,最終故意忽視了所有的不對勁,選擇修煉這部魔功。
他太想要打敗藺霜羿,太想要與乘嫋回到從前了,所以一意孤行。
正如他不願直面自己犯下的錯,所以不願改過,隻拼盡全力的去遮掩去掩蓋。
因為一旦承認,他與她就再無可能了。
想清楚後,他隻覺無比可笑。
兜兜轉轉他不僅弄丟了她,也弄丟了自己。
“季少主,你果然是個天才。我本以為至少得用半年時間,才能摘取這份果實,不想你隻用了四個月。那麼多修煉此功的人,唯你所用的時間最短。”
“可真是給我好大的驚喜。”
黑影笑著贊道:“你果真是一個極品祭品。”
季烆臉色如死灰。
他能感受到黑影身上節節攀升的氣機,竟是比大乘修士還要恐怖,大乘之上可是仙人。但黑影遺憾的搖了搖頭說:“果然還是不夠啊。”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