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乘宿居於上首,起身正要開口,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卻是猛地傳來,霎時地動山搖!
整座宮殿都在顫動。
四周的紅綢和紅燈在這場震動中搖搖晃晃,一個接一個的砸在了地上。
頃刻間,喜氣洋洋的正殿已是一片狼藉。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這番動靜實在太大了,眾人都大驚失色。是誰,竟敢在無暇劍君和帝女的婚典上作亂?
不對,這裡可是皇宮正殿,便是大乘修士想要弄出這番動靜都不容易吧?
正在眾人揣測時,有宮人侍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有人強闖皇宮!”
話音未落,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殿門前。
說是熟悉是因那人曾是九胥的風雲人物,在場之人都認識他,說是陌生,卻是因他身上那恐怖的氣息。
季烆提著劍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眾人駭然的看著他。
“——大乘巔峰?!”
第104章
季烆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尤其是當發現他竟已是大乘巔峰修為時,更是難以置信。
Advertisement
須知,四個月前, 他親手捏碎自己的元嬰, 修為全廢。
短短四個月, 竟成就大乘巔峰, 這實在是不合常理,駭人聽聞。便是驚世之才如無暇劍君,或是近來風頭正盛的乘氏兄妹, 也隻是連躍兩個大境界。
雖則也令人震驚豔羨, 但還算是在可控範圍。
季烆的飛躍卻是令人心驚不安。
他一個字也未說,周身的氣勢卻似乎能碾壓全場。斬天劍輕顫著,發出了刺耳的嗡鳴聲,攜帶著刺骨噬人的冰冷煞氣。
一時間, 全場僵滯。
能夠進入正殿的賓客無一不是修為深厚,感受自是越發深刻,隨著季烆一步步靠近,他們清楚的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幾乎能壓碎在場所有人的威壓。
心中俱是驚駭不已。
“這……真是季烆?”
“不可能,才四個月而已,怎會成就大乘?!”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藺霜羿與乘嫋反應最快, 幾乎在季烆出現的同時,兩人臉上的笑意便倏然散去。藺霜羿上前一步,擋在了乘嫋的身前, 眸如寒光利劍射向季烆。
屬於大乘期的威壓頃刻間釋放開來, 季烆卻絲毫不受影響, 行動間不見半點凝滯。
他也冷冷看向藺霜羿,四目相對, 劍弩拔張。
四個月前,季烆還隻能被壓在地上,仰頭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師尊,而今卻是能與他旗鼓相當。
兩人臉色俱都猶若寒霜,兩股龐大的威壓碰撞在一起,即便還未動手,卻已掀起了巨大的氣流,震得四周的人和物東搖西擺。
圍在季烆周圍的許多金甲衛甚至無法靠近半步,全都被擋在靈牆之外。還能安穩站定的,唯有修為深厚的數人而已。
那些修為稍低一點的修士與宮人侍衛,已是面色煞白,跪倒在地。這便是頂尖大能之間的戰鬥,修為不濟甚至連旁觀也做不到。
藺霜羿已經祭出了無暇劍,銀白的劍身微微顫動,那是遇到強敵才會有的反應。
是興奮,是激動,也是戒備。
季烆手中的斬天劍也發出陣陣嗡鳴,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向敵人。
曾經的師徒而今卻是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死敵。
“嫋嫋。”
季烆的視線越過藺霜羿,直直看向了乘嫋。目光落在那身豔麗的婚服時,仿若被燙到了一般,眸色急速晦暗沉滯。
他一手握緊了手中的斬天劍,另一隻手卻是朝乘嫋伸了出去,掌心朝上,在等待期望著另一人的回應。
“跟我走,好嗎?”
乘嫋還未回應,無暇劍便如閃電一般射向了季烆。
斬天劍緊跟著出手。
砰——!
兩道劍光猛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震耳的聲響,尖銳的響聲猶如利針刺進人的耳膜,修為稍低的人甚至被震得耳間流血,竟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狂風亂石,混亂無比。
乘宿當即就開啟了正殿的防御陣法,暫時護住了眾人。他看著與無暇劍君鬥得幾乎不相上下的季烆,面色極為凝重。
便是那幾位大乘期老祖竟也被這一擊震得氣血震湧,下意識退後了兩步。除了藺霜羿和季烆,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便是乘嫋。
她被藺霜羿牢牢護在身後,完全沒有遭受到一點傷害。
或者該說,兩人都刻意避開了她。
所以乘嫋安安穩穩的站在原地,隻華麗的裙擺在狂風中飛揚,顯得越發絢麗,並無任何狼狽之色。
但她的臉色卻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冰冷。
“他是我的妻,一個修行魔功的骯髒魔頭而已,”在她開口之前,藺霜羿已經率先出聲,聲音滿含冷厲,“你憑何資格讓她跟你走?”
“我的妻子絕不會跟一個魔頭走。”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冰涼又鎮定,面上也無驚惶之色,唯有輕蔑和冷嘲。
站在他身後的乘嫋卻察覺到了他的驟然緊繃和微不可查的顫抖。
他並未如表面上那般鎮定自若。
事實上,自季烆出現後,他就已經進入了極度戒備和緊張之中。情人咒已解,乘嫋會忘了對他的虛假情誼,也會重新想起與季烆的深情。
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他也不敢去賭。
乘嫋滿心的憤怒忽而便散去了大半,她上前一步,與藺霜羿並肩。藺霜羿身體微僵,下意識想要再次把她擋住。
“沒關系的。”乘嫋卻握緊了他的手,向他安撫的笑了笑,隨即便面向季烆,笑意散去,隻餘冷淡,“今日是我的結侶大典,我憑什麼跟你走?”
“季烆,這是第二次了。”她紅唇微勾,似笑,眼裡卻毫無笑意,“你又一次毀了我的婚禮。”
她看著他,既冷且厭。
被那雙冷漠的眼睛看著,季烆不由朝後退了半步,高漲的氣勢也跟著下落。他不由掃了周圍一眼,隻見現場一片狼藉,他微微抿了抿唇。
他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生氣太慌張了。
甫一出關,便得知了她將與其他男人成婚的消息,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和冷靜,想也沒想便衝了過來。
無人知道,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麼的慌亂驚惶。滿心恐懼幾乎要溢了出來,他無法想象她與另一人成婚的場面,更無法接受夢境成真。
所以他必須要阻止這場婚禮。
在此之前,即便他們解除了婚約,但季烆仍然抱有希望。他與她一同經歷過那麼多事,他們曾經那麼相愛,甚至願意為對方付出性命,怎麼可能因為一點事,便徹底結束?
他還愛著她,一直愛著她,從未停止過,所以他不信乘嫋對他沒有一絲留戀。
他們之間的愛意不可能消失。
她隻是生他的氣,她隻是對他有一點失望而已,他可以認錯,可以挽回的。
然而此刻,看著對面那對並肩而立的新人,刺眼的紅,同款的婚服,十指相扣的手,都是那般的扎眼,快要碾碎他最後的理智。
季烆的眼睛猝然紅了,血色幾乎爬滿了他的瞳眸。
“……嫋嫋,跟我走。”
話到嘴邊,最後隻剩下了一句沙啞的祈求,“跟我走吧。”
乘嫋隻覺得煩,再看著一片狼藉,滿心的好心情已經消失無蹤,冷冷道:“季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這是我的結侶大典,我就要成婚了,我有自己的道侶,為什麼要跟你走?”
她越發收緊了與藺霜羿交握的手,毫不掩飾與他的親密關系。
“我的道侶是藺霜羿,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最好的人。”
聽到這話,季烆臉色蒼白,藺霜羿緊繃的身體卻是陡然放松了幾分,唇角微微上翹,揚起了一抹堪稱燦爛又得意的微笑。
那是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這笑容刺痛了季烆的眼睛,也終於令他理智全失,再無法維持強裝出來的鎮定,滿心隻剩下滔天的憤怒和洶湧的嫉妒。
“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季烆急切地道,“嫋嫋,你被藺霜羿騙了他,他就是一個偽君子。他早就——”
“他是什麼樣的人,作為妻子,我比你更清楚。”然不等他說完,乘嫋便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堅定地道,“我愛他,在我心裡,他就是最好的存在。”
那一刻,季烆的心仿若被利劍擊穿了。
他怔怔地看著面前口口聲聲對另一個男人傾吐著愛語的乘嫋,竟覺得無比陌生,心口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又冷又痛。
茫然又無措。
不過一年時間而已,怎會變成這樣?
曾幾何時,這些愛語全都隻屬於他一個人,她的愛也隻給他一人。
她愛得直白又熱烈,從不屑於去掩飾,而是大大方方的表現出來。對於其他男人,無論那人多麼優秀,她從不會多看一眼。
她的眼裡隻有他。
隻裝著他一人。
這四個月來,他便是靠著這點希望堅持下來。他要變得強大,比藺霜羿還要強大,然後戳穿藺霜羿的假面,把她搶回來!
“我會殺了他。”他眼睛猩紅,竟像是入了魔一般,喃喃道,“隻要我殺了他,你就會跟我走了。”
“對了,你中了情人咒,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隻是中了情人咒而已。”
他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她對他的拒絕,又重新擁有了勇氣。
方才平靜的斬天劍終於再也按耐不住,毫不留情的朝著藺霜羿攻了過去。
見他動了殺招,乘宿也立刻命令領金甲衛上去擒他。
藺霜羿也面色沉肅,立時放開乘嫋的手,便要回擊。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濃煙忽然急速飄散,如迷霧一般充斥了整座宮殿。
這股迷煙來得太迅速,讓人防不勝防,立時便有許多人中了招。一旦吸入了迷煙,身體裡的靈力便變得凝滯,暫時無法調動。
當然,這點影響對在場眾人並不嚴重,隻幾個呼吸便能迅速恢復。
他們都身經百戰,自然不會被這點小伎倆控制。
對於藺霜羿來說,這迷煙更是沒有任何作用。然在霧起的剎那,他卻是心頭一沉,立刻想要朝乘嫋奔去。
然而季烆猛烈的攻擊如期而至,擋住了他一瞬間。
而就是這一瞬間。
文喜竟忽然落至乘嫋身邊,抓住她的胳膊,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殿下,對不住了!”
見此,季烆也緊隨其後,先是朝著追擊的藺霜羿和其他人扔下數個法器,阻擋了他們前進,隨即便飛身而起,與文喜一道,很快不見了蹤影。
藺霜羿隻來得及抓住乘嫋的一片衣角,隻聽一聲撕裂聲,手中便隻剩下了一小塊碎步。
這一切分明是早有準備。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