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好。”藺霜羿看著下方的季烆,突然問,“你要下去與他對質嗎?”已到了這般地步,還不解了那礙眼的婚約嗎?
在乘嫋回答之前,他補充道:“本君可以當你的證人。”
真是大公無私啊。
乘嫋臉上頓時露出了感激之色:“劍君公正,令乘嫋佩服。不過,算了,現在下去也沒有意義,不過是徒增傷心罷了。”
“劍君,我們回去吧。”
涼風吹過,下方季烆也轉身快速離開了這裡。
明明達成了目的,藺霜羿心裡卻沒多高興,反而像是堵了一口悶氣。帶著乘嫋回了帝都,乘嫋便提出了告辭。
藺霜羿沒有留人的理由。
乘嫋離開後,藺霜羿卻沒回無憂苑,反倒又出了帝都,直接去了妖族族地。
“怎麼現在來了?”
姬赤野忙碌了快一夜,正要休息,結果剛準備沐浴,便瞧見風塵僕僕趕來的好友,有些詫異的問。
畢竟這人才嫌他礙眼,把他趕走了呢。
藺霜羿從不廢話,直接道:“我來拿留影石,都記錄下來了吧。”
“就為這,值得你連夜跑一趟?”姬赤野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老房子著火真可怕,這麼著急吃嫩草?”
“我不過百歲出頭。”
藺霜羿道。
Advertisement
以他這個年紀,在修士中一點也不老,正是風華正茂時。
姬赤野:“……”
“東西給我一份。”藺霜羿朝他伸手,邊道,“按照計劃進行,盡快把這份記錄散出去。”
聞言,姬赤野嘖了一聲:“到底是跟了你二十幾年的徒弟,不再考慮一下?”
藺霜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並未有任何動搖。
“行吧,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做。”姬赤野搖了搖頭,嘆息,“這份留影石影像傳出去,你那弟子,怕是要身敗名裂了。你可真狠得下心。”
藺霜羿面上一如既往的冷靜,眉眼間蘊著一絲冷厲:“是他自己不修德行,要怪便怪他自己心軟吧。”
無論文喜是否是魔種,她殺了那麼多昆侖弟子是事實,無論是作為季家少主,還是昆侖弟子,季烆都不該因為一時心軟放了他。
姬赤野把東西遞給了他,不由問:“你早就猜到季烆的選擇了?”所以才會讓他派人在那裡留下留影石抓住這份把柄。
藺霜羿隨意的嗯了一聲。
但事實其實並非如此,無論季烆做什麼選擇,他都隻會讓乘嫋看到這一種結果。作為大乘修士,哪怕他現在破了道,所以修為不穩,但想要動一點手腳很簡單。
更何況,季烆的心早就有了遊移。
……
這頭,乘嫋回宮之後,也未繼續修煉,而是把乘進喚了來。
“殿下,您喚我來何事?”
大半夜的,乘進匆匆趕來。
殿下向來沉穩冷靜,這個時間喚他,說不定是有急事。所以乘進不敢耽誤,趕過來時,額間還出了幾滴汗。
乘嫋問:“之前讓你查有關衛九幽的事,有什麼線索?”
隻是為了此事?
乘進壓下心中疑惑,如實回道:“的確有點線索,此前查到衛氏留下的幾處遺地,其中一處與衛九幽有關。不過那地方有點問題,外面布有精妙陣法,我們的人暫時還未能破陣。”
說到這,他微頓一下,才繼續道:“說起來,在調查此事時,我們還遇到了另一波人,似乎也在調查與衛九幽有關之事。”
“哦?”乘嫋眉頭微挑,“那些人也找到了那個遺地?”
乘進點頭:“是的,因暫時不知其用意,我勒令手下的人低調行事,暫時未與他們發生衝突。”
雖未發生衝突,但調查過程中兩邊的人難免會有點接觸。
“不過那伙人不簡單,我覺得,”乘進遲疑了一下,才斟酌道,“他們可能不是人族。”
不是人族,那便是……妖族?
乘嫋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你繼續派人盯著那裡,也盯著那伙人,不過最好不要發生衝突。”
乘進應是,想了想,還是問道:“殿下詢問此事,是想?”
乘嫋唇角忍不住上翹了幾分,露出了一點笑意道:“既然有了線索,自然要去探一探。情人咒這種邪咒,還是早點解開為好。”
乘進很是贊同:“殿下說的是。那我這就派人去安排,殿下準備何時去?”
乘嫋本是準備先去過盤龍教的密地,再去處理情人咒一事。畢竟她有噬魂藤,情人咒對她作用有限。
待她突破化神,情人咒自然便解開了,所以算不得什麼煩惱。
不過,她現在改注意了。
她仰頭,目光定定望著昆侖府邸所在的方向,笑著道:“不急著決定,明日再議吧。”
然到了第二天,卻是出了大事。
季府被團團圍住。
由昆侖掌門和長老打頭,一眾人直接闖進了季府。
“把季烆抓起來!”
大長老直接冷著臉喝道。
季家老祖臉色極為難看,季家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憤怒,然而再憤怒,他們也沒有上前阻攔,而是任由昆侖的人把季烆抓了起來。
“還請季尊見諒,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梅望雪嘆息道,“是我那孽徒連累了季少主。”
這話算是給了季家面子。
原是今日一早,昆侖便收到了一份留影石,裡面記載了季烆放過文喜這個魔種的全過程。
還不等昆侖把此事壓下,便聽說這影像已經傳了出去。
雖還不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但至少各大世家宗門全都知道了。
這般大的事,皇室自也得到了消息。乘宿等人當時臉色便沉了下來。季烆此舉,簡直是打他們的臉。
“果真是憐香惜玉。”耀火長老氣道,“季烆這是不想解開同命蠱吧?還騙我們沒有私情,簡直笑話!”
“不行,這口氣我忍不下去了!”
“那便不忍。”正這時,一道輕柔的女聲響了起來。乘嫋走進了正殿,淡聲道,“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他既不守約,我們也不必再守。”
“嫋嫋?”
耀火長老一怔。
“曾祖,長老,我們也去一趟無憂苑吧。”乘嫋微微一笑道,“那一年之約便作廢吧。”
……
魔種關系著整個九胥,並非季家和昆侖的私事。季烆放走魔種,妨礙的是整個天下。所以哪怕季烆身份不凡,也逃不過被追責。
季家老祖面色陰沉,卻隻能道:“是那孽子一時糊塗犯了大錯,本就該罰。”
事情已經鬧大了,季家便是想保季烆也不能在明面上做手腳。天下非季家天下,便是皇室犯這般大的錯,也要受到責罰。
梅望雪道:“季烆到底是劍君親傳弟子,此事還是要由劍君定奪才是。”
聽他提起無暇劍君,季家人心中生了一點希望。
季烆到底是劍君的弟子,便是為了臉面,劍君應也要保一保這個弟子吧?不然,親傳弟子犯這種大錯,劍君也是要跟著沒臉的。
季家老祖以己度人,若是他的弟子做了這樣的蠢事,他自然生氣,但到底是自家人,便是要爛,也得爛在自己家裡。
然而這一回,季家老祖想錯了。
眾人押著季烆一路到了無憂苑,稟明了此事。
“我們想著季烆到底是你的弟子,也該由你處置。”大長老問,“無暇,你看如何處置?”
聽到這話,季家老祖連忙斥道:“季烆,你還不向劍君認錯?”
留影石傳得到處都是,此事證據確鑿,季家老祖無法辯駁。他本意是想讓季烆認錯,然後向劍君求饒,望他留情,也好從輕發落。
季烆被押著跪在地上。
衣衫有些凌亂,面色蒼白,他跪得筆直,卻沒有開口求饒,隻道:“是我之過,但請責罰。季烆無有不從。”
他沒有喚藺霜羿師尊,也沒有求情,因為他知道,藺霜羿不會救他。
“季烆!”
季家老祖沉著臉斥了一聲。
季烆恍若未聞,隻是挺直著背脊跪在地上。放走文喜是真,他的確因私心犯了錯,他認。
他不會向藺霜羿求饒。
無憂苑氣氛凝重,所有人都等著藺霜羿做決定。
“劍君,您看此事如何處理?”
藺霜羿面色未有變化,哪怕得知唯一的親傳弟子犯下大錯,他也沒絲毫動容,聞言,淡淡道:“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季烆當然也不例外。該怎麼罰便怎麼罰,按照門規來便是。”
季家老祖心中一緊。
“本君的門下不需要這等不忠不孝之人。”藺霜羿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從今日起,季烆再不是無暇峰弟子。”
劍君竟直接把季烆逐出了師門?!
季家人臉色大變,其他人也是下意識屏住呼吸。
院裡落針可聞。
乘嫋等人便是此刻來的,恰好聽見了藺霜羿的話。
耀火長老當即大笑道:“劍君果真大公無私,令人敬佩。此等滿嘴謊言的卑鄙小人,怎配做劍君親傳弟子?簡直是有辱師門!”
聽到他的聲音,季烆背脊一僵,方才的鎮定瞬間化為了慌亂,他猛地轉頭,便看到了乘嫋。他想喚嫋嫋,喉嚨卻被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動,卻也動不了。
季烆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目光如利劍射向了藺霜羿。
乘嫋沒看他,而是看向前方靜立的藺霜羿。
男人今日竟換下了一身素衣,著了一身金紅色的衣袍,頗為華麗,與平日的風格截然不同。他本就生得俊美,長身玉立,豔麗的顏色越發襯得他豐神俊朗,耀眼奪目。
那份無暇的俊美,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隔著人群,兩人的視線相碰。
看似正常的平靜。
藺霜羿忽然問:“諸位來此為何?”話是對皇室等人問的,目光卻隻看向了乘嫋。
耀火長老嘴快回答道:“自是來退婚的!季烆不忠不義,一次又一次違背諾言,我皇室貴女豈能與此等小人結親?”他是一點也沒給季家面子。
以季烆的所作所為,他們也不必給面子。反正兩家基本已經是撕破臉了。今日之後,矛盾更是將會直接擺在明面上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