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歡喜劍發出尖利的鳴叫。
文喜仰起頭,看著包圍著她的那些人,眼中紅光閃動。他們從四面八方圍著她,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滿臉憤慨和厭惡,誓要抓住她,殺了她!
“我要活下去。”
她緩緩啟唇,聲音再無往日的清越,尖利沙啞,刺耳至極。
“去吧,殺了那些擋住你去路的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就能活下去了!”
為首的人心中忽然一股不安:“不對勁,不好,她入魔了!”
金丹巔峰、元嬰初期、中期、後期、化神……直至一躍攀至出竅!
轟!
……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扉照了進來,灑落在屋中各處角落,也落在了藺霜羿的臉上。在那和煦的照耀下,他烏黑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忽地睜開了眼睛。
自修為精深後,藺霜羿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入睡過。
此刻睜開眼睛後,竟罕見的有一瞬的失神。
“劍君,您醒了?感覺怎麼樣?”直至耳畔傳來女子熟悉的聲音,藺霜羿才猛然回過神來,倏地偏頭看去。
便見一張帶著嬌柔笑意的面龐正近在咫尺。
“乘嫋?”
“是我。”乘嫋眨眨眼,露出頰邊小窩,帶著俏皮,“劍君是睡迷糊了麼?竟不認識我了。虧我昨晚照顧了您一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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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輕輕揚了揚手。
藺霜羿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緊緊攥著一隻小了一圈的柔荑,許是握著太久,兩人的手都燙得厲害,掌心甚至有些汗意,他怔了一下,下意識松開了。
“你照顧了我一夜?你……”你昨晚不是走了嗎?
後面一句,藺霜羿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乘嫋仿佛沒察覺到他的變臉,笑著道:“是啊,因為想劍君,所以我便偷偷過來了。我本以為進不來的。”
無暇劍君所居住的院子,自是設了陣法和結界的。
但乘嫋還是進來了,沒有受到一點阻攔。
思及昨夜的‘夢境’,藺霜羿心中難得有些慌亂:“昨晚……我有做什麼嗎?”他五指不由收緊,手心微有些湿潤。
乘嫋看著他,看著男人無意識繃緊的下颌。沉默了幾息,才笑道:“沒有,昨晚我來時,您已經睡下了。”
說到此,話鋒又一轉:“劍君想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所以昨夜的確又隻是一個夢。藺霜羿心裡說不清是放松多些還是失望多些,他起身坐了起來,欲要下床。
正要掀開被子,又忽然停住。
他轉頭,看向乘嫋:“本君要換洗了。”面上正正經經,眉間清冷如月霜,哪裡有昨夜半點的熾熱痴狂?
若非經過了昨夜,她怕是也要被他騙了過去,以為他當真無動於衷。
乘嫋沒有動。
藺霜羿喉結動了動,又說了一次:“我要換衣裳了。”
乘嫋一臉純真無辜的說:“劍君換便是,您放心,我不打擾您。”
藺霜羿拉著被子沒有動。
沉默片刻,他還是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先出去。”
“可是——”乘嫋拖長了尾調,幽幽道,“昨夜我已經給劍君換了衣裳了,這樣算來,我們豈不是已有了肌膚之親?”
藺霜羿呼吸驟然一重。
“劍……”
乘嫋話未說完,便覺一陣溫柔的風推動著她。
砰。
是關門的聲音。
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那陣風推出了房間。
乘嫋推了推門。
推不開。
腦海裡,回天珠聲音冷幽幽:“昨晚抱著親的時候,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直到過了半刻鍾,房門才重新打開。藺霜羿衣冠整齊的走了出來,一襲玄衣,衣領挺高,把那具有力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再加之男人面色清冷,一派正氣凜然,令人不敢褻瀆。
乘嫋眸光一轉,忽然喚了一聲:“劍君。”
藺霜羿垂頭問:“何——”事。
最後一個‘事’字,被一雙柔軟的唇堵回了喉嚨裡。
藺霜羿的瞳孔倏然放大。
暖洋洋的朝陽下,俏麗的姑娘踮起腳,攥下男人的領子,沒有半點遲疑的吻了上那淡紅的薄唇。
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可以暫時放過他,不與他算昨晚的賬。
可利息,還是要收的。
第82章
柔軟、湿潤。
唇上的觸感是那般的鮮明。
咚咚咚——
心髒怦怦直跳。
那溫軟的唇瓣如嬌妍的花, 帶著一□□人的清甜,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攥取更多,恨不得徹底佔有所有的甜美。藺霜羿喉結快速上下滑動, 眸色暗沉如深淵, 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攬住女子纖柔的腰肢, 加深這個吻。
不問緣由, 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是她主動吻他的。
“對不起劍君,我不是故意輕薄您的。”
可就在這時,乘嫋忽地放開了他的領子, 快速朝後退了兩步, 一臉的羞愧道:“我隻是……隻是有些情不自禁。”
說話時,她已經徹底離開了他的懷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唇上一空,心中一空, 手中也空空。
一腔火熱迅速冷卻,滿心旖旎消失無蹤。
藺霜羿才伸出一半的手僵了僵,須臾,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是因為情人咒。”
他不想再聽乘嫋的道歉, 抿了抿唇,索性直接轉移了話題:“大比已結束,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當初乘嫋隨他上無暇峰, 一是為了修煉, 二是因情人咒。而今她已晉升元嬰, 得了九胥大比第一名,還會想要來無暇峰麼?他不由緊緊看著面前的女子。
乘嫋道:“不知劍君可還記得上回盤龍教餘孽在長靈山刺殺一事?”
自是記得。
那日, 乘嫋竟當眾親了他的傷口。
那早已愈合的那傷仿佛起了密密麻麻的酥痒,藺霜羿壓下那點燥意,肅容點頭:“盤龍教藏匿嚴密,深不可測,所圖甚大。”
“不錯。”乘嫋面色一正,“所以皇室絕不能置之不理。前不久,我們已查到盤龍教的一處密地,我有意前往探查。”
聞言,藺霜羿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說什麼,院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敲門聲響起。
梅望雪的聲音傳了進來:“不知劍君可在?”
乘嫋道:“梅掌門竟然親自來尋您,怕是出了大事。”
藺霜羿隻好先把話咽了回去,抬步走了出去。方一出來,便瞧見梅望雪領著幾個昆侖長老,幾人面色都很是難看。
梅望雪更是臉色蒼白,眉眼間布滿滄桑和痛惜,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歲。
“何事?”
藺霜羿問。
梅望雪眼中劃過一抹苦痛,忽地深深彎下了腰道:“是我教導不力,又有眼無珠,錯收了惡徒,給昆侖蒙羞了。”
見他隻一味難過,藺霜羿不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三長老開口解釋了前因後果。
“昨夜文喜出逃,我們便即刻派人去追。”三長老臉色鐵青,眼中怒恨不已,“那文喜不過是個金丹,我們本沒太放在心上,但為保萬無一失,所以派出去的不僅有數個元嬰,還有化神。結果——”
說到此,三長老怒道:“不想那文喜竟然是魔種,當場入魔,從金丹一躍突破到了出竅,不僅成功逃脫,還屠戮了我昆侖一共十三人!”
修為最高的那個弟子拼盡全力逃了回來,卻也隻剩下一口氣。再稟明了情況後,便咽了氣。
一共十三人,皆是昆侖精英。一下子死了這麼多,即便是昆侖,也痛惜不已。
“據僥幸歸來的弟子說,那文喜滿身魔氣,竟是在短短時間便連躍數個境界。待她突破出竅,便大開殺戒,沒有半分留情。這等速度和狠辣殘忍,唯有魔種才有。”
所以他們得了消息,便立即來尋無暇劍君。
藺霜羿雖很少插手昆侖事務,但他到底是太上長老,況且魔種出世非同小可。倘若任那魔種成長起來,怕是天下都會遭難。
“文喜是魔種?”
乘嫋忽然開口。
三長老沉聲道:“不錯,也不知那魔頭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掩蓋了身上的魔氣,偽裝成一個普通凡人,還混進了我昆侖。此等用心,著實險惡!”
九胥有眾多修士,人族基本分為道修、魔修和邪修,但歸根結底,這些修士都是人類。
魔修雖佔了一個魔字,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魔,隻不過走得不同的道而已。
魔種卻與其不同。
據史書記載,萬年前,便有不少魔種降世,幾乎令大陸生靈塗炭。魔種心性殘忍冷酷,全無半點人性,一心隻有殺戮,偏偏他們修煉速度極快。
據載,最厲害的一個魔種,隻用了不到十年,便晉升至大乘期巔峰,戰力幾乎問鼎天下。
後來是眾多修士大能一同聯手,選擇與其同歸於盡,這才誅殺了那個魔種。
“所以絕不能讓文喜成長起來。”三長老怒道,“早知她品行不佳,當初就不該心軟,早廢了她,哪裡還會有今日之過?”
想到慘死的那些昆侖弟子,幾人都越發痛悔。
而作為文喜師尊的梅望雪一張臉幾乎沒了血色,看上去再無一宗掌門的風光,頗讓人心酸難受。
“都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明,才鑄成今日大錯。”梅望雪咬著牙,斬釘截鐵道,“我一定會親自把那孽徒抓回來!”
藺霜羿一直沉默未言。
乘嫋開口安慰道:“梅掌門何錯之有?若你有錯,那我豈不是更是大錯特錯?畢竟是我當年救下了文喜。”
梅望雪苦笑道:“帝女不用安慰我,是我所學不精。整整十年,竟也沒發現那孽徒的真面目。”
三長老快言快語:“要怪便怪那魔頭心思缜密惡毒,說不得十年前那場獸潮,便是她刻意為之!”
“諸位長老如何便能斷定文喜乃是魔種?”乘嫋想了想,沉聲道,“魔種天生便帶著魔氣,想要掩蓋魔氣幾乎不可能。說不得,文喜隻是走火入魔,入了魔道而已?”
梅望雪嘆息一聲,搖搖頭道:“若是如此,那便好了。我們已經派人去了昨夜文喜消失的地方,那裡的魔氣雖然很淡,但的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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