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文喜順從的跪在了地上。
“可知本座喚你來所為何事?”
文喜埋著頭,不敢看上方師長的目光,啞聲道:“弟子知道。弟子讓宗門蒙羞,請師尊和諸位長老責罰。”
“哼,看來你很清楚自己做得不對。”先開口的是三長老,論及輩分,還在梅望雪之上,修為也是合體大圓滿,“你既知不對,為何要那般做?”
三長老向來心直口快,此時毫不客氣冷聲道:“往日瞧著你,還以為是個好的。結果……這一次,我昆侖可是因你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
“是弟子的錯,弟子願一人承擔。”
“你能承擔什麼?便是殺了你,我昆侖損壞的名聲還能恢復不成?”說到這,三長老口氣越發不好,“掌門,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這可是你的愛徒,你來處理。”
其他長老雖未說話,但也是嘆息一聲。
梅望雪面色沉肅,沉默半晌,問:“本座當時給了你傳音符,你為何不用?”當日沈不周陪著文喜一同前往混沌之地,中途遇到埋伏的幽冥四煞,兩人不敵,沈不周重傷僥幸逃脫,文喜卻落入兩人手中。
但文喜身上有他給的傳音符,倘若能及時給他傳音,便不會出現後續之事。
三丈老冷笑:“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心有不甘,所以想破壞他人的婚禮而已!”
“我沒有!”文喜脫口反駁,“我沒有想過破壞殿下和季師兄的結侶大典。是幽冥四煞從我身上搶走了我的傳音玉佩,所以……”
“你的傳音玉佩為何能與季烆傳音?”
傳音符傳音石等東西,向來隻能一對一。便如之前梅望雪給她的傳音符,便隻能與他聯系。
文喜心中一慌,忙道:“請長老明察,傳音玉佩是我與季師兄在一次秘境中尋得,當初我們一人得了一塊。此次是我之過,是我對季師兄生了妄想,所以才不舍得毀去這塊玉佩,與季師兄無關。”
“倒是痴情。”一直未曾說話的大長老淡淡看了文喜一眼,隻是語氣裡並無任何誇贊之意,隨即看向梅望雪道,“我昆侖絕不能有此等敗壞門風之徒。”
Advertisement
聽到這話,文喜癱坐在地。
梅望雪當即朝大長老深深拜下,道:“孽徒犯下大錯,是我教導不嚴。但她年歲尚小,修煉不易,平日也從無任何過錯,還請給她一次機會。日後,我必嚴加看管,若是再犯,我親手廢去她的修為,逐出宗門。”
“孽徒,還不認錯!”
“弟子知錯!”文喜重重叩首。
梅望雪道:“你此次犯下大錯,理應該罰。首先便該向帝女告罪,你可知?”
文喜道:“我定向殿下負荊請罪!”
“諸位長老,你們看這般如何?”梅望雪頓了頓,補充道,“九胥大比將至,這孽徒算有幾分潛力,不如讓她將功折罪?”
聽他提起九胥大比,眾位長老沉默許久。這些年來,昆侖看似發展不錯,但已有青黃不接之景。
這文喜的確資質尚佳。
最後,大長老道:“便是留下,也必須重罰。”
“我即刻去了她親傳弟子之名,貶去外門,做十年雜役。再要她必須集滿一萬功德,才能重新做回親傳,如何?”
一萬功德,便是要文喜去做一萬件善事。如此,也算是能挽回昆侖名譽,的確比直接廢除修為逐出宗門更有力度。
“可。”
唯有三長老還想說什麼,但最後被二長老拉住,把話憋了回去。
待諸位長老離去,梅望雪便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文喜,長嘆一聲:“你的心魔是不是因此而來?”
文喜慘白著臉應是。
“罷,你即可去帝都向帝女賠罪吧。”梅望雪搖頭,“隻不過,這一回,她怕是不會輕易原諒你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弟子明白,無論殿下如何對待,都絕不會生怨懟之心。”
……
“季少主請走吧,殿下早說過,同命蠱未解開,不必再見。”
扶鳳殿外,在得知那份影像傳出之後,季烆臉色突變,想也沒想便即刻進了宮,直往扶鳳殿去。
但毫無意外,又一次被宮人攔在了門外。
季烆面色冰冷看向阻攔他的宮人侍衛,聲音極冷:“讓我進去,我會向嫋嫋解釋。”
“季少主也不必解釋了。當日殿下也不是沒有給過你解釋的機會,結果你滿嘴謊言,如今又來解釋作甚?”宮人冷笑,“既是假話,不如不說。”
季烆冷喝:“我說過,讓開!”話音未落,斬天劍倏然飛出,煞氣如雲,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屬於元嬰期的威壓瞬間壓往眾人。
就在眾人膝蓋發軟時,一股輕柔的靈風吹了過來,打散了這股靈壓。
“季少主是想硬闖不成?”一個青袍男子從扶鳳殿中走了出來,似笑非笑,“擅闖帝女寢宮,按律當殺。”
“夜露白!你怎麼在這裡?”
見到男人,季烆臉色難看極了。
隻見前方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來許,生得雋秀清逸,神清骨秀,一襲寬松青袍穿在他身上,落拓不羈,不像是修士,倒像是凡人名士。
此人正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夜家嫡出公子夜露白。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帝女的追求者,也就是季烆的情敵。
夜露白比他大幾歲,但也不過四十,現今也是元嬰期。
半年前,他閉關突破,所以錯過了乘嫋醒來。不想,今日他竟堂而皇之的進了宮,還進了扶鳳殿!
“季少主這話真有意思,我為何不能在這裡?”夜露白笑著挑眉,“隻要殿下同意,我當然能來。”
“為何今日來?夜某自然是來提親的。”
見到他,季烆眼裡不掩厭惡和敵意。
提親二字重重砸在了季烆身上。聞言,他臉色越加陰沉,卻沒有動手,反而生生壓下了氣,冷聲陳述事實:“你不用激怒我,當初嫋嫋已經拒絕了你。她不會回頭。”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此時此刻,他心裡有多麼急迫難受。
“以及,我們的婚約還未解除,你不用痴心妄想!”
夜露白面上依舊笑意盈盈,說:“你以為你們的婚約還能繼續?你來時沒聽說嗎?耀火長老已經親自去季府送退婚書了。”
“不可能!”季烆怔了一下,隨即冷冷看著他,“嫋嫋不會與我退婚。”
說著,他不想再與夜露白糾纏,抬步就想進扶鳳殿。夜露白沒有攔著他,然而季烆方一走近,還未踏進殿門,一陣兇猛的靈力便猛地把他震開。
季烆猝不及防,毫無防備之下被震出了數步遠,隻覺胸口灼痛,一絲血從唇角溢了出來。
這是扶鳳殿的防護法陣。
用來抵御外敵入侵的防護法陣,而今,卻是用在了他身上。
季烆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疼痛。
一旁,夜露白面上笑意更濃,不緊不慢地說:“季少主還是請回吧,想來,殿下是真的不想見你。”
季烆喉間繃緊,沉默不語,抬步竟還要朝前走。
又一次被擋了回去。
這一次,陣法反擊之力更強。震得他又是一口血吐出。他還要繼續,隻不過這一回,還未靠近,便有一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嫋……”
季烆眼睛一亮,然在看清來人時,目光瞬間暗淡下去。
出來的隻是乘嫋的貼身宮女。
見到他,宮婢便面無表情道:“殿下有令,請季少主離開。敢問季少主,是想要以強權逼殿下再退讓嗎?”
“一次不夠,又是第二次,是不是還有第三次,是否要到逼得殿下退無可退才行?”
“我沒有逼她!”
“那季少主現在是在作甚?”宮婢問,“敢問季少主,若今日你是殿下,你會怎麼做?你當真是要殿下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嗎?”
“……不。”
季烆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個字。他怎麼舍得讓她成為笑柄。
“既然不是,季少主便請回吧。”宮婢沉聲道,“殿下讓我送季少主兩句話,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季少主可曾記得當日七夕橋下的誓言?”
“一心一意,白首不離。”
漫天璀璨星辰下,少女仰著頭,柔如春水,脈脈含情,“阿烆,若你違背了我們的誓言,我們……”
“什麼?”
“就不會有以後了。”
“你不信我?”那時,尚帶著青澀的少年不滿,“我既說了,自然會做到。”
“若做不到呢?”
“那便任你處置。”
往昔的一切,如畫卷一幕幕浮現在季烆的腦海中,他下意識解釋:“我對文喜當真沒有任何私情,我不喜歡她,不喜歡,不喜歡。”
他連說了三個不喜歡。
不知是告知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我愛的是乘嫋,我沒有忘。”扶鳳殿外,季烆提高了音量,“乘嫋,我沒有忘。”
他很少說這些直白的愛語,以前少女纏著他許久,他才願意說一回,但也不掩冷硬,而今短短幾日卻說了兩次。
十年堅守,怎會不愛?
怎會不愛?
曾經的相知相許又豈是假的?
書房,乘嫋執筆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回天珠問:“你到底還要折磨他多久?這樣下去,會耽誤修煉的!你不是說了相信他嗎?”
“是啊,我信他愛我。”
“那你為什麼還要折騰?”回天珠百思不解。
“他愛我。”
可他愛的不止我。
或許如季烆所說,真的不愛,但他為文喜違背了他們的誓言約定。
所以對文喜是愛還是不愛,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阿烆,我給過你機會的。
乘嫋閉了閉眼,半晌,才緩緩睜開,說:“柔情似水,佳期如夢。聞君有他心,小珠,你說該如何?”
“什麼意思?”回天珠,“我聽不懂。”
回天珠不懂她的意思,隻急道:“你家長老都送退婚書了。”
“放心吧,解不了。”
少女執筆在紙上寫了兩句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斬草除根,萌芽不發。
還差最後一擊。
她要一個完美的結果。
況且,在敵人沒有失去價值之前,丟了,多可惜?
*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