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正她的目的已達成。
在書裡,此事雖引起了一些討論,但並未有這般大的熱議討論。一來,書中的乘嫋得了季烆與文喜從仙人秘境取回來的萬年血芝,靈根治愈有望,仙途重亮;
二來,書中乘嫋並未忍讓,而是毫不猶豫退了婚,受了委屈,但也不過如此,並未被人騎到頭上;三來,有心人的刻意壓制,自然傳播不開。
而今卻不同。
她與書中選擇不同,又先人一步,把事情抖落開來,佔了一個先機。此次,她的目標本就不僅隻在季烆與文喜身上。
書中,季家也賠了禮,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這一回,卻必是要大出血。不過隻一點賠禮怎夠?
“殿下,季少主求見,您可要見他?”
“不見。”乘嫋頭也沒抬,毫不猶豫地道,“請季少主回去,告訴他,在同命蠱未解開之前,我與他不必再見。”
宮婢應聲退下。
*
扶鳳殿外,這是季烆第一次被擋在門外。
按理,三日前他便該過來。但同命蠱種下之後,需要三日讓蠱蟲適應,所以他不能與文喜分開。
所以縱使心中焦灼,季烆也隻能暫時忍耐。同命蠱已然種下,既已做了,當然不能前功盡棄。
待到三日一過,他立刻便趕了過來。
往常他來此,無需通報,宮人早便請他先進了殿中。乘嫋也不曾讓他久等。這一次,無人對他笑臉相迎,也無人對他另眼相待。
與結侶大典那日的明媚不同,今日天空霧蒙蒙的,帶著一股陰沉,空氣中彌漫著潮湿的味道,沉甸甸的,湿悶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Advertisement
季烆背脊挺直,負手等在扶鳳殿外。
足足一刻鍾過去,才有宮人出來通稟:“季少主,請回吧。殿下說,在您與文姑娘的同命蠱未解開之前,你們便不必再見了。”
“請。”
宮人面無表情地道。
“她在作甚?”季烆沒有動,問道。
宮人:“請季少主恕罪,這是主人私事,奴婢不敢亂傳於外人。”
外人。
原來如今,他已成了外人了。
耳邊又回響起了那日少女的接連三問,季烆隻覺心如火燒,雙手緊握成拳。
見他不走,宮人道:“季少主若真想見殿下,便早日把同命蠱解開吧。你當日不顧殿下顏面,是事態緊急,而今不急了吧?”
聲音不輕不重,但不乏諷刺。
季烆喉頭劇烈滾動了一下,下颌崩緊,說:“告訴嫋嫋,這一次,我絕不會食言。等我。”
“我心中隻有她一人。”
聽到這話,宮人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若是以往,怎會有人敢這般對他甩臉色?季烆雖不是冷酷濫殺之人,但出身優越天賦出眾的他,也不是個好脾性的人。
但這是扶鳳殿的宮人。
是乘嫋的人。
嫋嫋定是生氣了。
他怎麼會以為她不生氣?
當務之急,是盡快尋到同命蠱的解開之法。季烆面色緊繃,終於轉身大步出了宮。方回到季府,便有下人來道:“少主,家主和夫人請您去書房一趟。”
書房裡,季父季母臉色都不怎麼好。
看到季烆來了,季父更是冷哼一聲,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因你之事,我季家名聲敗盡,我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季烆沒有回話,隻站在那裡任父親責罵。
“你可知現在外界怎麼說我們季家?”季父越說越氣,“季家人已成了人人口中的忘恩負義之徒!”
“天下女子千千萬,一個文喜而已,何至於讓你逃婚?!”
“你若不想成這個婚,便該早早開口!”
季烆皺眉:“我對文喜沒有那種心思。我想要的女子唯有嫋嫋一人。”
“沒有心思,你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季父冷著臉,“為她逃婚,與她一同種下同命蠱,沒鬧大便罷了,如今,你要怎麼撇清關系?”
“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罵烆兒也無用。”一旁季母勸道,“如今還是想法子把那同命蠱解開吧。”
“解開同命蠱,談何容易?”
“無論如何,還是得想辦法。”季母道。
至少,要讓外界看到,他們不是不作為。
說著,季母看了季烆一眼,問:“你真的隻喜歡帝女?”
“是。”
季烆毫不遲疑。
季母輕嘆一口氣道:“帝女看似給了你機會,實則……罷了,你先回去吧。既然隻喜歡她一人,那便好好去賠罪道歉,讓帝女看到你的心意。”
說到這,她想到今日季烆去了扶鳳殿,便問:“今日見到帝女,她如何說?是何態度?”
聞言,季烆薄唇緊抿回:“她未曾見我。”
聽到這話,季母目光閃了閃,須臾,安慰道:“帝女對情意深重,隻要你誠心道歉,想來她會慢慢消氣的。”
“同命蠱一事,家裡也會想辦法解決。你回去先想想,怎麼讓帝女消氣吧。”
季母又交代了幾句,便讓季烆下去了。
待到他一走,書房裡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季母便嘆氣道:“不愧是乘氏女,這是擺了我們一局。”
倘若當日乘嫋直接提出退婚,那倒是好解決。他們無非多多賠禮便是,但也可順理成章解了這樁已經不匹配的婚事。
烆兒天賦異稟,前途無量,堪配世間最好的女子,怎能與一個廢人糾纏一世?
可惜。
季父臉色沉冷道:“小聰明罷了,一個廢人,再聰明又如何?”
“也對。”季母想了想道,“以烆兒的天資,勢必能到大乘,時間多的很。”倒是乘嫋,隻剩一百多年而已,不足為懼。
“這個天下,終究以強者為尊。”
除非皇室能有人突破大乘,否則,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有下人急匆匆而來稟報:“家主,夫人,大事不好了!”
不等夫妻兩人詢問,他便拿出一個留影石打開。頓時,一幅畫面出現在了半空中,映出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季烆和文喜。
滿身血汙的女子躺在身著大紅喜服的男人懷中,仰著頭,眼裡滿是愛慕,說:“季師兄,我心悅你。”
畫面裡,男人隻說了一句‘不要胡說’,卻沒有推開她。
“也不知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又是怎麼傳出去的……而今,已經傳遍九胥了!”所以,便是他們想要銷毀阻止,也是來不及了。
背後之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季父季母臉色大變!
……
扶鳳殿。
“殿下,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留影石影像已傳開,萬年血芝的消息,今日也已放出去。”採心聲音裡難掩興奮,“今日之後,我們多寶樓定然能天下皆知!”
多寶樓乃是十年之前成立,規模不大不小,當然比不過花家的花氏商行,發展了十年,也隻是不溫不火。
在眾多商行中,連前十都沒排上。
因著不打眼,倒是沒多少人在意。起初多寶樓建立,聽著這個狂妄的名字,不少人還以為會有一番大作為,結果不過如此。
對外,多寶樓是散修建立,幕後老板是一位將將晉級合體的大能。這般背景,讓一些小商行仰望羨慕,但在那些有大勢力扶持的商行眼中,不足為慮。
但無人知,乘嫋才是多寶樓真正的主人。
隻不過她沉睡十年,才耽誤了其發展。而今,她已醒來,多寶樓也該‘醒’過來了。
萬年血芝,足以讓多寶樓聞名天下。
既是弱肉強食,那便戰吧。
天上,彌漫數日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開。少女捧著書,翻開的那一頁,正好寫著‘情人咒,傷心術,求而不得,肝腸寸斷’。她淡淡一掃,合上書,斜倚在窗邊,仰頭望著那放藍的天空,感受著體內已蠢蠢欲動的仙力,輕笑了一聲。
“採心,花開了。”
第26章
留影石影像如飓風迅速傳遍天下。
若說起初, 還有不少人認為季烆之舉情有可原,救命之恩本就比山重,而今, 卻是一言難盡。
影像裡, 季烆雖斥了文喜, 但言行不一, 未曾避嫌。最重要的是,在帝女詢問時,他沒有如實回答。
即便他當真對文喜無情, 可文喜對他有意, 他為何不說?反要欺騙眾人?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總之,經此一事,季烆往昔完美形象已有瑕疵。
曾經十年不離不棄的痴情不移,似乎也顯得虛浮了許多。當然, 這一點小小瑕疵,並不會把他徹底擊垮。
隻要季家還在,隻要他能力還在,外人也最多私下議論幾句罷了。
帝都卻不一樣,它乃皇室直接管理,與在四大世家手中, 逐漸脫離掌控的其他三州不同,此地百姓受皇室庇佑,安居樂業, 自然是最擁護皇室的。
而乘嫋名聲向來極好。
城中擁護敬佩她的人不知凡幾。
季烆正在鋪子裡買蜜棗糖。
從書房出來後, 他沒有回去修煉, 而是出了府,準備去買乘嫋喜歡的蜜棗糖。這一次, 是他理虧,傷了乘嫋的顏面,也傷了她的心。
他的錯,他認。
隻不過他很少哄人,有限的經驗也全都自乘嫋身上來。現在,乘嫋正生他的氣,不願見他,季烆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麼哄。
乘嫋其實很少與他鬧脾氣。
她會向他撒嬌,故意捉弄他,卻從未真正的生過他的氣。便是當初氣他與花晶瑩,也不過是朝他說了兩句狠話,冷著他罷了。
但隻要他去找她,她還是會見他,從不會把他拒之門外。
她的喜歡明明白白。
季烆知道,她是喜歡他的,所以在意他和他人親近。但也正因喜歡他,所以不舍得真的與他生氣。
從未像現在這般。
然而這一次。少女發紅的眼睛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心髒瞬間揪緊,近似惶恐。
即便他與文喜並無其他越矩,無私情,但同命蠱用在他人身上,的確是他食言而肥。
即便他有無數理由,做了便是做了,他無可辯駁。
這一次,他可以任她打罵。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