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文喜難堪的垂下了頭:“是我錯了,季師兄教訓的是。我下次再不會認錯了。”
“有錯當罰,回去默寫百遍靈藥譜。”
“是。”
文喜順從應道。
一旁,乘嫋看著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
*
雖是烏龍,但文喜的心意沒有假。她的確為此受了重傷,血龍蟲的毒雖解了,但傷勢還在,暫時不能動用靈力,也不好移動,需要好生將養幾日。
這十年間,文喜為了給乘嫋尋靈藥,受過許多傷。
這次不是例外。
她在皇宮甚至有獨屬於自己的一處小殿。據說是有一年,文喜獨闖地幽海,取得一株千年冥蓮,奉與帝女療傷。為此,文喜雙臂具斷,險些成了廢人。
帝君感念她的真心,為讓她安心養傷,賜下一座小殿,並取名歡喜殿。
這些事,乘嫋都已聽人說了。
她面不改色的安排人照顧她,直到處理好一切,這才帶著人離開。期間,季烆至始至終都陪在她身旁,除了訓斥文喜幾句話,此後再未看其一眼。
“阿烆,你很討厭文姑娘?”
出了歡喜殿,季烆送乘嫋回她所居的扶鳳殿。路上,乘嫋忽然開口問。
聽她提起文喜,季烆就皺眉,聲音如冰:“她害你重傷,十年不醒。我難道不該厭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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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烆雖性情冷漠,但也從未這般明顯表現出對一個人的厭惡。可這種‘厭惡’,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特殊?
乘嫋瞧著他,目光有些深。
“當初救她,是我自願。我受傷,也是妖獸所致,非她之故。她也是被牽連的無辜,所以你無需遷怒於她。”
季烆沒有回答,明顯是不願。他對文喜的厭惡似乎根深蒂固。
是太在意她,太愛她的緣故嗎?
“阿烆,你這麼討厭她,是因為很愛我,是麼?”
少女忽然笑了,笑起來,左邊竟有一個淺淺的小窩,顯得尤其靈動可愛。
季烆是個感情內斂的人,很少直白表達自己的感情。至少在乘嫋沉睡之前,即便他對乘嫋的在意眾人皆知,但他也未曾對她言過‘愛’。
但每一次,乘嫋問他,他都會毫不猶豫點頭。
這一次,一如既往。
男人依舊認真的點了頭。
“嗯,我也喜歡你。”
少女眉眼彎彎,笑得越發燦爛,似乎很滿意未婚夫的表現,並如曾經一般,直白的向他表明心意。
她已經很多年沒對他這樣笑過了,季烆看得入神,忍不住向少女伸出了手。
他想要牽她的手。
像以前她常對他做的那樣。
少女卻忽然伸手接過了他左手提著的那對疾風雁。
“哎,都忘了這兩個小東西了。”看著疾風雁,少女笑得很開心,仰頭對他說,“阿烆放心,我會好好養著它們的,定不會委屈了它們。畢竟——”
“這可是你送我的小寶貝。”
她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
她的手小,不像他能一隻手提兩隻,隻能一手一隻。如此一來,兩手都滿了,自然無法與季烆牽手了。
“好。”季烆看著空空的掌心,微頓片刻,說,“你身體未愈,還是我來提吧。”
“不用了,我還沒那麼脆弱,況且,這兩隻小東西也不重。阿烆不用擔心,我提得動。”乘嫋笑著拒絕,視線從他的手上若無其事的劃過,似乎未曾注意到他的想法,隻仿若闲聊般說,“對了,阿烆,我們成婚,應要先去拜見無暇劍君吧?明日便去,如何?”
那隻手,可剛碰過了其他女人。
——不洗幹淨,別想碰她。
第3章
雖隻是大乘初期,戰力卻堪稱九胥第一。
這份天資,堪稱恐怖,也讓無數人敬畏向往。
因此,數不清的人想要拜在無暇劍君門下,做他弟子,即便隻是記名弟子,也足以羨煞眾人了。
隻可惜時至如今,劍君也隻收下了一名親傳弟子。
便是季烆。
在把季烆收入門下之後,劍君便對外宣稱再不收徒。也就是說,若無意外,季烆將是劍君膝下唯一的親傳弟子。
能得此殊榮,不知引得多少人的羨慕和嫉妒。
幸而季烆天資極好,又勤奮刻苦,悟性極高,修為進境極快,據說劍君在他這般年歲時也還未曾結嬰,所以他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此,這才讓人心服口服。
言而總之,季烆能有今日風光,一半源於季家和他自己,另一半卻來自無暇劍君。
畢竟隻憑劍君唯一親傳弟子的名號,便已能在九胥橫著走了。
便是乘嫋也曾暗地裡羨慕過季烆能有此運道,那可是九胥戰力第一。如果她能有一個這樣厲害的師尊,不說能學到多少東西,首先扛著這面大旗,也能得到數不清的優待和好處。
季家便是如此。
在季烆成為劍君弟子之前,季家雖也是蒸蒸日上,但想要成為四大世家之首,還沒那麼容易。
然自季烆五歲入劍君門下後,季家的發展堪稱飛速。
首先便是季家老祖,此前是大乘中期修為,與其他三家老祖在伯仲之間。後據說他得了劍君指點,便一路突破,短短二十五年,便成就大乘圓滿,死死壓住了其他三家老祖。
乘嫋與季烆自幼相識,又早早定情,關系親密,自比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季烆進境能這般快,除了他自己的原因,劍君在其中起的作用非常大。
可惜,劍君隻收一個徒弟。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法子。
比如,她若是與季烆成了婚,便是劍君的徒媳。若她有問題請教,劍君難道還真會置之不理?
須知,他可隻收了季烆一個徒弟。
如他這樣的大能,哪個座下不是弟子成群?是以,無暇劍君這一行為,在外界看來,便是他非常重視這唯一的徒弟。
起初,乘嫋也這般認為。
直到她得到回天珠,做了那個夢,這一堅固的想法才被打破。
書中寫道,無暇劍君收季烆為弟子,並非是真的看上他的天資,而是因為早年欠了季家一個人情。
季家便以這份人情交換,要求劍君收季烆為徒。
乘嫋以己度人,若她是無暇劍君,非自願收徒,想必對這個徒弟也沒多少真感情,隻盡到責任罷了。
隻不過如此一來,她想要借勢的想法便隻能作罷了。
當然,無論收徒因由是什麼,至少明面上,無暇劍君與季烆是師徒。師者,父也。論關系,堪比父子。
徒弟成婚,自然要拜告師尊。
按照規矩和禮數,在成婚之前,乘嫋便要隨季烆上昆侖,拜見師尊。
因此,對於乘嫋的提議,季烆並無異議。兩人便如此約定好了時間。
扶鳳殿離得不遠,很快便到了。
到了門口,乘嫋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季烆道:“我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聞言,季烆愣了一下。
若是以往,乘嫋絕不會說此話,通常是請他進去。不到天黑,絕不會放他離開。
她從不掩飾對他的感情,很是黏他,自然珍惜與他相處的每一刻。
此時已近正午,她難道不留他一道用午膳?
“你幾日定是在外面風餐露宿,想必未曾好好休息吧?”正想著,便見少女仰頭,水潤的眸子帶著關切望著他,“所以早點回去休息吧,不過明日,你可要早點來接我。”
最後一句,心疼之餘,終是沒藏住不舍。
這幾日,季烆的確未曾好好休息,精神已很是疲倦。聞言,便點頭應道:“好,明日我會早點來接你。”
而且他們未正式成婚,他自然不好留宿。
“我看著你走。”
少女聲音清甜如蜜,望著他,似是一刻也不舍得移開目光。
季烆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雖是背對著她,但修士的靈敏的五感,依舊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後那道不舍的目光。
如她所說,她果真在看著他走。
直到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少女才收回了視線,隨即毫不猶豫的轉身。
*
“你剛才的表現很好。”與季烆分開,回到扶鳳殿後,回天珠便冒了出來,“如果你早這麼明白事理,上一世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了。”
“你也瞧見了,季烆對文喜態度很是冷漠,還罵她,這怎麼可能是喜歡?”回天珠道,“我雖然不是人類,但我也知道,真喜歡一個人,是舍不得傷害她半分的。就像是季烆對你,他話少,但你瞧,他一直關心著你。”
乘嫋笑了笑,從善如流道:“你說得對,心悅一個人,是舍不得傷害的。”
她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有點漫不經心:“對於季烆愛我這一點,我一直都相信。”
“那就對了!”聞言,回天珠很高興,“你隻要記得他愛你,不要胡亂吃醋小心眼便好了。”
“我什麼時候小心眼了?”少女挑起秀眉,似不滿,“你去外面隨便找一個人問問,本宮可是九胥最最寬容大度的帝女。”
這一點的確是事實。
帝女乘嫋的名聲在百姓間向來極好。不說人人誇贊,至少無人會認為帝女是個小肚雞腸的女子。
回天珠見她生氣,忙道:“是我說錯了,你最大方明理了!”
乘嫋執起茶杯,飲了一口茶,這才滿意笑了,意味深長道:“對啊,我最大方了。”說著,便喚了人來。
“文姑娘為我尋萬年血芝受傷,我自不能沒有一點表示。”一邊說,她一邊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不少東西,“這些東西都送到歡喜殿,著人好好伺候文姑娘,必不能有半分閃失。”
金光閃閃,靈氣四溢,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全是外界難得一見的寶貝。
宮人們皆看得眼花繚亂,移不開眼。一聽這些都是送給文喜的,俱都羨慕極了。小心捧著寶物出去後,便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殿下可真大方,對文姑娘真好。”
“這些東西,哪一件不是寶物?殿下可真舍得。”
“殿下向來如此,恩怨分明。文姑娘雖沒拿到萬年血芝,但出發點的確是為了殿下,殿下當然不會虧了文姑娘。”
“真羨慕文姑娘啊。”
沒多久,帝女送了文喜姑娘一堆寶貝的消息便傳遍了宮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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