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合作本身就充滿著不確定性，尤其是在電影行業，細微的變化都能引起截然不同的結果產生。

　　國內電影的表達形式與國外有所不同，在談判時房溪很敏銳地能感覺到對方正處在一個中立的狀態。對《時空來信》感興趣是真，對這部電影後續票房有疑惑也是真實存在的。

　　但很快，轉折點就來了。在秦子將未來預計的宣發和會引起的熱度當成籌碼擺放在談判桌上時，帶著周笑濃烈個人特色的宣傳照立刻進入了對方的視線中。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是相同的故事。但在劇照和宣傳照中，第一時間抓住所有人視線的，便是剛新鮮出爐的宣傳照。

　　“房導，恭喜！”在聽到成功售出的字眼時，周笑就已經在為房溪感到開心了。

　　尤其是對方語氣裡卸下的緊繃，如今已是滿滿的喜色和輕松，更是讓周笑感慨萬千。畢竟，這也算是她“親眼”看著成功的劇了。而且周笑覺得，這部電影一定會取得一個好成績的！

　　未播的影片能被海外發行商先一步拿下，除了導演的名氣外，劇情也必定是在業內口口相傳的好。周笑看過樣片，所以她對房溪的作品很有信心。

　　對於房溪來說，她早已然把周笑當成忘年交來看待了。這次的海外發行成功談判，也不亞於是在肯定自己挑選周笑的眼光，心裡頭自然是跟喝了蜜一樣甜。

　　倆人這個電話講了足足快有一個小時，等房溪感覺到手機發燙，正準備和周笑道別時，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來。

　　去年的央視五一晚會，總臺邀請她來當導演。今年原本也是有提前來請的，但房溪為了電影給推了。這會兒想起這點來，也是因為她想到了之前在節目候選單裡看到了NINE STAR。

　　別誤以為導演年紀大了，就不懂得什麼是男團。這裡頭可是還有個合作過OST的季邵呢，再加上周笑去年在《繁花行》劇組裡的那次請假，所以對此有記憶的房溪，就直接開口問了，“小周，總臺的五一晚會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雖然自己不當導演了，但要是周笑感興趣的話，當一回自己的學生，進去“學習學習”也不是不可能。

　　更別說今年直播改錄播，雖然要外景，但那可是輕松了不少。而且電視臺都講究人情世故，她房溪想要推薦一名學生，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於是，在有些暈暈乎乎之下，周笑的腦袋上就被砸上了一個“攝影組實習生”的名頭。這個名頭做不了什麼事，也沒有固定的安排。但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提前去感受氛圍，學習一下。

　　在房導的雷厲風行之下，掛完電話不到五分鍾，周笑就收到了對方的真學生·今年五一晚會攝影組負責人·邱則，發來的好友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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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央視的五一晚會群演招募正如火如荼展開中。因為是外景拍攝，選擇的場地不僅提前和地方談好了宣傳，同時也面臨著需要大批量徵集志願者/群演。

　　但這些數字對於龐大的粉絲群體來說，無疑是不夠看的。再加上這次的舞臺有很大可能是新歌首秀，所以面對著這僧多粥少的局面，久經沙場的NINE STAR粉發揮了超強的手速。

　　然後，制作組用來臨時招募群演的小程序直接崩潰了，是連頁面都進不去的那種崩潰。

　　在後臺程序員撓著為數不多的頭發，進行著N次接連不斷的修復後。終於是讓他們找到了嚯嚯小程序的罪魁禍首——搶露營地群演的NINE STAR粉

　　為了這麼個群演招募，花大價錢升級系統顯然是不劃算的。但招募的消息已經泄露了出去，如果私下招人的話，說不定還會被偏激的粉絲舉報投訴。

　　所以，在廢自家為數不多的程序員和讓華耀那邊自己約束的選擇下。總臺五一欄目制作組很快就聯系到了華耀，將名額給到公司自行分配。這樣既不用擔心程序崩潰問題，也直接立省這筆開銷，簡直完美。

　　隻是他們卻不知，就因為這個舉動，直接攪得飯圈內部開啟了勾心鬥角模式。讓華耀借著官方“福利”，試圖展開金錢battle遊戲。

　　小群內，周笑正看著祝堅在群裡大噴經濟公司中。雖然五一晚會的群演名額被分配給了華耀，但這狗公司竟然要將名額，按新專實際銷售份額進行等比例分發！

　　事實上，這個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不少粉絲還以為自家對接是在開玩笑。雖然一直都覺得公司吃相難看，但應該還是有些底線的吧……？

　　屬實是沒想到經紀公司已經貪到了這個份上了，而且專輯銷售一旦battle起來，那打起來可就停不下了。至於九家粉絲私下協商？連演唱會團票都能打起來，誰又真的相信彼此呢……

　　周笑這會兒手頭上已經有了一張門票，這是在中午和房導結束通話後，系統下發的。她思考了一番，就想著要不自己先去總臺摸摸底，看看NINE STAR露營場地的名額能有多少？

　　是的，公司這回連有多少個名額都沒公布！玩得就是一個心跳！

第357章

　　次日傍晚。

　　已經抵達京市的周笑, 在酒店休整一番後，便帶著相機打車前往邱則發給她的露營場地。周笑這回的名義是攝影組的實習生，相機自然也是該帶去的。

　　今年的五一晚會錄制, 總臺的外景拍攝大都接受了相關贊助。周笑這次前往的露營場地，還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網紅團建地。

　　「長覺湖露營基地」的場地建設風格以北歐風為主，周圍還配套著不少遊玩設施。但若是說到最值得大家過來遊玩的，還得是場地中央, 那片點綴在綠草地中藍寶石般的長覺湖。

　　周笑到達時，夕陽還未落下。當她站在營地大門, 眺望著與湖水接近平行的夕陽時，心中也是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實在是太美了！

　　這才是真正值得打廣告宣傳的露營地, 不僅基礎設施完善, 在快節奏的京市能有這麼一個放松的環境，可以說是相當耗費精力來打造了。

　　隻是這氛圍讓人還來不及細細品嘗, 下一秒, 空靈絕美到像是油畫的草坪之上，好幾盞大功率燈同時亮起。白熾燈將夕陽留在空中的最後那抹橘黃吞沒, 這一刻, 它便是這片基地中最亮著人眼的存在。

　　將手背往額頭上一遮，門口的周笑便趁著這會兒的功夫一路小跑過去。至於為什麼她的目的會這麼明確, 自然是因為……

　　在大概率的燈光之下，一顆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腦袋, 已經成為了全場視野集中地。而這效果, 毫不誇張的說，甚至可以頂一個大燈泡。

　　在場地中的光頭, 就是房導的學生之一邱則。他們一行人來的時間不是很早，基本上就比周笑早到了一會兒。等將這邊的拍攝現場調試好後, 邱則還要趕著再去下一個場地。至於後續的拍攝，便是直接讓攝影組裡的“老人”來負責了。

　　作為一個能在總臺混得風生水起的幕後，要說沒有自家老師的幫襯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在房溪打電話過來，讓自己帶著她家小姑娘時，邱則幾乎是立刻就應下了。

　　隻是當邱則知道自己加的這個小姑娘是周笑後，就有些傻眼了，房老這是給他投擲了一顆導彈啊這是。但他也沒有多想，房老既然說周笑是自己家小孩，那自己也就把她當個小後輩看看就行了。

　　當然，這會兒趕來露營地，也是存著見周笑一面的想法。年紀輕輕就能拿大獎，不論是運氣還是實力都讓人感慨。順便也讓制作組裡的“老人”對她客氣些，別真把人家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實習生了。

　　在邱則踮起腳調試燈光方向的功夫，便恰好看到朝自己這邊走來的周笑。第一眼看去，他便滿意極了。

　　穿著利落的牛仔工裝褲和扎得高高的馬尾，再加上背在身上的相機包，看起來就是個做事麻利的姑娘。

　　這要是在自己組裡幹活，那不得比最近臺裡剛招的實習生靠譜個幾萬倍？當然，這也就是想想罷了。

　　在大力拍了一下前方有些故障、正發生頻閃的大燈後，邱則等確定它被自己這一巴掌拍好了後，踮起的腳後跟這才穩穩著地，往周笑的方向迎了過去。

　　因為他這一巴掌響得，幾個唯唯諾諾站在旁邊跟著看的實習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這位表面上看起來跟彌勒佛似的負責人，那一巴掌從道具轉移在他們後背上。

　　“邱哥好久都沒笑得這麼開心了”看著老大對周笑的和顏悅色，在背後跟同事蛐蛐邱則的尚霞擠眉弄眼道。

　　“噢，合著今天中午你沒跟我們一起吃飯啊”杜慧月翻了個白眼，沒有去理會同事調笑的網絡梗。邱哥是典型的面熱心熱，人也好，不然尚霞也不會敢開對方玩笑。

　　另一頭，此刻的周笑正雙手接過邱則遞過來的臨時工牌。同時，她也很認真地聽著對方同自己所說的注意事項。

　　雖然這些周笑大概都懂，但總臺畢竟是總臺，相關方面的限制更嚴重一些。就比如常說的不能泄密、不能偷跑等行為，在這裡若是犯了這些問題，嚴重的話可是要隨時做好收律師函的準備。

　　“謝謝邱老師！”在一堆注意事項中，還有周笑一開始就想打聽的內容，比如NINE STAR這回拍攝的群演規模、彩排時間與地點等等相關信息。

　　“這都是應該要和你們這些小孩說的”邱則樂呵呵地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和周笑相處的這麼會兒功夫，他倒是能明白老師為什麼看重對方了。

　　倆人這會兒已經邊說邊聊，走到露營地的停車場處。不過因為在籌備五一晚會的節目拍攝，停車場此刻也格外熱鬧。因為還有下一個地方要去，邱則的司機還坐在駕駛位上，直接推開車門衝著他招手呢。

　　看了眼已經亮起的路燈，邱則剛準備讓周笑別送了，自己則是準備往下一個夜景布置走去時，心思突然一動。

　　NINE STAR即將登上央視舞臺這件事雖然在網上熱度很大，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戶外歌舞類的節目確實花不上多少心思。

　　而且他這個攝影組的總負責人也就一個，做不到每一個節目都實時跟進。如果說之前可以靠遠程監控的話，那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周不是比所有人都更合適嘛？

　　邱則在周笑獲獎後，也曾翻出過對方過往的作品看過。對於周笑的實力，那也是非常認可的程度。這麼一看，臨時起的這個小心思似乎也無可厚非？

　　斟酌之後，邱則最終還是決定單刀直入。他對周笑開口道，“小周，你雖然掛了個攝影部實習生的名頭，但我們都知道這不過是為了方便你出入罷了。”

　　周笑挑了挑眉，點頭示意著對方繼續說下去。雖然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提到這事，但她也沒有打斷的想法。

　　“你也看到了，我這段時間比較忙。如果露營基地現場拍攝存在問題，我那邊又來不及趕回來的話，就需要麻煩你幫忙了”邱則語氣很是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