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見這話陸沉怒目圓睜:「你他麼就是沈黎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讓誰滾你?」
說罷還推搡了我一下。
長時間的對峙已經讓我體力不支,被他輕輕地一推就跌倒在地,我攥著疼痛的身體大口地出氣。
「不是我說,你倒是把小白臉的姿態演得到位啊,這麼虛弱你是細狗嗎你?」陸沉說著還用他的皮鞋踢了我兩腳。
就在我準備張口的時候沈黎回來了,我能聽見她快步跑過來高跟鞋「噠噠」落地的聲音。
人還沒進門就聽到:「阿沉,你沒事吧?」
進來卻看到是我癱倒在地,立馬變了臉色:「闫塵,你搞什麼?」
陸沉冷笑一聲:「演戲呢,男人中的茶中極品。」隨即給沈黎解釋了下剛剛發生的事。
沈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玉牌沒了就沒了,阿沉又不是故意的。你躺在地上是準備敲詐勒索嗎?吃相也太難看了。」
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先呵斥我,然後又無條件地維護陸沉,她的偏愛,我從來沒得到過半分。
說實話,我還挺羨慕陸沉。
我嘗試著自己站起來卻是徒勞,一想就算站起來還需要力氣支撐,索性坐著了。
看著我這副樣子沈黎更加惱火,高跟鞋踢到皮肉讓我鑽心地疼。
這兩人不愧是一對,都喜歡用皮鞋踢人。
「闫塵,我知道你的意思,玉牌我再加一千萬總可以了吧,你不要貪得無厭。」
我笑出了聲,抬頭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沈黎,我患癌了,可能一個月都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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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她能像以前一樣撫摸著我的臉說:「阿塵,有我在。」
但換來的是良久的沉默,陸沉更是爆笑出聲:「闫塵,你不去娛樂圈可惜了,為了留住沈黎,這種手段也使得出來?要不要我給你開個直播,博取一下社會的同情心。」
我指了指散落在旁邊的藥盒:「你們倆眼瞎嗎?」
然後又從懷裡掏出醫生的病情診斷書,被陸沉一把奪過。
他拿著診斷書「嘖」嘖出聲:「我他麼真服了,你這戲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沈黎更加不耐煩,看了一眼隨手丟到我面前:「闫塵,別給我玩這種把戲,太掉價。
「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加上玉牌的損失,我一共給你五千萬。
「立刻馬上滾。」
陸沉陰沉著臉:「他這賤樣兒配嗎?」
沈黎的一番話宛如空氣中扇了我幾個巴掌,我的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沈黎是徹底地不要我了。
思索片刻,我壓下心中的酸澀,抬頭笑著看著她:「一個億,一半轉到我的賬戶,一半預留醫院費用。」
沈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答應得毫不猶豫:「好。」
9
我拿著沈黎的錢住到了江畔別墅。
到頭來仍是孤身一人,如今細地細想來,有些結果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沈黎救了我媽的命,我也甘願被她當作替身卻不知不覺地對她動了真情。
這幾年,沈黎經常看著我的臉就出了神,讓我穿西裝,學品紅酒。
無一不是陸沉的愛好。
我能感覺到有時候她對我的愧疚,也能感覺到她對我的在意。
不是陸沉替身,而是我這個人。
但終究還是比不了她的白月光,和陸沉相比,我隻是一個有點微弱感情的物件。
一朝情斷,就再也不剩什麼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困住自己。
剩下的時日,能玩的玩玩,能吃的吃點,享受享受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我花高價請了個私人助理,讓他把江畔一套別墅賣了捐給貧困山區,自己去了城南會所。
點了十個男模、十個女模,看著他們在臺上唱唱跳跳,熱鬧得很。
我喜歡這種氛圍,其間更是有人投懷送抱,心中有股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感。
我像特種兵似的在全國各地空降,大理、桂林,甚至還帶了著助理去跳了傘。
降落的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人都騰空了,感受著風的呼喚,無比自由。
刺激的結果就是身體更加頹敗,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返程,歇息幾天我去醫院看了我媽。
她還是那樣,一動不動,聽不到我說話也不會給什麼反應。
我甚至想過把她帶回家吧,安安穩穩地送走,不受這個罪了。
可心裡的那份期望太重了,萬一呢?
萬一佛祖聽見我的祈求,讓她醒過來了呢。
10
江晴來到江畔別墅的時候我正在咳血,進門的景象讓她吃了一驚。
「怎麼咳血了?」她放下手包急忙上前。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
江晴是沈黎的秘書,氣場很強,在她的注視下沒幾分鍾助理就撂了個幹淨。
「沈總不知道嗎?」她皺著眉頭似是不理解我為什麼不告訴沈黎。
「知道,但她不信。」
不等她開口,我接著問:「今天來是有什麼事?」
我看著江晴手中的協議了然地一笑:「給我吧。」
沈黎和江沉在國外度假,不管什麼協議,我籤了就是。
江晴目光復雜地看著我,臉上盡是同情:「我能感覺到沈總是在乎你的,現在這樣可能是想彌補曾經的遺憾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準備說話被一陣電話聲打斷。
是醫院的,我心中一緊。
「闫先生嗎?您母親現在心肺衰竭,現在來醫院一趟吧。」
植物人害怕遭遇的並發症還是來了,醫生說除非有陶聖手,否則隻能聽天由命了。
陶聖手和沈家有點淵源,江晴立馬聯系沈黎,電話那邊始終都是佔線。
她急得團團轉,一邊安慰我,一邊接著給沈黎帶打電話。
功夫不負有心人,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江晴急急忙忙道:「沈總,你終於接電話了,闫塵她母親現在心肺衰竭急需辦理轉院,並聯系陶聖手救命啊,還有他也快死了。」
沈黎沒回應,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
「闫塵,你快說話啊。」她把電話放在我耳邊。
「沈黎,我求你最後一次,救救我媽。」我聲音嘶啞,帶著些許哭腔。
「陶聖手一直不出山,隻有你能聯系上他,求求你了沈黎。」
我以為她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會幫忙,卻沒想到:「闫塵,你聯合這麼多人演戲有什麼意思,故意爭寵嗎?我已經明確地告訴你了,自始至終我愛的就隻有陸沉。」
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晴再打過去就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11
我和江晴聯系了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江晴更是聯系了陸沉,也被沈黎當作我是在哗眾取寵。
在那麼一瞬間,我就放下了,放下了恩情也放下了執念,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我媽去了佛山寺,陪伴著她走完最後一程。
沒有辦葬禮,隻是把她和我爸葬在了一起。
我在墓碑旁待了很久,這個世界上,如今就剩我一個人了。
既無父母,也無子嗣。
孤身一人,了無牽掛。
就連自己死後,誰會來掃墓都不知道。
等到太陽落山了,我搖搖晃晃地起身,又看了一下墓碑上兩個人的照片。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12
我直接在回去的路上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的病床上。
醫院充滿著生機,也遍布絕望,偌大的病房充斥著冷清,身邊的機器反仿佛宣布著我已經病入膏肓。
我原來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闫先生,你現在必須接受治療。」
可我不想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看著瘦骨嶙峋的自己,做著痛苦不已的化療去換取所剩無幾的生命。
「我還能活多久?」我已經不抱有活下去的期待。
「你現在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不治療的話恐怕一個月......」我明白了他沒說完的話,微笑搖了搖頭說,「不治了。」
醫生看了我許久,嘆了口氣出去了。
江晴來看望我的時候知道了我的決定又急又慌:「闫塵,你可別怪我說狠話,你要是不治,連一個月冷靜期都撐不過去,你不會到死了也想和沈黎有牽扯吧?」
我知道她是在激我,可她也沒說錯,我的確不想死了還和沈黎綁在一起。
心已經死了。
13
我改了主意,接受了治療。
可我還是低估了治療的痛苦,幸運的是我有錢,助理一直守著,還請了一個護工,江晴也時不時地來看我,日子倒也不算特別難過。
我身體好些時,可以看會兒手機。
這天,微博彈窗:【驚,新晉男神陸沉疑似戀情曝光,竟是沈氏集團總裁。】
【女強人啊,真是強強聯合,yyds。】
看著網友的評論,我沒忍住。
沈黎在外是個女強人,在內隻想做個被人寵壞的小公主。
這一點是我深有體會的。
她會為一道甜點不合胃口而使小性子,也會因為不想籤文件把文件包扔給我。
有時候談合同因著自己不喜歡對方就讓我去。
在認識沈黎之前,我也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公司工作,自認為不算庸才。
但沈黎需要的不是公司裡的人才,而是事事能為她兜尾的避風港。
江晴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別傷心,闫塵,其實我覺得沈總和陸沉的性格不太匹配。兩個人都是很強勢的,容易吵架,沈總那個人私下是需要被寵著的。
「這段時間,我一直聯系著她,有消息我立馬給你說。」
其實沒必要,一個將死之人已經不在乎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了。
心如死水,沒有半分波瀾。
我合上手機很認真地看著江晴:「我已經放下了,現在能好好地化療就是不想臨死還和沈黎扯上關系。
「她找到了真愛,恭喜她。
「後半輩子有所可依。」
我以為我能清淨地接受治療,卻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遭到私生飯攻擊。
14
私生飯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進的醫院,見到我拿著棒球棍就開始砸。
嘴裡還罵著:「軟飯男你去死吧,你有什麼資格和陸沉搶女人。」
幸運的是,我憑著最後一點力氣躲過去了。
他被路過的好心人制止的時候,還發出不男不女的聲音:「都是你搶了哥哥的老婆,你該死你該死!」
我一邊感慨社會上還是好心人多,一邊想著我就是快死了啊。
私生飯被送到了警察局,醫院也道了歉,見我沒有怪罪的意思連連保證以後會規範探視要求。
但江晴提議轉院,生怕我遇見下一個私生飯被人打死。
我笑了笑拒絕了,在哪裡都一樣。
......
一個月的時間對普通人來說轉瞬即過,對我來說卻是特別漫長。
北方的冬季特別寒冷,光禿禿的樹幹讓我也生不出一絲活力。
熱搜爆出之後,隨著粉絲的窺探不斷,江晴告訴我電話打通了,沈黎準備回國。
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強弩之末了,病來如山倒就是這樣。
有時候下床都需要護工幫忙。
我把自己的後事交給了助理,讓她一把把我火化了,跟我爸媽埋在一起。
隨後的這段時間裡我開始寫起了遺言,想到什麼寫什麼。
【給貧困山區捐款五百萬幫助孩子們上學。
【給山區裡的女孩子捐款兩百萬買生理用品。】
我一個大男人連捐款都這麼心細,老天爺把我收走估計是有要事交代。
遺體捐獻估計是不成了,那就捐五千萬給相關機構攻克罕見症吧。
捐給流浪貓、流浪狗機構.......
.......
我用了幾天的時間寫了不少遺言。
剩下還有一部分錢就上交給國家吧,用於國家建設也算是我盡的一份心意。
15
沈黎到醫院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聒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就是她了。
以前聽著她這種聲音覺得可愛,現在隻覺得煩心。
病房門被重重地推開,冰冷不耐煩的話音傳來:「闫塵,你到底有完沒完?現在江晴都和你是一伙的了,你可真厲害。
「起來,裝什麼死,你以為這樣我就不和你領離婚證了?我告訴你不可能。給你那麼多錢,你還不知足,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是啊,你多給點,我好為祖國做貢獻。
你好吵,趕緊走行不行?不想看見你啊,想見的時候不見,不想見的時候趕著上前,你是不是賤啊沈黎。
話音剛落就來拽我的被子:「你......」
她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病床上的我宛如一副行屍走肉,原本合身的病號服在我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她顫抖著身體,指著我隨即大哭著撲上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沒有良心闫塵,為什麼要背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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