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聊天間,彼得提起自己前些天去了一趟以前他住過的地方,那一片的老房子早已經拆遷,建起高樓大廈,也建了商圈。
回遷房社區裡,他還遇見了過去房東家的兒子。
當年滿院子跑著逮蜻蜓的小男孩,現在孩子都已經3歲多了,提及彼得的房東,說是身體不好,前年去世了。
大抵是觸景生情,也想起了自己遠在天堂的妻子。
彼得嘆了一聲:“世事無常啊。”
聊了幾句,彼得忽然問:“對了虞淺,當年你送那孩子的玩具熊,到底哪來的?”
彼得說的孩子,是虞淺無意間認識的生了病的小女孩,被外媒傳說是她和彼得的孩子,其實已經去世有三年了。
那時候虞淺為了她,剃了禿頭,女孩爸媽知道女孩喜歡虞淺,也同意她偶爾來虞淺那裡住一夜。
女孩喜歡虞淺臥室的一隻超大號毛絨熊,後來虞淺把它送給了她。
要不是女孩抱著毛絨熊出來,彼得都不知道,虞淺這樣的人,臥室裡居然會放一隻毛絨熊。
問是哪來的,虞淺一直沒說。
如今舊事重提,虞淺看了眼程驍南:“他買的。”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你出國時不是隻帶了一個行李箱嗎?”彼得不解地問。
那都是7年前的事兒了,程驍南買了一隻巨大的熊,說是看虞淺不開心,送給她。
那隻熊後來跟著虞淺漂洋過海,整個行李箱裡幾乎什麼都沒裝,才勉強把熊用真空袋子壓縮,塞進去。
說出來可能簡單,但細細揣摩,那時候她出國,就隻帶了一樣東西,就是程驍南買的熊。
Advertisement
程驍南回眸,同虞淺對視。
在車上時沈深還說了,南哥,我仔細一想你也挺幸運的,這麼多年虞淺都沒結婚也沒交男朋友。
程驍南當時沒說話,現在卻笑了,湊到虞淺耳邊不正經:“出那麼遠的門隻帶了我買的熊?我很榮幸......”
後面本來還有幾句嘚瑟的話要說,但他餘光裡,看見了已經拆開的快遞盒,那些話也就卡在嗓子裡,沒說出來。
他們三個是坐在餐桌的椅子上聊天的,小沙發空著,現在上面隻有被拆過的快遞紙箱,合著蓋子倒是看不出裡面是什麼,至少彼得沒問過。
程驍南摸著脖子,不怎麼自然地轉過頭,換了個話題:“我今天也拿了湯過來,彼得老師留下一起喝點?”
“什麼湯?”
“就普通的滋補湯吧,我們家阿姨燉的。”
彼得打開盒蓋聞了聞:“好香,那我就不客氣了。”
程驍南詢問過虞淺想吃什麼,打了酒店電話,從餐廳定了幾道菜送過來,在房間裡吃。
吃過晚飯,彼得離開,酒店工作人員來收走了餐盤。
程驍南看著工作人員忙碌,無意間舊事重提,問虞淺,怎麼想著把那隻熊帶到國外去的。
虞淺隻說,收拾行李時覺得,所有東西國外都能買得到,實在沒什麼帶著的必要,隻有那隻熊,是程驍南送的,和買的不同,她就帶上了。
還沒等程驍南高興,虞淺耿直地說,同樣帶著的,還有兩本韓初小時候送的書。
這話得到了程驍南一聲“嘁”。
虞淺隨意坐到沙發上,身旁就是那隻快遞盒。
因著這個紙盒的存在,程驍南很難精神集中地同她聊天。
起碼,被虞淺問到那時候為什麼會送她一隻熊時,程驍南就走神了。
他當時也不知道女孩子們喜歡什麼,前後桌幾個女生問了一遍,都推薦他去商場一家禮品店去看看,去了之後,禮品店的店長說,那巨形玩具熊很受歡迎,就是有點貴。
程驍南在乎的是價格麼?
他在乎的是虞淺到底能不能因為那隻熊,高興一點點,哪怕隻是稍微一點點。
那時候虞淺問他為什麼突然送東西給她。
“你這陣子不是不開心麼”,他這樣說。
現在看來,其實是送對了的。
虞淺就像那隻玩具熊似的,看著很酷,其實塞滿棉絮,內心柔軟。
程驍南目光掃過快遞紙盒,腦子一抽,順著剛才的思路想:
嘴唇也柔軟。
還有胸。
挨到虞淺去洗澡,程驍南才坐到沙發上,要說沒有心猿意馬,那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買都買了,幹脆查一下這玩意怎麼用。
等在網上逛了一圈,程驍南拿起紙盒,晃了晃。
嗯?裡面是空的?
浴室水流聲隱約入耳,他覺得自己處境是有些尷尬,總不能去問虞淺,她把東西放在哪吧。
虞淺從浴室出來時,程驍南正蹲在床邊矮櫃前,翻看抽屜。
“找什麼?”
程驍南動作頓了一下,滿臉鎮定:“沒什麼,你洗完了,那我去。”
共用一個浴室這件事,之前並沒讓他有多少其他心思。
今天是見鬼了,洗澡時總覺得浴室裡除了蒸騰著的沐浴露洗發水味,他總覺得還有些什麼其他的香氣。
甚至在看見玻璃門上一塊被蹭掉的霧霜時,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虞淺纖細的腰。
最要命的是,他穿著睡衣出來,看見虞淺就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盒套,問他,你剛才是在找這個麼?
程驍南偏頭咳了一聲,摸著脖頸:“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你手裡那個。”
程驍南指了指她手裡的東西,“我買的時候是怕萬一,咳,萬一那什麼,總還是戴著比較安全,對你也好......沒別的意思,就是......”
虞淺手裡拿著那盒東西,看向程驍南。
這弟弟就靠在洗漱間門口,背後的燈色下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水霧蒸汽,他眉毛隻擰起一瞬,隨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頗顯無奈的表情。
唇抿了抿,酒窩短暫顯露,他苦笑著說,完了,我覺得我說不清了。
其實也不用他說什麼,虞淺在國外拍過計生用品的廣告,當時那群擠在化妝間裡的女模,說話露骨。
有個女模說,男人不戴才爽呢,真肯認認真真每次都戴著的,其實算是為女人著想了。
另有女模打趣,哦,原來你那位每次戴套,是為了你好?
先前發表言論的女模笑罵一句,也不知道罵誰,但她說,我那位就算了,他戴著隻是怕我有了,以後不好打發,渣男。
想起這段對話,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合時宜。
但虞淺想,程驍南一定不算是模特們口中的渣男。
接觸的女模多,從她們嘴裡能聽到形形色色的各種男人,每一種都不像程驍南。
他有他令人著迷的地方。
就像前些天夜裡,她從夢裡清醒,程驍南床上是空著的,被子堆在床尾,隻留下一床清泠月光。
沒關嚴的門縫裡有一點光線溜進來,她走到臥室門口,聽見程驍南壓低聲音在同人打電話,電話那邊,估計是老程。
程驍南的聲音總在夜裡格外沉:
“醫生倒是說沒什麼大礙,隻說讓她多休息,你介紹那醫生說了,可以給開點安神的湯藥喝喝。”
“什麼喝喝就喝喝,藥不喝你嘴裡你是不知道苦,我小時候我媽給我喝的那個藥湯,現在我想起來舌根都發苦。”PanPan
“那什麼,家裡阿姨不是會做安神的湯麼,湯總比中藥好喝吧?讓阿姨給煮點安神湯唄?我每天回去拿。”
“你想倒得美,我當然希望她直接跟我回去住,人家能不能同意還不一定......”
“那行,我明天回去拿。”
在那通電話之後,每隔兩天,程驍南總能端來一大份湯,放了人參蓮子和麥冬,還有一些虞淺不認識的材料。
加熱一下,味道很不錯。
他不說是他讓阿姨給熬的,也不說擔心她的身體。
隻說,老程肯定是更年期了,整天擔心我累著,讓我喝這些湯,姐姐,幫幫忙,幫忙解決點唄?我真不樂意喝。
有時候虞淺覺得,他對她認認真真上心時的樣子,特別讓人想要撩一下。
虞淺這麼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問程驍南:“你準備什麼時候用?”
“......這玩意兒哪說得準時間,我說現在?說明天?這都說不準啊,怎麼也得你同意。”
“我同意。”
程驍南似乎噎了一下,眸光深深看過來:“你說什麼?”
虞淺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我說,我同意。”
從她故意的“同意”兩個字開始,這一夜是沒人能把持住的。
他們倒在床上接吻,男人對這種事情都是無師自通的,到後面,程驍南撕開方形的小袋子,把東西拿出來。
“梧桐裡”的每一夜都是這樣的,窗外有風輕聲呼嘯,吹動懸鈴木光禿禿的樹枝。
曾經有一次,程驍南非常不講道理地同虞淺說,這樹枝連個葉片都沒有,在這兒瞎晃悠什麼勁兒?
樹枝聽了,怕是要哭死在深冬冷風裡。
不過,查怎麼用這件事,程驍南終究是白用功了。
是虞淺接過來,幫他戴上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11 18:07:54~2021-07-12 17:4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紗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時笙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北栀.Sake~ 35瓶;草莓蘸辣醬 7瓶;半糖不甜 5瓶;湯圓丸子、花花花椰菜DAYTOY 2瓶;赫海今天結婚了嗎、5170025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深夜, 酒店房間隻亮著一盞夜燈,在床邊矮櫃的正上方。
光線不算刺眼,投下一片柔和的暖色光斑落在櫃面, 木質花紋上靜靜躺著程驍南那塊滿鑽男表,還有虞淺常戴的小金表。
虞淺習慣了在黑暗裡入睡,沒戴眼罩,所以還是被夜燈晃得睜開眼睛。
應該是過了夜裡12點的,具體時間虞淺也難以揣測。
她睡了一覺從夜色裡醒來, 惺忪睡眼睜開, 便看見程驍南那塊璀璨奪目的表。
繼而感知到,身後的軟床墊凹陷。
回頭, 就看看程驍南的睡顏。
入睡時他們是相擁而眠,但這麼多年虞淺習慣了一個人睡, 不知道在熟睡時都做了些什麼驅趕人的行為,此刻程驍南一個身高優越的大男人, 隻得到一小角被子, 縮在床最邊緣的地方。
再往後一點點, 就要掉下去。
看著怪可憐的。
臥室裡安靜得隻有窗外一點風嘯聲。
都說今年帝都市的冬天格外難捱,不是大風就是雪, 往年樹枝上還能零星剩下幾片殘葉,今年都是光禿禿的樹枝。
虞淺在化妝間曾不止一次聽見南方來的模特姑娘們抱怨, 說帝都氣候幹燥,也說風像刀子,好像能把人耳朵吹掉。
但對她來說,這個冬天是溫存的。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