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3332

第20章

書名:偏執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字數:3332 更新時間:2024-12-18 14:42:15

  宮裝婦人是金陵掌權者秦姬。


  銀發青年便是梅雪衣下午剛見過的飛火劍宗修士。此刻,他顯然還不知道藏在小鎮上的趙潤如已落到了敵人的手裡。


  秦姬把雙手重重摁在案桌上,傾身向前:“管怵,我不能走!他不是讓你看顧我們母女一生麼,我要你去殺了衛今朝,以解金陵之危!”


  銀發修士眼皮壓得更低:“不可能。仙門中人不得插手凡間事務,我隻能保你們母女性命,其他免談。”


  “你有什麼用!”秦姬抓起一隻裝滿濃茶的瓷杯,重重擲向他。


  他眼睛也不抬,身體微側,讓那盞茶再一次摔到身後的琉璃屏風上。


  “若是我執意不走呢?”秦姬咬牙切齒,喘著粗氣,“管怵,你敢眼睜睜看著我命喪於此麼!我若死了,你回去如何向他交待!”


  銀發修士管怵終於抬了抬眼睛,看了這婦人一眼,然後飛快地轉開視線,很誠實地說道:“對於修真者來說,你有了皺紋便已是人老珠黃,他如今見到你,想必也會裝作不認識。你若實在不走,那便罷了,反正我的職責是看顧趙潤如,你隻是順帶。”


  此言一出,秦姬險些氣得厥了過去。


  她也就三十六歲,精心保養之下,看過去不過二十出頭,唯眼角有一兩道幾不可察的細紋而已。


  到了這人嘴裡,怎就成了人老珠黃?


  “管怵!”秦姬強壓著怒意,沉聲道,“你看顧我們母女,已有十八載,多少總該有些情意在吧!”


  管怵警惕地退了一步:“沒有。我隻是奉命行事。我並不想來。”


  秦姬:“……我若出事,潤如會恨你一輩子!”


  管怵木著臉道:“你女兒的自私和你一脈相承,你若失去權勢,就沒有任何價值,她不可能為了你而和我翻臉,因為我是她日後的倚仗。”


  秦姬摁住突突直跳的額角。這個管怵平日並不露面,十八年來就沒和他說過幾次話,但每一次,都會讓她氣血衝腦。

Advertisement


  “還有,”管怵繼續面無表情,“你那國師,當初不過是個外門弟子,資質實在太差,自知無望進入內門,這才請命隨我到凡界來,你信他還不如信路邊一條狗。他教你殺了衛今朝、佔了衛都,就能奪走人家的帝王之氣?實話告訴你,像你這種穢亂後宮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成為人皇的,你別想了。我最後問一遍,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你!”秦姬幾欲昏厥,“滾!你給我滾!”


  殿外,一名宮女悄無聲息地疾步離開長廊。


  俄頃,一隻信雕撲稜著翅膀,往北飛去。


  梅雪衣在輦車上讀到了這份宮廷密報。


  她倚著昏君的胸膛,笑得前仰後合。


  “這個管怵倒是不壞,隻不過有這麼一張嘴,這輩子他是尋不到道侶了。陛下,”她回轉過身,晃了晃昏君搖搖欲墜打瞌睡的身體,“話本裡面,濫殺無辜的白袍修真者中,有這個管怵麼?”


  他微微睜開了眼,眸底滑過一道暗芒,沉吟片刻,輕輕搖了下頭:“保護趙潤如不力,嘴又笨,兇多吉少。”


  恐怕那些修士動身蕩平衛國之前,就先拿管怵祭了旗。


  “等等,”梅雪衣非常敏銳地抓到了一個漏洞,“陛下話中之意,是相信話本中亦有這麼一個‘管怵’咯?既然如此,衛王怒斬趙潤如的時候,他為何沒有出手阻止?”


  衛今朝微微挑眉。


  梅雪衣攥住他的衣裳:“衛王斬殺趙潤如,正是王後失蹤之時!這是否能夠作為直接證據,證明王後失蹤之事與管怵有關?陛下,她的離開,定有隱情!”


  衛今朝垂眸,沉吟片刻,道:“王後所言甚是。”


  “可是她為什麼會和沈修竹一起出城呢?”梅雪衣滿心不解。


  他目光空茫,笑容縹緲:“是啊,為什麼。”


  “話本什麼時候能寫好第五回 ?”梅雪衣心如貓抓。


  他環過大手,摁住她的眼睛:“睡覺。別心急。”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心中倒是一點一點踏實下來。


  自從他發現她睡覺不安穩,便很喜歡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偶爾夢回前半生,驚悸醒轉時,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的不安,然後很及時地把她摟進懷裡悉心安撫。


  這麼寵著,是個人都要恃寵而驕。


  血衣天魔快要被他養歪了。


  *


  抵達金陵前線後,梅雪衣再一次見到了小世姬趙潤如。


  或者說,仙域某位大修士的私生女,趙潤如。


  昏君完全沒有憐香惜玉,就像押送任何一個普通的囚徒一樣,把這位嬌生慣養的小世姬鎖在囚車裡面,押到了陣前。


  看了那份來自金陵宮廷的秘報之後,梅雪衣心下已然明了。秦姬野心大得很,當初與仙人私通時,想必就是存了脫凡登仙的心。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哪怕她懷了他的骨肉,也隻是隨便派個人來看顧。


  於是秦姬打起了別的主意。


  仙域四大洲各有一位聖主,統御一洲之地。其中南聖主軒轅仁就曾是人皇。人皇者,帝王之氣環身,一國氣運加持,修行沒有桎梏、沒有瓶頸,一旦踏入仙途,修為便可一日千裡。四聖主之中,軒轅仁年紀最輕,修為卻是四聖之首。


  秦姬聽信了國師的鬼話,想要掠奪他人的帝王之氣,成就自己人皇之身。


  於是趙潤如被她當作一枚棋子,派到衛今朝身邊。


  ……等等。


  梅雪衣嘴角微抽,回眸尋找昏君的身影。


  風一吹就跑、病秧秧咳嗽個沒完、上了床榻就完全不要命,他?帝王之氣?


  梅雪衣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


  此刻,這位被趙潤如的老母親覬覦的君王,正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陣前。


  他停在了對方的弓箭正好射不到的位置。


  梅雪衣放眼一望,十幾萬玄甲衛軍像一座黑色大山,矗立在他身後,寂靜無聲。


  軍陣左右綿延至視野盡頭,鐵甲錚錚、寒矛凜凜,沉沉的氣勢仿佛全部聚於陣首那個人的身上。


  他開口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放聲說話時更添了一種奇異的磁性,令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屏住呼吸。


  “午時一至,孤將親手斬下俘虜人頭,贈與金陵。”


  語氣平靜淡漠。


  尾音落下時,身後將士們齊齊將手中的兵器頓擊於地。


  整座金陵王城都在沉沉震顫。


  梅雪衣遙望著那道身影。


  在遠處看,會發現這個人很有魅力,難以忽視。


  他是這十數萬大軍的中心,隻要他一句話、一個手勢,他們會為他蕩平身前的一切,毫不遲疑。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


  人間帝王瘦削風流的身影,承載著豪情與江山。


  他有所感應,回頭望向她。


  斂眸頷首,溫潤一瞥。


  梅雪衣的心跳差點兒漏了一拍。這一眼,道盡了風月。


  下一刻,這位病謫仙反手抽出了腰側的王劍,“錚”一聲銳鳴,劍尖斜斜指地。


  趙潤如被押下囚車,摁跪在他身側。


  被十數萬大軍的氣勢鎮著,趙潤如像服了啞藥般,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努力仰起頭,左顧右盼,盼著管怵來救她。


  日頭一點一點爬向正當空。


  金陵王都城門緊閉,秦姬沒有要出來救人的意思。


  梅雪衣冷眼看著這一幕。


  話本的故事與真實的記憶錯綜交織,以致她對趙潤如盡是惡感,沒有半分同情。


  她向衛今朝招了招手。


  此刻他身上的氣勢駭人得很,就連梅雪衣也有些不確定他會不會過來。


  他垂了垂頭,收劍,大步踱向她。


  梅雪衣小跑著迎上前。


  “陛下,真的要殺趙潤如麼?”


  “嗯?”


  她沉默片刻,輕聲道:“白袍人。”


  那些修士,凡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無事,”他抬起手撫了撫她的面頰,啞聲輕笑,“你隻信我。我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發現他掌中的繭子仿佛更厚了些,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幾日便堪稱‘粗礪’了。心頭輕輕一跳,臉頰不自覺地發熱——那些繭子,仿佛已觸到了話本中提及的地方。


  他反手牽住她的手:“來,一起。怕不怕?”


  梅雪衣搖搖頭。


  她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隨他一道走向陣前時,梅雪衣敏銳地察覺到,周圍地面好像灑上了粼粼金沙,泛著微不可察的波光。


  “這是……”梅雪衣福至心靈,“防著隱身的管怵?”


  他笑而不語。


  梅雪衣有些不解。就算知道管怵來了,又能怎麼樣呢?話本中已將金丹修士的實力描述得八、九不離十,即便為了掩人耳目而不動用任何仙家法術,金丹修士也可以在萬軍中輕易地殺進殺出。


  念頭剛剛一轉,忽見左前方十丈之外,金沙的光芒陡然一暗!


  來了!


  呼吸之間,那道看不見的身影倏然越過五丈,隻在金沙在留下半個足印。


  金丹大圓滿。


  梅雪衣微微凝眸。


  得虧這個管怵識進退,不插手凡界紛爭,否則憑他一人之力,輕輕松松就能潛進王帳、取了昏君項上人頭。


  眼見這道疾風就要卷中趙潤如。


  隻見衛今朝揚起廣袖,利落揮下。


  “嘭——”


  梅雪衣眼前一花,隻覺漫天金碎、流光斑駁。


  金沙之下,竟藏了一張網。


  這張網迎頭罩下,裹住了一個透明的人形。


  再一息,隱身法訣破滅,管怵一臉茫然地落了網,他伸出手,撕了撕指頭粗細的堅韌網繩——扯不斷!


  巨網收束,管怵被縛成了一隻蹦跶的繭。


  一蹦三丈高的繭。


  網繩另一頭牽在衛今朝身後的巨型攻城鐵車上,管怵就像一隻被網住的飛魚,轟隆隆地被攻城巨車拖向後方。


  梅雪衣:“……”


  “蛟龍筋。”衛今朝聲線低啞,語氣平淡,“東海有蛟,乘風化龍。欲達九重天,必歷九千罡風劫。蛟龍穿風破雲,筋之韌,可縛仙人。”


  梅雪衣聽得入神。


  視野一暗,瘦高的身影沉沉罩下,在她耳畔低聲道:“這一張網,價值五座摘星臺。”


  梅雪衣:“……五座!”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