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確實,她當時一心想著幫程俊良推卸掉責任,完全想著如何靠法律專業的操作在法律層面脫身,完全沒有想到其餘後續。
“專業人做專業事,律師是應當維護當事人的權利,但律師也應該有全局觀念,很多當事人並不清楚自己的訴求是否對他而言是最合適的,就像程俊良,他置身其中,目前隻能短視地想到首先要逃脫這個十二萬的賠付責任,但你們既然想代理他,作為程俊良的律師,你們就不應該像他一樣,而是應該統觀全局:一旦程俊良靠鑽法律空子推卸了責任,盧娟會不會發瘋?盧娟情緒失控了,到處去散布這個事,對程俊良的未來是好事嗎?”
“盧娟知道是你們兩個一手促成程俊良這麼做的,知道你們兩個是律師,一邊糾纏程俊良,也會一邊咬死你們兩個。”
顧雪涵的語氣充滿了恨鐵不成鋼:“顧衍你動沒動腦子?”
……
因為顧衍擋下了責任,顧雪涵的火力也都集中到了顧衍身上,她不僅沒對自己親弟弟放水,反倒是更為嚴厲地進行了批評。
顧衍在學校一直是學校和老師們的寵兒,這幾乎是齊溪第一次看到他被人訓成這樣。
說到底,這方案真正提出想要實踐的人是自己,顧衍雖然也想到了這個操作,但他的態度而言從沒有支持或者勸解程俊良去這樣做過。
雖然不想被訓,不想給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但齊溪最終還是白著臉,打算站出來承認:“顧律師,其實這個方案是我……”
隻是她話還沒講完,顧衍就打斷了她:“和你沒關系。”
顧衍說完,又平靜地看向了顧雪涵:“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問題。”
顧雪涵對親弟弟顯然更不留情面,但顧衍抿著唇,一聲沒吭,最後愣是一個人硬生生扛下了所有罵名。
第十四章 “顧衍大全”,誠不欺我!!……
因為顧衍的“認罪”,顧雪涵很快就給齊溪安排了別的工作,讓她先出了辦公室,把顧衍留著繼續單獨訓話。
齊溪在辦公室外忐忑地等了半小時,才看到顧衍從裡面出來。
這半小時裡,齊溪一邊修改合同,一邊心裡是巨大的愧疚和羞赧,還有對自己短視的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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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沾自喜自作聰明地覺得自己利用法律專業知識鑽了法律漏洞,可以讓程俊良從這個事裡摘幹淨,然而聽了顧雪涵的分析,才覺得自己的愚蠢。
而更愧疚的是還讓顧衍替自己背了這麼個黑鍋。
主動背黑鍋的受害人倒是挺平靜,面對齊溪鞍前馬後的噓寒問暖,顧衍別說邀功,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表示,這反而讓齊溪更愧疚了——
“你剛才就應該供出我。”
“供出你讓你被我姐罵?”
顧衍看了齊溪一眼,然後他移開了視線,重新看向了電腦,像是在忙著回郵件的樣子,“我姐發火訓人起來按照你的性格根本承受不住,到時候你被罵哭了罵心理崩潰了,團隊裡的工作誰幹?”
“你不用小心翼翼感謝我,我沒那麼偉大,隻是覺得麻煩,討厭別人哭,也不想安慰別人,更不希望團隊裡有人的情緒波動會影響工作。”
顧衍的聲音鎮定自若:“何況這個方案,我確實也想到了,也默認了,沒有阻止你去和程俊良溝通,我被我姐訓話也不冤。”
話是這樣講,但……
齊溪有些不服氣:“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既然確實是我想的不完善不成熟,顧律師訓我,我也會虛心接受,才不至於動不動就哭。”
齊溪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為自己澄清下:“我覺得我還是挺堅強的,哭肯定不會,最多難受下吧。”
“不會哭?”顧衍面無表情道,“那上次是誰接了艾翔案裡對方影視公司的電話,被對方噴了幾句眼睛就紅了?你以為我姐是什麼好東西?隻是噴人不帶髒字罷了,你被她噴完要是內心記仇,萬一找我尋仇泄憤怎麼辦?”
這話齊溪覺得要抗爭了:“我是那種會尋仇泄憤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顧衍平靜地看向了齊溪,“那畢業典禮罵我的是誰?”
“……”
齊溪覺得和顧衍的這個血海深仇是過不去了。
“不過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看著程俊良真的去賠償十二萬吧,雖然他弄丟原件是有問題有責任,可盧娟逮著他想訛錢也是有問題的呀。”
齊溪有些忐忑,她擔心顧雪涵會反對他們接這個案子,畢竟這種渾水,代理費又不高,還容易攪得一身腥。
隻是顧雪涵的做法出乎齊溪的意外——
顧衍看也沒看齊溪:“她會把程俊良約出來,然後處理這個事。”
齊溪相當驚喜:“顧律師真好!她要是出手,程俊良一定穩了!”
齊溪說這話是真心的,她就是天然地信任著顧雪涵,總覺得隻要顧雪涵出馬,一切就都能搞定。
隻是自己這樣出自肺腑對顧衍姐姐的崇拜,並沒有引起顧衍的共鳴,正相反,顧衍聽完臉上反而露出了吹毛求疵般的挑剔:“她都沒說怎麼處理,你就知道穩了?”
這男人大概是被訓話後心情不爽,陰陽怪氣道:“而且程俊良穩不穩你這麼高興幹什麼?”
齊溪朝顧衍笑了笑:“大家畢竟同學一場嘛,這不趁著我們有能力,幫老同學一把。”她諂媚地看向了顧衍,“你剛才不也幫了我這個同學一把扛下了罵名嗎?”
“誰幫你?都說了和你沒關系。”顧衍沒好氣道,“隻能說我倒霉,我認命。”
雖然顧衍這麼講,但齊溪是知恩圖報的人,她前幾天無意間在地鐵裡聽到幾個學生聊天,知道最近重金屬搖滾樂圈的“教皇”級樂隊這周六正巧會來容市開演唱會,這可是每個熱愛重金屬搖滾樂的樂迷朝聖般追捧的樂隊,但凡是個重金屬搖滾迷,就是這個樂隊的粉絲。
齊溪原本完全不了解重金屬搖滾,真的開始研究,才發現這圈子雖然小眾,但熱愛的人都很死忠,因此這搖滾樂隊演唱會完全是一票難求的狀態,普通的位置也炒到快將近兩千塊,不過比起同天的一場足球聯賽動輒五六千一張的票價,這搖滾樂演唱會票價就算小意思了。
齊溪最近接了點法律翻譯的私活,等結算完全後,不僅能徹底還清積欠顧衍的錢,自己還有不少結餘。
她比照著足球聯賽的價格,做了下心理安慰,想著至少重金屬搖滾的票比足球聯賽還是便宜多了,顧衍至少挑了個不那麼那麼燒錢的興趣愛好。
然後齊溪又盤算了下未來的花銷,確認能運轉起來,於是最後咬了咬牙,才從黃牛手裡預定了兩張演唱會的高價票。
生怕顧衍也自己買了票,第二天上班,齊溪就旁敲側擊地開始試探:“你這周六有空嗎?”
顧衍愣了下,微微皺起眉,看向了齊溪:“你要幹什麼?有合同來不及改完嗎?”
“不是不是,我就想,如果你這周六沒事,我正好有兩張票,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顧衍頓了頓:“哦,有空。”
他看起來有些不自然:“我正好沒買到票,不過那個票很貴,也很難買,而且一般女生不是都對這種沒什麼興趣嗎?你也喜歡?”
齊溪不願意放棄任何一次和顧衍拉近距離的機會,當即佯裝出驚喜般熱誠道:“我喜歡呀!原來你也喜歡!”
雖然都不知道重金屬搖滾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先說了喜歡再說!
“你沒發現嗎?其實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都喜歡吃榴蓮,還都喜歡重金屬搖滾!”
齊溪露出了一臉遇見知己般的感動:“其實顧衍,我一直就覺得重金屬搖滾特別適合你的氣質,雖然外表冷靜自持,看著像是喜歡陽光足球的普通人,但實際你的內心充滿了狂野不羈和朋克,可能別人都覺得你的喜好很大眾,就像所有別的這個年紀的男生,但我理解的你,其實根本不屑於去和那些普通男生一樣,你喜歡的都是獨特的有深度與眾不同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番話是不是說到了顧衍的心坎裡,顧衍看起來表情有點復雜,他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向了齊溪:“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
齊溪用力地點了點頭:“沒錯!雖然你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優秀三好生,但我知道你內裡一定超級有個性!”
大概是被正中內心,顧衍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微妙,他移開了目光,像是不經意般道:“所以你覺得一個男的,喜歡看足球喜歡普通男生喜歡的東西,比較沒個性?”
這可不正是誇贊顧衍和其他男庸脂俗粉不同的時刻嗎?
齊溪幾乎是卯足了勁吹彩虹屁:“怎麼說呢,就是喜歡足球啊什麼的,這種愛好很普遍,但確實有點泯然眾人吧,人總要有點與眾不同的東西,才能區別於別人啊,像你喜歡重金屬搖滾,這就非常有個性,一下子就脫穎而出啦。”
大概被這麼誇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顧衍的臉色一時之間有些難測。
難道自己猜錯了?
齊溪有些忐忑:“所以你喜不喜歡重金屬搖滾?如果不喜歡也沒事,我兩張票可以找個別人陪我一起……”
好在就在她有些懷疑自我之際,顧衍給了她肯定的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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