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口氣特別輕描淡寫,就像他說的不是準女婿上門拜會丈母娘,而是在說明天是不是出太陽一樣。
我幹脆停下腳步,瞪著他,「你剛剛跟我媽說什麼呢?」
趙初年面不改色。
「說了一下我工作單位,還說了一下我家庭條件。」
「哦對了,我還給阿姨約了套體檢,就在我們醫院健康中心,她星期一過來直接找我,我帶她去。」
我把他跟我連著的爪子舉了起來。
「我說第一句。」
趙初年看了兩隻手一眼,笑眯眯的,把交握的手勢,改成了十指扣。
「我說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你同意的話。」
然後第一時間補了一句。
「阿姨同意了,那你呢?」
我臉爆紅。
丫笑起來真是太讓人沒有抵抗力了!
然而趙初年並沒有給我過多的反抗機會。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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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說話。
但是我的舌頭非常成功地阻止了我內心的吶喊。
趙初年就又呼嚕了一下我的腦袋,牽著我繼續往山下走。
「阿姨說今天叔叔也在家,要Ṫű⁻不我們晚飯就回家吃吧。」
我:???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什麼叫回家吃,回你家還是回我家,還是回我媽家?
我腦袋一片混亂。
趙初年就又給了我一個選項。
「還是今晚你來我這兒,我給你做飯,明天一早再去你家拜訪?」
我特別沒骨氣地說了一句。
「做飯不要西紅柿。」
趙初年就笑。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跟男神認識的第五天,男神約我去爬山,順便見了一趟丈母娘,然後,就跟我確定了戀愛關系。
我總覺得有哪裡好像不太對勁,但是我又說不出來。
12
趙初年領著我去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一大堆菜,然後給我安置在沙發上,說:
「看電視還是刷平板還是玩遊戲,隨你。」
我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我還是給你幫忙吧。」
趙初年按著我的肩膀把我往門外推,臨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在這裡我必須要解釋一下男神家的廚房,雖然是開放式的,但做了一個玻璃推拉門的隔斷。
趙初年推著我往外走的時候,稍微走歪了一點。
沒走到推拉門的開口,反而差點給我懟到了玻璃門上。
也就是,我面對著玻璃站著,男神站在我身後,一隻手按在我肩膀上,一隻手按在玻璃上。
看上去就像他整個把我圈在懷裡一樣。
然後,趙初年微微低頭,像是對著我耳朵吹氣一樣的,說:
「怎麼說也是我第一次給你做飯,你要來幫忙,我會誤會咱倆都已經老夫老妻的了。」
有認識一個禮拜就老夫老妻的嗎!
你在醫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嘴裡這麼會撩!
我落荒而逃。
趙初年一邊切菜一邊笑。
那頓飯吃得我食不知味。
的確是食不知味。
因為我就著他那張臉,整整吃了三大碗。
桌上所有的盤子最後都空了,趙初年送我出門的時候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嗯,的確挺好養活的。」
我:……
這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我反手想推丫一把,結果反而被他撈住手腕帶到懷裡。
再然後,一個輕輕淺淺的吻就落到了我額頭。
「晚安,早點休息。」
最後我是飄回去的。
滿腦子想的都是趙初年最後在我額頭上下的那個蠱。
王小小八卦地發來消息,問我最新進展。
而我則告訴他,明天我和男神回家拜見趙女士和顧先森。
王小小就回了我兩個字。
臥槽。
其實我也挺想說這兩個字的。
在認識一個星期之後,我跟男神的關系,居然從老死不相往來變成了登堂入室。
這速度,比高鐵還蹿得快。
13
大概是為了照顧我的起床氣,第二天趙初年九點才過來敲我的門。
自帶早餐。
早飯才吃到一半,我就收到了趙女士熱情洋溢的問候。
從昨天我們進展得怎麼樣,到今天我們什麼時候到家;從小趙喜歡吃什麼,到今天就是來做客讓他千萬不要帶禮物。
方方面面交代了個仔仔細細。
手機漏音有點大,所以我幹脆開了個免提。
等趙女士講了個痛快,我才告訴他,她口裡的小趙就坐在我旁邊。
趙女士的聲音瞬間就變了。
如果說對著我,趙女士的語氣是嚴厲和警告;那麼對上趙初年的那一刻,趙女士的語氣就變成了春風化雨和煦無比。
一邊問趙初年喜歡吃什麼,一邊讓他不要著急慢慢來,還叮囑他別緊張。
趙初年一一答應,一臉溫良恭儉讓。
趙女士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趙初年等著我磨磨唧唧把早飯全吃完,又等著我磨磨蹭蹭換衣服。
最後我實在是找不著借口了。
他還替我拿了鑰匙。
後來趙初年跟我說,我回我自己家的表情是慷慨赴死,而去他家時,就已經變成了破罐破摔了。
我覺得說破罐破摔都是在美化我,準確地說,我那應該叫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麻木。
趙初年在我家,得到了趙女士和顧先生最高規格的接待。
顧先生為此甚至開了一瓶自己珍藏已久的飛天茅臺。
兩杯酒下肚後,餐桌上的話題變成了我和他什麼時候扯證什麼時候辦酒什麼時候三年抱倆。
我覺得但凡多給我爹一碟花生米,他都不敢這麼說。
一頓飯在趙初年極盡完美的紳士風度之下,吃得是賓主盡歡。
趙女士給兩個老爺們兒上了一個果盤,然後拉著我進廚房。
「你跟他怎麼回事?」
「我去醫院掛號看姨媽不調,然後掛到了他的號。」
「然後呢?」
「然後就發現他住在我隔壁。」
「所以呢?」
「所以就認識了,一起去爬了個山。」
「爬完山之後?」
「爬完之後就在這兒了。」
趙女士:……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趙女士看著我的眼神,隻傳遞出了一種信息。
我瓜子都準備好了,結果你給我聽了個寂寞。
客廳裡的話題已經進展到了彩禮和嫁妝以及三金買哪個牌子上了。
總算顧先生殘存的理智還在告訴他,我是他親閨女,不是路邊攤上的大白菜,逮著個人就好貼錢送出去的。
趙初年把我親爹哄得服服帖帖,又把我親媽說得眉花眼笑,信誓旦旦他對我一見鍾情,這輩子非我不娶。
臨走的時候,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對酒兩條煙,一箱牛奶兩盒茶葉,放在了我家門口。
我瞅著趙女士,覺得她很有點想當場讓我拿了戶口本跟趙初年去民政局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趙初年問我下星期去不去看電影。
我本著爬山已經爬得這麼刺激了,總不至於看電影還能出幺蛾子的精神,不怕死地一口答應。
但事實證明,你不能用常理來推斷鋼鐵直男的腦回路。
他真的能給你整出幺蛾子。
我和男神的第一次約會,以爬山開始,以見我爹媽終止。
而我和男神的第二次約會,以拉小手看電影開始,以見他爹媽為終止。
是的,就是他爹媽,我名義上的準公婆。
我和趙初年認識的第二個星期,他堂而皇之地,把毫無準備的我,帶去了他家。
那天看完電影後,他給了我兩個選擇。
是去他家吃飯,還是去商場逛街。
我要特別聲明,在這裡,趙初年非常心機地使用了「他家」這個模糊的概念。
我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回他自己都家,還是像上次一樣,二人世界,他做飯給我吃。
如果能在飯前飯後開一發小車,親親抱抱舉高高什麼的,就更完美了。
結果丫根本沒有帶我去超市,也沒有帶我去到任何一個可以買菜的地方。
而是直接開著車,把我拉到了一個陌生小區。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工作單位,都以為丫是人販子在拐帶花季老少女。
上電梯的時候,我還傻了吧唧地問他什麼時候買了二套房,當醫生工資都這麼高的嗎。
結果他連鑰匙都沒掏,直接按響了門鈴。
裡頭熱熱鬧鬧一家子人,齊齊整整的場景,盡情地,轟炸著我核桃仁大小的腦子,和我畫風清奇的世界觀。
被趙初年叫姐的護士小姐姐,給我拿拖鞋;被趙初年叫姐夫的穩重男士,跟我握手;被趙初年叫樂樂的小男孩,衝過來抱著我的腿說,小舅媽你可算來了。
還有從廚房裡伸出腦袋來,被趙初年叫媽的阿姨,慈眉善目地跟我說隨便坐。
以及從書房裡走出來,被趙初年叫爸的叔叔,笑眯眯地領我坐沙發。
我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坐在沙發上,跟坐在刀山上似的,對面問啥我答啥,純憑本能,不過腦子。
護士小姐姐問我要不要去看趙初年的房間,她知道男神所有的黑歷史照片,可以全部給我找出來,免費看,不收錢。
親姐果斷賣弟弟,趙初年臉都綠了。
我跟著護士小姐姐,一直到進了男神曾今住過的房間,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一言以蔽之,還是趙初年本人的風格,窗明幾淨,溫馨禁欲。
護士小姐姐從自己房裡抱出整整三大本相冊,全攤在男神床上,帶著我一張一張地翻。
趙初年一共照了四套衣服。
一個男生形象,三個女生形象。
穿著花枝招展的小裙子,眉心還點著一顆經典而又銷魂的朱砂痣。
標標準準上個世紀的審美畫風。
我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對照片的泛黃程度表示了輕微的遺憾,並表示我可以找人精修照片,讓它重煥青春。
護士姐姐大喜過望,把趙初年所有穿著小裙子的照片都挑了出來,裝進一個信封裡,美其名曰讓我拿回去試試。
我摩拳擦掌,表示保證完成組織交給我的任務。
兩個女人之間的友誼,有的時候隻需要一隻口紅來建立,有的時候連口紅都不用,一個共同相關男人的糗事,也可以讓她們迅速拉近距離。
比如說我和趙初雲。
就是我總感覺樂樂長得挺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外頭男神的母上大人在喊吃飯,一桌子的硬菜鋪得滿滿當當,甚至隱隱有壓過我家接待趙初年規格一頭的意思。
餐桌上四大一小,輪番上陣,勸我多吃點。
一餐飯吃得我如坐針毡。
樂樂吃到一半讓著要去商場坐小火車,護士小姐姐扯著兒子帶著老公抱歉地跟我說了一聲,風風火火帶著兒子跑了。
母上大人說自己約了美容院精油開背,對方已經催了好幾回了,也沒法再陪。
至於父上大人,說自己和隔壁老王約好了下殘局,肯定也等急了。
一大桌子人,走的走跑的跑,最後隻剩下我和趙初年。
我感覺有點尷尬。
趙初年問我還吃不吃。
我拍拍已經溜圓的肚子,默默地搖了搖頭。
趙初年就又問我要不要看電視。
我尋思著才剛看完電影,再次拒絕。
趙初年最後問我要不要去他房間休息一下。
我想了想,所謂飽暖思淫欲,去一趟我也不吃虧。
趙初年把他的房間給我從裡到外全介紹了一遍,順帶語音朗讀了一遍他的個人簡歷,包括但不限於在哪讀的高中,在哪上的大學,拿了什麼獎項,最近在做什麼科研。
一開始我坐在他床上,他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主要是方便他隨時去給我拿各種道具。
比如獎狀冊,比如工作證,再比如大學時做的大型模型。
再然後,就變成了我坐在他床上,他也坐在他床上,就坐在我身邊。
我跟他之間,就隔了一艘大大的模型航母。
其實這麼說也不正確,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看,那艘航母並沒有直接橫在我倆中間,因為我跟他還有航母之間,形成了一個不等邊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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