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一一覺醒來,還是掙不開劇情的設定。
就像書裡寫的,沈鬱愛上了林簡,而我被沈鬱挫骨揚灰。
12
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溜進來。
我看見了沈鬱的眼睛,又黑又沉。
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一片沉默。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鬱,在等一個答案。
片刻後,他扶住我的腰,投降了似的,低嘆一聲:
「小少爺,我還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意亂情迷之中,察覺到了什麼,我急忙按住沈鬱。
「……別!」
沈鬱頓了頓,停下了動作。
察覺到我的抗拒,沈鬱紅著眼,克制地偏頭親了親我的嘴角。
「不弄你,你先睡吧。」
說著,翻身下床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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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水聲響起。
方才兩人都沒控制住,柑橘和牛奶在空氣裡交纏。
我翻了個身,望著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出神。
帶著感情的標記最為致命。
從前那些可以看作是形勢所迫,無所顧忌。
坦明了心意後,每次標記都與情感相通。
可是感情的保質期又有多久?
就連進行了終生標記的伴侶尚且會分開,又何況隻是一個意亂情迷的臨時標記。
就像我的 omega 母親和 alpha 父親一樣。
從小到大,我見過太多次這樣的爭吵。
每次都以父親摔門而出為結局,母親就會坐在沙發上哭,指責我為什麼不爭氣,不能討得父親的歡心。
這樣的事情在我分化失敗後愈演愈烈。
仿佛我隻是一個母親用來討好父親的工具。
失去了作用,丟棄就是。
我不想再聽那些撕心裂肺的爭吵和責罵,索性早早搬出來。
好在分化失敗後,老頭子不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終於活得自由。
13
把林簡帶回謝家的那天,母親氣急敗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猝不及防被打偏了臉,面上火辣辣地疼。
母親不可置信地指著我,面目猙獰,平時的優雅盡失:「看你幹的好事!」
我抵了抵上顎,嗤笑:「他也是父親的兒子,為什麼不能回家?」
她還想再罵什麼,卻被父親止住:「行了,有什麼好吵的。」
說完,又示意林簡跟他上樓。
母親不甘心地瞪著林簡,又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簡進了書房。
「要不是你不爭氣,我怎麼會淪落到讓私生子進門的境地?」
「但凡你是個 alpha,就算是個 omega 也罷了,偏偏你分化成了一個劣質 omega。」
「不僅丟了和韓家的婚約,現在連和顧家的聯姻也輪不上你,真是廢物,白費了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培養。」
我神色一暗,眼底掠過幾絲嘲諷。
從小我就被當作優秀的繼承人來培養,母親對我幾乎是嘔心瀝血。
那時父親看在我的份上,還願意與母親演一些表面柔情來騙騙她。
或許是我的前十六年過得太過於順風順水,老天眼紅了。
十六歲那年,我分化失敗,沒能成為父親所期待的 alpha。
甚至也不是完美的、可以給家族帶來助力的 omega。
而是分化成了腺體殘缺的 omega,面臨著隨時發情的風險。
我以往的驕傲被打碎。
父親對我的期望落了空,回家的次數也少了起來。
連帶著母親對我也越發冷漠起來,就好像我Ŧũ³隻是他討得父親歡心的工具。
母親斜睨我一眼,道:「你最近和韓渡發展得怎麼樣了?」
我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冷聲道:「我和韓渡隻是朋友,別把心思動到他身上去。」
我和韓渡從小就有婚約,奈何我們純純革命友誼,隻當對方是好兄弟。
解除婚約也算是順了我們的意。
許是我很少這樣對她說話,母親被唬住了,噤了聲。
不多時,父親從書房裡出來。
他委以重任般,拍了拍林簡的肩膀:「那就由你去和顧家聯姻了,作為交換,答應你的我也會做到。」
林簡面色平靜,像是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冷淡地應了一聲。
眼見著母親又要開始和父親吵架。
我加快了腳步,跟著林簡一起出了門。
林簡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麼你跑得倒比我還快?」
「從小到大聽多了,懶得再看。」
「看來富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嘛。」
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又想起什麼,問他:
「你真要跟顧明煜聯姻,他可不簡單。」
現在顧家唯一在適婚年齡的就是這位顧家家主,年紀輕輕地就坐上了這樣的位置,撐起了邵城的半邊天,可見手段不一般。
「嗯,」林簡頓了頓,「是舊識。」
我挑了挑眉。
嚯,看來這兩個人交情不一般啊。
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卻見林簡指了指我身後示意我:「有人來找你了。」
說完就走了。
我轉過身,就見沈鬱立在不遠處。
嘖,怎麼這麼養眼呢。
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走吧。」
沈鬱卻盯著林簡的背影一動不動。
我心下一驚,不會這該死的劇情要上線了吧?
試探地問他:「你覺得,他怎麼樣?」
alpha 收回視線,垂著眼,將我攏到身前,幽幽道:
「謝韫,你們挨得太近了。」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alpha 低沉的聲音震得我耳朵一片酥麻。
不用想,肯定已經紅了。
知道是我多想,我放下心來。
又專心去哄身前這隻又愛吃醋又難哄的狗狗。
14
在與顧家訂婚後,父親對林簡重視到了極致。
生怕在結婚前出什麼亂子,還將沈鬱調去了他那。
雖知沈鬱對我的忠誠,還有林簡與他那聯姻對象的那點事,我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所幸過了今天我就不用心驚膽戰了。
今個兒韓渡不知道發什麼瘋,偏得喊我陪他喝酒。
說是好不容易沒人盯著了,要玩個痛快。
酒過三巡,我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
空氣裡雜亂地浮動著各種味道的信息素,讓人有些難受。
韓渡突然晃了晃我,一臉焦急:「你是不是發熱期了?」
我腦子暈乎乎的,答應慢半拍:「什麼?」
這時有人大喊:「哪個 omega 發情了?這麼大的味道?」
與此同時,空氣中 alpha 的信息素變得躁動起來。
我終於反應過來,想起身,奈何沒力氣。
韓渡不停地在我口袋裡翻動:「你抑制劑呢?」
普通抑制劑對我沒作用,我的抑制劑是特制的。
因為平時沈鬱在身邊,而且有沈鬱後我的發熱期穩定了很多,我就沒帶在身上。
眼見著我的情況越來越差,周圍的 alpha 又躁動著。
就連韓渡自己的狀態也不太好,連呼吸都是抖的。
我拖著身體,費勁地往後挪。
韓渡打了個電話,場上的人都被清走了。
他給自己打了針抑制劑,然後靠近我:「我先給你做個臨時標記,然後送你去醫院。」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韓渡:「你瘋了?」
韓渡一臉猶豫:「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操,韓渡,你個不靠譜的。
實在不行你給我拿支普通的抑制劑也行啊。
我昏沉著腦袋,吃力地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沈鬱。
突然,我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柑橘的清香瞬間裹住我。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然後是韓渡的罵聲:
「沈鬱你帶他去哪?他現在要去醫院!」
沈鬱留下一句:「男朋友在這,去什麼醫院?」
抱著我大步離開。
15
沈鬱一把把我扔在床上,隨即覆了上來。
盡管沈鬱冷臉的時候很可怕,但我還是抱著他的腰蹭了上去,難得說了軟話:
「沈鬱,我難受,你親親我好不好?」
換做平時,沈鬱舍不得讓我吃一點苦,早就親了上來。
可這會兒,沈鬱隻是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臉上盡是陰鬱。
我難受得要命,隻能緊緊抱著他,使勁汲取他身上的信息素來獲得安慰。
我意識到沈鬱在生氣,因為剛才差點真的被韓渡標記。
雖然他隻是出於好心,畢竟那種境地下的 omega 真的很危險。
「謝韫,你想分手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 茫然抬頭。
許是發熱期情緒敏感, 又一直被 alpha 冷漠對待的原因,話說出口, 竟是帶著哭腔的。
「不分。」
沈鬱沒說話, 指腹在我的腺體上摩挲,時輕時重。
我緊緊咬著唇,不讓聲音泄出。
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我,利落地咬了上去,注入信息素。
記憶的最後, 是落在耳邊的一聲嘆息。
我閉了眼,回抱住那具溫熱的身軀。
16
再次醒來,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我的發熱期正好撞上了沈鬱的易感期,我們整整糾纏了三天。
我坐起身來, 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下意識側頭看去, 我眉頭一跳——一條細長的鎖鏈。
不用想,肯定是沈鬱幹的。
變態, 玩得真花。
我扭過頭,看向立在窗邊的 alpha。
眨了眨眼,我討好地朝他笑笑。
沈鬱走過來,垂著頭看我, 突然輕笑了一聲:「每個晚上我都在想,如果你恰好醒來,會不會和我一樣爽。」
他笑得異常溫柔, 語氣卻是陰沉沉的:
「謝韫, 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讓你日日夜夜隻能看到我一個人。」
「你為什麼總是學不乖, 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 可是你都不珍惜。」
「為什麼你的身邊總有別人, 隻有我一個不好嗎?」
我愣住了, 隨即反駁他:「我沒有。」
又伸長了手去夠他的臉,認真道:「韓渡隻是朋友,而沈鬱是愛人。」
「喜歡沈鬱, 從一而終。」
第一次說這麼直白而熱烈的情話,我臉上微微發燙。
看著沈鬱明顯怔愣的臉, 我晃了晃手上的鏈子:「如果能給你安全感的話, 我願意一直戴著它。」
我甘願在沈鬱為我打造的囚牢裡, 沉淪一生。
沈鬱終於反應過來,眸色深沉:
「謝韫, 別騙我, 我會纏著你Ṭũ²一輩子的。」
「甘之如飴。」
番外。
沈鬱視角。
1
都說謝家少爺謝韫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囂張又跋扈。
今兒總算見著了人, 果真跟傳聞裡一樣。
把我當狗一樣使喚。
2
他好像變了。
明明怕我, 還裝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明裡暗裡地勾我,明明純得要命。
隻不過在我看來,跟隻會伸爪子撓人的貓一樣。
還挺有意思的。
3
真有意思,居然還有人會怕打針。
某人打屁股針的時候不讓我看。
我還是看到了。
挺白的。
4
第一次見到他哭。
眼睛紅紅的, 像兔子。
5
信息素飄得滿屋子都是。
偏偏還一副不自知的樣子。
故意的吧?
第一次覺得牛奶的味道好聞。
少爺, 你好香啊。
沒忍住,差點把人弄醒。
我的小少爺金貴得很。
要真把他弄醒了,指不定怎麼發脾氣。
6
離別人遠點, 我的少爺,我好嫉妒。
7
叫我當狗,我也願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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