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但梅霜跟王奇不一樣,從小梅老就特別寵她,慣著她,她還是去蘇國留過學的,而她又特別討厭路易.奈非斯對安娜的不負責任。
正好《茶花女》的演出是個見面的契機,她想要陳思雨親自拒絕路易.奈非斯,讓他吃個癟,還想為安娜親自打抱不平一番的,結果這時大使館通知不讓思雨參加?
她問曲團:“是誰通知的,外交官下的命令嗎,是有什麼原因嗎?”
曲團說:“不是外交官,是負責文藝事務的三秘王奇。”
“思雨是我們的主角,大使館又不講明原因,好端端的,怎麼說不讓她去就不去?”梅霜說:“不用管他,走吧,咱們一起去。”
第95章 文化恥辱
梅老司令也會參加交流演出, 但因為已經退了,他會跟文工團的人在一起。
王司令因為代表總空,要在這次招待會上陪首長出席。
總空的接待名單上還會有一位師級幹部, 按理,如果冷師長在, 就該是他去,但他不在, 王司令就敲定,帶聶師長一起去。
這整件事情是梅老司令專門從東北回來,盯著把關的,尤其是提前對於節目的研判讓總空掌握了主動權, 王司令特意提前來感謝他。
當然還要順帶謝謝梅霜和陳思雨。
梅霜是解放前的老革命,但她因為去了蘇國,編制沒了,目前是編外人員,陳思雨呢,剛進部隊兩年,小列兵一個,但她倆對這次外交事誼的貢獻很大。
再有就是關於王奇了。
說起王奇,就得講一件曾經的往事。
那是十年前,59年,當時的政策跟現在不一樣,孩子們不但有學上, 而且還會學外語, 考慮到將來的外交問題, 國家曾於全國範圍內甄選過比較優秀的苗子進行各種外語的專修。
總空有兩孩子法語成績都很不錯, 一個是冷峻, 另一個就是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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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國家財力有限,隻能公派一個出國。
其實冷家並沒有爭過,因為冷峻跟他爸一樣,更喜歡開飛機。
不過當時王司令為了給兒子爭取名額,曾專門找過首長,還跟首長說過,王奇性格外向,適合外交,冷峻性格內向,更適合參軍這種話。
也不算搶,但王奇公派出國的名額,也曾差一點屬於冷峻。
既他如今參加工作了,還是大使館的三秘,做各種行政事務,王司令就有必要跟梅老匯報一下,所以聊了一會兒,王司令就說:“事實證明咱們當初的決策很英明,冷峻在空軍領域是個優秀的人材,王奇也不錯,外交方面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文藝交流是件小事,但他辦的很漂亮。”
按理,王司令要退了,為了給女婿鋪路,梅老司令也該誇王奇幾句的。
但他這種老革命是不會考慮私人問題的,他說:“二號首長曾說過一句話,外交無小事,我把它送給王奇,希望他能常常為戒,引以自勉。”
王司令笑了:“您跟他想一塊兒去了,他立志,也是想成為二號首長一樣優秀的外交官。”
且不說領導們。
《梁祝》劇組有幸可以在國家大劇院看一場法藍西國家級藝術團體演出的《茶花女》了。
而因為是外交演出,有外國記者要拍照的,曲團放了話,所有人都穿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還必須化妝,而這年頭最漂亮的衣服,當然就是一襲布拉吉啦。所以團裡的姑娘們爭先恐後捧出了自己珍藏著的,漂亮的布拉吉。
再化上妝,大家既興奮又忐忑,比過年還要高興。
程麗麗穿的是一件印著小刺麥的圓領布拉吉,特別襯她纖細修長的身段兒,再化上口紅,描了眉毛,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居然有種奇特的好看。
趙曉芳的裙子是在她胖的時候裁的,想修已經來不及了,套身上一看,既沒腰身也沒形,松松垮垮,她瘦了以後沒氣色,化了妝也不好看,一臉苦相。
看看別人,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趙曉芳本就心情不好。
程麗麗沒眼色,還來挑她:“趙曉芳你這是套了個麻袋吧,真難看。”
回頭怒瞪,趙曉芳語氣森森:“程麗麗,咱們面對的是洋人,是帝國主義,侵略者,我才不要像你們一樣奴顏卑骨舔他們,我還會牢牢盯著你們,誰敢跟那幫狗洋人說話,我第一個舉報你們!”
程麗麗給她唬住了,大熱天打了個冷顫。
……
陳思雨穿的還是冷峻給她買的的確良做成的裙子,素白色,上面疊了一件半袖襯衣,在梅老看來,二十的姑娘一朵花,但她穿的未免太素了點,應該跟別的姑娘一樣,穿滿身的花兒才好。
梅霜卻給予了極大的肯定:“爸,思雨已經很漂亮了,穿素色才有氣質和高級感,要穿的花裡胡哨,就會……跟你說不明白。”
她身材出挑五官好,素顏站在人群中都出挑,更何況化了妝,要再穿的花一點,就會顯得妖豔,輕浮,越素才越有氣質。
梅老擺了擺手,示意梅霜去忙她的,就不說衣服的事了。
外交無小事,更何況今天有大首長要親臨參加的,不像王司令因為信任兒子,所以盲目樂觀,梅老司令反而憂心忡忡,如臨大敵。
解放來之不易,而如今,事關國家在國際社會的地位,外交更加重要。
梅老一遍遍的問自己,還有沒有沒準備妥當的地方,想來想去都是沒有。
但意外,總是發生的猝不及防。
王奇一直在推事情,還把路易導演的座位跟陳思雨安排到了一起,直到臨開場前,才又專門跑來,跟路易.奈非斯說陳思雨不來了,由他陪他看演出。
“為什麼?”路易.奈非斯問。
開場前有獻花環節,他懷抱著一束花,打算要送給陳思雨的。
同時他還準備了戒指,想在演出結束後向她求婚,結果她不來了,為什麼?
王奇說:“陳思雨同志生病了,來不了。”
基於文化差異,路易.奈非斯當真了,而且這是他的演出,他是導演,後臺有編導安娜在盯著,路易.奈非斯又不必跟首長們會談,於他來說,陳思雨比這場演出更加重要,她生病了,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去看望她。
所以站了起來,他說:“請你帶我去醫院看望她。”
“一點小病,不足您掛齒,演出馬上開場,我陪您看演出吧。”王奇說。
在他的潛意識裡,陳思雨受點傷什麼的不重要,打個馬虎眼就可以了,但越這樣說,路易.奈非斯就會越著急,所以他吼了起來:“不,我不需要看什麼該死的眼出,請你馬上帶我去看望Chen!”
Chen,是路易.奈非斯對陳思雨的稱呼。
王奇愣住了,當路易.奈非斯急躁,憤怒,焦躁時,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
演出眼看開場,首長在外交官的陪同下馬上就要來了,路易.奈非斯捧著一束花,用法語在會場上大吼大叫,王奇急了一身的白毛汗,可又無法去勸。
因為是跟首長一起觀劇,今天的觀眾到的格外齊,也格外早,雖然聽不懂法語,但所有人扭過脖子都在回頭看。
前排,來自國外的媒休記者們也齊刷刷站了起來,在看後面。
王奇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嚇傻了,直愣愣的站著。
亂上加亂,這時陳思雨扶著梅老進來了,路易.奈非斯也不鬧了,但他突然抓起花砸到了地上,連著飚了一大串的髒話,然後重重坐到了椅子上,默了半天,再飚一句髒話。
隨著他扔花,現場觀眾也全轉身,屏息望著後排。
王奇擅打太極,性格外向,招待起客人來能叫人賓至如歸。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危機。他想跟陳思雨解釋一下緣由,讓陳思雨去安撫路易.奈非斯,可該怎麼解釋?
也是幸好,陳思雨知道王奇是個糊弄學大師,一眼就看出來了,王奇肯定是從中傳瞎話把路易.奈非斯給惹怒的。
示意他趕緊走,陳思雨就坐了王奇的位置了。
正好這時首長們也進場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鼓掌歡迎。
路易.奈非斯回想了一下,自發的認為是陳思雨和王奇倆人一起合伙在愚弄他,作為一個紳士,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該往外噴的還是得噴,站了起來,邊鼓掌,他邊說:“Chen,沒有求婚,沒有婚姻,也沒有移民了,天啦,你們東方人的虛偽令我無比厭惡,惡心。”
啥?
他這愛也太脆弱了吧,兩天他還說要向她求婚,這就又拒絕她呢?
陳思雨試圖勸路易.奈非斯冷靜,她說:“可以沒有求婚,也可以沒有婚姻移民,我是以一個編導,學生的身份來觀看你的演出的,我非常期待這場演出,也相信您一定能奉上一場美侖美煥的演出,現在我們閉嘴,好嗎?”
“他說你生病了,該死,可是你明明很好,他在愚弄我,你也在愚弄我吧,天啦,看看吧,這是一幫虛偽的,滿嘴充斥著謊言的人,讓你們觀看我的作品,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路易.奈非斯繼續喋喋不休,噴壺一樣,口水四濺。
他是個好導演,但絕對不是個有品的男人。而且因為從小就一直在舞臺上,受人追捧,高傲自大不說,那該死的自尊心,簡直比巴稀的地標建築埃菲爾鐵塔還要高。
正好首長們從她這一排經過,路易.奈非斯還在喋喋不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陪首長走在一起的王司令直覺不好,回頭一看張牙舞爪的路易.奈非斯,怕首長也聽到了,要過問,臉都嚇綠了。
記者在拍照,相機的曝光聲咔察咔察,此起彼服。
陳思雨也覺得太丟臉了。
這不行,她不能讓首長出現在照片上時,角落裡有一個歇斯底裡的男人。
她必須得遏制他,讓他閉嘴。
而要想遏制這種高傲自大的男人,別的招數都不好使,唯有打擊他,狠狠的打擊他。
她突然側首,悄聲說:“我們東方人虛偽,你們法藍西人就不虛偽?馬其頓防線,45天的火速投降,對了,還有在戰後隻清算婦女卻不清算男人,剃掉她們的頭發,天啦,法藍西人也讓我厭惡無比!”
老話重提,但她成功打擊到了路易.奈非斯,他給氣的瞪眼。
但很乖巧的,閉上了嘴巴。
二戰之後,當大清算開始,法藍西的男人們不以自己曾經的懦弱為恥,反而揪著所有的女性,把她們打成漢奸,賣國賊,給她們剃頭,押著她們遊街。
如果說起每個民族的文化恥辱,那就是法藍西的當之無愧。
梅老站在一邊,聽到倆人機關槍似的叭叭,雖然聽不懂,但暗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落座後,他就悄聲問陳思雨:“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思雨當然不能瞞著梅老,遂把自己在法藍西時跟路易.奈非斯的爭執,以及他想用婚姻的方式助移民,連帶王奇的瞎糊弄全講了一遍。
問題全在王奇。
路易.奈非斯所謂的愛,是基於一個強者,想要拯救一個弱者的,西方式的聖母與善良感,當然,肯定還有生理欲.望,不過高傲如他,這方面他是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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