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五點半,人們正在收拾下班,孩子們也還沒放學,是大街上人最少的時候。
七點半,人們剛剛做好了飯,正在吃飯,大街上也沒啥人。
不知道下一次金部長會是哪一天來,但她估計他要來,還會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慢慢往家走著,陳思雨就計劃再請一周的假,繼續蹲守。
而既然冷家跟金部長還有點私人過結,這就好辦了,她應該不需要解釋太多,就可以讓冷峻給自己做幫手,間接也等於是在幫他自己嘛。
當然,要在有警衛把守的情況下,捉一個部級領導的奸可不那麼容易,陳思雨不能莽撞行事,還得好好兒的再籌劃一下。
走邊思索,她剛進家屬院,就看到有個男人快她一步,前腳進了樓道。
雖然天黑了,院子裡也沒有路燈,但陳思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不是別人,正是白山。
他在樓道裡又靜悄悄的站了片刻,這才躡手躡腳的上樓。
立刻,陳思雨就明白了,這個家暴男在回來之後,終於來找徐莉了。
像白山這種家暴男,陳思雨上輩子也見識過,她有個朋友,嫁了一個家暴男,那男人在婚內就經常家暴,好不容易離了婚,女方辭掉工作,隱姓埋名,藏了好幾年,但最終被那男人找著,臉潑硫酸,給毀容了。
雖然家暴男最終被判刑了,但女方的臉和人生也毀了個一幹二淨。
這當然不行。
陳思雨回了家,看軒昂已經做好了飯,爐子上還搭著一壺水,眼看水開,搭毛巾拎上水壺,就說:“軒昂,快去喊龔主任和孫團長去。”
“姐,出啥事了?”軒昂問。
陳思雨說:“事關人命的大事,讓大家在徐莉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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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遇到過家暴男,陳思雨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家暴男才是正確的,但她覺得,在家暴中勇於反抗,或者還有活路,但要任人宰割,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徐莉家在三樓,白山已經上樓五分鍾了,怕兩人已經打起來了,陳思雨拎著水壺就往樓上衝,但等她上樓時,徐莉家的門半開著,裡面居然傳出徐莉的笑聲來。
所以曾經的家暴徐莉都忘了,眼看白山回來了,爽放放他進門,倆人還聊上了?
陳思雨後退了兩步,再看自己手裡的水壺,忍不住就有點埋怨自己多管闲事。
男女之間不論爭吵或者打架,有一點是,女方一定要有原則。
白山的家暴是改不了的,他跟吳小婉也依然在偷情,既然已經離婚了,徐莉在碰到白山時,態度堅定一點,狠一點,他以後就不會再騷擾她了。
可要她自己態度不堅定,白山隨便哄哄倆人就合好,那她早晚還得挨打。
但既然徐莉是這樣的態度,陳思雨就不會再幫她了。
拎著水壺,她轉身準備下樓,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屋子裡突然傳出一陣白山的慘叫聲,旋即,他拉開門衝了出來,奇怪的是,他頭上掛著一大堆的面條,身上稀稀拉拉的,在往下滴面湯。
陳思雨沒再猶豫,舉起水壺朝白山砸了過去。
滾燙的沸水在白山腳下炸開,燙上他的大腿,疼的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徐莉一把拉開門,手裡舉著菜刀,雙眼腥紅,歇斯底裡:“來啊姓白的,陰魂不散是吧,還想打我,家暴我是吧,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來啊,來殺我呀!”
這一聲可謂蕩氣回腸。
陳思雨也扯著喉嚨喊了起來:“殺人啦,白山殺人啦。”
一樓的龔小明,另一個單元的孫團長,還有許許多多領導,全趕了來。
轉眼間,樓梯裡湧滿了人,把白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
白山不但恨陳思雨,更恨徐莉,因為陳思雨隻是捉了奸,壞了他的名聲,是徐莉悄悄改了檔案,把本該調去申城的他調到了邊疆的,害他足足吃了三年苦。
他已經暗中盯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怕徐莉不會放自己進門,還專門買了撬門的工具。
在他印象裡,徐莉就像根面條一樣,既沒脾氣也沒性格。
為了解恨,他還帶著繩子,膠帶,打算撬開門後把徐莉綁起來,狠狠收拾一頓。
甚至他還計劃好了,要打到徐莉服氣,心甘情願的跟他復婚,再給他生幾個孩子。
剛才敲開門,徐莉乍一看還有點怕他,但隨即就放他進門,並笑著跟他聊起了天,還說要給他煮面條吃。
在白山看來,不論徐莉還是吳小婉,都不過個娘們,是任他這種男人宰割的弱者。
而且徐莉原來就很愛他的,看來她被打過的傷痛,和對他的恨,都已經隨著時間過去,淡忘了。
他還挺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帶繩子來,也不想打徐莉了。
結果他才坐到沙發上,等著徐莉給自己做一頓美味的晚餐,讓他享受一下家的溫馨呢。
徐莉端了一鍋面條從廚房衝出來,劈頭就是潑,潑完,旋即揮舞著菜刀就要砍他,而等他好容易逃脫,踉踉跄跄衝出門時,迎接他的,又是陳思雨兜頭的一大壺開水!
白山頭也痛,腳也痛,大腿在開水的刺激下正在迅速的泛起大白水泡。
他的腿在打顫,褲.襠裡一陣冰涼。
他被嚇尿褲子了。
徐莉和陳思雨不是女人,她們是惡魔,是能讓白山膽寒的魔鬼!
第87章 後臺
白山雖然疼的仿佛萬箭穿心, 但他有城府,忍著痛他擺手說:“孫團,你知道我是愛徐莉的呀, 那都是誤會,真的隻是個誤會。”
正常人是想不到渣男的惡的, 反而,有些人會對女性很苛刻, 二樓的老太太說:“徐莉,我沒看到白山打你,倒是他這一條面條是你澆的,對吧。”
白山攤手說:“對啊劉大媽, 我愛徐莉,我是來求復合的,可你看她把我打成什麼樣兒了?”
白山來的時候背了個包,還在屋子裡,徐莉把包提了出來,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翻過來一倒,頓時,指頭粗的麻繩,改錐,鉛子,還有一柄一尺長的刀, 哐啷啷砸到了地上, 指著明晃晃的刀刃, 徐莉顫聲說:“孫團, 難道你們非要等我死了才開始掉眼淚?”
二樓的大媽倒抽一口冷氣:“刀和繩子, 白山這是真要殺人啊。”
白山一看情況不對,奪門想跑,孫團可是行伍出身的軍人,當然不可能讓他跑了,一個反絞,不顧他陣陣哀嚎,拖公安局去了。
徐莉當著眾人的面撲進陳思雨懷裡,抽噎說:“思雨,謝謝你再次救我。”
陳思雨拍徐莉的背:“跟我沒關系的,徐老師,救你的人是你自己。”
沒有誰能保護誰一輩子,生而為人,貴在自救。
大幹渣男雖然爽,但陳思雨的損失也很慘重,她的水壺砸破了,還得花費一筆錢重新買,而她的腿上也濺了水,燙起好大一個大水泡。
軒昂還是頭一回跟姐姐發那麼大的火,看著那個大水泡,碰又不敢碰,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你總是這樣,人忌膽子大,還總愛跟人動手,看看吧,這要留了疤,你可就跳不了舞啦!”
陳思雨個頭高,但骨架細瘦,力量也弱,她自己也很後悔,哄說:“乖,,軒昂,去隔壁要點碘伏和雲南白藥來我擦擦,一個水泡而已,明天就會好的。”
軒昂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必須去醫院,讓醫生給你看。”
“隻是點小傷口,別那麼大驚小怪行嗎?”陳思雨說。
軒昂張牙舞爪:“什麼叫我大驚小怪,你會沒命的!”
龔小明聽到這邊吵鬧就過來了,一看陳思雨的腿,說:“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一個水泡而已,挑掉擦點碘伏就好了,去醫院幹嘛呀。”
“她是舞蹈家,萬一留疤了呢?”軒昂激動的直吼。
龔小明沒經歷過軒昂的苦,就不太理解他對陳思雨那種過分的在乎和呵護。
正好宋小玉拿了碘伏和棉籤過來,她示意陳思雨坐下,拿碘伏水泡上輕輕摁了摁,突然一用力,水泡已經破了,一股清水流出來,皮就縮回去了。
她說:“這不就沒事了啦?”
但軒昂一聲慘叫:“疼,疼!”又問思雨:“姐,疼壞了吧。”
他已經是個14歲的大男孩了,個頭隻比陳思雨稍矮點,不但雙手纖細修長,身材細條條,皮膚又白,本身就有點女生相。
再一大吼大叫,十足的娘娘腔。
龔小明忍不住說:“思雨,你家軒昂太文秀了點,你得培養他點男子氣概。”
宋小玉正在聽收音機,接過話茬說:“將來我們要上山下鄉的,就陳軒昂這娘不嘰嘰的樣子,到了鄉下,我會裝做不認識他的。”
說起下鄉,龔小玉收了笑:“小玉,軒昂家有倆孩子,他必須下鄉,但你是獨生女,政策規定不用下鄉的,以後不準再提下鄉。”
宋小玉說:“媽,你這人咋就那麼積極呢,你聽聽收音機裡咋說的,我們是英雄的兒女,我們要把火熱的青春播灑向廣闊的農村,我們要跟貧下中農統一戰線,團結起來,像血與水一樣交融在一起,我的同學們都要下鄉,那我也要去,我可不能讓她們笑話了我。”
龔小玉嘆氣撫額,陳思雨問:“小玉,這些話誰跟你說的呀?”
“收音機裡呀,我把聲音扭大一點你來聽。”宋小玉扭大了收音機,裡面傳出來的正是思想部金部長的聲音。
金部長有副好嗓子,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慈祥和仁愛,他正在發表講話:“做為英雄的兒女,女知青們,你們要勇於奉獻自己,要敢於跟貧下中農民們結合,要把文化和知識的根基播灑在農村,要做新時代的有志青年!”
陳思雨關上了收音機,把宋小玉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說:“小玉,你是獨生女,可以不下鄉的,為什麼非要下鄉當知青?”
“我們馬上初三了,初三一畢業就可以報名了,早走早榮譽,早的晚的都是不求上進的懶惰分子。”宋小玉說。
陳思雨再問:“等你去了鄉下,會不會找一個貧下中農結婚?”
宋小玉才十三歲,還是個傻孩子,一把推開陳思雨說:“思雨姐,你瞎說什麼呢,我要把一生奉獻給革命事業,我永不結婚!”
陳思雨看軒昂還蹲在地上瞅她的傷口,說:“你看著它它現在也好不了,趕緊去練琴,盯著點小玉,讓她好好練功,別偷懶。”
待兩孩子走了,陳思雨問龔小明:“龔主任,小玉咋那麼熱心下鄉呀?”
龔小明拍收音機:“還不是收音機裡天天宣傳政策的原因,金部長最近每天都發表講話,號召北城的孩子們下鄉,要是他們在鄉下結婚,還有表彰,雖然作為一個普通人,不應該妄議政策,但我很反感知青下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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