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過就在這時,陳念琴又吼起了宋扶明:“你個死同性戀,二椅子,你再不把我放了,我就讓海島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爛屁股。”
啥,宋扶明居然是個GAY?
“吼吧,你就吼爛嗓子也沒用。”陳思雨對宋扶明說:“你看好她,不能讓她跑了,但也不能捂她的嘴,不然她會窒息的,我去給知青們表演節目。”
宋扶明反問:“你表演,表演什麼?”
陳思雨思索片刻,說:“上臺再說吧,現在隻有名字,就叫《知青頌》!”
宋扶明是個藝術家,十萬火急,火燒眉毛了,但他還顧得上關注藝術:“你居然為知青群體創作了舞蹈?”
其實關於知青群體,確實很慘。
他們把最美的年華,青春和汗水,全揮灑在了麥田裡,稻田中。
但因為特殊的原因,沒有人關注過他們的付出,痛苦和躁動。
陳思雨並沒有為知青們創作過舞蹈,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上了臺,應該跳什麼。
不過在上輩子,她曾經創作過好幾部歌頌勞動人民的作品,緊急情況下,她自己的作品嘛,她想拿來一用。
但有個麻煩,就是音樂。
舞是她自己的,她可以隨便跳,可音樂是別人寫的,要在將來,很久以後才能被寫出來,她現在用了,就等於是在砸將來人的飯碗。
這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在喊:“陳念琴同志,忙完了嗎,該吃飯啦。”
陳思雨示意宋扶明捂上陳念琴的嘴巴,推門出來,見是一個大媽,笑問:“大媽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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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媽提著一隻很大的雙層飯盒,因為陳思雨長的漂亮,又還穿著毛衣,笑著說:“外地來的吧,我姓高,你叫我高大媽就好。”
“原來你就是我姐說的高大媽呀,我是陳念琴的妹妹,把飯給我吧,您人可真好,就跟我姐說的一樣,好看,還善良。”陳思雨說著,接過了飯。
嘴甜吃四方,陳思雨一句誇惹的大媽心花怒放,揭開飯盒,她說:“米飯,我給你姐盛了滿滿一大缸子,夠你倆吃的。這隻盒子裡,甜蝦是剝好的,螺肉煮的可脆了,還有這個,蚝烙,別人一人隻有一隻,我給了她五隻,你倆先吃著,不夠的話,再來找我,我悄悄給你倆開小灶。”
陳思雨一看飯缸子,饞的口水差點就要滋溜而下了。
全是海鮮,新鮮海鮮,金黃的雞蛋蚝烙,松香軟嫩,簡直不要太誘人。
“夠了夠了,謝謝你啊,大媽。”她收起口水說。
在陳念琴看來,呆在農村,暗無天日,可就憑她這伙食,還有願意幫她剝甜蝦的食堂大媽,陳思雨都恨不能跟她換一換。
“快去吃吧,吃完了,讓你姐好好唱《知青之歌》,那首歌真好聽啊,我愛聽。”高大媽又說。
陳思雨把高大媽拉到一邊,小聲說:“大媽,可不敢再提《知青之歌》。”
大媽一凜:“為啥?”
“我姐吧,因為《知青之歌》,被上面點名批評了。”陳思雨說。
高大媽哎喲一聲:“為啥,那歌好聽啊,我就喜歡那個調調呢,我覺得那個調調賊好聽呀。”
大媽的話說的雖然樸實,可陳思雨卻因為她的點化,心中突然一個機靈。
她將來那支舞的調子,是34拍,節奏,卡點跟《圓舞曲》是一樣的,她突然發現,沒有原本的音樂也沒關系,隻要能找到《圓舞曲》的伴奏,她一樣可以跳。
而《春之聲圓舞曲》是一首非常經典的老歌,也是一首經常被傳唱的歌,按理,知青總點肯定有那首歌。
這時高大媽突然說:“我還是想不通,咋好端端的,你姐就被領導給批評了呢,她明明唱的那麼好,把我都唱哭了。領導憑啥不喜歡她的歌呀,我問她去。”
“大媽,你不能去!”陳思雨一把拽住高大媽,小聲說:“她正傷心著呢,你一問,她不得更難過了?”
高大媽一想也是,又說:“既然被領導批評了,你姐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唱了吧,露天舞臺那邊,聚集了好多知青呢,你姐不去,他們得多失望啊。”
“大媽,我會跳舞的,你帶我去露天大舞臺吧,我跳舞給大家看吧。”陳思雨說。
大媽看陳思雨瘦瘦高高,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膚色白皙五官靈動,長得是真看好,再聽她居然會跳舞,頓時說:”你爸你媽可真有福氣,生一對閨女,一個能歌,一個能舞,要不這樣,她唱你跳,今天全島所有的知青都來了,大家比過節還高興呢。”
突然,屋子裡傳來陳念琴的嗚嗚聲:“高大媽,救命!”
陳思雨和著她的聲音一聲喊:“高大媽,救命!”
“怎麼啦怎麼啦?”高大媽忙問。
陳思雨撒謊撒的面不改色:“我好像踩到了一條蛇。”
“你可得小心點,咱島上蛇可多的。”高大媽信以為真,說。
“麻煩您帶我去演出現場吧。”陳思雨順勢,就把高大媽給拉走了。
知青總點的露天大舞臺,人擠的烏烏泱泱的。
大家並不高興,反而,一個個愁眉苦臉,哀聲嘆氣的,小伙子們全在抽煙,還有很多人提著酒瓶子,在小聲咒罵著什麼。
這是一個負面情緒的培養皿,也是個稍微有點摩擦就能炸的火藥.桶。
陳思雨並不知道吳勇和冷峻正在往這兒趕,但她覺得,既然他們是軍人,又比她早來一天,而且還是來找蕭文才的,現在肯定也已經到知青點了。
她隻是個舞者,幫不了他們別的忙,但她可以跳幾支舞,緩和一下知青們消極,沮喪,憤怒的情緒,幫冷峻他們爭取點時間。
找到知青總點的大隊長,謊稱陳念琴被領導批評了,陳思雨就把今天晚上的節目,由唱歌,改為舞蹈了。
“這位同志,你會跳什麼舞,還有,你穿這樣一件毛衣跳舞,怕不行吧。”知青大隊長說。
這地兒條件簡陋,連調音設備都沒有,燈也隻是兩顆普通的大探燈,音響掛在樹上,功放設備隻是一臺普通的收音機,舞蹈跟唱歌不一樣,是需要燈光和音樂輔助,才能創造出效果的,所以在這兒跳舞,是遠遠達不到真正的舞臺上的那種效果的。
衣服也是個麻煩,她不可能不化妝,穿著毛衣跳舞。
陳思雨正想著該去哪兒找衣服呢,突然,人群中傳來軒昂的喊聲:“姐!”
是她的臭弟弟小軒昂,孩子背著她的大包,拔拔重重人群,正在往裡擠。
這可太好了,軒昂背的包裡,有陳思雨的演出服,芭蕾舞鞋和油彩,化妝品,而且還有她平常練歌用的磁帶,其中不但有《圓舞曲》,還有《吉賽爾》,《天鵝湖》和《胡桃夾子》,各種芭蕾舞曲,應有盡有。
他背的包太大,現場又太擠,孩子擠到一半時,實在擠不過來了,站在人群中,遠遠朝陳思雨揮著手。
陳思雨登上舞臺,揚起她的大青衣腔,高聲說:“親愛的知青同志們,表演馬上開始,但我的衣服和化妝品還在遠處呢,請大家自覺往後疏散,讓一讓,讓我的小助理把我的化妝包給我送過來。”
她這一說,臺下的知青們眯糊了,有人說:“今兒不是陳念琴唱歌嗎,臺上的小姑娘是誰,哪來的?”
還有人說:“陳念琴呢,我們是來看陳念琴唱歌的,不想看別的。”
另有個提著酒瓶子的人說:“快滾下去,我們要看陳念琴唱歌。”
這要心理素質差點兒的人,給人這樣一轟,一鬧,就鎮不住場子了。
但陳思雨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哪個方向有人起讧,她就笑眯眯的盯著那個方向看,看到誰喊,叫,罵髒話,她的目光就會順著掃過去。
她有一雙靈動的,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但她的身體裡住著的,是一顆五十歲的,經歷過各種滄桑和苦難,變故的靈魂。她有一張天真稚氣,朝氣蓬勃,嬌俏可人的小臉蛋兒,但那臉上呈現的,又是一種跟她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姨母式的,寵溺中帶著親和的微笑。
她站在舞臺上,燈光下,她是那麼的親和,溫和,又帶著幾分神秘。
漸漸的,大家就平靜下來,不鬧了。
終於,軒昂也擠到前面來了,背起包,陳思雨去後臺化妝,換衣服了。
……
不論歌聲還是舞蹈,都是來撫慰人的神經,治愈人心靈的。
就比如《知青之歌》,它講出了知青們的苦悶和難過,勾勒出了他們的委屈和痛苦,就會讓他們憤怒,難過,就會引起他們的共鳴。
但至少在現在,知青群體們,就跟陳思雨一樣,太渺小,也太弱小了,即使拼盡全身的力氣吶喊,也改變不了任何問題。
而且正如冷峻所言,海島上物產豐富,這些知青們頓頓有魚有蝦,還都是頂新鮮的食材,他們所處的環境,已經是全國的勞改點中,最好的了。
他們向往回城,向往回家。
但城裡呢,一樣是糧票供應,緊緊巴巴,在城裡的工廠裡上班,並不比當知青更輕松,生活條件還遠不如這座海島。
陳思雨幫不了知青,也無法改變他們的生活現狀,但作為一個舞者,至少在一段舞的時間內,她可以用舞蹈,帶給這些知青快樂。
那怕是很短暫的快樂,會稍縱即逝,但是,隻要能讓他們因為短暫的快樂而不衝動,不鬧事,並因此流血,受傷,陳思雨的目的就達到了。
十分鍾後,舞臺上燈光亮起,音樂響起,報幕員上場:“接下來,請欣賞由舞蹈演員陳思雨為大家帶來的,《知青頌》!”
雖然用的是《春之聲圓舞曲》的曲子,但是,當給它賦名叫《知青頌》時,觀眾聯想到的,自然就是知青了。
而陳思雨,是在用芭蕾詮釋勞動中的女性,她把各種勞動進行了舞美演化,雖然燈光簡陋,樂聲中還有嘈雜,但是,當觀眾把舞臺上翩翩起舞的姑娘,想象成自己,或者自己心愛的姑娘時,這幫年青人的心態就變了。
舞臺上那個翩翩起舞的身影,在女知青的眼裡,就是下田勞作的自己,在男知青眼裡,就是農田裡那些可愛的姑娘。
原本,在他們心目中,勞動是枯燥的,乏味的,疲憊的,可當陳思雨翩翩起舞,他們就會想起,清晨綠油油的稻田裡的蛙鳴,想起天邊的朝霞,晚霞,甘美的甜蝦,和新鮮的蚝仔,他們就會想起這片土地給予他們的美妙。
……
這時冷峻和吳勇帶著另一幫人,也趕到知青總點了。
進了知青總點,迎面就是露天大舞臺,人群泱泱,人頭攢動。
吳勇和冷峻皆提心吊膽,也準備好了,要挨一頓好打。
但甫一進場,他們就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現場的人似乎都特別興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舞臺,每個人的眼裡,都閃耀著一種,末名的,溫暖的光輝,所有人的嘴角也皆是翹起的,所有的人都在微笑。
隨著眾人的微笑,冷峻看向舞臺,就見有個姑娘,正在伴著《春之聲圓舞曲》翩翩起舞,她身段纖長,舞姿優美,站在土坯築成的舞臺上,輕盈的,就像春天枝頭的鳥兒,又像蔚藍晴空下,飄在天盡頭的,那朵雲!
這是頭一回,冷峻看到有一個女孩子,跳舞跳的,像他女朋友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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