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聶師長看了片刻,鼻尖上沁出了汗。
祁局長他並不認識,但能做到公安分局的局長,能力肯定很強,祁鋒他並沒有見過,但做機械維修的,肯定懂飛機操控。
而祁科長是在機電科,管密電的。
單獨拎出他們每個人的檔案來,都發現不了問題。
但當把他們組合到一起,那就是一條既有飛行員,還能拿到飛行密鑰,領空權限,能夠一路從新鄉跑到南海的,完美的叛逃鏈。
“繼續往下挖,真要是他們,那水可就深了!”聶師長拍板說。
……
十一匯演完,都要評優秀演員和優秀節目。
陳思雨跳的隻是常規舞蹈,倒踢紫金冠也不是她首創,優秀節目按理輪不到她,但這天葉大方拿了封報紙上樓,說:“陳老師,恭喜你,你獲獎了。”
是軍報,陳思雨接過來一看,上面有十一匯演時,部隊所有優秀節目的表彰名單,而她的《紅色娘子軍》,在最末尾,是優秀作品。
“這個,陳念琴,原來也在咱團呆過,她得了三等獎。”葉大方又說。
陳思雨,一看,還真是,陳念琴唱的《黃土高坡》高居第三,備注:詞曲作者:陳念琴。
“那姑娘我見過,看不出來,還挺有才華,不但能唱歌,做詞做曲都會。”葉大方再說。
其實《黃土高坡》的原創並非陳念琴,而是十幾年後的後人。
陳思雨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原創節目,就當成自己的來用,這不大好。
但她和陳念琴沒有任何幹系,就不操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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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去了趟總空,大概是被刺激到了,程麗麗終於肯在練功上吃點苦了,趙曉芳一直都很好學,現在32圈單轉也轉的有模有樣了,陳思雨才懶得操心陳念琴,時間和心血,她更願意花在教育和培養芭蕾人材上。
當然,她理沒有想過,專門去搶陳念琴的名額。
但這天下午,押著倆小徒弟學完意大利轉,陳思雨累的腿腳酸軟,正準備回家好好洗個澡,剛出練功房,就聽孫團辦公室有人喊:“陳思雨。”
回頭一看,是總團的呂處長。
呂處長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把陳思雨打量了一遍:“瞧著你比我上回見的時候瘦了些。”
帶了倆笨蛋徒弟,趙曉芳沒有控制體重的意識,眼看要成一隻大肥樸楞蛾子了,卻不肯好好減肥,程麗麗倒是天生的瘦,身材條件也好,可她最近才開始認真練,從基本功教起,陳思雨可不得瘦。
呂處長笑著說:“恭喜你,總空來調檔案,我已經把檔案給過去了,你媽那邊,她會自己想通的,你呀,應該很快就可以進部隊了。”
陳思雨愣了一下:“您這話什麼意思?”
呂處長說:“總空有一個名額,不是你幫自己跑的關系嘛,那邊沒錄念琴,許主任專門來找我,要你的檔案,可不就是準備調你了?總空啊,難得的好單位。”
總空當然是好單位。
制服是最新款的,鞋子是皮鞋,逢年過節,勞保是市團的三倍。
而且在總空內部,《天鵝湖》,《吉爾賽》和《羅密歐與茱莉葉》,這些經典的芭蕾是可以練的,一旦有外事活動,六國飯店會直接從總空調演員過去。
在這個時代,那是唯一可以展示芭蕾的,國際化的大舞臺。
能調過去,陳思雨求之不得。
但她覺得有些不對:“呂處長,我沒給自己報過名,還有,什麼叫我媽那邊自己會想通的,她是不是找過你呢,跟你說什麼了?”
呂處長跟馮慧交往並不深,而且在馮慧專門辭職以後,打聽了一下,聽說她弟弟居然偷過陳思雨姐弟的飛機大炮捐贈票,就刻意沒再往來過了。
但就在今天,總空前腳來調陳思雨的檔案,後腳馮慧就來了,一個勁感嘆自己命苦,說有馮世寶那麼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害了陳家祥,以致於陳思雨懷恨在心,處處要搶念琴的風頭。
說完,呂處長再說:“陳念琴的節目在南部戰區獲了三等獎,而你隻是優秀,結果你要調總空,陳念琴卻回不來,你媽心裡難過,找我吐了會兒苦水,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會想通的。”
不是總空內部的人,陳思雨也不知道馮竹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就不好妄下結論,但她覺得馮慧現在就哭,未免太早了點。
畢竟等馮竹是敵特的消息傳出來,她也要接受調查的,嚴重點,組織還會勒令陳剛跟她離婚,而且她們馮家所有人,會經歷一場無比殘酷的大審查,下放勞改是免不了的,嚴重點,怕要後半輩子都要在勞改中沒試過,那時候,隻怕她想哭都哭不出聲來了。
而且丁是丁,卯是卯。
她就算進總空,也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進去的,怎麼就成搶陳念琴名額了。
連呂處長都這麼認為,以後別人不更得嚼她舌根?
呂處長已經走了,陳思雨追上了她,並說:“呂處長,我的檔案在您哪兒,您知道的,沒有檔案,總空是報不了名的,所以我沒有搶過陳念琴的名額。”
呂處長說:“按原則來說是這樣,但我聽你媽說,是冷家幫你說了情的。”又說:“管它怎麼進去的,總空那種地方,隻要能進去,就已經很好了。”
“那我媽有沒有跟您說過,她為了陳念琴,拿煙去賄賂總空的老領導,被小將們定義為黑五.類的的事?”陳思雨再反問。
呂處長大驚失色:“啥,你媽被小將鬥過?”
空院的小將鬥人比較溫情,雖然剪了陰陽頭,但頭巾一包就能遮得住,而且他們隻在空院活動,不往外貼大字報,當初也隻是押著馮慧掃了幾天大街就完了,沒再追究。
真要讓虞永健和馮大鋼鬥她,她估計早躺床上起不來了,哪還有時間四處搗事非。
明明自己送禮不成反被鬥過,居然說她走後門,陳思雨也不客氣了,就把馮慧當天在空院被小將們鬥的事,原原本本給呂處長講了一遍。
講完,這才準備下班回家。
今天是周六,也是她跟冷峻約好,要去看電影的日子。
……
另一邊,空院。
因為約好了要跟陳思雨看電影,冷峻今天刻意下班比較早,才五點半就回家屬院了。
甫一進院子,就看到院裡一幫領導夫人們難得的,搬了凳子坐在一起,正在夕陽下聊天。
王司令家夫人一抬頭,看到他,笑說:“瞧瞧,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冷峻嘛,他來了。”
冷峻的老娘,梅霜也在,坐在這幫夫人當中。
但她向來脾氣不好,有點氣也喜歡帶在臉上,此刻的樣子,瞧著就是被人惹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而這幫領導夫人選的,聊天的地方也挺有意思,就在葉老家的窗外。
司令夫人示意冷峻走近點,笑問:“猜猜我們在聊你啥?”
冷峻先說:“王奶奶好。”再搖頭:“不知道。”
這時葉老家的窗戶裡探出顆腦袋來,正是馮竹,笑著說:“還能是為啥,我們聽說你和陳思雨談上對象了,就問你媽,是不是該結婚了,她為啥不早點幫你準備婚禮,她大概還沒想好接受新媳婦,急眼了呢……”
馬師長的夫人接過話茬說:“要我說,婚啊,早結早好,你們部隊不是馬上該出發了嘛,老馬昨天說起新政策,說上面下的新規定,未婚的一律不許去。”
司令夫人說:“總不能老子在前線,兒子卻在後方呆著吧,要我說,既然事情已經訂下了,很該早點結婚。”
這幫領導夫人都是從小看著冷峻這班孩子長大的。
他25了,同年齡的基本都已經結婚了,聽說他有了對象,領導夫人們忙著催婚,很正常。
他老媽不太願意他早點結婚,倒不是因為冷峻。
而是因為陳思雨,一旦陳思雨跟他結婚,外事表演,或者外交訪問類演出她就不能去了,而梅霜最遺憾的事,就是因為跟一個飛行員結了婚,在自己最好的年華,沒有出國演出過。
她又是個真性情,被人問急眼了,就會氣啾啾的。
但是馮竹,一個潛伏在空院的敵特,幹嘛那麼操心他的婚事?
正好目前,從公安分局的祁局長,再到空院的祁科長,以及遠在新鄉的,那位姓祁的機械師,還有遠在福州,在酒廠工作的,馮竹的丈夫馬連,冷峻這邊情報都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唯獨葉老一邊,正愁找個辦法確定,他是否跟馮竹有染,以及,是否被策反了。
今天正好是個機會,冷峻遂順著馬夫人的話說:“馬阿姨,新政策是,必須結了婚才能上前線,確定了嗎?”
馬夫人說:“你馬叔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的,千真萬確。”
司令夫人也笑著說:“我也隱約聽你王爺爺提過,應該是真的。”
空院這種地方,畢竟大家都是從無產階級一步步走來的,就保姆,沒有人會覺得她低人一等,隻當是一份工作,領導夫人們對保姆尤其尊重。
大家聊天說話的時候,也不像舊社會,沒有不讓保姆插嘴的規矩。
正好馮竹跟司令夫人關系處得好,接她的話茬簡直行雲流水:“冷峻同志,你不著急,別人著急,你葉爺爺這幾年天天研究《易經》,一聽說這事兒,就幫你和陳思雨排上八字了……”話說到一半,她隔著窗戶喊問:“葉叔,您的八字排出來了沒,咱們冷峻都等急了。”
人嘛,退休了都得有個興趣愛好,空院的才爺子們,有鑽研下棋的,還有研究兵法的。
葉老在退休後,就研究上了《易經》,還頗有些心得。而雖說新時代不講封建迷信,但換個角度,《易經》也叫傳統,叫國粹,雖然大家明面上反對,但空院但凡有孩子結婚,家長還是喜歡悄悄的,找葉老來排個八字。
老爺子自己也比較喜歡排八字,隻要知道孩子們的生辰,就喜歡幫他們排一下。
這會兒,冷峻隔窗一看,就見葉老坐在窗戶下的小茶臺前,面前攤著稿紙,瞧那洋洋灑灑的樣子,還真是在認認真真的,幫他排八字。
推門進屋,冷峻沒有打擾,站在一旁靜觀。
馮竹走路腳步特別輕,端了杯水,直到出現在冷峻身後,他才察覺,而他是個飛行員,從體能到聽力,視力,都是極佳的,可見馮竹腳步之輕。
她湊到葉老身邊,手撫葉老的肩膀,葉老給她一觸,才猛然驚的抬頭。
“孩子眼巴巴的瞅著呢,你算的怎麼樣了呀?”馮竹笑問。
葉老看到冷峻,摘了老花鏡,硬擠了個笑:“挺好的。”
馮竹也在笑,但顯得有點焦急,指著稿紙說:“這個傷官,七殺是啥意思?”
冷峻順著杆子說:“七殺這個詞,聽起來似乎不大好。”
馮竹也說:“我也覺得,七殺聽起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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