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趙曉芳回憶了一下:“程麗麗在守著葉大方化妝, 包大媽在門口做宣講。”
這時軒昂回來了, 陳思雨問:“追到人了嗎, 男的還是女的?”
軒昂搖頭:“看背影是個女人, 但她從後門跑掉了,我沒追到。”
大禮堂後臺,看到趙曉芳被扶進來,聽陳思雨講完經過,所有人都驚呆了,葉大方首先朝著程麗麗發飆:“是你幹的吧,你她媽是不是想坐牢?”
程麗麗尖叫:“葉大方你別冤枉人啊,我一直在這兒呢。”
有人喊來了龔小明來,她當然也懷疑包大媽母女,先問:“包大媽呢?”
李少安指著窗戶外面說:“一直在門口搞宣講。”拿著大喇叭,包大媽的大嗓門兒就沒停過,明顯沒有推人的機會。
程麗麗繼續尖叫:“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我們家根紅苗正三代赤貧,我怎麼可能去害自己的革命戰友,我想都沒想過。”
其實她想過的,但趙曉芳防她防的緊,她根本沒機會。
龔小明問趙曉芳:“你可是角兒,排的還是新戲,眼看開場了,上好妝為啥不在後臺呆著,胡跑什麼?”
趙曉芳又疼又委屈,說:“我第一次登臺,緊張,想上個廁所。”
“後臺就有廁所,你幹嘛非要摸黑跑辦公樓去?”龔小明再問。
趙曉芳說:“後臺的廁所堵了,髒的下不去腳。”
這一聽就是有人故意搗鬼。
“來個工作人員去報案。程麗麗,你背趙曉芳上醫院。”龔小明說。
快開場了,包大媽收了小喇叭,得意凱旋,看到趙曉芳受傷,先是一喜,再看程麗麗要背她去醫院,不樂意了:“我家麗麗是B角,A角受傷了,就該她上場,背人去醫院的事交給別人吧,後臺那麼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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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是受傷了?”龔曉明說:“趙曉芳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在歌舞團,A角受傷,B角的嫌疑最大,送完人,程麗麗還得配合調查。”
包大媽頭皮一麻,看女兒:“麗麗,你沒犯糊塗吧?”
程麗麗已經背起趙曉芳了,氣的差點把趙曉芳摔地上:“媽,怎麼連你也懷疑我呀,我向天發誓,要真的是我,天打雷劈!”
“你要敢那麼幹,可就枉我十幾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了。”包大媽說著,扶上女兒:“走吧,咱先上醫院,省得這幫思想不正確的壞分子懷疑咱們。”
經過丁野時程麗麗一停;“這個壞分子剛才不在,說不定就是他推的。”
丁野化了黃世仁妝,瓜皮帽子綢緞袄,還特意畫了個鷹溝鼻,而這副妝扮,一看就是人,他一慌跪下了:“真的不是我。”
陳思雨扶起丁野,說:“麗麗,我弟看見了的,推人的是個女人。”
程麗麗以為陳思雨想賊贓自己,忙說:“葉大方能做證,我一來就在他的化妝間臺旁邊,哪都沒去過。”
包大媽伸手就掐:“你個死丫頭,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葉大方正煩程麗麗呢,說:“我申明,我剛才可沒見過程麗麗。”
可憐程麗麗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還賴著不肯走,龔小明手敲表面:“病人快死了,演出馬上開場,你們再這樣,全組開除,都給我滾下鄉去!”
徐莉因為身體不適,一直在化妝間睡覺,準備隻跳有高難度舞蹈的場次的。
但現在不得不上臺了。
她還連妝都沒化,才換上衣服,音樂聲起,場務已經來催人了。
這時公安也來了,陳思雨姐弟是目擊者,證人,得跟公安一起查案子。
後臺的男廁所是好的,但女廁所蹲坑堵了,髒水溢了滿地,證明趙曉芳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嫌廁所髒,專門跑出去上廁所時被人推的。
而據軒昂形容,推人的是個女人,穿的黑衣服,包著頭巾,年齡比較大。
“小伙子,你怎麼知道對方年齡挺大的?”公安問。
軒昂:“她腰粗,屁股大,難看!”
公安忍不住瞟了一眼陳思雨,才說:“你說她難看,證明你看到臉了吧,如果現在我們召集全團的人,你能不能認出她來?”
軒昂本來想說可以,但這時後臺的工作人員全進來了,都是大媽,而且都屁股大腰粗,男孩一看,為難了:“可能……不太行。”
推人的就一普通大媽,他很難指認是哪一個。
公安又勘察了一圈,說:“既然是女性推人,就不能定性為流氓類案件,既然人跑了,我們也隻能暫時掛著案子,你們以後出門時盡量結伴而行吧,再有什麼情況,隨時反映。”
龔小明說:“歌舞團全是女孩子,演出又多,你們能不能給我們派個公安來值守,這要再遇上推人的,萬一摔出人命呢。”
“龔主任,我們公安局大部分的人馬都下鄉了,警力特別緊張,恕我們無能為力,你們晚上自己派幾個人手多巡邏吧。”公安想了想,又說:“出了這種事,證明你們團團員的思想有問題,您得提高團員的思想教育。”
龔小明氣的捏緊了拳頭:團員之間勾心鬥角,拌嘴都可以,但上手害人,這太可惡了,不可原諒!
而演到第四場的時候徐莉就明顯體力不支了。
但她的芭蕾在北城,是部隊文工團的首席都要怯讓三分的,再加上陳思雨對舞蹈進行了全新的編排,從唱到跳,再到感情抒發,喜兒的個人魅力被無限放大了,所以雖然來的都是散客,但觀眾特別熱情,掌聲特別高。
龔小明對緊急趕來的孫團說:“思雨她們是我們團芭蕾舞劇最後一茬演員了,陳思雨有成份問題不能登臺,趙曉芳要摔了,隻有程麗麗頂上,所以推人的肯定是她。”
孫團說:徐莉狀態很不好,又沒別的演員,就先讓程麗麗頂著,我再從地級市調演員回來。”
龔小明冷笑:“孫團,程麗麗身為思想委員會主任的女兒,為了上臺殘害A角,我寧可釀成演出事故,也不可能讓她上。”
孫團攤手說:“可也沒有證據表明是程麗麗推的人呀,真要出了演出事故,明天群眾把大字報貼到外牆上,咱們全團一起下鄉,你負責?”
軒昂在後面看著,可著急了。
他白天去墨水廠的時候都聽說了,方主任已經向空院反映情況了,隻要空院復核成功,他們的成份就可以改變,他覺得他姐是可以上的。
男孩想上前宣告這一消息,但陳思雨制止了,不許他去。
“為啥呀姐,你可以跳的呀,為啥不上?”軒昂問。
陳思雨悄聲說:“你個傻瓜,一場舞而已,跳不跳有啥關系,隻要兇手找不到,角兒就有危險,我跳了喜兒,萬一明天那個兇手推我呢?”
她此時一心認定,是程麗麗唆使人幹的,當然後怕,因為上輩子在芭蕾舞界,她就曾見過,有B角因為遲遲得不到上臺機會,給A角下藥的事。
那是一種非常惡劣,且喪心病狂的行為,那麼做的人,就已經喪失人性,失去人倫了,陳思雨還年青,可不想被那種死變態給盯上。
軒昂一想:“也是喔。”看來他姐還是不上的好。
陳思雨不想上,但程麗麗特別想,把趙曉芳扔到醫院後,扒了人家的衣服緊急趕了回來,正好趕上徐莉的中場休息時間。
看徐莉面色慘白,她說:“徐老師,下場我上吧。”
包大媽也說:“徐老師您休息吧,讓麗麗頂上去。”
徐莉把杯子遞給場務人員,冷冷瞟了包大媽一眼,上場了。
雖然她們母女都有不在場證明,可她們有親戚,有社會關系,萬一是她們唆使的別人幹的呢。而新老角,AB角間的競爭,最怕這種背後使黑手的。
它會擾亂原本良性的,有序的競爭關系,會讓整個歌舞團陷入恐怖中。
就為不讓這種人得逞,徐莉也必須上。
有種就連她一塊兒弄死,但就算弄死她,她也不會讓程麗麗好過的!
……
而最終,程麗麗登臺的機會終於來了。
到了第七,八場,全劇的高潮片段,今天觀眾反響特別熱烈,掌聲一浪高過一浪,此時上場,好比站在巨人的肩上,輕輕松松就可以滿堂彩。
但徐莉也撐不住了,背手示意讓B角趕緊準備。
孫團示意程麗麗:‘還有十分鍾時間,趕緊化妝。”
包大媽又驚又喜,推女兒:“快去化妝啊,該你上場了。”
但程麗麗卻退縮了,扭頭四顧,她居然轉身想跑。龔小明堵住了她:“程麗麗同志,該你上場了,拿著工資臨場脫逃,就好比逃兵,你是想坐牢吧?”
包大媽也納悶了:“麗麗,你傻呀,該你登臺了,為啥不上?”
程麗麗倒也有自知之明,說:“七場有連續五個大跳,我隻能做倆,八場有32圈單轉,我頂多能轉十圈,我……我想跳簡單的呀!”
說白了,芭蕾舞劇,越到最後場次越炫技,徐莉這是在故意整她。
包大媽傻眼了:“那咋辦?”
龔小明樂了:“報幕,報演出事故吧,責任全讓程麗麗擔。”
沒有金剛鑽還攬瓷器活,耍心機推人,瞧瞧,報應到了!
包大媽急中生智:“等一下,還有陳思雨呢,咱們可以讓她上。”
龔小明故意厲聲說:“不行,她成份太差了,而你們思想委員會有明令,成份差的人不允許登臺。”
程麗麗已經在搓手了:“陳老師,救救我吧。”
龔小明厲聲說:“思雨不準答應,萬一出了事,包大媽沒事,你會被批的。”
包大媽拍胸脯:“出了事我擔著,陳老師,趕緊上妝,登臺吧。”
陳思雨本來不想的,但龔小明投來了眼色,示意她答應,來自領導的壓力她不得不接,眼珠一轉,就說:“口頭承諾沒用,包大媽,您得給我寫個承諾,證明是您違規讓我上臺的才成。”
包大媽主抓思想,講的就是嚴厲公正,要寫了那種承諾,不就等於自己也不純潔中,思想也不正確了?
她不想寫的,可女兒不上場就得坐牢,兩權相害取其輕嘛,咬牙跺腳,她說:“你趕緊化妝吧,我給你寫保證書,籤字畫押!”
陳思雨執筆化妝,龔小明冷笑著,遞來紙筆,懟著讓包大媽寫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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