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呂處長起身說:“走吧,我帶你去找王團長。”
歌劇團的王團長是個女同志,也在辦公室,端著飯盒正在接電話,看到呂處長進來,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說:“又是來幫陳思雨說情的?”
呂處長問:“就這麼個小鬼,還有人找你打招呼?”
“可不,還是歌舞團我唯一瞧得上的那位。”王團長上下打量一通,說:“行吧小鬼,放了你了,我今天就籤字,下周你就去那邊上班吧。”
顯然,呂處長知道‘王團長最敬重’的那一位是誰,人家應該還有些聊頭,示意陳思雨出去,就把門關上了。
但陳思雨好奇極了,另外幫她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
下午,為了讓她盡早解決住房問題,丁主任特地給陳思雨放了半天假。
就算暫時能住在徐莉那兒,但隨著軒昂的寶貝被人盯上,陳思雨得換個戰略,為了給那些東西尋個妥貼的存放之處,所以她必須得買套房子。
今兒正好有空,她就準備先去打聽一下房子的價格。
雖然現在公房禁止賣買,但私人之間隻要把《房契》寫清楚,搬過去後把鄰裡關系弄和睦,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扯皮。
而且這年頭下放,下鄉的人多,私下交易的售房還挺普遍的。
穿過空院,話劇團的後面是一大片四合院區,站在話劇團的樓上,可以看到好些四合院都鎖著門,證明那兒的人都下鄉了,陳思雨下了樓,進了胡同,見一老太太坐在一戶院前摘菜,人生得挺麻利的,遂上前打聽:“奶奶,咱這兒有賣的房子沒?”
“想買房啊,你可算找對人了。”老太太站了起來,悄聲說:“如今賣房子的可多著呢,但房契隻能私下寫,你能行咱就給你介紹,要不行,你就上房管局排號兒去。”
北城隻有一家房管局,也隻有兩個工作人員,解決一個問題再辦一個,要排號,得排到猴年馬月去,而且從房管局買房子,比從私人手裡至少要貴一半價格的。
陳思雨說:“我問私人買,奶奶您隻要看著有合適的,介紹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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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如今下鄉的人多,都在急著出院子,老太太一口氣給陳思雨推銷了三座院兒,當然,北城的四合院兒饒是如今,價格也不便宜,獨一院,三間房的得八千塊,巷子最深處,隻有兩間屋的也得四千塊。
看她也不像個能掏得起巨款的,老太太說:“買單間吧,瞧見我院裡那間大西屋了沒,我二兒子的,他下鄉了,戶口也落鄉下了,我準備賣了它,大開間,也便宜,你給一千元就得。”
那是一間約莫十八平米的大開間房,院子幹淨,離巷口也近,陳思雨很是心動。
但她正欲跟老太太細談,這時有個半大孩子騎自行車經過,點腳:“陳思雨?”
老太太一看來員小將,撇撇嘴示意陳思雨趕緊走,哐啷一聲,院門緊閉。
“你是誰啊,咱倆認識?”陳思雨問。
小將有點羞澀:“我剛加入虞永健的隊伍,是隊伍裡的小尾巴,我認得你,原來常坐虞永健自行車的陳思雨嘛,哎姐姐,我聽說你倒追高大光不成,去追冷峻冷大隊,還失敗了,有這事兒?”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還有句俗話叫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陳思雨很滿足於流言傳播的速度,當然,也要宣揚自己的態度,舉起拳頭,她說:“所以我現在一心工作,隻想報國了,小同志,讓咱們一起,為了實現國家的富強而努力加油,奮鬥吧!”
這年頭,且不說倒追,就是談戀愛,姑娘們都羞於啟恥的。
倒追失敗還敢大大方方說出來,那抑揚頓措的腔調,那站姿,那舉拳的姿勢,簡直就是一副標準的樣板戲宣傳畫呀。
真不愧是聞名北城的陳思雨啊。
小將給她震懾住了,摸摸腦袋,也舉起了拳:“加油奮鬥!”
這就對了,沉迷工作,無心戀愛的人設不就豎起來了嘛。
價格問好了,房源也很可心,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籌錢了,還不到下班時間,她打算再去趟歌舞團,看看倆角兒的排練,也去問問徐莉婚離的怎麼樣了。路過空院後門,今兒周六,當兵的下班也早,才四點多就稀稀拉拉往外走了,本地的可以回家,外地的也可以出去逛逛。
當然,出門一個,領導就要拿三項紀律和八項規定約束一遍。
到底飛行隊的,一個個那叫個挺拔高大,擱將來,這幫型男,猛男們可以不用受訓,直接送上T臺,往那兒一站,他們就是最Man的男人,衣架子!
突然想到冷峻有可能在這幫人中間,陳思雨正在想,自己是該悄悄躲起來走,還是該光明正大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就聽有人一聲喊:“思雨?”
是高大光,從鐵門裡跑了出來了,乍乍唬唬,見面就問:“你和我們冷隊真是娃娃親?”
尷尬了,因為人群突然散開,中間站的正是冷峻,手裡捧著筆記本兒,抬起頭,也一臉不可置信的在看她。
“呃……啊?”陳思雨不置可否,把皮球踢到了冷峻那邊。
她已經是追人失敗,一心報國的人設了,隻要冷峻否認,在陳思雨看來,謊言就算終止了。
但她不能說,得他來說。因為事情很嚴重,要想消泯,就必須是她配合他。
可皮球踢過去,冷峻咋一動不動的,沒反應,也不接招?
高大光揚頭跺腳深吸氣,憋半天憋出來兩個字:“挺好。”又問:“你是來找冷隊的吧?”
尷尬了,陳思雨要說自己隻是湊巧趕上,怕沒人信吧。
冷峻也放下了筆記本,跨鐵門出來了:“你找我有事,急事?”
這時有個膽子比較大的男同志問:“冷隊,她就是你的娃娃親吧?”
一幫大小伙子全看著呢,冷峻點頭:“嗯!”
嗷嚎?
一大幫大小伙子齊齊回頭,望著陳思雨。
陳思雨也是一聲嗷嚎,心說啥意思,她是他娃娃親的流言非但沒有被遏制,反而越傳越猛了?
關鍵是,‘娃娃親’三個字是何新松首先提出來的,而非陳思雨。
現在的冷峻,該不會以為,謊話是她傳的吧。
她頭,下意識咬了咬兩瓣柔軟的唇:“我確實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您,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
倒追的鍋背了沒關系,畢竟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但撒謊,涉及了原則問題,這個鍋她不能背。
就現在,陳思雨得把這個謊言的來龍去脈,跟冷峻解釋清楚。
……
剛才那員小將正好經過,點腳停了自行車。
稀罕了,他覺得自己看到的,是陳思雨倒追的名場面了。
而在高大光看來,陳思雨如今的模樣,正是當初倒追他時的樣子。
但男人吃的可不就是這套。
他覺得就算是空隊的傳奇,曾親自駕機攔截,並在關鍵時刻親手擊斃過叛逃戰友的冷隊長,也抵擋不了陳思雨的糖衣炮彈。
果然,冷峻低頭看了看工作筆記,柔聲說:“明天下午吧,我請個假,咱倆見上一面,你到哪兒方便,到時候我去找你。”
陳思雨說:“就空院吧,我來打你,咱們約上了再定。”
配合對方吧,畢竟孽是她造的。
“好,那就約上再定。”冷峻喃喃重復,回頭看鐵門上湧了一幫人,寒聲問:“都不散了,站著幹嘛,是不是晚上還想加班拉練?”
高大光的心碎了,一幫兵崽子嘿嘿笑著散開了。
而那位小將快馬加鞭,也去給自己的小伙伴們傳遞消息了。
他咋覺得陳思雨沒有倒追失敗,反而倒追成功了呢。
第28章 夠野
目送陳思雨走遠, 何新松說:“你明天報了飛行任務的,趕下午回不來吧。”又說:“我明天闲著,要不我代你去問問, 看陳思雨具體啥事找你?”
冷峻頗無奈,溫聲說:“何新松同志, 我可以請假的。”
繞開哥們,他直奔領導辦公室。
營長抬頭一看:“呵, 咱們冷隊今兒有喜事吧,紅光滿面的。”
飛行隊全是猛男,冷峻是他們中最清秀的一個,也是最容易把喜怒帶在臉上的一個, 因為他一不高興臉色就是青的,一開心,那臉,粉白.粉白的。
“營長,明天的飛行訓練先取消吧,我得請個假。”冷峻說:“請假外出。”
營長面色一凝:“是不是你姐身體又不好了?”
冷梅今年28歲,主學民族舞和民族唱腔,也曾留過蘇,而她,前年夜裡出門的時候,在外面被小混混騷擾過,當時她正好有孕, 給嚇流產了不說, 從那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斷斷續續的在請假。
因為她丈夫在南方工作, 最近她正準備去南方找丈夫。
營長吳勇跟冷梅曾經一起在蘇國留過學, 是同學,比較牽掛她,甫一聽冷峻要請假,以為是冷梅身體又不好了。
冷峻倒也坦然:“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我約了陳思雨。”
營長瞬時變的嚴肅:“所以你還果真戀愛了,要約會?”
冷峻眸色如常:“不是戀愛,隻是有點事需要溝通一下。”頓了頓,又說:“見面後做了什麼,聊了什麼,我會如實向上匯報的。”
殲機飛行員出事故的機率非常大,而且因為殲機珍貴,非到萬不得以不能棄機,所以一旦出了事故,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國家的初代殲機飛行員,飛行記錄常期保持在三次以下,因為基本上上天一個報銷一個。
後來慢慢的飛行記錄,或者說生還記錄提起來了,但因為要經常試新機,且新機性能不穩定,折損率依然非常大。
說白了,一周五次飛行任務,就是五次掉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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