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嗯,不是獎勵嗎?”江隨之靠在旁邊,“沒有吃到第一塊,怎麼能是獎勵。”
樂清無語:“這又不是什麼很好吃的東西。”
還講究什麼第一塊的儀式感。
可江隨之卻笑笑沒說話,引著她的手碰到其中一塊餅幹,答非所問道:“我沒戴手套,拿一塊。”
樂清的已經捻了一塊在指尖,還沒送到自己嘴邊手就被人拉了過去,靠在櫥櫃旁的江隨之微微傾身,就著她的手在她指尖輕輕吹了兩下,溫熱的風仿佛透過手套觸碰到了手指。
她眼睜睜看著這個矜貴桀骜的男人乖順地垂眼,薄唇輕啟,咬了一口她手裡的餅幹。
剛烤出來的餅幹還沒那麼酥脆,也聽不到咔嚓的聲音,樂清卻覺得自己的神經在他咬下去的那一瞬間就緊繃起來了。
她張了張嘴,好幾秒才找到一個借口:“現在還不好吃。”
男人動作微頓,沒忍住偏過頭笑了好一會兒。
樂清當即冷臉:“我做的餅幹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
其實沒有以前那麼難以下咽,味道正常了很多,至少已經不是小孩口中“懲罰”的程度了,隻不過還沒冷卻所以吃起來口感也還不太好。
江隨之將她的手輕輕抬起來了一些,指腹按了按她手腕內側沒有被手套覆蓋的位置,意味深長道:“真的有人認為,我是來吃餅幹的嗎?”
這一下直接把樂清給按應激了,她忙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涼聲說:“你不是,你是來耍流氓的。”
“是啊。”江隨之坦然承認,“但你好像挺配合。”
樂清重重將烤盤放下,回頭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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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三秒,現在天氣見暖,每個人都在開始減衣服,在家裡開著空調,樂清也幾乎不穿外套,就穿了一件很薄的淺藍色毛衣,襯得她膚色更白。
尤其是現在被熱氣和他的話激得白裡泛著粉,江隨之的視線忍不住黏在她的脖頸上,撕都撕不下來。
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生理反應,江隨之強行挪開自己的視線,害怕一會兒真就耍起流氓來了,那、至少一個星期都不能踏入這個家門。
他最先敗下陣來,略有些狼狽地轉過頭:“不說了。”
然後視線裡那隻手又伸了過來,還帶著那塊吃了一半的小餅幹,樂清硬邦邦道:“吃完,別浪費。”
江隨之順著毛撸:“好。”
然後對上了樂清“你怎麼還不走”的視線。
他咬碎小餅幹,說起正事兒:“關於孤兒院的事,查出了些眉目。”
樂清立刻認真起來:“什麼?”
“我的人找到那個園長,按照她所說當初小孩是意外摔倒導致的腦死亡,送到醫院時已經不行了。”江隨之拿出手機,翻開一張圖片,上面是一份器官捐贈的意向書,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她的名字和院長的名字。
“所以在小孩死後,她的心髒被捐給了另外一個人。”
樂清拿過手機,目光忽的頓住,抬頭輕聲道:“所以另一個人,是我姐?”
第78章
樂清看到了被捐獻者的名字。
除開那個姓氏,那個人叫樂陽。
“秦局長找到了陽光孤兒院的院長。”江隨之說,“按照她的說辭,小孩在摔倒後被送去醫院的過程中,表示,如果自己活不下來可以把心髒捐給已經被收養了的姐姐。”
這個結果樂清其實並不意外。
她見過Annie手上監測心率的手環,看來哪怕是重新活了一次,Annie身體也有些問題。
如果當時自己跟Annie的關系真的那麼好,在得知對方生病的情況下,自己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是會做出這個選擇的。
所以是這個情況,後來的Annie用了自己的名字活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看到江隨之的表情,直覺卻沒有這麼簡單:“你還有話要說?”
江隨之掃了廚房門一眼,見那裡依舊緊閉,才緩緩直起身子:“有些蹊蹺。”
他生性多疑,尤其是經過江言的事後,習慣性什麼事都往最壞的方面想。
事實上樂清這件事也經不起細細推敲。
“心髒移植需要做HLA配型,至少也要2-3個小時,院長說你在去醫院的過程中就停止了心跳,就算你當時是意外摔倒,從配型到取出的時間都對不上,更何況上面還有你的名字。”
“這其中的巧合太多,你一個小孩子是不可能知道捐獻器官這種事情的,除非有人跟你提出,並且已經做了全面的準備,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捐獻,並且對方恰好就是你認識的人。”
樂清明白,世上的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
“我姐不會這麼做的。”
“如果真是我們的猜測,她可能也不知情。”江隨之蹙眉,“唯一知道,那是你的心髒。”
所以才會改掉自己的名字,用她的身份活了那麼多年。
江隨之查過,當年沒有樂清的領養資料,但如果查的是樂陽,的確有一個大樂清三歲的女孩,領養這個女孩的家庭條件很好。
但沒過幾年那對夫婦就因為生意失敗自殺死亡,至於已經改名為樂清的樂陽,則是僥幸從父母手裡活了下來。
這也就是當初他父親查到的,為什麼樂清也是一個孤兒。
按照她被領養時的家庭條件以及當時她跟小樂清的感情,那對夫婦沒道理不知道小樂清的存在。
江隨之沉聲道:“院長說,那對夫妻本來要領養的是你,但你鬧著不願意去,還極力給他們推薦了你姐,因為你覺得她到了該上學的年齡,而你還能再等幾年。”
樂清咬了下唇。
這的確是她現在也能幹出來的事。
但江隨之在意的不止是這個,那對夫妻的經濟情況足以讓他們跟院長達成隱秘的交易,提前配型。
又在某個時刻,制造了一個小孩的死亡意外。
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死了,沒有人會替她細查,也沒有人會為了她難過傷心。
哪怕是得到了她心髒的姐姐,可能也認為那隻是一個意外。
顯然樂清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她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要告訴她。”
她現在總算知道了這麼多年Annie從來不過生日也討厭生日的原因,為什麼那個大師會模稜兩可說她欠了債。
可這跟Annie沒有任何關系。
Annie做事不會後悔,她也不會後悔。
“我去見她。”她說。
最好的結果就是,當年隻是個意外。
最壞的結果,那最後隻有她知道就行了。
而要知道當年的真相,隻需要見那個院長一面就可以。
說完,樂清轉頭去拿小盤子,打算把餅幹都挑揀出來拿出去給Annie和孩子們吃。
但她挪動了一步就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這一次江隨之握住她手腕的力氣大得嚇人,另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準備一下。”他說。
樂清還沒反應過來,臉就被肩上的大手轉正了一些,江隨之輕輕摩挲了她的側臉,低聲說:“我這次是真的要耍流氓了。”
男人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溫熱又柔軟的輕吻。
樂清從頭到腳都仿佛被電擊了一般,直挺挺地站著,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額頭的溫度一觸即分,連帶手腕上和肩膀上的力道也同時卸下,就好像剛才那個輕輕的觸碰隻是忽然的幻覺。
“你……”
“抱歉。”江隨之純屬先斬後奏,伸出手在她面前,“你打我吧。”
樂清要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表情略顯茫然:“?”
打什麼?
“忍不住了。”江隨之的手搭在櫥櫃上,手背青筋分明,另一隻垂在他身側手輕輕顫抖,隻是聲音卻穩定異常。
“樂清。”他笑了笑,隻是跟平常不著調的笑意不同,這次他眼神比任何一次都要深邃,“我很心疼。”
對於自己這種心態江隨之都覺得很難理解。
他從來沒心疼過自己。
可是看到樂清站在自己面前,面對過去一個可能很殘忍的真相卻還是要自己藏在心裡的時候,他的心就漫開密密麻麻的疼痛。
又害怕,又心疼。
樂清抹了下額頭,想讓那分明的觸感離自己遠一點,忙轉過頭:“我要裝餅幹了。”
“不打?”江隨之很清楚她的身手。
樂清看了眼這人還在發抖的手:“我怕你不禁打。”
欲蓋彌彰的回答。
江隨之想笑,卻笑不出來,也沒乖乖聽她的話出去,而是替她把那些小餅幹都裝進了罐子裡:“我會跟你一起去。”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仿佛他在說起這件事之前,就已經有了這個答案。
樂清動作微頓,而後輕輕嗯了一聲。
以前做什麼事都是自己,其實如果多了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吧。
她這才想起來,過去每一次自己要做什麼的時候,如果江隨之不在就是林生西在。
不論是出於保護孩子還是保護她,他似乎一直都在身邊。
這種時時刻刻轉頭就能看到一個人的感覺,讓她覺得異常安心。
-
趁著還沒去錄節目,第二天樂清就起了一個大早準備出門,她跟王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後敲響Annie的門。
最近小樂嘉換了一個講故事的對象,所以Annie基本都跟他們睡在一起。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明天才會回來。”樂清說,“不用擔心我。”
Annie睡眼惺忪,摟著孩子半坐起身:“去哪?”
見她一副也要跟著去的架勢,樂清想了想:“跟江隨之出去玩。”
果然,Annie的動作停住了,隔了幾秒又重新倒在床上,懶聲說:“去可以,不能在外面過夜。”
說得好像那天在門背後偷看親親的不是你一樣。
“看情況吧。”樂清含糊道,“我盡快趕回來。”
躺在床上的Annie抬手揮了揮,樂清這才放心出門。
江隨之早早就站在了電梯間,見她輕手輕腳關上門,一看就是擔心會把其他人吵醒。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態,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低落。
想來是自己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
幸好,江總心想自己昨天主動出擊,否則還真有可能在想安慰她一下的時候被這人反應迅速地拿捏。
不過換個思路,一頓打換一次貼貼。
對平常人來說可能不太能接受,可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福利double。
江總對自己以後的生活已經鋪墊好了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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