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很不好！

不好就不好在，我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我漸漸感覺到我看老二的眼神開始不太一樣了。

當一個人得知被誰喜歡的時候，從那天起就也會有意無意注意對方。

我不隻平時有事沒事開始留意老二盯著他看，甚至在器材室還默默期待他的到來。

給老大按摩我也越來越覺得老大身材不錯。

老三還天天摟我腰。

我可是直男！

我不能放縱自己彎下去了！

我得離他們仨遠點，他們仨誰都不安全。

我要逃！

逃離他們三個！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宿舍，翻墻離開了校園。

我們大學比較偏，在一片郊區。

夜裡很冷，路過的野狗都汪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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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想念溫暖的宿舍，但我還是抱著臂告訴自己不怕不怕。

眼前烏漆嘛黑的小道被身後一道車燈打亮。

一群騎著鬼火的小混混沖我吹了幾聲口哨。

「前邊那個腳腕很白的小子，就你，停下。」

「喂，給爺笑一個～」

這年頭怎麼一個大小伙子都能被精神小伙調戲？

我不理他們繼續往前走，再走一段路就有小旅館可以住了，那邊路燈也會亮些。

小混混卻急眼了。

「敢不理我們？」

「你什麼意思？」

「站住！」

「讓你站住你聽見沒？」

我拔腿就跑，鉆進了一個他們車過不來的窄道。

還好我跑得快方向又對。

好消息，我成功逃掉了。

壞消息，我迷路了。

我沒走過這條窄道，這裡邊是無數分支的小路，剛剛為了甩開他們我亂跑一氣，現在自己都記不清路。

跑出這團「迷宮窄道」，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四周很靜，手機又沒電，路上摔了一跤。

臉上都是灰，膝蓋磕破了皮，我害怕極了。

旅館是找不到了，運動過量，我迷迷糊糊坐在路邊睡了過去。

我靠著墻做了一個夢。

夢裡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在軟和的床邊圍著我哄我。

老大對我說：「累了吧？今天換我來給你按按腿？」

老二對我說：「我幫你用熱毛巾擦臉，洗洗臉吧，都臟了。」

老三對我說：「樂樂別動了！你太累了！躺著好好歇歇！」

老四對我說：「膝蓋怎麼破了？誰欺負我們的寶貝了？」

老五對我說：「給你熱的奶，張嘴喝一口。」

我有點想他們，醒來的時候眼裡噙著淚。

人還沉浸在美夢裡迷糊，隻聽一聲——

「這小子在這兒呢！又讓我們遇上了！」

13

又是白天又是腿傷，我還跑到了死胡同，鞋都跑掉了，直接被小混混們擒拿。

我被一群人圍住，下巴被迫抬起。

「長得挺白凈啊～

「昨天怎麼不理爺？

「喲，這小嫩臉兒土灰土灰的，摔了？」

我不說話，他在我耳邊犯賤，一臉欠揍樣。

「給爺講講～怎麼摔的～

「摔得很好，下次別摔了，想摔往爺懷裡摔。」

「嗯，你離近點我給你講。」

混混頭把頭湊近。

「呸。」

我在他臉上呸了一口，心道老大要是在，肯定要他們好看。

老二喜歡我更不用說，老三肯定也看不過去，老四老五……

混混頭擦了把臉，把我推倒在一旁的草堆裡。

室友都不在，我寡不敵眾，大不了挨頓打。

反正天亮了，我一會兒找地方給手機充電，跟著導航也能找到學校。

男子漢大屁股，挨頓打怎麼了？

混混頭掐住我的臉頰，端詳著。

「小崽子這麼狂？那就陪爺好好玩兒玩兒。」

我咬咬牙，白了他一眼，誰知道他把手放在了褲腰處。

他解扣的動作嚇到了我，也嚇到了他身後的小弟。

「大……大哥你是真餓了，他可是個男的啊……」

「男的怎麼了？爺男女通吃。」

混混頭掐滅手中的煙，面朝我背對著他們。

「你們幾個，誰想要一起啊？」

有幾個小弟躍躍欲試。

我開始怕了。

好想我的幾個哥哥們。

……

有嗡鳴聲！

一輛全黑锃亮的摩託機車神龍甩尾大漂移，橫在那幾個混混小弟面前，地面上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棒球棍敲在領頭混混背上。

老四帥氣地將頭盔一摘甩在地上，露出桀驁不羈的帥氣面孔，歪嘴一笑。

「敢動我老婆，找死啊？」

14

老四！

全宿舍最寵我的老四！

老四是華盛集團的公子哥，出了名風流倜儻的富二代，最喜歡騎著摩託招搖過市。

平日裡他見我最親，就是嘴上光佔我便宜，喜歡喊我老婆逗我。

我是不介意的。

我一個踉蹌撲到老四懷裡。

老四看了一眼我磕破的膝蓋，咬了咬牙。

他把我扛起來，放到他那輛寶貝愛車上。

「趴好了，看看你老公怎麼收拾這群不知好歹的賤骨頭。」

老四棒球棍在腦後一甩，三兩下和那群人廝殺起來。

他一個人怎麼擋得住八九個混混？

我下去幫忙，腳還沒沾地，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拖著屁股放回了摩託車上。

「別臟了腳。」

回頭一看，是一臉陰鷙的老大。

他身後站著面露不屑的老二、滿臉關切的老三，和好久不見的老實蛋老五！

「你……你們怎麼來了？」

老大看了一眼我受傷的右腿，冷笑著命令。

「這幾個混混的右腿，今天都給我打廢了。」

富二代老四接話吆喝：

「醫藥費我出了！」

所有人加入了混戰。

隱約間，我似乎看到從我面前沖過去的老二眼尾有些微紅。

老四看大家都到齊了，從戰鬥中退出來找我。

他遞給我頭盔，跨坐到車上啟動車子。

「讓他們幾個打著吧，老婆摟緊我，我帶你去擦藥。」

我抱著老四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上，他的白色衣服被我臉上的灰擦得亂七八糟。

但他不會介意的，他最疼我了。

我人都是他公主抱進醫院的。

隻是腿上磕破，腳底被石子劃爛，他非拉著我做了全身檢查，還給我安排了豪華單人病房讓我等結果。

也許是昨晚沒睡好又受涼，在溫暖舒適的室內環境我很快睡著了。

睡夢中，好像被人親了一下。

老二過來了嗎？

他為什麼隻會偷親我！

剛要生氣。

一睜眼，沒有老二。

空蕩蕩的病房，我完完整整躺在老四懷裡。

老四，沒穿上衣。

15

老四調笑著看著懷裡的我，捏我的臉。

「寶貝老婆，你醒啦？」

「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和老四關系是很好，但也沒好到這種地步。

他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嘴臉。

「老婆，是你剛剛睡著了嫌我衣服扎人，自己扒的。」

「我……我怎麼可能！」

老四撇撇嘴。

「老婆壞，老婆惡人先告狀。」

我睡著了手這麼賤？

我夢裡沒佔他便宜吧？

怪不好意思的。

「真……真的？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穿上吧。」

老四身子一縮，頭在我頸窩裡蹭來蹭去。

「那懲罰你，罰你親手給我穿。」

我怎麼覺得老四出去參加比賽回來，變得越來越黏人了？

16

老四在一旁催促我給他穿衣服。

我顧不得細想，隻能先照做。

他要去取我的檢查報告，前腳剛走，後腳老大、老二、老三、老五就進來了。

他們幾個一進門我最先看向了老二，果然當一個人給你表白後你會不自覺注意他。

老二的眼角更紅了些。

他喜歡我是認真的？

老三看見我哇哇大哭。

他一進門就抱住我。

「樂樂！你怎麼還住上院了！我剛剛下手還是輕了！」

老大接話。

「不輕，那幾個都住隔壁了。」

老五好久沒見我，上來就給我泡了一杯熱牛奶。

老五是最老實的一個，學習好，話不多但實幹，最大的愛好就是吃菠蘿和給我熱牛奶，屬於貼心型室友。

他心疼地看著我，把杯子遞過來。

「老幺，喝牛奶。」

如果老五有喜歡的人，那他一定是對對方默默守護付出行動的那種。

我欣慰地接過奶，喝了。

這樣溫熱的牛奶，隻要老五在，我每天都能喝上一杯。

牛奶質感絲滑，老五在奶裡加了方糖，入口醇香，胃裡暖暖的。

還是家好。

有他們五個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們明明對我那麼好，我卻想著逃離他們。

即使他們有人對我兇一點又怎樣呢？

我看了一眼老大，他還是最護著我的。

即使他們真的有人是 gay 又喜歡我又怎樣呢？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老二，和他冷漠但泛紅的眼角。

我看了一眼滿眼關切的老三。

他們都是最疼我的。

包括老四老五。

我的檢驗報告出來了，除了外傷沒什麼大礙。

他們五個聚在走廊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似乎在安排誰照顧我，吵得不可開交。

因為我在屋內隱約聽到他們的爭執聲。

老四：「現在我們倆比賽回來了，老婆也得歸我幾天。」

老五：「嗯，我倆剛回來，老幺應該讓給我們。」

老大：「回來了就一人一天，之前是你們自己不在。」

老三：「就是，樂樂應該平均分配。」

老二：「我要兩天。」

老三：「你憑什麼兩天？」

老二：「一周七天，咱們五個人，多出來兩天。」

老四：「那我也要兩天！」

……

他們搶著照顧我，他們真好。

老二臨走前推門進來，靜靜看著我，眼神多了幾分隱忍。

他俯身過來，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向不善於表露自己心裡真實想法的老二滾了滾喉結，比上次更鄭重其事地和我對視。

「喜歡你。」

我頭一次沒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