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著有宋慕瑤這位『先知』的幫忙,三皇子這一世的路確實比上輩子走得更加順暢。
可天下無不透風的牆。
宋慕瑤又不懂遮掩,她與三皇子之間的來往,很快便被其他皇子所知。
宋慕瑤又急又喜。
一邊憂心自己會被其他皇子們記恨,一邊又希望三皇子能借機求娶她。
連帶著嬤嬤授課時,她都難以集中精力,被嬤嬤罰了好幾回。
反觀三皇子,卻依然穩如泰山。
任憑外界議論紛紛,他都依然如往日那般我行我素。
我將手中的信紙扔進火盆中,抬手招來春蘭。
「你去替我辦件事……」
18
年關將近,京城已經下了好幾場雪。
可有關宋慕瑤的留言卻愈演愈烈。
近日民間有流言稱武安侯府的二姑娘宋慕瑤乃是神女轉世。
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更有甚者,說得神女者得天下。
Advertisement
流言很快傳入府中。
父親憂心不已,可流言已經傳遍京城,源頭卻無處可尋。
母親倒是毫不關心。
前兩日宋慕瑤將教習嬤嬤給氣走後,母親對她便已徹底失望。
隻盼著她早日及笄,好為她張羅門婚事,將她嫁出去。
隻是自己家的姑娘品性方面有問題,嫁妝少不得要厚上幾分。
而宋慕瑤在得知了近日京中的流言後,不僅不慌,反而喜不自勝。
她又一次穿著紅衣來到我的院子。
這一次,宋慕瑤端端正正的向我行了禮。
「大姐姐,待我行過笄禮後,隻怕就是姐姐要向我行禮了。」宋慕瑤眉開眼笑,得意極了。
因著這則得神女者得天下的流言,宋慕瑤似乎以為,三皇子要娶她的事情,已是板上釘釘。
我似笑非笑,「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宋慕瑤聞言,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大姐姐,上天終究是眷顧我的,不信你等著瞧吧。」
19
宋慕瑤接連公開『預言』了好幾樁事情。
其中有兩件很快便得到了應驗。
一是蕭侯爺府上的妾室生下庶子,二是工部尚書貪汙受賄被抄家。
其他的雖還未應驗,可有了這兩樁事情,世人對宋慕瑤神女轉世的流言已經深信不疑。
短短幾日,宋慕瑤便收到了拜帖無數。
父親唯恐侯府受到牽連,隻能閉門謝客。
除夕將至,宋慕瑤再一次被禁足。
而這一次,父親不僅換掉了她身邊的所有丫鬟婆子,就連朱姨娘也跟著挨了訓斥。
「早知是個禍害,當初就該一碗紅花將這個孽障送走。」父親氣惱不已。
宋慕瑤以為自己的名聲越響,成為三皇子妃的事情便越穩妥。
可她卻看不見這聲名之後的危險重重。
母親一聲嘆息,「原本想著,待她行過笄禮後,便給她張羅一門親事,將她嫁出去,如今這親事怕是不好張羅了。」
得神女者得天下的流言因為宋慕瑤的預言又一次傳的沸沸揚揚。
有了這則流言,除了皇子,怕是無人敢沾染她宋慕瑤了。
否則被有心人參上一本,少不了要惹得聖上疑心。
「既如此,待元宵之後,便將她送去家廟當個姑子吧。」父親捏著眉心,很快便給宋慕瑤安排了去處。
「隻怕事情不會那麼順利。」二十日,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
20
除夕那日,聖上不僅給武安侯府賜了年菜,皇後娘娘還給府裡的姑娘們一人賞了一套頭面。
聽聞這樣的恩寵乃是武安侯府獨有,其餘的侯爵府都隻得了年菜,並無其他。
宋慕瑤當即便拿著頭面回屋,說要讓丫鬟重新梳妝,好戴著新的頭面守歲。
許是因為元宵過後便要將她送去家廟,父親母親也都不在約束她。
宋慕瑤再回來時,又換了一身新的紅衣。
皇後娘娘賞賜的頭面她已經戴上,襯得她就跟個仙女似的。
宋慕瑤臉上的歡喜是藏都藏不住的。
她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道:「大姐姐,再過一陣子,待我行過笄禮,這樣華美的頭面,我也給大姐姐和三妹妹賜上幾套。」
宋慕瑤頓了頓,「好叫大姐姐和三妹妹都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說罷,宋慕瑤便扭著腰肢出了房門。
說是要去賞雪。
「日後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在侯府賞雪了。」宋慕瑤意味深長的道。
我知道,她以為待她及笄後,便會嫁進皇家,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子妃、太子妃、皇後。
可宋慕瑤卻不知,在得神女者得天下的流言傳出後,她心心念念的三皇子,便再未靠近過侯府的大門。
年前他甚至還自請去了外縣,調查一樁案子,直至昨日方才回京。
21
年初一,按照規矩,命婦們需要進宮向皇後拜年。
以往隻需母親入宮便可。
可今年,宮裡頭連夜給母親傳了皇後娘娘的口諭。
我與宋慕瑤和三妹妹,都要一同進宮,向皇後娘娘拜年。
出門前,宋慕瑤依舊是一身紅衣。
父親看到後,臉都綠了,當即命人帶她去換了一身顏色喜慶、但又沒那麼惹眼的衣裳。
進了宮後,皇後身邊的女官便命我們在偏殿等候。
待命婦們離去後,方才有宮女來傳話,稱皇後娘娘召見。
從進宮至今,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時辰。
這期間我們姐妹三人都滴水未進,也不曾有人過來招呼過我們。
宋慕瑤隻當這是皇後娘娘對她的考驗。
「不知哪位才是貴府的二姑娘?」行過禮後,皇後並未給我們賜座,目光一直在我與宋慕瑤之間來回打轉。
不等我母親開口,宋慕瑤便往前一步。
她對著皇後行了個禮,「回皇後娘娘,臣女便是武安侯府的二姑娘。」
皇後眉眼帶笑,將宋慕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片刻後,才贊嘆道:「果真長得跟仙女似的,難怪世人都說武安侯府的二姑娘乃是神女轉世。」
聞言,我母親一臉擔憂,但沒有皇後的準許,她也不敢貿然開口。
三妹妹則是把頭埋的更低了。
宋慕瑤似乎以為皇後這是在誇她。
她臉上笑容燦爛,「皇後娘娘謬贊了,臣女不過蒲柳之姿,當不起娘娘的這般誇獎。」
皇後神色不變,她招了招手,道:「你過來些。」
宋慕瑤幾乎沒有猶豫,便快步上前。
皇後突然從手腕上取下一隻成色上佳的玉镯子套在了宋慕瑤手腕上。
「這隻玉镯子本宮隨身戴了很多年,今日便贈與二姑娘吧。」
「皇後娘娘的貼身之物,臣女豈敢……」宋慕瑤雖蠢了些,但也知道要推辭。
「本宮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皇後松開宋慕瑤的手。
宋慕瑤連忙跪下,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臣女謝皇後娘娘賞賜。」
皇後許是為了要一碗水端平,又給我和三妹妹一人賞了一隻玉镯子。
同樣都是上品,可與皇後手腕上摘下來的,自是沒得比的。
22
宋慕瑤得了皇後的賞賜,心中歡喜得很。
回府的路上,一直都在炫耀。
母親全程一言不發,眼底卻寫滿了擔憂。
「滿月,你說這皇後娘娘把自己隨身戴的镯子賜給了宋慕瑤,這是何意?」我母親一臉憂心的問我。
我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寬慰道:「母親放寬心,想來隻是因為近日京中的傳言罷了。」
不過是福是禍,那誰能說得清呢?
……
元宵節剛過,母親還未來得及將宋慕瑤送去家廟,宮裡頭的旨意便先傳來了武安侯府。
皇後娘娘稱與宋慕瑤一見如顧,特召她入宮小住幾日。
宋慕瑤前腳剛坐上入宮的馬車,我父親後腳便也跟著進了宮。
去見皇上。
但父親回來時,臉色卻有些難看。
「召那逆女進宮是皇上的意思。」父親說。
母親怔了片刻,問道:「皇上這是……」
父親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皇上有意封那逆女為妃……」
我母親沉默許久,才不敢置信的說道:「皇上已經年近五十了,慕瑤才不到十五……」
父親黑著張臉道:「若非那逆女尚未及笄,否則今日宮裡傳來的就不是皇後的口諭,而是皇上封妃的聖旨了。」
我慢斯條理的喝了口茶。
看來咱們這位聖上還是要臉的,好歹知道要等宋慕瑤行過笄禮後,才將她收入後宮。
得神女者得天下。
這是宋慕瑤自己驗證的傳言。
當今聖上正值壯年,又怎會讓這『天下』落入自己的兒子手中?
無論皇上信不信神女轉世一說,他都不會冒這個險。
因為他的臣民們都信。
23
宋慕瑤在宮裡這一住便是小半年。
甚至連我行笄禮那日,她都不曾出宮。
宋慕瑤入宮之事,京中的世家們多少有些耳聞。
母親唯恐此事被人談及,就連我的笄禮也都簡辦了。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三皇子竟也派人前來為我送上了賀禮。
是一顆南海夜明珠。
裝著夜明珠的盒子我再熟悉不過。
裡面是有夾層的。
我將夜明珠取出,果然在盒子中間又找出了一支做工精美的發簪。
「姑娘,這……」春蘭驚呼出聲。
我抿了抿唇,將夜明珠留下,發簪裝回錦盒內。
「你親自去一趟三皇子府,將此物送還給三皇子。」
這東西我可收不得。
前世我的笄禮三皇子是親自來參加了的。
他送的賀禮中,也同樣有這麼一支發簪。
「是。」春蘭手捧著錦盒,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這輩子我與三皇子並無太多交集。
平日裡那些個宴會,我能推的也全都推了,盡力不出現在世人眼中。
可三皇子怎的卻依然給我送了這支發簪……
未免夜長夢多,翌日一早,我便去了母親的院子。
我直接屏退左右,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聽聞新科狀元尚未娶妻,母親,女兒想讓母親幫忙尋個人去提親。」
母親此時正在飲茶。
聽到我的話,她嚇得將口中的茶水盡數噴出,還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母親放下茶盞,抬手在我的額間探了探。
「這也沒發熱,怎的就說起胡話來了?」母親還以為我是在說胡話。
「母親,女兒並非是在說胡話。」
「你……」母親頓了頓,「當真中意那狀元郎?」
我正要點頭,卻突然想起,上輩子狀元郎是娶了妻的。
他與妻子琴瑟和鳴,府裡連個通房丫鬟都不曾有。
算算日子,如今兩家應該還未曾相看。
我輕嘆了一聲,「母親,你且當女兒是在說胡話吧。」
我可真是魔怔了。
竟險些因為三皇子那支發簪就去搶了人家的姻緣。
母親倒是松了口氣,「如此最好,你可知昨日三皇子曾來過咱們府上。」
我頓時怔住,此事我還當真不知曉。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