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人嗤笑了一聲,衝著趴在齊瑄肩頭的我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開口:「方才她待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無暇去想。
齊瑄抱著我從壓著一名黑衣刺客的兩人身旁經過,那被壓著的刺客渾身是血,嘴裡被塞進了一顆比我的拳頭小些的金屬球,不斷有血從嘴角流出。
我不敢再看,將臉埋進齊瑄的頸窩,手腳冰涼地趴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齊瑄加快了步子,帶著我穿過堆了好幾個死人的庭院,出了翠竹苑。
八
一直到晚上就寢時,我都沒有緩過神來。
隻有窩在齊瑄的懷裡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我才覺得安全。
齊瑄將我圈在懷裡輕柔地拍著我的後背,抵著我的額頭親吻我臉上的淚珠,溫柔至極:「翹翹不怕,齊瑄哥哥會保護翹翹的。」
這話定然不假,我穩住心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白日裡的事。這將軍府裡也不是沒進過刺客,可是在我眼前出現卻是頭一遭。
我松開了齊瑄胸口的那塊兒衣料,又往他懷裡鑽了鑽,將臉貼在他的心口上,然後呼出了一口氣來。齊瑄的心不知為何跳得很快,待我自己反應過來時,我的手已經按在了齊瑄的心口。
齊瑄的手從我的腰間離開,抓住了我摁在他心口的手,喉結滾動,垂著眼簾一副良家婦男被輕薄的樣子:「翹翹。」
「齊瑄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我抬起頭想問問他為什麼心跳得這樣快,卻被一雙幽深的眸子攝住了視線。
還未反應過來,我便整個人都動了位置,被齊瑄箍著腰往上一託,我在床上上移了不少,可以不用抬頭便與齊瑄四目相對。齊瑄抓著我的手,帶著我的手伸進了裡衣,在毫無阻隔的情況下把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胸口。
肌膚柔軟、炙熱,心髒仿佛就在我的手心跳動,齊瑄欺身而上,單臂撐著身子俯在我的身前,裡衣被扯開大半,露出原本遮掩的肌膚,而我的手就摁在這樣雪白又精壯的胸膛上。齊瑄的頭發垂下來劃過我的側臉後落下,與我的頭發混在一起。似白玉刻就般的俊臉在我的眼前越放越大,我盯著齊瑄的嘴唇,居然今日才發現他的唇瓣如此嫣紅。
然後,這嫣紅的唇便落了下來,如意料之中一樣柔軟。
唇舌交接,齊瑄吻得極深,舌尖卷過我的舌面,笑意都沾著旖旎的情欲,氣息不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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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翹翹,才跳得這樣快的。」
我覆在他胸口的手被他引著往下走落在了他的腰側,落定以後齊瑄松開我的手腕,轉而將我整個人撈起來依附在他的身上,並且,極為順手地褪了我的裡衣。
我肩頭一涼,有些不明就裡地別開臉來,卻被這人重新捉住吻得說不出話來。這般被牢牢地禁錮在齊瑄的身下,我有些慌亂,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齊瑄終於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轉而嘬弄我的耳垂,察覺到我微不足道的反抗後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熱氣都呼在我的耳邊:「翹翹的心也跳得很快。」
我面上緋紅一片,帶著耳尖都是灼熱的,被齊瑄說得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去推他:「我才沒有!」
「好,翹翹沒有。」齊瑄在我的側臉上啄了一口,頗有些依依不舍地將我放下,重新將我的四肢都卷進懷裡。似乎很是隱忍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錦被拉過我的肩頭,「翹翹,過了今年的生辰,你便及笄了。」
我「嗯」了一聲,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今日齊瑄叫了元念卿一聲「殿下」。當時危情剛過,我被嚇得不輕,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到齊瑄同美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但是現在卻是回味過來了,「殿下」豈是能隨便叫的?
啊,我懂了,或許其實美人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公主被皇帝知曉後派齊瑄尋了回來,然後又沒有辦法將美人接回去所以才將她暫時擱置在將軍府?
嗚嗚,多麼曲折的身世啊,本應該是天之驕女的小公主在邊陲之地受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卻不能和親人相認。啊,或許,她就是宮鬥的犧牲品,當年的兇手還在宮裡,所以我們的小公主卿卿才有家不能回!
可惡!
瞧著我一會兒、泫然欲泣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豐富面目表情,齊瑄便知曉我又在胡亂想什麼事情,伸手撥開我額前的碎發,頗有些無奈地喚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來,迅速地將我的想法分享給了齊瑄。他既然是叫了「殿下」,便是知曉內情的,我有些急迫地想要求證我的猜測到底是真是假。
隻是未曾料到齊瑄不僅沒同我一起八卦反而沉了臉色,整個人都散發著低迷的氣息,真的如同一尾白蛇般將我纏得更緊,赤裸、滾燙的肌膚貼著我的皮膚帶起一片灼熱。
「翹翹怎能在我懷裡還想著別人呢?」
齊瑄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中波瀾破碎,長睫翕動,叫人生出滿滿的憐惜之情。
可我實在是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從前也是這般窩在齊瑄懷裡一起說話的呀,今日怎麼這樣霸道,連女孩子也不行了?
「你今日還穿了她的衣裳。」見我仍未答話,齊瑄神情又落寞了幾分,將臉貼了過來,嗓音輕得聽不出情緒來,「她也親你了嗎?」
我下意識地搖了頭,我與美人應當是還沒有好到那般親密的地步,長到這麼大好像隻有齊瑄一個人親過我。我實在是見不得齊瑄這副傷心的樣子,順從地貼了上去,開始道歉:「齊瑄哥哥,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齊瑄仍舊盯著我,薄唇微抿,靜了一會兒才開口,平靜得好像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翹翹,以後莫要再叫我齊瑄哥哥了。」
莫要再叫齊瑄哥哥了?
什麼意思?
這話一出,我猶如五雷轟頂,僵在齊瑄的懷裡,四肢生寒,眼眶裡的淚水蓄滿以後開始往外掉淚珠。
「怎麼哭了?」齊瑄面上的平靜終於破碎,撐起身子來,伸手撫上我的臉龐,將淚珠拭掉後才接上上文,「日後翹翹應該喊我一聲夫君。」
我登時愣住,不要叫齊瑄哥哥了叫夫君?
啊這……啊這……
眼淚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幹脆別開臉將身子轉了過去。什麼人啊,怎麼說話大喘氣呢。
分明是齊瑄惹了我,最後卻是我被他團著叫了好多聲「夫君」才作罷。
第二日我剛睜開眼,還未清明過來,就被齊瑄攬著換了衣服。我坐在那裡任由他擺布,盯著齊瑄愣神。
齊瑄已經梳洗整齊,分明罩著月白的袍子卻偏愛用黑色的腰帶束著他那細腰。我借著晨光望向他,竟覺得他頭上的白玉冠都比不得他那張臉瑩潤。
直到姜丹給我梳妝罷了,連平日不常用的口脂都點了,我才覺出些什麼來,望著銅鏡裡滿目柔情的齊瑄問了出來:「是要出門嗎?」
齊瑄點頭,走過來端著我的下巴細細地欣賞他方才描過的眉:「翹翹不是要去看辭鏡姐姐嗎?」
我原本以為是去太傅府上見見辭鏡姐姐,誰承想齊瑄直接將我帶到了城門口。我在將軍府躺得時間太長了,竟然對辭鏡姐姐今日便要啟程去澌瀾的事一無所知。
那日尋出來的耳墜子還在袖口裡揣著,我被齊瑄抱下馬車,腳剛落地,便被一聲熟悉的「梁雲翹」給喊得虎軀一震。
兆然公主也來了。
兆然身後遠遠跟著幾個婢女,將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見我周圍沒有某位美女的身影才放下心來。兆然瞧了一眼齊瑄緊緊地牽著我的手的樣子,不以為然地「嘁」了一聲,然後走上前來,繃著一張「這是本公主賜予你的榮耀」的臉,毅然決然地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
這個場景是有些詭異的,齊瑄在左,兆然在右,誰人見了不得贊嘆一聲「兒女雙全」,啊呸!是「左擁右抱」。
「那個,梁雲翹,你沒什麼事吧?」兆然清了清嗓子,眼神從我的衣角落到我的鞋面再落到我今日戴的發釵上,就是不看我。
我卻被問得一頭霧水,我轉頭看了一眼齊瑄,齊瑄也正在看我,面上一片和煦,見我轉頭看他,唇角一揚。再次轉過頭來看兆然,她眉頭一挑,褪了剛才那副屈尊降貴的樣子笑了出來,靈動得很:「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在問什麼吧?」
我確實不知道。
見我真的不清楚,兆然極為難得地解釋了一句:「聽說昨日將軍府遭了刺客。」還未等我答話,兆然忽然收了瞧著我發釵的目光,抿唇退了半步。這動作有些心虛的意味,可不待我再看,兆然便自己答了自己的話:「本公主瞧著,你也是,也是沒事的,你要不要跟本公主去看看花辭鏡啊?」
兆然一邊問我,一邊偷偷地瞄我的表情,見我含笑點了頭,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扯著我便要走:「梁雲翹,你今日很識抬舉,本公主很開心。」
我動了動步子,卻被齊瑄扯住。
面容和悅的玉面郎君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一件鬥篷來披到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修長的手指捏著鬥篷的帶子,打了個漂亮的結。這種場面是相當賞心悅目的,如果沒有一旁翻白眼的公主殿下的話。
小公主牽著我的手,十分驕矜地昂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帶著我往花辭鏡所在的那輛馬車那邊走,剛要轉過頭來同我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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