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俞白是蠢豬。」我忍無可忍。

「蠢豬就蠢豬吧。」葉俞白嬉皮笑臉地過來抱我，「隻要做你的蠢豬就行。」

能不能來個人告訴我，談戀愛的男人都這麼油膩嗎？！

「我都快喘不過氣了。」我摟著葉俞白的腰，「沒人告訴我談戀愛還得受皮肉傷啊？」

葉俞白貼著我的耳廓：「皮肉傷現在不至於，怎麼也得再過些日子。」

我眨了眨眼，被他露骨的話術弄得面紅耳赤，「葉俞白，你真的沒談過？」

「我發誓。」葉俞白收起玩世不恭，拉我坐他腿上，眸色幽深，「倒是你，溫以蓁……你不是在玩我吧？」

「玩你？」我眼皮一跳。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葉俞白捏了捏我的臉。

「我也保證。」我豎起兩根手指。

「這樣不行。」葉俞白伸出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你多親我幾下，我才信。」

「葉俞白，你無恥。」我嘴上嫌棄著，卻還是慣著他，一直親到他滿意為止。

二十六

和葉俞白確定關系後，我們決定回老家給父母報備一聲，順便遂了葉俞白的心思，把婚訂下來。

回家的前一晚，我照例準時上線和桃司小丸子打遊戲。

晚飯我是去隔壁蹭的飯，葉俞白做的家鄉特色菜，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與她闲聊：「師父，你晚飯吃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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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司小丸子回：「跟你一樣。」

我來了精神：「師父，你不會也是 X 市人吧？」

桃司小丸子：「嗯。」

我：「那，說不定我們我機會在街上偶遇呢！你這樣一說，我倒是突然很想和你面基。」

桃司小丸子：「開門。」

我：「嗯？」

我正一頭霧水，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透過貓眼，我看見了葉俞白的臉。

「你怎麼來了？」我疑惑地打開門。

「不是你說的，想見我？」葉俞白倚著門框，眉眼倦怠。

「你？」我說話都不利索，「你不會是……桃司小丸子吧？」

我雙目圓睜，盯著葉俞白。

見他鄭重地點頭以後，我的腿一軟。

葉俞白眼疾手快地撈住我的腰，順勢將我抵到牆角。

「怎麼？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確定我是激動？」我磕巴道。

葉俞白的指腹擦過我的眼角：「當然，我看出來了。」

「我還看出來……」他欺身上前，將額頭貼在我的額頭，「你現在想和我接吻。」

「……」

要命。

哪有他這樣的？

糾纏間，地點由客廳變成了臥室。

葉俞白渾身燙得像火，咬在我的肩頭，意亂情迷間，他眼尾滾下來一滴淚。

「幸好，我沒有錯過你。」

是啊。

一個做騙子。

一個說假話。

還好，上天原諒了我們的任性。

還好。

仍舊是你。

番外：

（一）男主視角

喜歡上溫以蓁，大概是我十八歲之前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

小時候長輩總讓我照顧那個黃毛丫頭，還說讓我娶她。

開玩笑，誰想娶那個小矮子。

於是，我總嚇唬跟在我身後的小尾巴。

任憑她叫多少哥哥，哭多少鼻子都沒用。

搬家的時候，小矮子一個勁兒地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Ťŭ₌

也許是看她真的哭得傷心，我第一次覺得小矮子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塞給她一塊糖之後，我告訴她。

會再見的。

到時候你別再哭鼻子，我不喜歡總哭的小姑娘。

沒想到，那丫頭真的把我話記在了心裡。

逢年過節，我和我父母去溫家，小姑娘嘴咧得大大的，擠出很深的梨渦，跑過來抱我，找我討糖吃。

再長大一些，小姑娘沒那麼黏人了。

不會再跑過來抱我的腿，而是總塞給我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

什麼千紙鶴、紙星星，還有一些手工的小玩意。

還義正詞嚴地告訴我，她給我的這些東西，都可以拿來跟她換願望的。

換願望？

有意思。

後來，我拿了好幾樣東西讓她給我寫暑假作業。

隻剩了一顆紙星星還留著。

我覺得小姑娘有點憨，我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我從來沒見過她那樣傻的姑娘。

情竇初開的時候，一群人在那兒討論誰喜歡誰，問到我的時候，不知怎的，我腦海中就浮現溫以蓁的臉。

我覺得我大概是被她荼毒了。

沒當回事。

直到那個冬天，我看見溫以蓁在鋪天蓋地的大雪裡跺著腳等我的時候。

挺奇怪的，都說喜歡是循序漸進的。

怎麼那一刻ťū́₊，我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心動了呢？

小姑娘一張臉被凍得紅撲撲的。

我回到家滿腦子都是她鼓著腮幫子對我笑的樣子。

然後我發現我夢見她了……

挺丟臉的。

之前還揚言說她煩來著。

興許是男人的自尊心吧，我一直沒表露出來，還照樣逗著她玩。

但是忍不住去對她好，也是真的。

溫以蓁英語不好，臨近高考那幾個月，我天天借口補課，然後跑溫家教她學習，還跟溫阿姨撒謊說我喜歡吃她做的飯。

我偷偷跟她報了一所學校。

該說不說，咱倆意見挺一致。

上大學之後，我天天在她面前晃，一方面，我想讓這丫頭發現我喜歡她，另一方面，擋她桃花。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姑娘小時候可黏人，初中以後就跟變個人似的。

而且，我發現她似乎是個直女。

對感情的事一點也不敏感，之前看到一個男的，就差沒直接說，「我喜歡你」這幾個字了，結果那姑娘壓根不開竅。

身為情敵，我都替他流淚。

至於後來我怎麼被冠上「花花公子」的頭銜，還是因為溫以蓁。

也不賴她，可能是我報應到了。

小時候對她愛搭不理。

現在她對我這個態度，也挺正常。

說實話，親耳聽見她說，我怎麼可能喜歡葉俞白那個傻狗的時候，我還是挺傷心的。

我長得也不差吧？

怎麼被嫌棄成這樣？

身邊有眼睛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來我對溫以蓁有意思。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出來。

那天我自己灌了一晚上的酒，最後想了一個法子。

如果我有對象了，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喜歡她了。

也不會被她懷疑從而疏遠我。

當然，這個對象，是假的。

說實話，追我的人不少，但除了溫以蓁，我看誰都差點意思。

大約是有點感情潔癖。

除非喜歡，要不就單著。

我以為我這場暗戀會隨著溫以蓁有對象而無疾而終。

沒想到這姑娘大學四年，愣是一個沒處。

出國那兩年，我是有私心的。

想著不在她身邊了，天長日久，Ŧũ̂ₚ也就淡了。

然後我發現我壓根忘不了她。

大概是基因太強。

我把罪過都歸結到我爸身上。

總不能是溫以蓁太有魅力？

想想，自己也是挺慫的。

怎麼也得追一次。

做了心裡建設之後，我想回國找她。

聽我媽說，溫以蓁還沒對象。

為了提升成功率，我決定溫水煮青蛙。

在她閨蜜的幫助下，我成功地做了她遊戲裡的師父。

小姑娘沒心眼，沒打多長時間遊戲就跟我掏心掏肺。

我心想，這姑娘這麼好騙，怎麼這麼多年都沒對象？

然後，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說她在地鐵上遇見了一個帥哥。

這是她第一次在面前提起男人。

我當時就坐不住了。

不管什麼狠追猛打，還是做狗皮膏藥，總之不能坐以待斃，立刻訂機票就飛去找她。

見到她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自己給自己挖坑。

小姑娘對我是浪蕩公子這件事深信不疑。

一個溫以蓁就很讓我無所適從了，結果又殺出一個男人。

關鍵是這個男人的條件，不差。

也許是男人的危機感吧，那段時間我跟孔雀開屏似的。

這輩子丟臉的事情都讓我做了。

一個高冷學霸，硬生生被逼成那樣。

我都覺得我變態。

好像……

隻要是和她有關的事情，我總是克制不住自己……

和她做鄰居這段時間我都快把我畢生的招數用盡了。

什麼找她閨蜜助攻，定做項鏈，還特意找朋友借了隻薩摩……

可溫以蓁似乎，沒什麼反應……

我覺得我可能沒機會了。

尤其是，在看見那個男的總和溫以蓁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時候。

嫉妒。

我從來沒那麼嫉妒過一個男人。

大概愛情最終的樣子，是希望她開心。

我放棄了。

這次離開沒告訴她。

快踏上飛機的那刻，我突然後悔了。

這輩子沒親過一次喜歡的人，不甘心。

我返回去找她。

卻看見小姑娘眼睛通紅，臉腫得老高。

那一刻，我恨不得把那男的殺了。

跟溫以蓁告白的時候，我用盡了最後的勇氣。

我想。

如果這一次，她再不答應我。

我就真的放棄了。

可是，小姑娘竟然說她也喜歡我？！

聽見她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我才懂，為什麼古今文人都喜歡歌頌愛情，也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為了愛情飛蛾撲火。

幸好，我足夠幸運。

不用做飛蛾。

隻與她攜手共白頭。

（二）

溫以蓁日記：

2017

我沒想過，那樣好看的姑娘跟我做朋友是有其他目的的。

聚會人很多，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我喜不喜歡葉俞白。

我張了張嘴，面對那麼多熾熱的目光，有些猶豫。

也就是那一瞬間的遲疑，她先我一步，說出了喜歡葉俞白的話。

我大學最好的朋友，當著我的面，說她喜歡我喜歡的人。

鬼使神差的，在她信誓旦旦地說我肯定不會喜歡葉俞白的時候，我應和了她。

我跟她說，誰會喜歡葉俞白那傻狗。

我不明白我當時為什麼會那樣說。

如果再重來一次。

我一定會站起來，大聲告訴她們。

我喜歡葉俞白，怎麼了？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2023

今天和葉俞白聊天，我才知道他當初是被人故意叫去的。

因為當初那件事，我一直不敢再跟朋友聊喜歡誰這種事。

那件事是我的陰影。

可慢慢地，我發現，並不是所有朋友都是她那樣的。

我想，我是時候改變了。

幸好，我和葉俞白沒因此錯過。

明天就要結婚啦。

我得早些睡。

晚安。

（全文完）